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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殿,步调匆匆的人不禁慢了下来。庭园里竟开满了海棠。烟雾迷蒙,枝头繁花半开半零落,一地沉香。风起飘摇,几片花瓣随风散入一个敞开的窗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雕花琉璃床上,只着一件白色里衣地女子半倚着床栏坐在牡丹竞绣的锦被里,拿着一本诗集。纤纤玉指触摸着书页上那一行字句,低喃出声。
忽地一片花瓣飘落在书页上,散发淡淡香气。女子轻轻拈起花瓣,凑近鼻息,温婉柔美的容颜泛起少许笑意。回首看向窗外。繁花里静立的人就那样隔着花端望过来,目光交汇,一个眉目含笑,一个怔然无语。
司徒虞月白色的衣摆划过风中凌乱的落英,推开镂空木门,走近那还恍如梦中的仙子。
“兰儿。”司徒虞柔声唤她,嘴角翘起。走到床前坐下,执起她的手轻轻握住,“兰儿表妹,我听说你之前受伤了,现在怎样了,伤的重吗?”
闵兰回过神,看见司徒虞就这么真切的坐在自己面前,而不再是自己的梦幻,脸上终于绽放出笑颜,说出来的话却是满含幽怨:“司徒,你怎么才来。”“哎呀,这个时候不应该哭着扑进我这个表姐怀里述说委屈的么,是不是啊,兰儿表妹?”司徒虞伸手戳着她的脸蛋,坏笑。
“你想的美!”闵兰拍掉司徒虞不安分的爪子,故作生气道:“还有,只许叫我兰儿,不要加上表妹二字。”原本温婉的面容露出气鼓鼓的表情,很是孩子气。司徒虞顿时双眼放光,觉得她这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为什么不叫表妹?你本来就是啊。”
“因为……你,你根本就不像我表姐。才不要把你当长辈……”闵兰撇开头,样子竟有几分别扭,声音也越说越小,到最后司徒虞居然还在她脸上发现两抹可疑的红云。
啧啧,兰儿表妹还真是容易脸红啊。司徒虞嘴角弧度扩大,正想打趣一番,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一只金丝凤绣的宫靴随着粉红色映花裙摆踏进门槛。司徒虞心里徒然一紧,笑容僵在脸上,门外的人已走了进来,姿颜俏丽,窈窕清灵。
诶,果然是你啊,清濯公主。
司徒虞揉揉自个微僵的俏脸,无声哀叹。清濯看着她,笑靥如花。“嗯?原来浩泽仙君也在啊。”
呵,果然在这里啊,色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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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虞:——呜呜,离夙快来救我!
慕容离夙(冷眼):活该。
司徒虞:我,我没做过什么啊。
慕容离夙:若没有做过什么的话,那清濯公主也不会为难与你的。
清濯(指着司徒虞,哭诉):她这只色狼拉过我的手,摸过我的胸口,还,还看过我的裸。体……
慕容离夙(眼中寒光乍现,沉声):看来我不用插手了,公主,请你尽情地……
司徒虞:哇,兰儿,香香,瑾儿……快来救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啊。。。。。
☆、第24章 二十四、色狼,别来无恙
“仙君也是来看望闵兰姐姐的么?”清濯款款走到桌子边坐下,抬首问道,明眸映水,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司徒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啧啧,这刁蛮公主还真会装。不过,要演戏么,本仙奉陪到底。
“闵兰是我表妹,她受伤我这个做表姐的理应来看望。”司徒虞温和有礼地回答,“只是没想到公主也会来此。”
“本公主来此也是再理应不过的,闵兰姐姐是我的师傅,我们的师徒情份可不比表姐妹的亲情浅哦。”清濯弯唇,朝司徒虞俏皮地眨一下眼,无限得意。司徒虞愣住,转向床榻中的仙子;一脸探寻。
“清濯她,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呢。”闵兰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抿唇浅笑。“最得意的?表妹你该不会就她一个徒弟吧。”司徒虞挑眉,就是不想那公主太得意。另一边的清濯听到后杏目含嗔地瞪了她一眼,“是只有我一个徒弟,那又如何,本公主的舞跳得不好么?”
呃,是很好不错啦,可是,本仙才不要赞美你呢。司徒虞撇撇嘴,“一般般啦,本仙还是觉得兰儿表妹跳得好看些。”
“诶,色狼你说什么!什么叫一般般!”公主大人终于忍无可忍。
“本仙说的是实话。”
“好了,你们两个真像那孩子似的。”闵兰柔声打断二人的争执,“清濯的水袖舞我也看到了,当真是不错的。”
“诶,表妹你不曾出席为何能看见?”司徒虞很是诧异,闵兰受伤卧床,并没有出席蟠桃会。难不成还有千里眼?
“母后为了让闵兰姐姐能在卧房中看见宴会表演,特地赐了一面霄灵镜,能够看见蟠桃宴的全况呢。仙君大人极少到天庭来,未曾见过此种宝器也是人之常情。”清濯悠然说道,眼角余光睨了司徒虞一眼,那神情分明表达出五个字:哼,少见多怪。
看见司徒虞如同被噎住的样子,公主大人心情甚好,起身走到床对面的彩绘屏风前,广袖一挥,那道屏风即刻在一片光雾中幻化成一面大镜子,镜子中赫然是宴会席列和云台上的情景。此刻又有一些仙子端着盘子到席间添上酒菜果品,台上载歌载舞,浮灯美轮美奂。
“还真能看见呐。”司徒虞喃喃。闵兰捂嘴轻笑,“徒儿的舞,我这个当师傅的又岂能不看?而且,不仅仅是舞,那时候司徒你在席上看清濯跳舞时一脸痴迷的样子我可也看得清清楚楚呢。”
“哪,哪有!”司徒虞睁大眼睛矢口否认,仙子却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宴会前一个月,我在练舞时扭伤了脚,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须卧床疗养不能出席宴会那天的演出。好在有清濯。”仙子顿了顿,看向司徒虞,眼底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清濯底子不错,然而在一个月内练好水袖绝非易事。能让她这样坚持下来不分昼夜地苦练,说来也是因为听说此次宴会某人会出席呢。如今看来……也不枉费苦心了。”
“闵兰姐姐!你说什么呢!”清濯脸微红,在一旁嗔道。
“某人?不是要跳给师傅看么?”司徒虞惊奇地问,而后忽然邪笑道:“——咦?小公主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哼,与你无关。”清濯咬唇,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而坐在床上的仙子眼底闪过淡淡的凄然,无声叹息。
唉,还真是迟钝的人啊。
而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埋怨了的仙君大人,注意力完全被灵霄镜里的情景吸引了去。“诶,这不是离夙吗?”司徒虞朝镜子里张望,只见席列的一角,白衣仙子与另一位俊秀英挺仙男坐在一起。仙子眼角含笑,纤纤玉手执着酒杯,唇瓣缓缓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而那仙男赫然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位子上,还,还盯着她的离夙笑得一脸花痴!!
云台间轻歌曼舞,丝竹悦耳。
慕容离夙墨色的瞳里映出一片绚烂,她望向云台,却是有那么一刻的走神。呵,那人现在和谁在一起呢,是闵兰仙子,还是清濯公主。
坐在旁侧的仙男看着慕容离夙绝美的侧脸,痴迷不已,“离夙仙子,我坐在这里与你同饮,等会仙君回来看见了会不会……不开心?”
不开心么?大概会吧。慕容离夙脑海里想象出司徒虞那闹别扭时气呼呼的样子,嘴角勾起,却是淡淡地回答:“她大概不会回来了。只是散财神君留在此处不回神君席列,没有关系么?”晓是这话说得在再隐晦,也能听出其中的“送客”之意。仙男炯炯的双眼转瞬间黯然失色。
“仙子说得是,那,在下先行告辞,日后若有机会,还希望能与离夙仙子畅饮谈心。”散财神君讪讪地说道,却舍不得挪动身子,依依不舍的样子。而镜子外张望的人已是咬牙切齿。
“可恶,趁我不在就来搭讪。”司徒虞愤愤地挥袖合上灵霄镜,自语道:“竟然还笑得那么开心!不行,我得回去。”
站在司徒虞身边的清濯把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见她关了灵镜,出声揶揄:“那位白衣美人便是慕容离夙吧?你好像很在意她么。”
“当然在意,她可是本仙的御书!”司徒虞想也不想地回答,然后看向床上的人,“兰儿表妹,见你没大碍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表姐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公主大人出手拦住。
“喂,色狼,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
“有事改天再说,本仙现在没空。”司徒虞黑下脸,拎起按在自个肚皮上的那只小手,那只手却又改为抓住她的衣袖。“喂,人家离夙仙子现在正和俊美潇洒的神君交谈甚欢,你要回去打搅么?”清濯狡黠地说道,语气玩味:“还是说,仙君大人喜欢离夙仙子?可我听闻,仙子已心有所属哦。”
“你,胡说什么。”司徒虞冷声,却是底气不足。
“呵,色狼,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回去当第三者还是同本公主去玩乐,你自己选吧。”清濯放开司徒虞的袖子,向静坐一边的闵兰仙子对视一眼,转身先行走出门外,几缕发丝扫过司徒虞的脸颊,嗯,傲然若雪的梅花香气。
司徒虞敛眉,她忽然想不明白这公主到底想干什么,唉,现在的女人啊。她摇摇头,看向闵兰:“兰儿表妹,我……”“去吧,我正好也困了。”仙子不等她说完便柔声打断,朝她露出笑意,然后掀开锦被躺好。司徒虞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帮她理好被角,再慢慢走出门外。
门外,等在那儿的公主大人翘起嘴角。
脚步声渐远,躺在床上的仙子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呢喃:“司徒……”
……
仙家宫阙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司徒虞现在有些后悔跟着这公主了。兜兜转转,绕过一座又一座宫阙楼台,她都快被绕晕了。而走在前面的人依然步调轻快,神情愉悦。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司徒虞抱怨道。这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你怕我把你拐到某个无人的角落谋害了去?放心,本公主还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情。”清濯白了司徒虞一眼,继续步调轻快地走在前边,不久,二人便走到一个格局精致的园子。园子里种满不知名的树,都有两丈多高,枝头花团锦簇。树下,仙雾缭绕的石子小路上铺满了淡紫色的花瓣。一路延伸到林子深处的那座亭子。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酒菜,一侍女静立旁边。见到来人,侍女躬身,恭敬地说道:“公主,仙君,酒菜已备好,请慢用。”
看来,是早有准备啊。司徒虞看了眼那侍女,觉得有些面熟,仔细想了下,发现她竟是当年在仙山伺候公主沐浴的小婢女,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清水?啧啧,这公主赐的名字啊(仙君大人,你好意思埋汰别人的赐名水准么)……
“怎么,陪本公主小酌一杯就如此为难么?”清濯好笑地看着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挥手让侍女退下,移步至桌前坐下,伸手取了酒壶倒酒,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意。许是这笑意太过天真无邪,公主大人长得太过人畜无害,司徒虞都觉得自己先前的防备太过小家子气了。于是,也跟着坐下,不客气地端起清濯倒好的酒,轻啜一口,顿时浓郁的酒香充斥唇齿,让人浑身一暖,却丝毫不觉辛辣。“怎样,本公主的私藏御酒,滋味不错吧。”清濯眉眼弯弯,笑道。
“是不错。”司徒虞咂嘴,“可是公主今日特地请我来喝酒么?”
“就当是叙旧吧。”清濯撑着下巴,“你这些年做姻缘司,感觉如何?”
“嗯……很奇怪的感觉,起初吧很是讨厌,因为凡人的情爱太过复杂,要促成好姻缘并想办法维续下去不是件易事。”司徒虞回忆起过去种种,嘴角渐渐上扬。“可是,慢慢地,也会觉得很有趣。我置身于他们的故事里,亲身感受那种或是甜蜜或是心酸的纠葛,然后为他们牵结姻缘,看着他们最后幸福的笑容,真的,很满足。”
微风牵起发丝,微微遮掩了司徒虞那灿若桃花的眸子。清濯忽而就想去触摸一下她的眉眼。伸出手来,慢慢接近,却是戳了戳那嫩白的额头:“色狼,你倒是变感性了呀。”
“喂,能不能别叫我色狼!”
“那你先叫声清濯来听听。”清濯夹过一个肉丸放进司徒虞碗里,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那……清濯,我们就冰释前嫌,从今往后我把你当朋友对待。”司徒虞把肉丸夹进嘴里,嗯。肉质鲜美,真是难得的佳品。交个朋友,以后蹭蹭饭也不错。公主大人却杏眼眯起,“朋友么……那就要看你够不够诚意了。”纤手一指,说道:“那朵花,我想要,你去帮我摘下来。”
司徒虞顺着所指看见那一枝头独自开得很艳的花,眉头轻挑:“公主大人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