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
等她转身走后,我赶忙看看她写了什么字,只见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单词加一感叹号:"GOOD!"
"什么嘛,弄的自己跟个老师似的",我嘴里小声嘀咕着,脸上却笑开了花,没错,我相当喜欢被她夸.
开学第一天总是很轻松的,一般也就是发课本,看课表,开班会,熟悉环境,放学后我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本想叫小新赶紧去吃饭,不过看她和同学聊的正欢,也就没去打扰,一个人跑到走廊里去等她,蹲坐到地上,掏出随身听,把书包抱到怀里,一边听音乐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她赶紧过来找我,我也很想骂自己干吗不先去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只是我身上一分钱没有,除了等她我不知道该咋办啊.老爸从小就教育我要养成吃苦耐劳的好习惯,恩,我现在正在培养好习惯.
我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白白的云绿绿的草,一边抱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装文雅:"山无棱,天地合...他妈的六月飞雪,冬雷阵阵...老娘很饿..."
我忘了自己等了多久,好象时间也不长,就一小会儿,也可能是一大会儿,小新就出来了,她长发飘飘,凤目微挑,嘴角似笑非笑,双手负在身后,就这么从容不迫的站在门口瞧着我,我看到她,突然觉得一切的一切都焕然一新,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的润,连鸟儿、蟋蟀都叫得格外起劲儿――我终于可以吃饭了!
小新走到我身边,把我的耳机摘下来:"出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不想打扰你和同学聊天",我有点儿委屈的说.
"哦",小新把我的随身听帮我收好:"以后直接叫我就好,不会打扰的,饿了吗?"
"恩".
"我也饿了".
"同感".
"想吃什么?"
"红烧肉".
"再换一个".
"红烧茄子".
"还有吗?"
"红烧鲤鱼".
小新开始翻白眼,跟她一周岁时翻的白眼一模一样妩媚至极,她拉着我就往快餐店里钻,那天我们吃的是番茄炒蛋和京酱肉丝,都是小新爱吃的,那晚我第一次体会到无产阶级若想站稳脚跟,是多么的不容易,这可真的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由此,年少单纯善良的我终于悟出点儿什么道理来:有时种瓜未必得瓜,种豆未必得豆,想吃什么也未必就能吃到什么――当你没钱没脾气的时候.
日子一旦上了轨,它奔跑的速度是很快的.
在生活上,小新一直对我是很照顾的,那时她已经会做饭,虽然刀法没现在熟手艺也没现在好,切个土豆丝不是短了就是长了,但跟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一比,也已经很不错了,我这人懂得感恩,容易知足,更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要饭吃不能嫌饭凉"的道理,所以从来没对她做的饭挑剔过,她做啥咱就吃啥.如果早上起床晚了来不及吃早饭,她会往书包里装上两袋牛奶和面包,等课间休息的时候会悄悄放到我的桌上,再用眼神示意一下要我赶紧吃.
她知道我喜欢吃零食,每次家里零食一少就去超市买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我看电视时随手摸起一袋打开就吃,这时她总会轻轻说一句:"零食要少吃",我点头应着,嘴上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将它吃光,小新发现我有这种毛病以后,严格控制了我的零食数量,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倒也没什么意见.
眨眼间,我的高中生活已经有三个月的历史了,这段时间里,我和小新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一直相敬如宾,彼此都很客气,放学回家或周末,我们大多时间是坐到阳台看书,彼此并不多话,偶尔抬头相视一笑,或讨论几句,再低下头来看各自的书.现在我们一起看书总是共看一本,时不时你逗我一下我惹你一回,所以每每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我都不敢相信我们竟也曾这么礼貌的一起看过书,跟做梦似的.
闻着淡淡的书香,我总会感叹知识真爆炸,但一多半都是无益的.我们每个人在学校都学了那么多分子式,但用到现实生活中的又有几个?我们甚至没有卖菜的老农算帐来的快,知识不能与现实结合,这是中国教育的缺陷.知识这东西被知识分子们渲染的太悬乎,只要自我感觉够用并实用就好,当然,知识不压身,多多益善.
其实那时我很想和小新亲近一点的,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刘阿姨叶叔叔对我那么好,我对她们女儿好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可她对我似乎比对其他人都稍微凶了一点点,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已经决定要报美院,所以对数理化这三门科目的态度很是散漫,小新不一样,虽然她也决定报考美院,但对该学的科目都不含糊,笔记啊什么的都做的井井有条.
在班里她是学习委员兼英语课代表,经常催我交作业,咱乃一介平民,内心深处有种对"官儿"天生的惧怕,所以我无数次升起的要亲近她的想法,无数次粉碎在她要我交作业时的恐怖脸色中,更可气的是那些日子我做梦都做她追我屁股后边要作业的情景,我很郁闷,都住一起这么久了,我多少也算是她的半个家属吧?她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点呢?
既然形式上亲近不得,我只能通过内容来表达了.我开始暗暗注意起小新的喜好,小心的观察她喜欢吃什么水果,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喜欢吃什么零食,喜欢吃什么饭菜,小心的总结出她偏爱什么样的颜色,乐于与什么样的人交往,偏向什么款式的衣服.每次给小新要钱之后去超市,都会买上一大堆她喜欢吃的水果和零食,回家后会把这堆东西放到她的房里,并附带一句:"买多了,我吃不了,你帮我吃吧",每次我说完后总是立刻转身就走,我怕会被她拒绝,这样会很没面子,小新象是明白我的心思一般全盘接受,从没说过一个不字,当隔天我看到垃圾篓里的果皮时会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有次我在街上游荡看到一个中意的泥人张,我条件反射一般不由自主的想了想小新是否会喜欢,来北京这么久,她对我虽然有点凶但毕竟还是照顾多一点,无论如何我总该表示一下谢意的,送它件小东西,就当作是迟到的见面礼吧.
我越看这泥人张越是可爱,当即便肯定是个人就会喜欢它,小新一定也会喜欢,当我一厢情愿的肯定自己的想法后,想将它买下,一摸口袋才发现身上一分钱没有,赶紧回家去找小新要钱,却发现她不在,没办法,只能"呼"她一下了.
那阵子传呼挺流行的,那会儿大家说"有事儿呼我"跟现在说"有事儿打我手机"的频率是一样的,进京前小新妈妈为了方便联系,送我们一人一个汉显的小传呼,特漂亮,我到现在还留着这俩传呼壳儿.小新的是红色,我的是白色,呼她的多,呼我的少,没办法,谁让人家交际广呢.看她那传呼时不时的就"吱吱"叫唤,再看看自己的呼机这毫无动静,我幼小的心灵就开始有些失重,便特地写信让老K没事也呼我一下,谁知道这孩子竟如此尽忠职守,早上给我来一早安中午来一午安晚上来一晚安,整天就这么几个字,我被他问安问的眼睛抽筋,赶紧给他打电话说哥哥您饶了我吧,姐姐不姓爱新觉罗,跟叶赫那拉也扯不上关系,咱这问安行为就到此为止吧.小新在旁边听着哧哧地笑,我瞪她一眼当没看到.不过老K也真听话,从此不再问安,只有到我生日或者重大节日时才给我发个消息问候一下,平时就靠书信往来.我的传呼又返回原点成了摆设.
我呼过小新后就在楼下等她,她来的也快,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我知道,就是周一兰说的"沈松",这人三五不时就去找小新"聊聊梦想",我想不认识都很困难,这男生长的还成,个头一般,老爹是某某局的局长,花钱跟流水似的,小新对他有些反感,平时一看到他就绕道儿走,这次怎么走一块儿了?我不怀好意的想:难不成小姑娘春心萌动了?小样儿的.
小新从书包里掏出钱包,问我:"要多少?"
"五十吧".
"买什么?"
"恩..."
我还没打算告诉她我要买泥人张送她,一下憋住了,沈松走过来:"你是关扬?呵呵,我认识你".
认识我很不正常么?还这么特地强调一句.我依然不说话,只是冲他笑一笑.
小新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我:"你不识路,我陪你一起去买吧".
"不用的,我自己去就行".
"还是我陪你去吧,万一迷路怎么办".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真的行?呵呵,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我不明白为何小新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关心,我还有点不大适应,摇摇头说:"真的不用,我就在咱家附近转转,不会迷路的,你们去玩就好啦".
说完我就走了,由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沈松,在某些方面我和小新还是很象的,比如喜欢结交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不知道,那天小新那么热情的要陪我去买东西,只是想甩开沈松,我若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积极配合的,可惜我始终没有她的心思深,白白错过了很多次可以配合她的机会,让她白白的生出很多烦恼,白白的吃了很多苦,白白的陷入很多无谓的挣扎.
晚上吃饭时,我看小新的脸色好象不是很好,掂量了一下,便问:"你心情不好啊?"
"你希望我心情不好啊!"小新连看都不看我.
看来是心情不太好,我皱皱鼻子,对心情不好的人要有耐心的,我又凑上去:"嘿嘿,看你脸色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原来是你骗我的啊".
"你竟敢说我骗你!","啪"的一声,小新一下把筷子撂到碗上.
哇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深呼吸两口,忍住想扭头就走的冲动,决定不和心情不好的人一般见识.让心情不好的人心情好起来,这是我做人的一贯准则.
"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嘛,干吗憋着,会憋坏哦",我摸出泥人张放到桌子上:"你一定很喜欢它吧,你看它在冲你笑哦,你也冲它笑一笑吧,笑一笑心情就好了".
小新先看我两眼,又凝视了泥人张一会儿,终于笑了笑:"扬扬,为什么你长了一张让我很想要欺负一下的脸呢?"
"切".
"你再切一下试试?"
"切".
"再切?"
"切".
"好乖,这是奖励",小新夹起一根油菜放我碗里.
"谢谢你没给我夹花椒",我看她笑了,便装做不在意的指指泥人张:"这是我捡到的,丢了挺可惜的,恩...送你吧,你要不喜欢丢掉就好的".
小新拿起泥人张轻轻勾画着它的轮廓,过了一会儿,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我很喜欢,谢谢,吃饭吧,饿了呢".
"恩,吃饭".
看小新收下了礼物,我抹把冷汗,今天的任务终于是落实了,礼物心情双丰收,小小的心脏欢呼雀跃起来.
我不知道小新究竟喜不喜欢我送她的小东西,我只知道我送她的所有物件她都一直很好的保存着,直到现在家里的玻璃柜里还摆放着我送她和她送我的所有礼物,每件礼物的背面都被她写上了日期,从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泥人张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被她很仔细的呵护着,无事时就喜欢翻出来看看,我喜欢她看这些礼物时脸上呈现出来的柔和,那是一种满足的宁静的安然的美.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细心,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当时对小新并没胡思乱想过的自己为何总是那么在意她的喜好,我能做的解释只有一条--在很多时候,有很多人,在相识之初便已注定了一生的结局.
泉三2
都说高中学习很累,说实话,高中三年我从没觉得累过,这可能与我一开始就打算报艺术院校有关,也可能跟我在初中时就接触过高中课程有关,那时爸妈没事总爱让我"超前"学习,他们两人的专业正好一文一理,我跟老妈去逛街,她在路上给我讲拿破仑是怎样完蛋的,我去老爸实验室,他带着口罩给我讲原子弹是怎样炼成的,每次见到他们国外的朋友,他们会逮住机会使劲让我练口语,平时碰到他们的学生,那些大哥大姐们总爱跟我说些专业术语来忽悠小孩儿,我听到惊讶处就忍不住去问个明白,这样的耳濡目染,对学习是很有帮助的.
要期中考试了,同学们都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我对这种考试从来都是没感觉的,对我来说能决定自己命运的只有高考,平时考好或考坏并说明不了什么,况且现在离高考还早,用的着这么较真儿么?趁着压力不大赶紧多玩儿一会儿才是正事.小新那几天看起来也挺轻松,她一向都遵循"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的原则,多少跟我有点象,只是我不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