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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已经拥有幸福了……司徒虞嘴角泛起苦笑,那么苍凉。一道白光亮起,洞里的人身形变换。通体白色的巨狼出现在石床上,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芒,圣洁英武,可是幽绿的眸子里黯淡无神,失了凌厉。
终究,不过是替代么。慕容离夙,你愿意给我机会接受我,就是因为我前世是莫瑶么!呵,好讽刺。我怎么会是他,不是啊!!
良久,山洞里传出低低地呜咽,隐没进淅淅沥沥的风雨声里。
这场风雨异常地阴沉猛烈,很快淋湿了整个三重天界,湿到了人心里,那么应景。仙君府也静默在这漫天的雨雾里。花颜倚着窗,仰望那天空中扬扬洒洒的湿凉,一时出神。慕容离夙出门已经许久了,不知找到她没有……
司徒耀明走到花颜身后,轻轻搂抱住她。望着外边出神的人很快放软了身子,让自己完全陷进那熟悉的温暖怀抱里,感觉内心也安稳了许多。“别担心。”司徒耀明在她耳边轻声说。花颜勉强抿起嘴角,把头靠在那宽阔的肩膀上,垂下眸子。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
“你若不说出来,这个结永远无法打开。这不怪你。”
司徒耀明紧了紧怀抱,轻声安慰怀里的人。花颜不再说什么,重新把目光投到那雨幕里。
雨一直下了很久很久。直到白天变成了黑夜,雨势才渐收。
未散去的密云遮住了月亮,黑夜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树林的山洞里,却有昏黄跳动的光亮,把洞内的事物照亮。洞口处,偶尔滴落的雨珠倒映出洞里空旷地面上的那簇火苗。柴堆里不时传出噼噼啪啪的烧裂声响,火光里带着暖暖的温度,映衬得那清冷的白衣仙子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仙子坐在石床边,柔柔地注视着那沉沉睡着了的白狼。所有的恐惧不安,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终于都平息下来了。慕容离夙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触摸那莹白如雪的毛发。
沉睡的白狼耳朵抖了抖,有醒过来的迹象。慕容离夙蓦地有些紧张。
司徒虞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满室的昏黄,还有眼前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绝美白衣人。清醒过来的人呼吸一滞,同时心里那种翻天覆地的疼痛也随之袭来。没想到自己居然睡得那么沉,连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未察觉。可是,又该如何察觉呢,这个人的气息,是自己最爱的味道啊。对她,何曾设过防。
白狼坐起身,在一片光芒中变回人形。慕容离夙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目光热切。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司徒虞低头错开视线,抽出被握住的手。慕容离夙没想到她会抗拒,一时怔住,却很快恢复过来,神色愈加温柔,缠绵的视线就如同此刻的火光,仿佛要将人柔柔地包裹住。美人微微靠近低着头的人,轻声低语:“就没有其他的要问我么。”
这让人沦陷的语气啊……若是之前,自己定会沉溺其中,幸福得找不到方向了吧。可是,听到那些对话后,如今这般,都成了温柔陷井。越是温柔,心中越是痛苦。司徒虞嘴角微微翘起,却不是慕容离夙平日里见到的温暖迷人笑容,而是沉冷的弧度。有些泛白的唇瓣轻轻张合,说出的话让眼前的人如遭电击。
“呵,没有了。我甚至,都不想再看见你。”司徒虞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语气。
慕容离夙心头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怔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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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离夙:司徒虞,快回我碗里来!
司徒虞嘟起嘴,小声嘟囔:你才到碗里去。
慕容离夙(语气危险):——嗯?
司徒虞(诺诺地):那,那你好歹弄个大点的碗啊……
慕容湘:瞧你这点出息。
清濯(拧起慕容湘的耳朵):你给我好好学学!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有人想扁我了。。。。闪人。。。
☆、第45章 四十五、异变
“司徒虞,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白衣美人瞬间红了眼眶,心里又惊又气,伸手捧住她的脸:“不要独自躲着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是担心我,还是莫瑶?司徒虞转开脸,心中也是顿顿的痛。可是,尽管她好恨,慕容离夙伤心的样子还是叫她无法制止的心疼了。呵,司徒虞,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在她眼里,你不过是替身,替身啊!
慕容离夙见她居然低头沉默,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往某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心里徒然慌乱,更是一阵酸涩。若是之前,看见她伤心难过,这人早就把她抱进怀里柔声低哄了,可是如今却不闻不顾,到底,是怎么了?慕容离夙感觉周身一阵寒意,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借助这刺痛来分散心里的疼痛。
然而,司徒虞的沉默让她心如刀绞。
不远处那堆柴火渐渐熄灭,火光微弱跳动。隐入暗色里的人,表情更加模糊不清。洞口处,偶尔落下的水珠滴落在地面那几块表面凹陷的石头上,形成一汪浅滩,滴落的水珠融入其中,声声叮铃,清灵细碎。白衣美人咬住下唇,晶莹温热的泪滴如那洞门的雨滴,滑落在石板上,绝美的脸上留下两道湿痕,延伸到那尖俏的下巴。低头不语的人,撑在石板上的手渐渐握紧。
沉默中,慕容离夙倏地倾过身,双手抓住司徒虞的肩膀,迫使她面对自己,“你看着我啊,难道连我你都要逃避吗?无论如何,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声色凄然,是司徒虞从未见过的样子,她抬眼的瞬间,被逼红了眼。可是,内心却在不断地挣扎。
仍旧得不到回应,美人含泪的双眼里透着委屈:“就因为你知道自己前世是莫瑶,就不要我了么?”司徒虞身子一震,心乱如麻。强忍着把她抱紧的冲动,沉声开口:“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
“你什么意思?”慕容离夙愕然,不敢相信司徒虞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离夙,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早就怀疑我是莫瑶了吧。”
慕容离夙闻言脸色煞白,死死盯住司徒虞的迷蒙双眼泛起寒意,声音里透着愠怒:“呵,司徒虞,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这么想的,而是听见你这么说的!”
“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今早。”司徒虞走下石床,背对着她,语气生硬。慕容离夙眉头蹙起,今早?是指她跟花夫人在屋里的对话么?难道……这其中有误会!念及此,也跟着站起身子,走到司徒虞身后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急促:“你把话说清楚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倒希望是误会了,我希望今早什么都没听见!”司徒虞蓦地回头,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刻迷蒙一片,声音里带着哽咽:“慕容离夙,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很难受,可是你对我的欺骗才是真正让我接受不了的。你明明爱的是莫瑶,还口口声声地对我说要忘记他,然后完整地属于我……你骗得我好苦。”闻言,白衣美人咬着唇,抓在司徒虞衣襟上的手一点一点,无力的滑落,半晌说不出话来。就在刚才,她从司徒虞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恨。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么。
慕容离夙徒然觉得心力交瘁,已经不想再辩解些什么了。摇摇头,声音涩然:“司徒虞,你说过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变心的!你的那些话,原来都是骗我的么。呵,你说不知该不该相信我,可是你的话里,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视线模糊,眼前的白衣美人已看不清样子,却是能感觉到她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倔强的模样,那么凄婉幽怨。司徒虞心中酸涩。就在昨天,她们还柔情蜜意地在一起花前月下,互说着动人的誓言,而今恍然发现,那些自己之前每次想到都会觉得甜蜜的画面,都不过一场谎言。梦碎了,变成锋利的残片,扎进心里,血肉模糊。司徒虞听见自己用平淡的声音缓缓地说:“我爱你,可是,我不想这样自欺欺人地跟你在一起。”
这淡然的语气叫慕容离夙徒生恐惧,几乎是在做最后的挽留般,不顾司徒虞的抵触,靠进她怀里,如哀求般开口:“虞,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怀抱一如往常的温暖,满满的都是让人迷恋的气息,司徒虞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推开怀里的人,犹豫许久,终于轻轻把手放在了她肩头。慕容离夙感觉到司徒虞的动作,有些欣然和隐隐的期待,以为她终于不再置气了,没想到下一刻,她却说:“你先回去吧,免得她们担心。”
“你不回去,她们就不担心么!”慕容离夙抬头看她,眼底是掩不住的失望与伤痛。
“过两天,我会回去的,让我一个人静静……唔。”话未说完,已被人以吻封缄。慕容离夙踮起脚尖,狠狠吞下她要说出的话语。司徒虞唇上一痛,感受到脸颊上贴合的湿凉,忽然也似发狠了般用力禁锢住怀里人的身子,手指插入丝滑浓密的发丝里把她的头按向自己。两人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在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舔舐啃咬,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柔缱绻。
这个吻,狂烈炙热,仿佛要将两个人都燃尽。眼泪与血丝混合在一起,融入唇齿的交缠中,又苦又涩,竟有几分诀别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唇上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们才停下来。唇分,慕容离夙一把推开禁锢住她的人,擦去嘴角沾染的一抹血迹,冷然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两天,我便给你两天时间。可是,司徒虞我告诉你,两天后你若不回到我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言罢转身,衣袖带起的风寒香冷冽。
“还有,你给我记住,我爱的人,叫司徒虞。”背对着她,慕容离夙微微偏过头留下最后一句话,不再停留,走出洞外。 不让司徒虞看见她脆弱狼狈的样子。
直到那白衣翩翩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再也看不见,司徒虞才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地上,慢慢闭上眼睛。
……
夜色浓重,凡间今夜也不见了月亮。
风霖清源河的源头,祈水镇边缘密林掩映的山坳间,隐隐散发的黑气融入夜的暗色里。祈水一带的地方笼罩在一片恐慌中。入了夜,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连一只夜游的野猫也没有,户院里的狗也不见吠叫,寂静得如同死地。
空荡荡的街巷中,冷风卷起一张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告示,已经破损不堪的纸页却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祈水尸变……入夜勿出。
这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五天前,祈水镇上的樵夫刘大杨山上砍柴时竟不知被什么野兽咬死了。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亮耀眼。刘大杨像往常一样进山中砍柴。可是直到午市过了,人们也不见他回来。刘大杨三十多岁的人了,因为家里穷一直没娶媳妇。前不久连他唯一的亲人,那六十岁的老母也病死了,好不凄惨。刘大杨在家守孝期间,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了不少。邻里间见他困难,平日里都会去帮助些,做了饭烙了饼也会送些过来。那日,刚过了六十天守孝期,刘大杨迫于生计再次拿起砍刀上山,没想到竟是有去无回。邻居家二婶见太阳快落山了他都没回家,就叫王家兄弟去寻。最后,他们二人竟是在一处山脚寻得了……一具尸体。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王家兄弟二人差点软了腿,赶来的二婶见了更是当场晕厥过去。
刘大杨的尸体就像是被某种野兽啃食过了一般,咬口处白骨显现,胸腹大腿被咬得极为严重,肌肉几乎被肯食干净,残留的皮肉翻卷,青白色的肠子涌出肚皮,秽物遍地,连同暗红色的血水干涸在一起,那张脸尤其骇人,有一半脸被咬碎,而另一半青紫色的脸上定格着扭曲恐惧的表情,布满血丝的眼珠暴突,死不瞑目。后来围观的人看见这惨状,有许多人都忍不住作呕,不敢相信早上还好好的人,如今竟是躺在这里的一具冰冷骇人的尸体。
接到报案赶来的县官,见此情形大为心震,蹲身检查尸体的仵作也神色凝重。最后官府对众人宣布刘大扬是被大虫咬死的。人群中有几个经验丰富的猎户听后很是质疑,这山中从来没见过有大虫的踪迹,而且那咬痕并不像野兽。几个猎户窃窃低语,看那尸体上的伤口……更像是人类咬的啊,可是若是有这么大的咬合力……众人背后一凉,纷纷散去。官府那边也很是隐晦,只是暂时封了山,叫人把尸体埋葬了,便不了了之。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怎料,噩梦才正式开始。
刘大杨下葬后,头七的那天傍晚,有很多镇上的人说亲眼见到了他从那片坟地前的树林里走出来,而后又走进那被封的山里,虽然是远远的看见,但那可怖的样貌和死时一模一样,绝对不会认错的。当天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