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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想五小姐与苏良时能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啊,可事实伤人。华婉暗暗叹了口气,这苏良时还没来,就扰得她烦忧无安,要真来了,可怎么好?
五小姐见华婉呆呆愣愣的自顾自想事,一下子就生起气来,威胁的目光更凶狠了,没好气的说:“你别以为良时哥哥小时候与你多说了几句话,便生出不该的宵想,掂量着自己的分量,父亲宠你也不能什么好的都给了你。”华婉只能点头,目光落在门外的光线遮挡住的阴影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五小姐见目的达到了,自觉方才的话说得露骨了,补救般的安慰道:“四姐姐,妹妹知道这话难听了,只是妹妹不忍心姐姐到时候伤心罢了。”她忧伤为难的握起华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真情实意的道:“父亲如此疼爱姐姐,到时一定会为姐姐相看一个正直俊朗的姐夫,姐姐且放宽心,一定不会误了姐姐的。”
华婉无害的低头抿唇一笑,心里是一阵一阵的涩意,为将来不明的命运。她甚至想要收拾收拾行囊潜逃了,可一想世情和思川的抽屉中看似富贵实则羞涩的经济状况,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做其他打算。
五小姐做完了想做的事,便也不多留,当即起身告辞了。
那厢,姜恪办完差快马经过定宸寺,转首间猛地一勒缰绳,白马一抬前蹄,发出一声长嘶。定定的望了会儿高大辉煌的山门,姜恪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身后的侍卫,径直往寺中走去。
寺后的微山湖的湖面上洋洋洒洒的铺满了连天的荷叶,风姿绰约、凌波翠盖,那嫣然如霞的红莲在眼前迎风微动,如某人明媚娇艳的面容,娉娉婷婷、生机勃勃。姜恪凭风观荷,口中喃声道:“熏风溢出杯中酒,醉了君知否?当时小雨正消魂,挂满冰晶笑脸好撩人。”
她忽然想再看一看华婉羞涩窘迫的垂下头的模样。那日揖峰轩她走得匆忙,只听到她一句“王爷一路小心。”,不知她说这话时是怎样的深情,那双清净如洗的双眼是否带了些柔情。姜恪忽然心痒起来,她回忆华婉那粉嫩如荷的肌肤看上去软软的,双颊上还有白白的两团隐约可见的鼓起,不知捏上去手感如何。
☆、12第一十二回
不出华婉所料,那襄阳侯府果然是与腾远侯说定了她的。腾远侯掐着日子,指定了一个独立院落让陈氏收拾出来,那院子与淼淼居隔了小半个侯府,看着远,去往前院却要走一条路,一个不小心便能遇上。虽则未婚男女碰面不雅,可一来苏家与滕家交好,苏良时小时便被当做半子养在滕家,二来双方家长都以为这桩亲事十拿九稳,便也让小儿女们偶尔见一见,聊解相思之情。
说来真真是腾远侯一片慈父之心。
这打算与陈氏一说,陈氏眼前一黑,不敢置信道:“侯爷是说,要将华婉许配给良时?”腾远侯理所当然道:“我与子挚兄都觉得华婉与良时甚好,咱们先在年前把亲定了,明年选个黄道吉日再大办喜事。”
陈氏强笑道:“这,这不妥罢。良时好歹也是襄阳侯家的世孙,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华婉的身份只怕配不上,花庄与良时年岁相当,侯爷何不也为花庄着想?”大穆朝的爵位承袭分两等,先等是世袭,末等则为降等袭爵,襄阳侯当年助太祖爷立朝有功,太祖赐下丹书铁券,给了世袭的恩典,而腾远侯则为降等袭爵,将来的子孙将是伯、子、男三级依次向下,说起来,襄阳侯府的门第高出腾远侯府一大截。加上苏滕两家有旧,嫁过去的女儿必定会得到照顾,有点头脑便不致于吃大亏。这等好亲事怎能让那贱人生的女儿给占了?陈氏想来便觉心绪不稳,要为女儿争上一争。
腾远侯冷睨了她一眼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先不说良时发下话非华婉不娶,单是这长幼有序便得让华婉先出阁。”陈氏沉了沉心头的愤恨,好声道:“府上有嫡女,没道理委屈了良时,说出去不定让人怎么笑话。小子年轻气盛,好好与他说了,他焉能不懂长辈的用心?至于长幼有序,妾身看侯爷的同僚府上不乏青年才俊,选个日子速速定了也是名正言顺。”
本以为即便侯爷不当场改变主意也当有些犹豫,谁料他恨恨道:“你懂什么!襄阳侯府上就良时这么一个独孙,自然是他要什么长辈便宠着给什么的!何况,”腾远侯眼中阴沉,道:“按照惯例,来年春季天儿转暖,皇上便要选秀,花庄这般样貌,脑子又是清楚有几分主见的,若能入宫,自然是侯府的荣耀。”
陈氏大吃一惊,不想侯爷竟是这般算计,那后宫佳丽无数,相互争宠不计手段,花庄有几分小聪明可生性鲁直,一个不慎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陈氏心惊之下,努力镇定,想了想说道:“豫王殿下如今在京城名声颇好,才名与手腕皆是不入俗流,侯爷不是……”话未说完,便被腾远侯冷声喝断:“妇道人家,休得妄议!今日我与你说的,若敢传出去一个字,定要叫你好看!华婉的亲事,你也不准多言!”说罢,一甩袍袖扬长而去。
陈氏愣在当场,那蓦然的惊惧担忧笼罩了她全身。
五小姐听闻襄阳侯府指明要的是华婉后,耐不住难堪与不平,顾不得长年累月营造的好妹妹形象,冲到淼淼居大闹了一场。华婉倒是想要反抗反抗,维护一下自身的尊严,可惜,五小姐的杀伤力实在无人匹敌,她只能后退几步,保护好自己别如地上那些破碎的花瓶瓷盏一般,伶仃的躺着。最终,五小姐被陈氏派来的几个妈妈带走了,华婉清清楚楚的看到她那双水润可爱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人之蜜糖我之砒霜,华婉当真有苦说不出。不过,那五小姐的人生委实是一个悲剧。
一个月匆匆过去,华婉每日都是坐立难安,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推拒了这门亲事。正当全府人民翘首以盼时,苏良时没有来,来的是一个报信儿的小厮。
小厮说,苏良时才华出众,名声流传至京城,端王世子开了个书画会,亲自写了书信邀请,要他务必参加。
这一来一去少不得三五个月,襄阳侯合计了一下,端王世子的面子自然是不能不给,想来即便去过京城再来临安府也不会误了事,届时父子两一块到腾远侯府做客,带上媒人将亲事说定了便了。
苏良时虽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平时也帮着他父亲做些差事,可到底不是正儿八经有品有级的官,此去京城若能得到端王世子相助得到一官半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与京城的达官贵人打个脸熟,也是大好事。
好处多多,腾远侯虽然生气人家爽约,可关乎未来女婿的前程,便高高兴兴的不追究了。
这个消息一来,华婉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高兴了,总算能缓一口气。她也下定决心了,趁着这三五个月,把房里能换银子的东西都折成银票,然后逮个好机会,逃了吧!天下之大,总有个容身的地方,华婉开始打算,到时先做几身男装,然后再选个民风淳朴的地头落脚做个打算,接着或是游山玩水或是定居下来做个生意都再议。只是,让她十分纠结的是,思川的首饰皆都有侯府的标识,除了首饰,现银与别的物件都没有多少。
第二日,五小姐得得瑟瑟的到淼淼居,脸上的笑容无比的艳丽真诚。华婉才发现自己错了,苏良时来不了,最高兴的人不是她,而是五妹妹。
五小姐还未进入淼淼居,华婉便下令将厅堂里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收起来,这些可都是她将来安身立命的东西。
菲絮虽然觉得丢人,但还是听话乖乖的照办了。五小姐的心情颇好,于是没有发现她手中端着的茶盏是来自丫鬟房里的粗糙物什。
“四姐姐,苏良时去了京城,你这些日子不妨多多求神拜佛,京城中可不乏待嫁的名门闺秀呢。”五小姐言笑晏晏,眉眼弯弯如一个可爱的小妹妹,粘着姐姐说亲近的私房话。华婉淡淡的笑了笑,她倒是希望五小姐的话能成为现实,最好京城所有的名门闺秀都看上了苏良时,然后小正太变了心与任意一个女子喜结良缘。
五小姐见华婉不急不躁不在意的样子也不恼,以帕掩嘴轻声笑了几声道:“别说做妹妹的没有关心姐姐你,我特特以姐姐的名义去打听了,听闻苏良时的母亲极不好相与,襄阳侯夫人又是个没边儿的宠溺孙子的,妹妹可真为姐姐担心呢。”华婉依旧是不说话,娇俏的脸上染满了愁绪,如果逃了,两家侯府不会发下海捕文书来抓她吧。而菲絮心中满满的都是气愤,碍于身份只能暗暗的咬牙。
此后每日,五小姐都要善意的来淼淼居坐坐,与四姐姐说说话。华婉被她看着,计划一直搁置着得不到实行,心里也很是着急。
而那边,苏良时也极为争气,成功的在京城的清流贵族圈里挣得了好名声,被大病初愈的皇帝授了从六品秘阁编修的官职。
官职在身,无圣上之意便不能随意走动,这样一来,竟是不能来临安了。
☆、13第一十三回
原本,苏良时来临安也不过是看望那青梅竹马的准未婚妻,定亲这样的正经事,只需双方父母同意,媒人到场便可。这般来说,苏良时来不来都不打紧,他既然得了秘阁编修这样清贵的官职,腾远侯自然也不会去破坏准女婿的前途非要他守诺来临安一趟,只是频频鸿雁传书,暗示襄阳侯府速速派人来提亲。光阴流逝,转眼就到了十二月,这几个月中,五小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隔三差五的便到淼淼居与华婉叙上许久,每每告辞都作出难舍难分的模样,若她口中说的不是“四姐姐放心,京城繁华,诸多诱惑,苏良时少年血气,变了心也是常事,不必太过在意”云云可恶的话,华婉便真要以为这妹妹是真的弃恶从善了。
若是如今是思川在这,只怕早就给这面善心恶的五妹妹气得吐血无数回了。又由于她来的着实频繁,思冕小弟弟已不怎么敢来华婉这了,让华婉平时也少了不少乐趣。
淼淼居门前的河流由春暖夏热秋凉变成了此时结成的薄薄的一层冰,浮在水面上,拿手指轻轻一戳就能碰碎。华婉时常在晚饭后过裹了暖暖的貂裘出门散步,也尝数回走到那白石桥上回首远望,百米外河旁杨柳下自然是再没有出现那锦罗白袍的身影,而心里也不复那时紧张不安,想要远离偏生又被吸引的感觉。
华婉幽幽叹息,叹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襄阳侯府那边数次推延,只称儿女婚事需得好好合计,拖着迟迟未定亲,这与华婉而言是好事,她还有不多的时间来准备跑路,能拖一天算一天,事实上,华婉心里很是没底,她的准备实在算不上周详,目前为止也不过只筹得了些许不多的银两。她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做起事来十分不便,这为数不多的银两还是花了姥姥劲儿才得来的。
不同于华婉这般瞧上去气定神闲不急不躁,腾远侯面上不说,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早早商定好的亲事,只要下定过礼便能名正言顺,可为何襄阳侯那边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了悔婚之兆?
就在人人心思迥异中,迎来了华婉到古代后的第一个新年。
主家为了讨个吉利,给下人都做了套新衣,除夕这日穿起来,看上去喜气洋洋的,讨个吉利的好兆头。侯府上上下下新桃旧符相换,春联窗花贴的到处是。听闻那春联是大公子思成写的。思成在府上极为低调,只在最开始见过一面,华婉凭着那一面的印象只能推测这是一个沉稳寡言之人,其他便不知道了。一个人的笔迹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华婉看着手中的春联,那一个个正楷大字中,看似圆润温和,笔锋中暗藏着隐忍的勃发之势。此人野心不小。
“菲絮,”华婉招来正在前面指挥下头的丫鬟做事的菲絮道:“将大哥哥写的春联贴到咱们的正门口去。”菲絮接过春联,一脸不可思议道:“往年小姐不都是嫌大公子的字过于刚劲,只在书房门口贴一副,别的都是自己写联子的,怎生这回就要了?”
华婉咳了两声道:“让你去你就去。”然后指着桌上的几幅对联道:“你快遣人给大哥哥送去,就说是我亲笔写的,然后迟个一个时辰,再给其他各房分别送去一副,只需说是我给各位长辈兄妹讨个喜。”菲絮满脸不解的走了。华婉无奈,她怎么好意思告诉菲絮,这是在给自己拉近人际。若是跑路计划成功了,那就万事都好,若不成功日后总要有个稍微亲近的人来帮衬照应一二,二公子是陈氏一伙儿的没的指望,三公子是拉拢了,可还是个小豆丁,剩下的只有这庶长子滕思成了。
她不能不为自己想后路。
到了年夜饭,坐在那头的滕思成瞟见华婉,愣了愣,眼中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