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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沐雨——
作者有话要说:去了一次夏游,自助了一次下厨,胃受了一次折磨。。。虽然不想承认,这辈人厨艺水平实在普遍让人难以信任。。。我怀疑这辈人开始集体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会报销不少人,或者催生大量家常菜学习班导致饮食类书籍热销之类。。。。
七禅蛊
多年以后,你会如何回忆你自己,以怎样一个开头?
比如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某一个背景之下,然后如何如何?
沐雨翻来覆去。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比如说,当一个故事以第一人称开场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以“这个人”指代故事中的“我”吗?
她并非是在质疑老不死故事中的主角。
——而是在质疑自己的记忆。
所有在迷迷糊糊之间回想起来的“回忆”都是以一个孩子作为主角的。这个孩子的形象渐次清晰,虽然衣着仍是记不清或许确实在梦里也没看真切,那身形在渐渐成长——是她。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么?能回忆得起你具体的身量,具体的模样,具体的事件么?
她真的是三生的宿主?沐雨不明白。这个久远的记忆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清晰程度——这个程度甚至高于一般人。
本该让她失去记忆的三生在苏醒之后,反而把记忆还给了她——
一切都如此让人难以解释。回忆开始的时间点也太过暧昧了,记忆的一开始,就是在竹林。沐雨想不通。这些都是矛盾的。
除非……除非……
除非……
除非这记忆本便不是她本人的——沐雨皱紧了眉头——这是她所能想出来的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然而它本身就显得不合常理——
比如说,这是那只三生蛊的记忆。或者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想,她的身上,还有此生未了。
但假若这个猜想成立,那么新的问题就出现了。记忆究竟是哪一只蛊的?或者说并非是此生未了的缘故,而是仅仅因为三生?
最初的记忆,是从她从许多死去的孩子中间站起来开始的。那么,此生未了和三生种下的时间线又是如何的?难道他们会给存活下来的她种下蛊之后再把她丢在死人堆里?
——或者说,蛊的记忆开始与种下蛊的时间本身就不是同步的……比如,触发的条件。
——那个人所说的故事,关于七禅蛊的真实性是多少?三生蛊究竟是怎样的一只蛊?真的仅仅只是把她的身体的记忆不断往前推么?
沐雨盘起腿,仔细回忆这些年断断续续的记忆。
记忆中不管是戴上封神石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出现过那种模糊的幻觉一般的回忆。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让她手臂重伤她差点死去那一次,这个模糊到不行的回忆救了她一命——对,救了她一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挥出那把伞的。
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她昏迷之后。醒来之后伤口血液已经凝结。
第三次,是在商横的曲陌暗点。
第四次,是五花八门阵里。
第五次,则是离开涟漪在返回鵸鵌的行船上。
细细想来,这些果真不是完全无关联的。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第三次,接近竹林。第四次,是在乱神的刺激之下。第五次,则是接近新月族,并且新月族族灭了。
第五次的记忆最为清晰,因为那时她终于把封神石摘下了——
沐雨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决定她仍然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当时抱着也许会失忆的忐忑,这时却在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三生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摘下封神石的时候,三生已然苏醒。而摘下石头后不久,她与涟漪就分开了。
——可若然不摘下石头。她也许不会在此时此刻想通这许多的事情。也许不会返回新月,也许不会遇到那个人,听到七百年前的故事。
把记忆出现的时间点串起来,结合已经得到的情报——大致可以做出如下推论。
第一次和第二次回忆的出现,大概只是三生不完全苏醒。宿主非自然死亡,三生若然继续睡下去,它就会跟着一起死了。所以三生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涟漪出手救她,但那种伤势之下存活还能连续赶路回洛水,绝不仅仅是紫菁玉蓉膏的功劳。从昏迷过去之后出现回忆的情形来看,在涟漪离开之后,救她的是三生。
第三次回忆在商横暗点,那是接近于竹林的地方。探子们身上带的香气,也许让身上的七禅蛊回忆到了什么。
第四次的五花八门阵,可以说是七禅蛊之间的呼应了。
而第五次,是封神石被摘下之后,即将抵达鵸鵌途径新月的路上。封神石的确有阻碍三生的作用,所以在三生彻底苏醒之后,她摘下了封神石。
沐雨皱着眉,两手抱胸。第一次和第五次,无疑是最关键的。
第一次是她面临此生最大危机的时刻,然后她完全不自知的挥了一伞——若然假设成立,也就意味着她一直不愿面对的另一种情况成立——七禅蛊的对于她的影响,已经不是那种潜移默化的程度了——因为它,她挥出了救了自己一命的一伞!这一伞可以说完全不是沐雨自己的意愿也不是长期训练的条件反射——而是七禅蛊的意愿。
而第五次,则是三生竟然苏醒促使她下了一个决定把封神石给摘了之后。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三生脱离封神石控制的时机出现在七禅蛊互相影响和宿主危机的时刻,但第五次又是为什么?沐雨想了想,蓦地恍然——是新月血。
——作为药引的楼羽的血。
吃下药引之后,三生就开始苏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她的受伤则加速了苏醒。在进仃澪草原的时候,三生就已经完全苏醒了,所以她才会一点事都没有——不,仃澪是与新月族有血契的。所以虽然能使她中毒,却不会对她的血感兴趣。
但涟漪和沐汀也曾受伤过,她也接触到了她们的血——或者说,必须要喝下去?
又或者单纯喝下新月血也许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但若然身边还同时有一大堆的新月族人呢?三生的苏醒,也许就是在这样的多重刺激之下导致的。
她之所以会对涟漪和楼羽即将死去这件事上有如此熟悉的反应,不是因为她自己的想法,是因为三生在痛——因为三生想救她们——或者说三生不想要她这个宿主,想要的是她们!
所以涟漪受伤时三生虽然有些苏醒的迹象,她却没有记忆恢复,楼羽死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忆出现。并不是三生没有苏醒的缘故——而是三生并不在乎她这个临时的容器而已——三生在想要转移宿主的想法里,根本无暇顾及她。
在完全苏醒之后,三生就迫不及待使她离开了一直束缚它的封神石,然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新月族!然而在发现新月族族灭之后,它很痛苦,所以沐雨也跟着痛了,尽管她心里不痛,可三生让那痛好像直接痛在了身体。
沐雨一只手紧紧揪紧另一只手的皮肉——
愤怒恐惧与不甘。她已经分不清此时此刻充斥在脑海的心情。
——或许那个人所说的情报和自己的情报都不是错误的。唯一被忽略的只有。
——那只破虫子的智力兴许根本就不是一只破虫子的水平。
逼近
一只虫子有多聪明?它能有多聪明?
它也许只有单纯的想法——但很不幸这个想法会左右它的宿主——沐雨一觉睡醒,努力驱散心里的不适。
——那不是属于她的心情。那是三生的心情。可这感情太过于强烈,视线模糊,她往脸上一抹。
——满把泪水。
——这不是她的眼泪。是三生的。
——可,虫子会哭么?
心脏的地方有点疼。沐雨捂住心口——有点疼——是一种,绝望的感觉。
她想这大约是三生的想法。或许是和这虫子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或许真的是它影响太深,沐雨觉得她能体会到那种绝望。
——只能长久宿在新月族人身上的蛊,在新月族灭之后彻底成为无家可归的游子——不,或者可以这么说,它已经没有未来了。
所以在新月族人的尸体前,它很痛,在离开新月族不久后,它绝望到哭。
“不过呢,很可惜。”沐雨敛下眸子:“我不会同情你。”
沐雨眯起眼看着石室上方的采光口,没办法算日子,心里莫名有些着急——得想个法子出去——要知道,身为女子的自己是不能在这种地方被软禁太久的。
摸了摸鼻子,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好阵子没洗澡了。昏迷时候身体的机能似乎是被降到堪堪活下去的程度才撑了这么久,但是一路上总是免不了风尘,昨日没想那许多,今日一起床就觉得身上难受的很。
沐雨想了想,大声道:“喂!外面有人么!!有么!!!”
话音落下,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何事?”
“我想洗澡!”
再说涟漪。此刻正抱着沐汀共乘一骑。只在城里吃过了午饭她们就离开了那座城。
地图上的叉显示新月族灭,心里有种微微的不真实的怅然,直到现在她才慢慢发觉。起先是以为自己不可避免的难受,但这种低沉的情绪一直延续到现在,涟漪才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二十多年过去,又有新月族人先天的病症。她早便想过她的父母已经不在的可能性——即使还在,她对于自己的族人,也实在是没有太多感情。事实上,她甚至排斥自己是新月族这个事实,即使这让她认识了沐雨和沐汀。沐雨曾抱怨过这命运,她何尝也不是有怨言——
只因是新月族。只因是新月族——
可人能做许多选择,甚至于被迫做出选择,唯独只有出身是不能选的。
所以她也只好走下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去寻找去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虽然这么想,但这股低沉到她觉得有些压抑的感情,还是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是因为沐雨么?还是因为三生对新月族灭起了反应?
——但大概。更多的是沐雨吧。如果不是因为新月血和七禅蛊,她大概是没有什么爱上她的可能性的。不过有句话怎么说?在恰好的时间遇上了一个恰好的人,于是,恰好的爱上了她。
——虽然是无法选择的命运,但何尝又不是一种缘分呢。
——三生能影响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涟漪自己其实更有感触。光是从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更加的想要亲近沐雨和沐雨在看到她吐血之后立刻带她到了月下镇来看,她虽然不太觉得全是三生的功劳,但三生的存在一定起了一个极大的推动作用。
那大概是有点思想的虫子。但应该仅止于一些本能的利害趋势。所以这虫子对新月族灭起反应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换句话说,若是涟漪完全的铁石心肠,它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这虫子是要通过她才能感知这个世界的。
低低叹了一口气,涟漪闭了闭眼,稍稍冷静了下来。
新月族灭,这事的发生时间就在沐雨抵达鵸鵌的时间段内,前后波动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天。如果她在之前抵达,那么以她的性格,在离开鵸鵌之前,新月灭族的事情就会发生了,是以她会在发生之后,立刻离开鵸鵌。而若发生在抵达之后,她会先去新月一探,之后仍是立即离开鵸鵌。
而后以沐雨对涟漪的了解和时间的掌握,她不会走华梨,而是会直接去帘筝关。但帘筝关是战场,所以她不会直接去帘筝关,比较大的可能是会在去往帘筝关的必经之路上等涟漪。是以涟漪要做的,就是沿着帘筝关至跂踵最偏离战线的一条路走。
可虽然话是这么说。这把握却也不是十成十的。况且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期间又发生什么事。这么一想,心里不由有些着慌,涟漪努力稳定情绪,不想让沐汀也跟着一起担心。
如今天下局势。桑迁王虽死,但桑迁的制度并非是完全中央集权,只是大事由王裁定罢了。一些日常运作只要朝中的官员没死绝,就完全没有问题。是以虽然桑迁王死的很突然,但桑迁国内还是没有多大的骚乱——不过,这对于战局来说,却影响颇大了。
最大的一个影响,就是桑迁对曲陌战线总指挥姜浩。姜浩早在去年就惹人非议,当然后来证实是飞廉从中做了些推动,可这事情因为两国联姻,是被暗地解决掉的,不了了之。桑迁王御驾封古城才多久,王就死在了那边,若此时再有什么人翻旧账,不说姜浩的性命如何,这个总指挥的位置,大概是保不住了的。除非下一任的桑迁王决定继续相信他。
现下想来,当初飞廉决定联姻,似乎就得到了解释。桑迁王座的继承人在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