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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很显然,眼前有人天天这么晃悠着,贺兰然又不是瞎的,自然是不能忽视了她。坏处则更明显,最近正处于暴躁期的某人,自从上次动手之后,对于某促使她暴躁的源头已经不会再顾忌什么,然后手下留情了。
于是,楚问开始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虽然每天都会被贺兰然揍得嗷嗷叫几次,不过一转眼,她便又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那坚定黏人,死不转移的架势,闹得贺兰然都觉得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到了后来,贺兰然实在是怕了楚问了。每天下朝之后她也不急着回客栈了,即使述职的事情已经渐渐地处理完了,她还是每天花上大把的时间赖在兵部或者吏部衙门里。实在无聊,她是宁愿在京城里闲逛,也不愿意再早早的回去客栈了。
因着上次错过早朝,之后高家兄弟俩不仅帮忙告了假,还特地匆匆赶来看望的缘故,贺兰然近来和这两人走得近了很多。在兵部和吏部终于待不下去了的时候,贺兰然是有想过去找这两个明显很清闲的王爷一起,结伴游一游京城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人却好像突然忙碌了起来,她一连去了两三次都没有寻到人。
事后某日,她在退朝后拦住了正准备匆匆离去的高璜和高玦。本也是随口问了一句,结果高璜给出的答案却略微有些让她意外——这两人最近正为了她和高玦那延迟的赐婚奔忙,据说如果把事情做好了,让小皇帝打消赐婚的念头并不是难事。至于具体事宜,却是连向来心直口快的高璜也不肯透漏半分了。
贺兰然不是个好事者,高璜和高玦既然不说,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又一次漫无目的的漫步在京城大街上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最近这日子过得有些颓废了。在高家两兄弟为了她和高玦的赐婚而奔忙时,她竟然无所事事到一天到晚只想着躲人的地步。
于是纠结再三,她终于忍不住开始思考。逃避并不是办法,当日益明显的感情与根深蒂固的观念发生了碰撞之后,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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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的醉酒同床事件过后,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楚问眼看着贺兰然从最初的暴躁发展到了现在的逃避,她觉得自己留给贺兰然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可对方却似乎仍旧没有想要面对的意思。这让楚问一时间有些泄气。
最近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楚问可以说是过上了足不出户的日子。该做的事情有手下的人在运作着,老陈统筹全局就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再加上最近京城里暗流涌动,她也实在不想“顶风作案”,于是便安下心来宅在了这家小小的客栈里,专职黏人。
这天早晨起来后,楚问照常要了份儿早饭让小二送到客房里。随口问了句,贺兰然果然又是大清早的就去上朝了,到现在也没见回来。这结果楚问每天听,也习以为常了,于是随意的打发了小二,便坐在自己客房的窗户边上开始吃早餐。
楚问住进客栈时,便专门要了间临街的客房,窗户打开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虽然每天早晨吵嚷了些,但选这间客房明显是有好处的。除了有临街的窗户可以更方便观察外面之外,这间客房也是正对着贺兰然的客房的,两人的客房正好是门对门。只要贺兰然那边开了门,她这边基本上都能听得见。
现在贺兰然并不在客栈里,楚问自然没有必要再把注意力放在对面那无人的客房里,所以她在窗边坐下之后,便在用饭的同时,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窗外的街道上。
楚问离开定州后来京城已经大半年了,就是贺兰然奉旨入京,算算时间也有大半个月了。眼看着时间已经从深秋开始向初冬迈进,天气渐渐地冷了起来,大街上的行人们穿着一天比一天厚的衣裳,却难得的仍旧人声鼎沸,没有半点儿萧条的意思。
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早饭,楚问的目光还停留在窗外颇为繁荣的街道上,思绪却渐渐地开始飘飞了。脑袋里恍恍惚惚的,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可如果静下心来,却又可以发现她其实什么也没想。而放空的时间一直持续到窗外的大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将军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问看着窗外越走越近,已经快到客栈门口的贺兰然,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饭了,连忙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急匆匆的跑到楼下迎人去了。
这些天贺兰然躲她躲得厉害,楚问明知道她每日里只是在京城中闲逛,可是一方面担心京城的暗流和丞相的耳目,不敢轻易在外面露面,另一方面她也愿意给贺兰然更多的自由时间,来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所以一直不曾跟着出去来场“偶遇”什么的。于是两人明明住在一家客栈内,可见面的时间却少得可怜,这直接导致了闲下来的楚问更想贺兰然了。
难得见到贺兰然早早回来,楚问自然急着去见她,而今天的贺兰将军也格外的给面子,居然没有半点儿赶人或者不耐烦的意思。
在大门口看见楚问时,贺兰然只是冲着楚问点了点头,然后便任由楚问跟在她身后上了楼。一直等到两人走到客房门口了,贺兰然才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楚问一眼,然后道:“楚问,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贺兰然要谈的是什么,楚问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等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其实为的也是和贺兰然好好谈一谈,不过现在贺兰然终于先开了口,她的心里却又多了几分忐忑。
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楚问笑道:“好啊。我也想和将军大人好好谈谈了。”
贺兰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推开了自己客房的房门,侧身等楚问先进去了,这才进了房间,然后顺手将房门再次关好。
客栈里的客房每一间的布置都是大同小异的。楚问不是第一次来贺兰然的房间了,可是这会儿坐在房间里,盯着一旁和自己房间一样的屏风,楚问的心跳还是忍不住越来越快了。这感觉比起她算计报复那权势滔天的丞相时来的更让人紧张,甚至和年幼时那场逃命比起来,楚问觉得也是不遑多让的。
贺兰然关上房间大门后,便一言不发的走到楚问对面坐下了。楚问的目光也从屏风上移回来,紧紧地盯在了贺兰然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点儿蛛丝马迹。不过如果贺兰然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心思的时候,那么对方是不可能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信息的。所以楚问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发现。
此刻的贺兰然一脸淡定,没了往日的暴躁或者逃避。楚问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某种决断,所以才会说要与自己谈谈。不过楚问在意的是,贺兰然这场谈话的前提,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还是需要依靠这场谈话作为选择的依据?
私心里,楚问希望是后者,因为那样才有她努力争取的余地。如果贺兰然在这场谈话开始前,已经做出了选择,这场谈话的目的只是为了通知她,而贺兰然的选择又恰好不是楚问所希望的那样,那么楚问的处境恐怕就会变得极为被动了。
就在楚问心思百转间,贺兰然已经一脸淡定的提起茶壶给两人分别倒好了一杯茶。楚问脸上偶尔露出的紧张和纠结,她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不过她却什么也没说。
端起面前的茶杯,贺兰然轻轻地抿了一口。她没有再看楚问,只盯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开口:“之前一直未曾与你说,半个多月前我刚入京,圣上初次召见时便曾透露,有意为我和高玦赐婚。”
这样的开场白楚问是始料未及的,闻言一时间竟然呆愣在了当场。
☆、咬人
在这场谈话开始前;楚问就设想过无数种贺兰然的开场白,她甚至想到过贺兰然第一句话就是拒绝,可事到临头;事情的发展却仍旧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拿小皇帝想为她和高玦赐婚说事儿,贺兰然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说她既然无法拒绝皇帝的赐婚;也不能坦然接受楚问的感情,所以一开口就表明立场;她最终的选择仍旧是遵循固有的观念;宁愿和不相爱的男人成亲,也不选择遵从内心的感情了吗?
楚问有些忍不住内心忐忑;贺兰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差点儿破功变了脸色。好在她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初闻此言的慌乱过后,楚问转瞬间镇定下来,便想到了更多。
关于皇帝有意赐婚的事情,贺兰然的确是从未对楚问提及的,不过并不是她不说,楚问就不知道这件事了。真要说起来对于赐婚的事,楚问不仅知道,而且还很清楚贺兰然对此事的态度。虽说面对现下这一团乱的局面,贺兰然选择破罐子破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凭楚问对她的了解,这位性格坚韧的女将军可不是轻易就会改变主意甚至服软的人啊。
这般想着,楚问终于面前镇定下来。偷偷地深呼吸平复那一瞬间跳得过快的心脏,楚问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了试探:“将军大人今日和我提起这事儿,是想说什么?”
贺兰然抬起眼皮看了楚问一眼,轻易的就发现了对方因为那一瞬间的惊吓而微微白了脸。看她此刻强忍着不安开口试探,贺兰然的心里似乎也有些不忍,不过这情绪只是一闪而逝,她重又低下了头,神色晦暗不明:“圣上赐婚的话,我无法拒绝的。”
今天贺兰然的情绪掩饰得太好了,即使楚问一直盯着她看,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她半点儿心思。不过听了贺兰然的话之后,楚问的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随即渐渐地放松了身体,语调也恢复了淡然:“可是现在不是还没赐婚吗?”顿了顿,她又加了句:“如果将军大人同意立刻与我成亲,那事成定局,即便是皇帝,也没理由拆开我们不是?”
自古君权至高无上,如果小皇帝真有那心思,拆散一两门亲事显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现在楚问说得肯定,即使贺兰然不知道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可是深心里竟也信了两分。
抛开成亲这事儿不谈,贺兰然勾唇一笑,语带嘲讽:“楚问,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又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愿意与你成亲?”问完之后,她又一字一顿的开口到:“你,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贺兰然这话说得挺伤人的,不过这个时候的楚问仿佛没听到她语气中的嘲讽一般。她随手端起了面前贺兰然倒给她的茶,学着对方之前的样子慢慢的抿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多了一分笃定。
楚问慢慢的喝着茶,周围的气氛一时间沉静了下来。贺兰然的手里仍旧捧着茶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对面那个似乎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只能端着茶杯暂且休战了的人。
良久之后,楚问再次开了口,语气却是比之前更为肯定,更为……张狂:“凭什么吗?如果我说,凭你不喜欢高玦,凭高玦也不喜欢你,凭我有办法让皇帝打消赐婚的念头,凭你喜欢的是我!这样,够了吗?!”
在贺兰然面前,楚问似乎很少强势。除了两人初见时,楚问对贺兰然的强势调戏之外,在之后的日子里,楚问因为先言爱,所以在面对贺兰然时便总是不自觉的会更多几分包容忍让和宠溺。以这样强势的态度说出“凭你喜欢我”什么的,这还真是第一次。
贺兰然明显噎住了,似乎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楚问这几句话。她神色莫名的看了楚问一眼,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房间里又是许久的沉静,过了好一会儿,贺兰然才轻笑一声:“谁给你这样的自信说这些话?就算我的确不喜欢高玦,就算高玦也不喜欢我,就算你有办法让皇帝收回成命,可是你又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喜欢你,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关于赐婚,那是我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今天的贺兰然似乎格外的冷硬,无论楚问如何试探,都不曾露出半分真心。
面对这样嘴硬的贺兰然,楚问也有些无奈了。她微微低垂着头,手指轻轻地磨蹭着手中茶杯的杯口,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贺兰然看,直看得贺兰然都有些不自在,眼神开始躲闪了,她才突然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
贺兰然看着楚问的眼神变化,心里头突的一跳,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作为一个在战场厮杀中成长起来的人,感觉无疑是敏锐的。此刻贺兰然直觉的感觉到了危险,并且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躲避的动作,可是似乎还是慢了一步。
楚问出手如电,动作迅速得连贺兰然都没看清楚,仿佛只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