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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仍在下个不停,拉起的雨幕越发沉重,阻得人视线不及三丈。
老陈披着蓑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雨中奔驰着。他驾马走上一段,就会拉住马缰仔细的观察一番地上的痕迹,然后继续前行。
很显然,他这是在找人。
不过由于这暴雨雨水的冲刷,时间一久,地上的痕迹就渐渐地被冲掉了,越发的浅淡难寻。老陈找了几个时辰了,地上的痕迹是越来越难寻,到了此时,他自己心里都开始犯嘀咕,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找不到他家公子了。
心里有些焦躁,老陈只能催促着坐下的马儿跑得更快一些。一定要在痕迹都被雨水冲掉之前找到他家公子啊。否则……一想起楚问那身伤和她那不听劝的倔强,老陈就担心得不行。
终于,在暴雨彻底清洗完路面之前,他在一片荒芜的地方找到了更多的痕迹。老陈先是俯身在马背上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什么似地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仔细查看。最后终于确定楚问的马曾经在这里长时间驻足过,而后似乎驮了更重的重量又沿原路往回去了。
一定是找到人了。老陈看着马儿离去时更深的蹄印,心里瞬间放松了许多。稍稍舒了口气,老陈也不敢耽搁,连忙再次翻身上马,寻找踪迹又找了过去。
楚问的伤有多严重他很清楚,目前看来贺兰将军的状况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两人加一匹疲马,想要回去军营有多难可想而知。不知道贺兰将军的具体情况如何,但楚问的伤势耽搁不得了,老陈知道,必须要尽快找到人才行。
因为背上多驮了个人,这次马儿的蹄印要重上许多,也没被雨水冲刷得若隐若现,老陈骑在马背上也能看得清楚。于是一路几乎没有再让马儿停下,老陈骑着马沿着蹄印快速向两人所在赶去。
终于,一个黝黑的山洞出现在眼前。老陈四下望了望,除了马儿进入山洞的一道蹄印之外,没再见到其他离开的痕迹。
终于找到她们了!
老陈心下大喜,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往山洞里面跑,一面跑还一面叫道:“公子,公子……”
“出去!”老陈前脚刚踏进山洞,楚问的暴喝声下一秒就传了过来。吓得老陈一激灵,连忙收住了脚,目光下意识的往那个不深的山洞里瞟了一眼,随即脸色爆红的退了出去。
天,他看见了什么?他家公子居然是抱着将军大人的,而且……而且旁边还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如果不是有那层蓑衣裹着……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章换了。
谢谢各位的谅解
☆、归途
回去的路上;老陈看着楚问和贺兰然的目光是各种怪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兰然总觉得这个在她印象当中老实巴交的车夫在不停的冲着楚问挤眉弄眼;那模样,显然是没想什么好事儿。
好吧,因为迫于现实条件;在老陈找到她们之后,楚问和贺兰然还是只能穿回了她们那身被大雨淋透了的衣服;然后继续裹着同一件蓑衣,骑着同一匹马踏上了回军营的大道。看样子还真是有那么点儿亲密无间的架势。
事急从权;楚问和贺兰然也都算是不拘小节的,这原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奈何就在前不久;某人刚刚意外看见了她们衣衫不整还抱在以前的画面。见证了如此充满了“JQ”的一幕;老陈的心里要是没点儿小嘀咕,那真是想也不可能的。
有了老陈的帮助和带路,楚问她们一行顺利的向着青龙军军营进发。
贺兰然的状态还是不太好,之前的高烧让她现在浑身乏力,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完全是无力的窝在了楚问的怀里。楚问身上虽然还有伤,但美人在怀她也是强撑着,居然规规矩矩的在马背上坐得笔直,一点儿也没伤者本该有的虚弱。就这模样,让原本对她满怀担心的老陈都忘了他家公子有伤在身的事儿,心里只记得为之前的意外犯嘀咕。
好在三人并没有走太远就遇上了救援。许是原本就怀着找人帮忙的心思,老陈并没有带着楚问她们走近路直接回军营,反而带着她们重新绕回了之前山石坠落,意外发生的地方。而在那附近,果然已经赶来了不少青龙军,正四散了搜寻将军大人的下落。
看到贺兰然平安无事的回来,搜寻救援的青龙军将士们顿时士气大振。在青龙军中,许多时候贺兰然便是那精神支柱,支撑着太多人继续前进,继续拼杀。仿佛只要有她在,青龙军总归是可以抱成一团,战无不胜的。这个信念,已经深入了所有青龙军将士的心中。
只是可惜,现在这个精神支柱似乎有些精神不起来了。一天的折腾加伤病,似乎耗去了贺兰然太多的精力,现在情况彻底好转了,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便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了。
带着队伍来寻人的小将是个细心的,也猜到了将军大人可能受伤的情况,所以出来时便特意让人带了马车、衣服和一些伤药来。这个时候看贺兰然那状况,显然那些准备是不嫌多余的,楚问一见到马车就把窝在她怀里还有些晕乎的贺兰然塞了上去,顺便让她把身上那身湿漉漉的衣服给换下了。
被塞上马车的贺兰然使劲儿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正常,迷糊得仿佛只剩下一团浆糊的脑子渐渐地也开始恢复了运转。她扭头看了看略显简陋的马车四壁,然后很快看到了放在一边的干衣服和几瓶伤药,看到那伤药的时候她才又突然想起,楚问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该让她上马车来处理一下的。
不过想归想,贺兰然的脑子还没迷糊的马上叫人上车来的地步。她抿着唇想了会儿,打算先把自己身上这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然后再叫人上来。伸手一拿衣服,发现居然还有多备的一套,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一扬,眼里透出几分喜意来。
从贺兰然上了马车开始,驾车的小兵便挥动鞭子打马回营了。这时候马车正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楚问就骑着马跟在了马车边上,贺兰然不在了,她也放松了许多,早先被压下的疲惫和伤痛似乎瞬间又回到了身上,让她的脸色更加了几分苍白。旁边跟着的老陈看在眼里,心里边更多了几分焦急。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马车里传来了贺兰然的声音:“楚问,你也上马车吧。”这会儿贺兰然正虚弱着,声音虽然不大,但驾车的小兵和跟在旁边的楚问都听见了。于是小兵听话的一拉缰绳,勒停了马车,扭头去看楚问。
楚问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将军大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在这个时候把她叫上马车,难道都不用避嫌的吗?!一扭头,又看见了老陈在旁边冲着她挤眉弄眼,心里瞬间充满了无奈。不用说,有老陈那张嘴在,只怕她和将军大人的各种流言很快就会在某些地方传得满天飞了。
驾车的小兵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等着她上车了。楚问四下瞄了一眼,跟随的士兵大多已经将目光投了过来,至于那些目光中的含义,那可就是各种各样的了。
匆匆一扫眼的功夫,楚问便被那各色的目光看得别扭尴尬了起来,偏那驾车的小兵脑子也是个不会拐弯的,就那么跳下马车来直愣愣的看着她。稍等了片刻,楚问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下了马,爬上了马车。
期间,那个领队的小将也骑着马跑来了。年轻俊朗的少年将军骑在马上盯着楚问看了好一会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脸色却真真算不上少。老陈曾经说过,在青龙军里,将军大人的爱慕者可是不少的,眼前这个显然就是其中之一。于是她边爬车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真不能怪我,我只是在听将军大人的话而已。
心情突然各种愉悦,楚问手脚还算利落的爬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兵见她进去了,也连忙跳了上去,顺便将手中的小马鞭一挥,马儿吃痛向前迈步,马车边又“吱呀吱呀”的走了起来。
“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和伤药,你换上吧。”贺兰然冲着整齐摆放在一边的东西一指,随即一扭头背过了身去,然后一脸淡定的拿了另一边放着的干粮慢慢的吃了起来。
楚问看看衣服和药,又看看背过身去的贺兰然。犹豫了一下,终于背对着贺兰然解开了衣襟。左右两人之前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她倒不是害羞的不愿意让贺兰然看见她的身子,只是现下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伤口崩裂的厉害,只怕贺兰然不经意间看见了什么,总是不好的。
她喜欢贺兰然,也想过趁着有伤在身去贺兰然面前讨好卖乖的弄点儿好处。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可不想让贺兰然对她心存愧疚什么的,所以该瞒着的事情还是瞒着好了。
这边楚问正小心翼翼的处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呢,那边贺兰然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折腾了一天的她本该是很饿了的,奈何人病着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好为了恢复体力慢慢的进食。
贺兰然吃着东西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背后悉悉索索,脱衣穿衣的声音注意力就更难集中了。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她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目光也找不到目标似得四处乱瞟,不经意的一偏头,虽然没有看见背后楚问换药的风景,却是看到了被扔在一边的,自己刚刚换下的湿衣。
上马车时再次被雨淋了个透的衣服这会儿还微微滴着水,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水迹。贺兰然已经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所以那衣服如何湿已经不是重点了,真正的重点在于地上那滩水迹并不是完全的透明无色,而是带着些淡淡的鲜红。
自己只是伤了腿发了烧,可身上完好得连条小口子也没有,那淡淡的鲜红色泽显然不会是属于她的。贺兰然抿了抿唇,盯着湿衣服的目光顿时沉了两分。良久,没有过多犹豫顾忌的,她回头看想了背后那个正背对着她处理伤口的人。
那暴露在眼前,白皙光滑的脊背似乎带着别样的魅惑,很是吸引人,贺兰然这一回头间也忍不住晃了下神,心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冒了出来。不过随即,她很快发现了对方身体那抑制不住的微颤,于是狠咬了下下唇,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此刻的楚问正低着头处理着伤口,她的动作很慢,贺兰然即使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到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咬牙忍痛的表情。
目光微微往旁边一错,贺兰然很轻易的便看见了楚问放在自己身前,特意挡住对方视线的那些刚换下的绷带的一角。那鲜艳的红色是贺兰然看过了无数遍,甚至习以为常了的色泽,但此刻却莫名的刺痛了她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天出了点儿意外,心情非常糟糕,耽误了码字,抱歉了
PS:这章本来周末就码好了的,但不知道是电脑问题网络问题还是JJ抽了,一直发不上来o(╯□╰)o
☆、借粮
一行人回到军营之后;楚问仍旧是被赶回了自己的小帐篷里;不过她回去后林军医倒是在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自然;面对着原本愈合良好,此刻却完全崩裂恶化了的伤口;这位已经步入老年的军医大人和所有的老年人念叨不听话的后辈一样,念念叨叨得差点儿把楚问的耳朵念出茧子来。
楚问苦着张脸扭头不去看林军医。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看到身子,即使对方是个大夫;即使对方的年纪差不多都能当她爷爷了;楚问还是觉得各种不适应。转念想起这林军医还是贺兰然的专职军医;心里便更多了几分别扭——将军大人身在战场;这受伤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啊。
不过别扭归别扭,这么一想;楚问便又想起了点儿别的;连忙回头问道:“老头,贺兰……将军的脚伤了,耽误不得。你不是她的专职军医吗?赶紧过去给她看看啊。”
从两人见面起,“老头”这个称呼便成了楚问对林军医的专称。开始时不服老的林军医还吹胡子瞪眼的和她吵上几句,到了后来却是懒得理她了。这会儿听了这话,他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还是专心的在给楚问处理伤口,嘴上却也抽空挖苦道:“将军大人自然是比你重要得多了,她回了军营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操心?自然有人去为她疗伤的。”
楚问也懒得和他斗嘴,一想对方说得也对。这偌大的一个军营里可不会就只有林军医这一个军医,贺兰然也只是被马摔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脚,倒算不上特别的严重。这军营里的军医惯会治疗外伤的,那么点儿小问题,只怕也是手到擒来,根本用不着她白担那心。
想通此节,楚问也放下心来,原本还撑着的身子也放松下来靠在了床上。目光无意识的盯在了对面林军医那白了大半的山羊胡上,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