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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洋看着桌上被一扫而空的面碗,他在心里笑了笑,原来姐姐是真的喜欢他做的面,他知道,这味道可能不太好。乖巧如他,在吃完面之后,收拾了桌子洗了碗。时间很晚了,但他想等哥哥回来。
周子黎在晴天酒吧弹完了最后一曲,今天的演唱依旧顺利,从昨天不戴面具演唱开始,她已经快要习惯这种方式。
把吉他拿到休息室放好,拿起自己的挎包,对他们道了别,走出酒吧,周子黎才感受到天空飘下来的绵绵细雨。第一场秋雨,终于在九月末如期而至。
清冷的风拂过,夏末也不再燥热。夜晚,海城街一片繁华,混杂着人声车声和从酒吧飘出的金属乐持续不断,周子黎竟然觉得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吹来的冷风让她不由得裹紧了薄外套,加快了步伐。
这种不安全感还在延续,她不敢看后面,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眼神往后瞥去,看到一个黑色人影马上闪到了树后面。她的心砰砰直跳,这大晚上的,不要遇见什么坏人才好。按捺住心中的紧张,一路小跑,朝寝室那边奔去。
周子黎在看到寝室大门之后停了下来,晚风吹干了她额上和背上的汗水,这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秋天终究也是要来了。阿嚏,她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回寝室。
拿出包里的手机才发现竟然有四五个乔言的未接来电。因为图书馆的工作,她的手机习惯开震动,所以没有接到乔言的电话。她赶紧回拨了过去,很快乔言接了电话。
因为乔言回了D城好几天都没音信,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不主动,更或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给乔言打去电话,昨天在心理诊疗室,她就向莫薇安询问过乔言的情况。这才得知原来乔言家里出了事情。
“乔言,到底怎么了?我听莫老师说你家里出了一些事……”
此时乔言正窝在自己的床上,拿着手机听着小梨子的声音,她疲倦的心得到了安慰,但依然掩不住因为没休息好而沙哑的声线,“真的没事,别听薇安胡说,我这里好着呢。倒是你,小梨子,这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不想。”周子黎果断扔下这样一句话。
乔言在床上蹦起来,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诶诶,撒谎的可不是好孩子哦,我知道你在想我,小梨子快说‘我想你’嘛!”
“到底是谁在撒谎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老实告诉我,乔言,你真的没事吗?我听你的声音一定没有睡好吧?”
乔言拿着手机愣神,小梨子这也知道,明明自己伪装得那么完美,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传递负能量……可是自己却忍不住给小梨子打了一个电话寻求安慰,她这样子算什么呢……
她笑着继续说,“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就是我家里出了一些事,以前我曾告诉你,我爸和我妈感情不好,现在他们终于离婚了……”
“离婚?”周子黎惊讶着,快要到熄灯时间了,她到了阳台上,关了窗继续说,“离了也好。不过,你还好吧?听你的口气应该不止离婚这么简单,当然我也没有要打听家事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借此担上一些负担。”
“有小梨子在我才不会呢!”乔言特傲娇地说了一句。这些安慰的话在乔言听来还真是暖心又暖肺,她嘴角不禁上扬,整个人都变好了。
被她的小梨子几句话治愈了的乔言心情很高兴,这一高兴也就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老礼教,就把她爸那档子事儿全部说了出来,说到后来越说越带劲,还谈到了乔洋这个新加入的家庭成员。
周子黎只是听着乔言的诉苦和唠叨,时不时说上一些安慰的话,听乔言讲,她也多少知道了乔言的一些家庭状况,在心里默默感叹,豪门是非多……现在她们分隔两地,她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么多。
时间过得很快,将近晚上12点,寝室的同学差不多都睡着了。周子黎还拿着手机在阳台外面和乔言打电话。从寝室的5楼看过去,夜幕下街边的灯光依然明亮,S市从来都是一座不夜城。
周子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困了很想睡觉。阳台外冷风吹来还夹杂着细雨,她裹紧了衣服,但依然打了一个喷嚏。
乔言听见了这喷嚏声便问怎么了,周子黎回了一句没事儿。乔言也听到了那声哈欠,才发现自己打扰了小梨子太久的时间。
时隔换季,乔言在电话那边叮嘱小梨子注意保暖别感冒,接着又催着她赶紧去睡觉。挂了电话,周子黎看了时间,12点,很晚了,轻轻带上门,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又加了一些内容,以后坚持每天都更。
剧透一下,黎珞瑜回来再续前缘来了。
还有,明天的考试准备裸了。。。
☆、无题
周五,是周子黎当值,她负责图书馆8楼备用书库的管理。为了把架子最上层的《世界通史》拿下来,她还专门去找了一个小梯子。刚爬上梯子的第一格,背后就有一个人帮她拿下了那本厚厚的书。
“是这本吧?”面前的男生拿着《世界通史》询问道。
周子黎接过书,“就是这本,谢谢你。”把书放进推车里,抬头看了这人一眼,男生高高瘦瘦的,标准的圆寸头,双眼皮,面容干净温和。她只觉得和记忆中的人长得很像,却不知道像谁。没有再去理会那个男生,她推着车继续往文学史那边走去。
后面的那个男生却跟了上来,问道,“你就是周子黎吧?你记不记得赵亮这个人?”
赵亮?他怎么会知道亮亮的名字?亮亮是在十一岁那年去世的,她不确定男生口中的赵亮就是她儿时的玩伴,亮亮。便疑问道:“赵亮?哪个赵亮?”
“我的孪生哥哥,赵亮,左边的这个就是他。我叫赵明辉。”男生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说道。
周子黎接过照片仔细观看,那的确是小时候的亮亮没错,不过她为什么不知道亮亮竟然还有一个弟弟?
赵明辉见周子黎这疑惑的模样便解释道,“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父母就离异了,而那时父母分隔两地,我和哥哥也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直到他去世知道我才知道有个哥哥。”
“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面对突然出现的赵明辉,周子黎只是觉得陌生,这不是长大后的亮亮,而是另外一个人。尽管他们是双胞胎,可是她感到的终究不是惊喜,而是回避。
“我在高中那年发现了哥哥的遗物。是跟你有关的。我……我只是想把哥哥原本想要送你的那些东西交给你。”赵明辉挠了挠他的圆寸,盯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怦然心动。
他在看到哥哥的日记的时候,就对日记中的那个小女孩很是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竟然值得哥哥去守护她一辈子?后来无意间翻到了哥哥和她的合照,照片上那个小女孩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乖巧而可爱,这驱使他想要看到本人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直到后来,因为周子黎的意外成名,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让赵明辉被照片上的她迷住了。昨天晚上在路上遇见了她,本想追上去打个招呼,但怕这样太过唐突,所以就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看见她踏进学校的大门才回学校实验室钻研那艘小木船。今天,到了她的学校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在图书馆。
今天寻过来,赵明辉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个人。现在他的目的可不光是把东西交给她那么简单了。
“那谢谢……。”周子黎想要再说什么不过想不起来,有关亮亮的一切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模糊,逝者已逝,生者也要学会释怀,那些遗物就当做是最后的怀念吧。
“我在隔壁的理工大学,那些东西我没带在身上,要不留个号码改天我联系你?”赵明辉问道,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周子黎的手机号码。
“好。”给了号码,周子黎继续在图书馆忙碌着没再说话,无事可做的赵明辉跟在她后面,为了不显得多余,他帮周子黎取下架子上的书。
通常来八楼备用书库的人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周子黎一个人在这里。现在这样两个人都沉默着,让安静的空间近乎窒息。为改变这种沉默的局面,他找出了一些跟哥哥有关的话题说了起来。
“我看过哥哥写的日记,虽然小学生的日记都有些幼稚,但日记里面记录的全是关于你的事。”
“我记得他是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他从来都没拿给我看过。”
“哥哥在日记中说,他要守护你一辈子。”我也想继承哥哥的遗志。赵明辉在心中默念到。
“一辈子么?”周子黎小声嘀咕着。只可惜还未等到他们都长大,他就不在了。
“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的,都说双胞胎之间心有灵犀,看哥哥日记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喜欢心情。”
“是吗?可是他都走了那么多年了。”再提起还有什么意义?周子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这天气,的确不适合怀恋。
周子黎来到窗边打算把窗户关上。朝窗外瞥去,天空灰暗,雨丝飘下来,似乎还没有停下的迹象。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太阳,她的心情有点烦闷。风从窗户吹进来,让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上窗户,她又打了喷嚏。不知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扶住额头,抑制住了这种不适。
“小黎,你没事吧?”赵明辉跟上来问道,伸手试图去触碰她额头上的温度,但被周子黎不留痕迹地打开了。
她不喜欢一个不熟的人叫她的名字如此亲昵如此亲密接触,平静道:“我没事。待会儿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周子黎转身离开窗户边朝出口走去。
“等等,跟你一起吧。”
赵明辉跟着周子黎一起去了电梯,出图书馆的时候雨下大了。赵明辉望着天空皱起了眉,周子黎问他,“怎么了?没带伞吗?”
“嗯。”
“一起吧,不过只能和你同路到教学楼。”周子黎好心地撑开伞,示意赵明辉和她一起,赵明辉跑进伞下,乐呵呵地说道,“我来打伞!”然后从周子黎手里接过了伞柄。
一起走在伞下,周子黎能够感受得到赵明辉的靠近,她加快了脚步,并不想在雨中多做耽搁。乔言远远地就看见周子黎和一个男生走在一块,那样子看上去挨得很近,很亲密的样子。她打着伞,蹬着10cm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冲他们对面走去。
不知为什么,看到小梨子和其他男生走在一块,她乔言就会觉得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就像最心爱的东西受到威胁要被抢走那样,可是她才不会给别人来抢的机会。
她从远处走来,高跟鞋打击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先给周子黎热切地打了声招呼,“嗨,周子黎同学!”在她旁边停下,将赵明辉扫视了一遍问道,“这是……”
“我叫赵明辉,是……”
“他是我刚才在图书馆才认识的一个朋友。”周子黎打断了赵明辉的话,对乔言解释道。
“是隔壁理工大学的学生?”蹬着高跟鞋的乔言比赵明辉高出几厘米,在问这话的时候,极富有气势。而且乔言的语气带着肯定。
赵明辉被眼前这个漂亮而强势的女人镇住了,他露出了小男孩才有的收敛和矜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的。不过老师怎么知道的?”
“标准圆寸,大概是理科生压力太大导致头发生长遇阻。还有黑眼圈有点严重,估计是熬夜做实验给熬出来的。指甲处有刮擦的痕迹,呃,竟然还有木头屑和铁屑,这样说起来,你到底在实验室呆了多久?”乔言打量着赵明辉,给出了大致的分析,如此问道。
赵明辉的额头差点滴下几滴冷汗,第一次被人这样看透,他的心很慌也很虚,只得诺诺回答,“今天早上才从实验室出来……”
“嗯,果然。我想你找周子黎的事肯定都办完了吧,那作为老师我可要耽搁周子黎同学几分钟了。她的伞借你用,从这儿去去理工学校不过20分钟。”说着就将周子黎拉到了自己的伞下,对赵明辉下了变相的逐客令。
赵明辉不得不结束和周子黎来之不易的独处,和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