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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蝶面上一红,低下头,又偷偷抬眼瞄她。
月无忧面容俏丽,什么朱钗首饰在她身上就只是陪衬,虽然这朱钗叮叮当当的流苏垂在脸颊旁,庸俗又花哨,但这时候谁还会在意她发髻上别的那根朱钗了?只看着那张脸就让人面热心跳。
绿蝶刚要开口说还不错,周围其他人已叽叽喳喳插嘴道:“很好看啊。”
“不过不是朱钗好看。”
“是呀,和朱钗倒没什么关系。”
“是公子好看嘛。”
绿蝶眼一瞪,口中啊啊大叫一声,在所有人注意她时她愤愤一跺脚,气急败坏道:“好看什么啊,也就那样!”
月无忧失望的摘下朱钗,一眼也不多看了。
一行人眨眼忘了这件事,又热热闹闹的往前逛,但这行人里少了个最聒噪的。
阮桃慢了两步余光往后一瞥,见到绿蝶在后面的摊子前,正手持那只庸俗的朱钗,一边和摊主讨价还价一边坚持要买,把摊主气的不轻。
阮桃忍俊不禁,抿唇低笑一声。
一行人闲逛一番后就上了逍遥山庄,如四年前一般,逍遥山庄门前排了长长的人流,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都凭请帖进入,庄前小厮检查着请帖,然后将声音借内力喊出令人人都听得清楚。
月无忧与轩辕容也算是朋友,不好驳了轩辕容的面子,于是一行人规规矩矩的排队,但是她们又没有请帖,一会进庄时难免要被阻拦,绿蝶便与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打算偷张请帖来。
月无忧听着好笑,毕竟四年前她来时也是这样,光明正大的偷了张请帖。
四年前…
月无忧望着前方神色怅然,那点笑意渐渐掩了下去。
四年前,月无忧初入江湖,肆无忌惮,嚣张的无法无天,在逍遥山庄却碰了钉子,那少女名字也好听极了,彩云,听着便很亮丽,那也是月无忧入了中原后第一次大胆喜欢上一个人,可却是场虚妄,那之后的月无忧在感情上就愈发小心起来了。
而四年前,同行来的人还有木兰,但现在木兰却是生死不知。
人活一世,当真要承受许多波折的。
月无忧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绿蝶已跃跃欲试,四处张望着打算找个看起来好下手的偷张请帖来,月无忧连忙拦了她一下,让她打消了这念头,毕竟请帖上都有名号,四年前就曾因此闹过个笑话了。
只是她们虽规规矩矩的排队,轮到她们时却拿不出请帖,那庄前查看请帖的小厮面色已有些不耐,看来是以为月无忧这行人是来捣乱的了。
月无忧哭笑不得,她难得这般规矩,却被人使了眼色。
但月无忧确实是没有请帖的,月无忧只得拱手向小厮拜了拜,想劳烦他向轩辕容通传一声,还未开口,就听有人唤她姓名。
“月无忧?”
月无忧猛地抬头,见傅玲儿正踏出大门一步,满面震惊。
傅玲儿已为人妇,不久前她嫁给逍遥山庄二公子轩辕容,这在江湖上是件人尽皆知的大事,轩辕容疼爱她,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如今她也变了许多,和初见时的潦倒已是两般模样。
铸剑庄在逍遥山庄的扶持下已今非昔比,如今已没人再敢欺辱轻视铸剑庄,江湖上对傅玲儿也是赞誉为多,毕竟一个女人能支撑着一己势力到这一步实在不易。
傅玲儿实在是变了许多。
几年前她去寻求月无忧帮助,自然低人一头,又有着女儿家的小心思总归有些浮躁,而如今她见着月无忧只是惊诧一瞬就神色如常,已是非常沉稳。
令月无忧一时恍神,不敢相认。
月无忧看着傅玲儿眨眨眼愣了愣,才回过神失笑道:“玲儿姑娘。。”话未说完猛然住口,果然见傅玲儿也是怔然。
月无忧顿时懊恼自己口不择言,硬是改口唤了她一声轩辕夫人。
傅玲儿已不是当日那个心思揣揣的少女。
月无忧却仍是那个月无忧。
傅玲儿听着月无忧这句‘轩辕夫人’,心中凭生许多无人可讲的酸楚,避开了月无忧的视线看向别处,轻笑一声:“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但月无忧这样的人物世上只得一个,只要见过就断不会认错的。
“你怎么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在傅玲儿眼里,月无忧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月无忧恳切道:“来长长见识。”
傅玲儿当然不会信,任谁了解了月无忧这个人,都不会相信这是实话,但傅玲儿也没必要多问,月无忧不肯说就算了,然而看这架势,傅玲儿便了然:“没有请帖?”
月无忧老老实实点头,面色倒是坦然,令傅玲儿也是哭笑不得:“没有请帖又这么光明正大来逍遥山庄武林大会的人,你是唯一一个了。”
月无忧笑而不语。她虽是唯一一个,却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月无忧和轩辕容是好友,又帮衬过傅玲儿,以这层关系月无忧就是没请帖也无妨,傅玲儿当即唤了个小厮为月无忧引路去见轩辕容,只是月无忧从她身边走过踏步走进逍遥山庄时,傅玲儿突然这一幕有些熟悉。
似乎四年前的武林大会,也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请帖却光明正大的闯了逍遥山庄,傅玲儿那时是跟在傅南鹰身边一起来的,只远远瞧见一面,隐约记得当时很是惊艳,觉得那人真是好看。
若是这般算来,她与月无忧,竟是早有交集了。
傅玲儿猛地回过身,看着月无忧的身影急切的唤她:“月无忧!”
月无忧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探寻的看向傅玲儿,傅玲儿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然后垂下头,抿唇扬起一个淡然的笑,一边笑着,一边摇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月无忧茫然的望着傅玲儿,紧接着就被那引路的小厮催了一句,一行人忙匆匆跟上小厮往前走去了。
傅玲儿垂首无谓的望着某一处,只觉眼眶酸涩,然而下一个持请帖的人走上前来,傅玲儿抬起头,已是面色如常。
罢了,问清楚又如何呢?
不过是惊鸿一面。
而傅玲儿向来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她身后还有铸剑庄指望着她,她如何能令那些指望她的人寒心?
她与月无忧,从来就绝无可能。
只恨身不由己,情非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相忘江湖二
轩辕容在庭院里边听着小厮禀告着庄内事项一边往前厅走去,他刚刚才见过几个江湖前辈,现下又要赶去前厅去接见那些武林豪杰。如今他已彻底是逍遥山庄的主人,自是大事小事全要经手,虽然面子很大,也着实累人,武林大会要招待众位江湖人士事项自然更加繁琐。
为月无忧引路的小厮还有事要忙,引着月无忧来到一条小路上让她稍等片刻就自行离去了,月无忧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等了一会,心中犹疑着自己莫不是受了骗?终于见轩辕容走来了,松了口气向他走去,口中道:“啊,那小厮和我讲在这里等等就会遇见你,果然没骗我。”
轩辕容见到她却是面色大变,余光忌惮的瞥眼身后的小厮,猛地上前几步扯住月无忧的胳膊往旁去,月无忧被他大力攥着胳膊攥的生疼,还不等生气呢,轩辕容先质问她:“你怎么来了!”
“怎么,没有请帖,就不能来啦?”见轩辕容反倒先怒气冲冲的,月无忧也很不高兴:“你就是这副态度迎接朋友的?”
轩辕容向后望了眼,见那小厮已经识趣的离去了,又向月无忧瞪起眼:“快走!”
月无忧才不怕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掀开衣袖一瞧,刚刚被轩辕容攥到的地方都已发青色,怪不得这样疼,顿时也觉气愤,若轩辕容再这么不可理喻,难免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
轩辕容这时候却一点也不会看脸色,见月无忧仍是漫不经心的,对她厉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月无忧哼了一声:“去哪,和我同来的人可都被安排好住处了。”
轩辕容眼角一跳。他刚看到月无忧才晓得她来,那会是谁有这么大面子干预逍遥山庄的事?不会是傅玲儿,傅玲儿去庄前迎那些江湖人,没有闲心去操心这个。
轩辕容面色铁青,不由分说的将月无忧往前推搡:“那就带你的人一起走!”
月无忧当然不肯走了,口中叫嚷着:“你这个人怎么见着我和见了鬼似的,我虽然是带人一起来的,可多几张嘴也吃不穷你这天下第一庄,”她一边口中埋怨一边运起轻功来,轩辕容捉不住她,就是捉住了也送不走她,两人纠缠间有个下人打扮的矮个子不知何时静静站在一旁,插空道:“二公子,要将这位客人带去客房么?”
轩辕容心道哪个下人这么没眼色,当即便要怒骂那下人,然而一眼看去,轩辕容却是呆立当场,月无忧趁机逃开几步,唯恐轩辕容发怒将这下人骂走再干她离去,抢先对那他道:“好好好,快带我去。”
月无忧离的远一些,未瞧见那小厮低着头看似恭敬,腰间衣襟下却隐隐露着枚黑铜腰牌,正是因为认出此人,是以轩辕容不能再当着这人的面劝月无忧走了。
那下人不等轩辕容回话,当下一点头,自行引着月无忧往小路去了,轩辕容正欲开口唤住月无忧,那下人眼角警告的扫了他一眼,令轩辕容怔立当场。
轩辕容眼看着月无忧跟着那小厮离去,未再劝阻,只是站了会,方才皱眉叹道:“我已劝过你了,是你不听,去见了阎王判官,可莫要提及我的名字,”如此一番心忖,狠心一咬牙,甩袖离去。
却说月无忧被下人引着,眼见着左右的路越来越偏也不知道是哪里了,不禁问那下人:“你要带我去哪,我不是和同来的人住在一起么?”
那下人不答话,只是走得很快,月无忧只得紧追几步,心中疑虑的打量左右,又看几眼那小厮身形,突然蹙起眉:“你等等,”说着,她自己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那小厮只得也停下来,回身恭恭敬敬对她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这路,怎么越走越偏了?”月无忧死死盯住他,口中问。
“山庄里的客房都已经住的差不多了,二公子说过,您是贵客,要请您去一处清雅之处暂住。”
“哦?是吗?”月无忧挑了音调,意味不明一笑。
这下人满口谎言。
月无忧去过了绿蝶阮桃她们住的那处客房,眼见着没有住满。
况且,轩辕容刚才那样子,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来的。
那下人不答语,低着头默默站着。
这下人是个矮个子,比身为女子的月无忧还要低一头多,他还垂着头,便不能令月无忧看清他的模样,月无忧于是倾身仔仔细细看他两眼,突然嗤笑一声:“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小的面相平凡无可取之处,但这世上平凡之人甚多,多半是客人瞧错了吧。”
月无忧若有所思看他,似是接受了这说法,指使他前面带路。
越往前走越是僻静,但景色越发怡人,甚至能听见附近流水潺潺,再往前走几步,豁然开朗,见眼前有一处荷花池,池边正有座二层小楼。
的确是处清雅幽静的好去处。
那小厮摆出副请月无忧先行的态度,月无忧也不推辞,当先走进了这座小楼,只是她走每一步时都格外注意周围动静,推开小楼房门时,浑身更是紧绷着,然而门轻轻被推开,什么也没有,屋内空空,一张床一张桌,没有月无忧以为的危险。
“客人不进去?”那下人在月无忧身后问道。
月无忧余光瞥他一眼,翘起唇角微微一笑,踏步走进了这座小楼。
月无忧一向是个胡闹肆意的人,眼下即使明知会有什么危险,若是旁人早就该远远逃开才是,月无忧偏不,既然人家是等着她来,她不来岂不让人家空等一番那多没意思?
屋内虽然空荡,但月无忧扫眼桌上的砚台宣纸,嗤笑一声,这里虽是处清幽所在,但哪里像是给她准备的住处?
能被逍遥山庄请到这处地方来住远离山庄嘈杂的人,非富即贵,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虽然个个很有名气,却都比不上这位。
天下间会这般尊贵又令逍遥山庄妥协的人,可实在不多。
不过便是江湖上传言性情孤僻的汪天寿也有惧怕之人,那逍遥山庄这般作为也没什么稀奇了。
月无忧垂在身侧的的手猛地攥成鹰爪,回身去抓那下人的肩膀,那下人惊得这时候才抬起头。
月无忧刚才就觉着这人眼熟,这下人虽然如他自己说的面相普通,可月无忧身为个女人总是敏感些,她刚刚便觉着不对劲,眼下一眼认出来,这垂眉顺眼的下人不就是仙飘洞那个随从?!
月无忧冷哼一声,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捉住这随从问个清楚。
萧子若已讲过恶鬼府的事情,她讲那为首的人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