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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便是如此,先天不足,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无用的。
戏罢,景岚去了后台,撩开了帘子后懒懒地靠着,只瞧见欧阳民悦坐在那儿卸着脸上的装,那模样全神贯注,纯良无害。
“民悦。”景岚唤了一声。
“大嫂!”欧阳民悦显然没有想到景岚竟然回来春梨园,所以在他转过身后准备起身时慌张地打翻了油彩。
“我本想来听戏,却未想遇见了你。”景岚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本古曲递了过去,“这东西我拿了也无用,不如给你吧。”看着他双眼熠熠生光,景岚不禁笑道,“对了,你这几日还要去广灵那儿么?”
“嫂子有何事要吩咐么?”民悦显得极为谦卑,他字字小心,显得极为恭顺。
“也没什么大事,前些日子府衙的人送东西过来,适逢府里没人,后又知道我和广灵熟悉,所以顺道送去了广灵那儿。”
“府衙的人送的东西?”
“是啊,就是小圆子身上的东西。”景岚勾着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他们说在他身上找到的东西,有几样他家人说不是他的,所以想来问问我,是不是我的。”
“这样……”民悦眉峰动了动,随后便笑道,“好,拿去公主府吗?”
“不用,你去与广灵说,别丢了就行。”景岚瞧了一眼外面,“主要今个儿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回了公主府后,景岚换了衣服后便独自一人悄悄出了门,独自一人走在没有人的小巷子里,直到夜幕降临之时,她便站到了三味斋的后院门口。
“他若不来,你便输了。”广灵坐在屋里喝着茶,脸上看上去平平淡淡,可心里却是十分忐忑。
“广灵,我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他的,不是么?”景岚这话已然不是第一次说了,她知道让眼前的这人信服,实在很难。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不去证实,“若是我输了,我任你处置,可好?”
“好……”广灵苦笑着看向了景岚。什么好不好呢?若是欧阳民悦当真是那个凶狠残忍之人,到那时候她该如何面对,这又岂是景岚一句“任你处置”可以相提并论的。“景岚,你懂不懂我此时的心情?”
“懂。”放下了茶杯,景岚笑道,“我懂。”就好像她当初怀疑于沐是那戴面具的狠绝人物时是一样,只是这一次,自己的位置变成了眼前的广灵,而于沐则是换成了欧阳民悦。
“若真是他,你可狠的下心,将他交给我处置?”
“狠不下心?”广灵扯着唇角摇了摇头,“我还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夜越来越深,景岚吹熄了烛火后便与广灵并排躺在床上等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的让人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外面打更的人路过,已然是一更天了,而这个时候……
外厅突然传来了一阵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于此同时,广灵蓦地握紧了景岚的手,她真的很怕,很怕那个自以为熟悉的人其实根本就好像没有认识过一样,很怕他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伪装,很怕……本以为自己是独特的一个,却未想最终却是最普通的一个。
那抹黑影慢慢靠近,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柜子,翻找着所有一切可以藏匿东西的地方。
景岚很清楚,透过月光,广灵已然看见了那人的模样,当然……那人便是欧阳民悦。
蓦地,广灵突然坐了起来,她睡在外头,拿着被子隔去了景岚的身影,所以当她坐起来的时候,景岚也吓了一跳。
而正站在桌前翻找首饰盒的人,亦是吓得愣在了那里。
刚刚,他分明看过,她已然睡着了,为何……
☆、才不是真的喜欢
“为什么?”广灵兀自站了起来;可却并不是走向欧阳民悦;而是走到了烛台前,沉默地点燃了拉住。刹那间;屋内灯火通明;而民悦的模样清晰地出现在了广灵的眼前。
盯着欧阳民悦看了许久;广灵也不说话;只是勾着唇角等着,可是对面的人迟迟不开口,而她终于是败下阵来,苦笑着坐了下来,“景岚当初来找我;说你其实是个杀人如麻的人;我不信。”
听到这;景岚自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撩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藏匿好的鞋子。
“是你。”欧阳民悦看着景岚,蓦地笑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今日你若不来,一切相安无事。”景岚站在不远处,她并没有看向欧阳君悦,而是看着坐在那里的广灵。她很担心,担心那个人会因此而伤心欲绝,可是她没有。
广灵扭过头看向了景岚,眉眼弯弯,竟是出奇的恬静,她道,“我想单独和她说些话,可好?”
景岚会意,便走了出去。
广灵扭过头,她瞧着欧阳民悦,他还一如当初所见那般儒雅,眼神闪烁带着些许怯意,如此想来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民悦,为什么……景岚口中的你,我好像从未认识过一样?”
欧阳民悦紧抿着唇,他早应该想到的,这是一个局,一个局而已。
“我本以为,你我虽不可能有有再深的情谊,可到底还是朋友。”广灵倒着茶,俩上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我本以为,我真的是已经足够了解你了,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将茶杯递到了他的面前,她笑,“我从不多求什么,我所作所为也不过是顺着我自己的心意,想让自己开心罢了。”她见欧阳民悦不喝茶,只得苦笑着自己饮尽了略显苦涩的茶水。
“广灵,我无意瞒你。”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什么。”广灵垂下头,无奈地笑着,“你我之前不过是普通朋友,你本就不需要事事都告诉我。”她仰起头,眯着眼睛,“其实景岚说的很对,是我想的太简单。我只要单纯地对你好我就满足了,可是原来事实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可是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奢望,所以就一直自欺欺人着。”她站起来,却是失手打翻了适才倒给欧阳民悦的茶,她就看着茶水蔓延,最终滴落到了地上。
“我便想听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伤了景岚,伤了皇后,伤了小圆子,伤……”广灵不愿用杀或是其他,在她的感知里,欧阳民悦就是当年那个帮自己捡风筝的孩童罢了,而那所谓的情感就好像可笑地依靠着那段仅存的记忆而存活一般。
“是。”既然已经没有必要隐瞒,欧阳民悦倒是果断干脆地应了下来。
广灵看着,笑意深深刻进了眼眸,她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是留恋。
景岚站在门外,眼看着广灵笑意盈盈地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景岚却是分外的心疼。
越过门槛朝里看去,景岚盯着欧阳民悦看了许久,终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人平日里文静淡雅,懦弱惧怯,可没想到……
这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说戏子本就如此无情?
“大皇子给了你多少好处?”景岚笑着走进屋,轻轻地关上门。
“这话问了有意义么?”欧阳民悦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是被人窥破秘密的样子。
“他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可好?”
“大嫂这话实在是有些可笑。”欧阳民悦嗤笑,“我要的又怎是那区区几千两银子。”
景岚一愣,随即大笑,“难不成,你要的是欧阳府么?”说完这话,欧阳君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但随即便冷笑了回去。
“我自诩武功不输欧阳君悦,谋略亦然,怎就输他了?”欧阳民悦字字铿锵,“我唯一输他的便只有我是庶子这个身份罢了,再者说……欧阳君悦到底是大哥……还是大姐……尚未分晓呢。”
“就算你和子元闹得天翻地覆了,我也依旧可以让你一无所有。”景岚信心满满,“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我定让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以为我不敢?”
“你若敢,便动手!”
欧阳民悦的手已然扣到了剑柄上,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满脸颓然,“今日暂不杀你。”
见此,景岚倒是笑得越发的深,“当初我在将军府时,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我,作何不动手?”景岚一直很好奇,若说民悦要杀自己的话,那着实太过容易了,可是偏偏他没有。
“我不愿让你脏了将军府!”
“脏了将军府?欧阳民悦,你与你娘当真是像的很,说的都是些目无尊卑的话。”
“不要提到我娘!”欧阳民悦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冽,让景岚蓦地一愣。“你这种人,即便是死,那也是脏了我的剑!”
“放肆!”一掌拍在桌上,景岚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但随即便不屑地笑出声来,“你不过是陈子元的一条狗罢了,他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本宫的不是!”
“当初大皇子对你如此敬重,敬妃虽对你不善,但也不至于要让你毒杀她吧!”欧阳民悦看着景岚着实觉得好笑,“你也不过是一个装模作样的蛇蝎毒妇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我!”
毒杀敬妃……这事……子元怎么会知道的?
景岚全然没有料想到会是这般原因,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可到头来……
“即便如此,那我母后呢?她生性淳厚,与你,与子元皆无仇恨,那为何她会惨死?”
“依大皇子所言,皇上曾多次欲立大皇子为太子,可每次皇后都说不可以至于此事一拖再拖,使得如今二皇子成年了与他争夺太子之位。”
“笑话!”这简直是景岚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母后并无子,即便是出言阻拦也是为父皇考虑。”思及淳元惨死,景岚的眉越皱越深,“欧阳民悦,你当真只是他的傀儡,所以都不曾考虑过对错么!说你是条狗当真是说错了,你不过是他手里的工具,无情冷血的工具罢了!”捞起了桌上的茶杯,毫不犹豫地泼了过去,“广灵便是瞎了,才会中意你。有你这样的人在欧阳府里,欧阳大将和君悦都会觉得羞耻!”
摔门离开,欧阳民悦的话却是萦绕在自己的心头。子元想杀她,她可以当做是报应,可是母后呢……母后一生都没做过什么狠事,却是因为那般可笑的理由而丢了性命。
这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
走到了后院,那一排紫罗兰花架下,广灵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冰凉的月光洒满了脚边。静默地走上前,景岚兀自拿过她怀中的酒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伤心么?”
“伤心。”广灵很直接了当,不加掩饰地说。
景岚看着眼前的人,她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着实让人难以捉摸。看着她笑得欢快,景岚却是越发的无奈,“若是想哭便哭罢。”
“哭?”广灵觉得可笑,“哭有什么?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她仰起头一口就将碗里的酒吞下了肚,景岚尝了一小口,有些辣喉咙。
正当景岚龇牙咧嘴想要找口茶喝的时候,广灵竟是蓦地身后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些晃晃悠悠地说道,“若有一日他再敢伤你,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景岚笑着推了推她,“你醉了。”
“我怎么醉了?才没有!”赌气地又喝了一碗,广灵紧皱着眉,蓦地大声喝道,“他无情,我又作何有意?再说了,他可从来没说过他是当年为我捡风筝的那人,我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帮我捡风筝的人罢了,才不是他!”
“是,是……”景岚有些无可奈何,“你一点也不在乎他,可好?那便快回屋睡吧。”
那一晚上,广灵闹腾了半宿,景岚最后无法只得让小二把她拖回了房间。而景岚精疲力尽之下,只好住进了厢房。
可未想,第二次一大清早,公主府的管家便找上了门,一脸惊慌,大叫“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景岚一夜没怎么睡,如今还被吵得早早就醒了,于是满脸的倦意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喊,“长公主,不好了……”
这都不知道是他说的第几个“不好了。”景岚蹙了蹙眉,厉声道,“有话快说!”
“适才西疆来报,欧阳将军受伤了!”
管家话音刚落,景岚便立刻清醒过来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全然不敢相信地走到了管家的面前,看着他慌张的模样,景岚的心竟好像一下子沉落到了最底一般。
“欧阳……欧阳将军受伤了。”管家大致重述了一番,说是八百里急奏,欧阳君悦身受重伤昏迷已昏迷了一天一夜,听罢,景岚只觉得胸口发闷,而脑中一片眩晕,但依旧强忍着沉声道,“即可回府!”
☆、输的很惨
景岚心中不安;回了公主府换了衣裳便去了皇宫。庆阳在锦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