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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父,我做的‘木马攻城’在哪里?”
“不就是一组玩偶么,我总不至于诓了你。”
“不、那组玩偶被刻上四师父的名字了吧,这样的行径与窃贼何异!”
“……你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你做出来的每一样,也应该有我的功劳,我占了你的作品那是看得起你,无知顽儿!”
说话间,两道身影便扭打在一处,也不知是谁最先取下了一旁的刻刀,那银白的寒芒带着一去不返的劲儿,扎进了一具血肉之躯。
学徒脱力地倒在陆谐博脚边,再也不会纠缠着他,讨回公道。
陆匠聆见状忽而笑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取笑什么——陆谐博却是吓得脸色青白,猛地扑上前去夺少妇手中铜镜。少妇的动作却是比他更快,袍袖划过了陆谐博脖颈,那人才看见了她袖中那口沾血的白刃。
陆匠聆一刀过来,既快且狠,刀口横切陆谐博脖颈,人头滚落的瞬间,鲜血随之喷薄而出,当头盖脸喷了上来。陆匠聆不躲不避,沐浴在鲜血的洗礼之下,任由鲜血染红白衣,那残留体热的血液亲吻着肌肤,无一处毛孔不在渴望,品尝着鲜血的腥甜。
陆匠聆被陆谐博的血浇得像个血人儿一般,她的心情却像是更愉悦了几分,哼唱着小曲儿,踢开了陆谐博的尸首。她娇笑说道:“二位师叔别心急,后面还有呢。”
她这句话也没有点明、等在后头的究竟是铜镜幻象,还是她不会放弃两人的头颅。
只见那沾了鲜血,黏糊糊的袍袖扫过镜面,铜镜里又换了另外一番景象——少女被压上了石桌,男人解开裤头,取出凶器,也不管洞穴幽闭提枪便上,然而他虽是磕门破/瓜,却是逞凶无能,一触即发,一夹便泄。
少女却还是天真无知的年纪,不知那人已然泄/身,犹自哭喊着:“三师叔,放过我吧,匠聆好痛、痛死了……爹爹救我!”
男人心中发虚,一听见少女口呼父亲,尽管心里知道背后无人,仍是被骇了一跳,扬手便抽她嘴巴:“小蹄子,乱喊乱叫什么,你惊动别人过来,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少女又痛又慌,什么都听不进去,仍是大喊大叫:“爹爹,爹爹,匠聆好痛,快来救我,爹爹……”
男人心中一动,干脆用手卡在她喉头下面,另一手则是抠开她的嘴,挺起疲软地茎/身、塞进少女檀口:“不许用牙齿,小蹄子、使劲地吸,你今天要是吸不出来了,看我怎样修理你!”
少女口唇被堵,呼吸一窒,偏生灌进口鼻的又是一股腥臭异常的气味,那沾了浊液的毛发扫过唇齿,一股酸水冒上心头,却又呕不出来。
铜镜中的幻象愈趋模糊,镜中肆虐的淫声浪语亦渐行渐远,仿如往事,不过是一段无法重来的记忆。
陆谐艺的却是骇得双股颤抖,无法直立,上下牙关甚至无意识地相互撞在一处磨砺起来、也不知他恐惧的到底是眼前的少妇,还是以往自己所犯下的、禽兽一般的行径。
陆匠聆手捧铜镜,笑眯眯地瞅着镜中模糊的少女,似是在观赏一件令人愉悦快乐的事情、在欣赏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她捧着铜镜,一步一步地朝着陆谐艺走过去,红唇一张一阖、吐气如兰:“三师叔,过来吧,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匠聆的吗,匠聆就住在里面,长得就像当年那样水灵。你最爱的不就是那还没长开的身体吗?”
“三师叔,匠聆在里面等你好久了,快过来吧……过来照下镜子,你看见没有,当年的陆匠聆还在里面朝着你笑呢。”
陆谐艺连连倒退,双膝一软,竟是扑倒了一把圆椅子。他不敢直视那面发亮的妖镜,颤抖着身子,手脚并用地绕过了桌子,爬到陆谐斧身后,死命地攥着他的衣摆,嘶声吼道:“二师兄、二师兄救我!师兄救我!”
陆谐斧头也不回的直视前方,沉声说道:“陆门不幸,竟任由你这妖物如此作弄。”
“二师叔莫急,你做过的事情、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二位师叔。”
陆匠聆袖袍倏扬,铜镜镜面光影幻变,镜面上映出了香烟缭绕,白幔飘摇,灵堂之上停驻棺犉,耳边只听闻晚风入屋之声,整个灵堂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他踩着那双草编的鞋,一步一步地随晚风入内,他早就知道今夜无人守在灵前,他终于可以将心中真正的悲伤尽数地倾述出来。
他步至棺犉前,忍不住伸出手去抚过棺木中的身体,以确定那人是否真正死透。那人的心当真不会跳动了,尽管他一直怀疑,其实那个人压根就是无心的。
“师尊,我等了这么多年,从我真正跟你学艺之初,我就发誓、一定要继承你的衣钵与技艺,这种心情直到现在从未变过。”
他伸臂出去,动作一捞、一揽,竟将那具冰冷僵直的身体抱出棺外。
“师尊,我觉得你的心肯定是长偏了,你教给大师兄的永远比我多,就连那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传给了他。但是我呢,你给过我什么。我傻乎乎地跟着你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给过我……”
他不敢扯烂那人身上的寿衣,便只得温柔地解开对方松垮垮的裤头——据说人死后不久,体内的粪便也随之排出,他好奇地并起二指,在师父的下/穴疯狂掏弄,却是半点也找不到那个人的体温、那个人的遗物。看来,陆门族中的后辈非常周到,连这个地方都为师父清理干净。
“师尊,你说大师兄能有今天的造诣、到底是他天赋如此还是你心存偏颇,嗯?”
他解开裤头,用手在茎/身撸了半硬,一个挺身、挺进了师父干涩冰冷的私`处——为了适应自己的尺寸,他用两指掰开了师父的臀/缝,在冰冷的肉`体中贯穿到底。
“师尊,一些老前辈跟我说,有些人到死也喜欢藏私,他们便将那不外传的秘记写在宣纸上,写完后以蜡丸封存,临死前塞进自己的菊门。那样子,那些绝活便能随自己一块入黄土,你告诉我、你可有藏私?”
他轻声低语,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忤逆的话语,律动的频率愈来愈快,他竟在冰冷的内腔之中磨蹭出了温度,因着这点温度让他更加兴奋,竟产生了一种对方还活着的错觉。
“师尊,我恨你,你死了我也不放过你,师尊!”
陆谐斧手上的刻刀掉在地上,他僵硬着身子,竟有那么一刹那无言以对。
陆谐艺也不知有没有看清铜镜之中的影像,他猛地伸手抢过掉落得刻刀,发狂似的自地上挣起来,挥刀扑向陆匠聆。
陆匠聆手中铜镜一格,避开迎面而来的险着;陆谐艺一击不中愈挫愈勇,猛回头、就要将刀子扎进她胸膛,陆匠聆一反铜镜镜面,镜面朝下,当头往陆谐艺脸上罩了过去。
若论一般的铜镜,此刻必定是支离破碎无法修补。偏生这面铜镜里面却似藏了个无底洞一般,竟将陆谐艺整个头颅都塞了进去!陆匠聆手扶镜框,双手又是一转,只听见陆谐艺脖颈上传来“喀喇”一声,头首已断,失了脑袋的身躯正正倒在了陆匠聆脚边。
鲜血将她的白衣染红,乍眼看去、此刻的她竟像是披了一件大红嫁衣,脸上绽开的笑容倒真如同出阁一般地喜庆愉悦。
“二师叔,你怎么还不过来,匠聆这就侍候你照镜子。”
陆谐斧伫立原地,岿然不到。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去,唯有闭上双眼,静待厄运。他甚至还能清楚地听见利刃破空而来的风声,他还闻到了自己脖颈上喷薄而出的血腥味儿。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想起了师父安详的模样,还有那冰冷而干涩的触感。
~~~~~~~~~~~~~~~~~~~~河蟹分割线~~~~~~~~~~~~~~~~~~~~~~~这章已经完全写崩了,请以猎奇的心态去看待这个故事,总括下来就一句话: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黑历史。
PS:文中提到的鬼车鸟,又名九头鸟,如果百度一下的话,还能找出更多有深度内涵的名字,那个典故也挺有意思的:一个国家占有敌国,然后将敌国的精神图腾诋毁成妖孽罪恶的象征。细读下去,实在让人唏嘘。
匠心(十四)
对于她们姐妹俩,父亲一向非常严厉。从年幼时开始,她们便需认识各种各样的刻刀,哪种刀是刨、哪种刀是卷、哪种是刀削,哪种是用以刻花的,哪种是用以锉阴文,都用十足的讲究。甚至于有些刀具还有相对应的渊源故事,父亲也必定要她们一一背诵。
匠心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缺了个心窍,不仅学东西慢慢吞吞,而且十个手指头还特别不听使唤——姐姐匠聆已经可以在一块小木板上用刻刀挫出阴文的古字,她陆匠心拿着刻刀、那刀口却像是玩命似的对着自己,本来好好的刻字练习倒被她弄得像是在割肉。
姐姐十岁那年手巧得已经传遍整个陆门,她却是握着刀都觉得手抖。
有一回父亲给她们下了题目,让这姐妹俩以桃木刻凤头簪。
桃木这材质就比朽木稀罕一点,说是凤头簪、其实父亲对她俩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那钗头刻成鸟样就成了。她与姐姐花费同样的时间,使用同样的工具,最后姐姐的桃木簪刻出了振翅翔凤——
姐姐捧着木簪,请父亲蹲下`身子,亲自给父亲别上了桃木凤头簪,姐姐在学徒门人面前可是给父亲挣足了面子。
当时,父亲却是偏偏问她:
“匠心,你刻的簪子呢?”
她回答说:“匠心昨夜贪睡,误了今日的题目。”
匠心不敢告诉他:我的簪子就在袖子里面呢,我的簪子刻不出来凤凰,刻出的是狗尾巴草。
父亲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语,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父亲只叹息了这么一下,就已经足够让匠心羞愧得满脸通红,怨恨自己怎么就长了这么笨的一双手,而且十个手指头抓着刻刀就像拧着仇人的头,恨不得将对方戳死一样的不分轻重。
事后,姐姐跟其他学徒背地里偷偷地嘲笑她好久,他们明里告诉她下午的练习在某个院落里做,他们领着她进了院落之后,便诱她走进那处空置许久的厢房——结果,匠心被锁在了那间黑暗的小厢房。
匠心为此没少骂自己、这简直笨得逆天了,别人叫你进去就一定得进去吗,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她开始还会傻傻地大声叫喊,求门外的人放她出去、然而她愈是这么低声下气,外面的人却是愈发地高兴——那兴高采烈地劲儿毫不逊色于偷了只鸡或者逮了只鸭。
后来,匠心终于明白了那些人都是为了糟践自己而存在的,便索性住口,干脆不喊不叫。一来,她叫得再大声,别人也只当她是背景音乐;二来,她口干舌燥,实在没劲了,只得傻愣愣地坐在小黑厢房里面。
门外的人听见她不哼不响,便觉无趣,但又舍不得轻易放她出来,便玩闹着一哄而散,谁也不拿这件事放在心上。
匠心被困在里面初时还静静地坐着,但她当时那年岁正是好玩好动得紧,虽说这小黑房有点可怕,却丝毫不影响她翻找杂物的好奇心。
这小房子藏着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呢,有一管小狼毫笔,有一方布满灰尘的砚台,但是她东翻西找,还是没法找到宣纸。尽管没有宣纸,但却意外地找到了一面不错的铜镜,铜镜镜缘的八瓣菱形就像一朵绽开的花朵,她捧着铜镜时、就如同将花朵捧在手心。
她摸着镜背凸起的纹路,那是四只小鸟——这陆匠心当时大概是因为刻不出凤凰,因而此时此刻见着了小鸟也觉得分外亲切。
她一下一下地摸着镜背的禽鸟,自言自语说道:“我说吧,你现在虽然只是几只普通的小鸟,但是总有一天、总有那么幸运的一天,你一定会变成凤凰的!”
她为了鼓励自己,后来还加了一句:
“就像我一样,虽然我现在还雕刻不出个鸟样,但是我终有一天会刻出凤凰来的。”
她取出袖子里的木簪,像是起誓一般地让木簪反复地照进镜面。
后来,她又觉得这面铜镜还欠了些什么,她手指指腹抚过镜背的四只禽鸟,那禽鸟的并不如想象中的传神——
小房子里并没有刻刀,即便有刻刀,那刻刀在她手里也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无奈之下她只好学习画龙点睛,然而,那砚台却是风干得年深日久,不管她怎么敲、怎么磨,愣是化不出墨水。
匠心当时凭着一股傻劲,轮流咬了大拇指,食指、中指,拼命地挤出那可怜至极的几滴血——她以狼毫蘸了血墨,逐一地在那镜背的禽鸟上点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