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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吗?不知道呢.我只知道我喜欢跟荨在一起,所以我要做的,是要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因为我们已经高三了呢.
是啊,高三,高三了,毕业这事儿已经不能再用遥远来形容了,我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我的日记也写的格外勤快,我要记录,记录我与荨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我要把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记录下来,因为我们的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呢.
我们班里大部分学专业的同学都找好了考前班,准备做最后的冲刺.林红和许立萍在留在济南没有出去,这样也好,回家方便.我和荨也不例外,我们先和顾然与方宁一起到清华美院校办的一个考前班呆了半个多月,我感觉没有太大意思,所以没呆多久接着就回来了.我不喜欢在考前班里画画,首先是那种气氛让我受不了,画画本是很随意的一件事情,但考前班里却让人感到压抑,几十甚至几百个人窝在一个画室里机械的画画,会让人感到呼吸沉重.其次就是考前班里的老师们,他们会象做数学题一样告诉你画个苹果应该先画什么后画什么应该是什么颜色加什么颜色,结果是,班里很多学生的画面都是一样的,我不喜欢死板,所以我离开了考前班,荨跟我一起离开,只留了顾然和方宁在那里继续拼搏.
走出考前班的那一刻,我又想到了老张,他好象从来没有刻意要我去画过什么呢,我抱着一束百合,带着荨,来到老张的墓前,老张生前最喜欢的花是百合,我每次来这里看他,也总会带上一束百合花,我把花放到墓碑前,静静的站着,荨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在家呆了两天后,我和荨重返北京,荨的父母帮我们找了一所房子,叮嘱我们一定要互相照顾,要多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平时就在房间里画画看书,累了就出去走走散步或者约顾然和方宁出来玩玩,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
顾然自从出来学专业后变的特男人,对我们这些小女生很是照顾,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是男的,是强者,我们是女的,是弱者,强者理应保护弱者,我听着虽然不怎么顺耳,但看在他屁颠屁颠的帮我买零食的份儿上,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心安理得的当弱者,从我自己身上我又总结出一真理:弱者都是给惯出来的.
荨的一个什么什么姐姐在清华雕塑系,我家属院里的一个比我高两级的大哥在央美油画系,有时我们会去清华的雕塑工作室或者央美的第四工作室跟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画画,他们对我们很好,都很热情的帮助我们,有时他们的老师也会走到我们跟前对我们指点一二,他们的指点,对我们来说是受益非浅的.
不知道是因为我脾气太好还是因为荨脾气不坏,反正在外学画的这几个月,我和荨从来没吵过架也从来没闹过别扭,我们相处的很和谐,也很快乐.很多时候我会想到林红,想她对我说过的醉话,也有很多时候我会想到荨,想到荨说的那句"小外,我真的好喜欢你呢,好久好久了",我搞不懂荨的心思,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我想我们的年龄都还太小,还不能承受爱情的重量,所以每当感觉自己头脑发涨时,我总会刻意的不去想它们,只固执的认为时间会解决一切,我不知道我这种想法究竟是理智还是逃避,但我知道我喜欢和荨在一起,一辈子.
距离专业考试还有一个月,江路来找荨了.荨对江路依旧不冷不热,她告诉我她不喜欢江路,不可能跟江路在一起,但我见了她和江路有说有笑时心里依旧发酸,这就是吃醋吗?我问自己.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打消自己的念头,把空间留个荨和江路,准备去找方宁侃侃.
到了方宁那儿,顺便把顾然叫出来,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
夜色像迷雾一般笼罩下来,但视野里仍然能看到那浮着的几丝光亮.
我们买了点零食,买了几罐啤酒,买了两盒烟,坐在路灯下大声的唱歌大口的喝酒,顾然把烟递给我,我摇了摇头没去接,荨不喜欢烟,跟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几乎忘了烟长的是个什么模样,顾然见我没接,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自己点燃,一口一口的吸了起来.方宁也点燃一支烟,边喝酒边吸,我们突然沉默了,透过烟雾我看着他俩,感觉好象哪里有些不对.
顾然起身去厕所,方宁摁灭烟,看着顾然的背影:"小外,我好象喜欢上他了".
"啊",我来了精神,二五八万的说:"我说呢,我刚刚就看着你俩不大对劲儿,原来你俩谈上了啊,太不够姐们儿了,现在才告诉我,哈,顾然人不错,值得托付终身哈".
方宁重新点燃一支烟:"可顾然不喜欢我".
"啊",我一惊:"他凭什么不喜欢你啊?那他喜欢谁啊?"
方宁抬起头看着我:"他喜欢你".
我被方宁的话给吓傻了,脑子里只有一想法:老天爷,你要吓死我也不用使这招儿吧?我真的不知所措了:"你...别别开玩笑,我们是哥们儿,他他怎么能喜欢我".
"是真的",方宁叹口气:"我知道你一直拿顾然当朋友,但顾然喜欢你,一早就喜欢,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妈妈呀!我想哭!这算怎么一回事儿?方宁喜欢顾然,顾然喜欢我,我不知道喜欢谁,我们仨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们仨情同手足,可韩剧里的三角恋正血淋淋的在我们身上真实上演,原来艺术真他妈的是来源于生活的啊,可这又算哪一出儿啊?
我使劲拍拍脑袋,努力冷静下来:"那个...方宁,我对你可以发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顾然,我们俩的关系绝对是冰清玉洁玉龙雪山,此情天地可鉴,那个...你就使劲追吧,等你追上他,我去喝你的喜酒".
方宁笑了:"你还真不一般的没心没肺啊,顾然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狠心的一脚把他踢给我了啊".
我特大方:"没事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哥们儿吃不着喜糖,再说我把顾然踹给你,这肥水也总算是没流了外人田,你就大胆的追吧,要不我来帮你?"
"呵呵",方宁苦笑:"不用了,一切还是等考试过后再说吧".
"恩".
顾然回来了,我对着他竟有点尴尬,我看看顾然,顾然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再看看方宁,方宁正双眼朦胧的看着顾然,我一会儿看看顾然一会儿看看方宁,我这才发现我真的是个孩子,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更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们.其实他俩还是蛮配的,不过一想到顾然竟然喜欢我,心里顿时郁闷起来,喜欢?我想到荨,又想到江路,再想到林红...我抽出一支烟,点燃,对着天空发呆.
我问天空:为什么?
天空回答:不为什么.
我问天空: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天空回答:不为什么就是不为什么.
...
天上下起雪了呢,我们在这个冬天的雪夜,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原来人,就是因为有了心事而一步步长大的呢...
等回到住处,江路还没有走,他在看荨画画,满眼都是柔情,他们这个样子,真的好配呢,我静静的看着他们,我想我是不能去喜欢荨的.
江路见我进去,先给我打了声招呼,荨起身走到我面前,在我衣服上嗅了嗅,皱一下眉,问:"吸烟了?吃饭了吗?"
"恩".
江路递给我一块小蛋糕:"这是我和荨刚从外边买来的蛋糕,尝尝好不好吃".
"哈",我打起精神,接过蛋糕:"你俩买的一定好吃啦".
荨面无表情的回去接着画画,我看江路也没走的意思,时间还早,我决定自己出去逛逛再回来.我打开门,刚要出去,就听荨问:"你要去哪儿?"
我随便找个理由:"哦,方宁他们正在外边等我呢,拜拜".
雪下的越来越大,马上就到圣诞节了,这场雪下的很及时呢.
天很黑,天很阴,天是灰色的,北风吹来,肆意的拨乱了我的头发,我走在大街上,没有感觉到冷,看着一闪一闪的霓虹灯,我有些眼花了...
我一会儿想到顾然和方宁一会儿想到江路和荨一会儿又想到林红,我发现我似乎是个多余的人,如果没有我,顾然和方宁或者现在正在热恋,如果没有我,江路和荨或者会有更多的时间单独相处,如果没有我,林红或者会大胆的向荨表白,我越发觉得自己多余,双腿也越来越沉重.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不懂得,但我很慈悲,我想我应该当个圣母,应该当这两对的催化剂,而不是绊脚石,我是俗人,但我可以学学圣人.想到这儿,我竟有了一种自虐式的痛快,我真是隐忍.
我想我这个决定注定是具有历史性的,哪怕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历史.我感觉自己有很是悲壮,很有点儿舍身成仁的意思,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我被自己感动的差一点就要泪流成河.
我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人物,这群人活生生的以我为中心捏吧了一个小江湖,他们活生生的在我眼皮底下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感情大戏啊哈哈哈哈哈――!
路的尽头依然是路,街的尽头依旧是街.王尔德说"人生有两种悲剧,一种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我想要什么?我想得到什么?原来,彷徨的尽头还是彷徨...
雪夜的长安街空无旁人,和熙熙攘攘的热闹白天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条街仿佛一直没有尽头,湿漉漉的,悠长而缥缈,若是沿着这条街一直走下去,我会走到哪里呢?会不会走到一个比远方更远的地方呢?
无论在什么时候,当一个人慢慢的在路上走着走着却忽然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感到一种茫然和无助,还有我面对这些情感时候的...无奈.
也许一切都来得不合时宜吧,我想.
我忘了时间,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等走累了,就坐在台阶上看雪花飘舞,雪洒落在我的脸上,融成水流入到我的嘴里,很甜的样子,我的泪,应该也是这样甜的吧,不知道呢,好久没哭过了...
"小外".
荨举着一把伞站在我面前,江路站在她的身边.
"哎",江路拉我起来:"总算找到你了,你就这么坐着冷不冷啊?"
"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路拍拍我肩上的雪:"荨给方宁打电话要你早点儿回来,可方宁说你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们就出来找你啦".
荨把她的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我们回去吧",转而对江路说:"你也快回去吧,很晚了".
江路点点头:"好,等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荨没有答话,江路冲我们说了声拜拜就走了.
我和荨依偎着往回走,雪花不时的飘到伞里然后再落到我们的头上,我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荨,雪花好美呢".
"恩,冬天很快就要过去,雪要赶在冬天结束之前赶紧下完呢".
"冬天过去,我们就不能见到漫天飞雪了吧".
"傻瓜,冬天过去,我们还可以看到满地鲜花啊".
我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停留在我的手心迟迟不肯融化:"荨,对江路...稍微好一点吧".
荨停下脚步,看着我的眼睛:"你很希望我对他好吗?"
我不敢看她,低下头:"恩".
"好".
我没想到荨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我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一直认为能拥有荨的友爱就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这个世界是我独有的,甚至连她的父母也被排除在外,能与她做一辈子的朋友是我最大的心愿,能看她得到幸福是我最大的幸福,可为什么,我想哭呢?
我想哭,可找不到哭的理由,我象一个处在迷雾中的孩子,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我怀着一颗别扭的心在雾中行走,我想找到出口,想走出这一片迷茫,可四周都是空的,除了空气,我什么也抓不到,我想找到一条路,但却是徒劳,因为已经没有新路可以走,因为世上已全是路,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夜已深,好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畔传来了The Sound Of Silence,我跟着轻柔寂寥的曲调轻轻的唱着,小声的哼着...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我又来和你交谈
Because a vision sof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