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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问出手如电,动作迅速得连贺兰然都没看清楚,仿佛只是瞬间,她的手腕便被楚问一把拉住了,原本想要退离的动作,自然也因此夭折。贺兰然皱着眉,下意识的便要挣脱,可是楚问的手却仿佛铁箍一般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腕,虽然力道控制得极好,并不会将她的手捏疼,但这力道却是她无论如何挣脱不开的。
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贺兰然抬头怒视楚问,可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面前那张放大了的脸惊得一愣。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呢,贺兰然便觉得唇上一软,质问的话语便又被堵回了口中。
又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强吻的贺兰然这回是真生气了。她虽长在军营,可思想其实是很保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占便宜,特别是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被人占便宜,这种事情自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如果楚问此刻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贺兰然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贺兰然用力的挣扎着,并且偏过头去躲避楚问的亲吻。这一刻的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怀疑,怀疑自己今天回来找楚问谈话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其实她该一直就这样躲着她的?
不过这会儿显然不适合思考,因为还没等贺兰然多想什么,楚问便已经将她完全制住了。制住她两只手,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顺便还能抽空压着她的脑袋强吻什么的,贺兰然真怀疑刚才自己喝的茶里是不是放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否则她堂堂一将军,怎么到了楚问这里连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啊?!
越想越憋屈,向来傲娇的贺兰然终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再也不顾忌什么了,张嘴便咬上了楚问的唇。
嗯,没错,那的的确确是用咬的,从楚问唇角缓缓流下的鲜红液体可以表明,贺兰然这一口绝对咬得不轻。
腥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贺兰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堂堂一将军,咬人什么的就先不说了,咬的还是这位置……
贺兰然的脸突然红了,可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于是又装模作样的狠瞪了楚问一眼。结果一抬眼才发现,眼前这人的眼睛已经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惊讶,没有怒火,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
贺兰然突然觉得更尴尬了,连忙松口往后退。这一次楚问的手虽然依旧环在她腰间,不让她挣脱,可是却也留出了一定的空隙,让两人得以拉开一段距离。
目光微微向下,往楚问的唇上看了一眼。整个下唇都被咬破了,贺兰然松口之后那鲜血自然还在流,就这么片刻功夫,楚问的唇下已经是猩红一片。
是不是太过分了?贺兰然盯着楚问唇上的伤口,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再看两眼,似乎还有那么点儿心疼。
抬眼看看,楚问依然没什么反应,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这让贺兰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一面心里微微懊恼,一面终于忍不住伸手从怀里翻出一张手绢,似乎是想替楚问擦拭血迹。
抬起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了,楚问淡淡的声音传来:“不生气了?”
贺兰然的脸立刻黑了,不过或许是伤人在先,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用力一挣,倒是意外的从楚问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楚问顺势放开了贺兰然,不过依然没有退开,紧挨着贺兰然站定后,不在意的拿袖子擦了擦唇上的血迹,然后才用她那淡淡的声音又问了句:“不生气了,那还嘴硬吗?”
“……”向来不着调的楚问今天跟换了个人似地,贺兰然一时间适应不良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等到气氛渐渐地想着尴尬的方向发展时,贺兰然突然问:“你之前说有办法让皇帝打消赐婚的念头,是什么办法?”
听到贺兰然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楚问那一双原本还故作平淡的眼里顿时染上了几分笑意。她不在乎贺兰然转移了话题,但贺兰然的问题她也不准备回答,于是模棱两可的道:“这个问题贺兰应该是问过高璜他们了吧?如此,现在便也不需要在问我什么了。”
贺兰然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果然没有再多问。
楚问歪着头看了贺兰然好一会儿,目光定定的落在对方因为染血而格外艳丽的唇上,突然便又故态复萌了。再次出其不意的在那张唇上轻啄了一下,却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挂上一脸不正经的笑:“贺兰你就放心好了,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过之前我说的成亲的事儿……”
虽是玩笑般的语气,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认真。
贺兰然黑着脸狠瞪了楚问一眼,然后拿手里的手绢狠狠的在唇上擦了两回,不过在看到白色手绢上那显眼的猩红血迹之后,终究没拿楚问怎么样。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了句:“年前,我会回定州。”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楚问听了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说完她又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句:“唔,时间不多了,看样子得抓紧时间让人去准备聘礼了。”
贺兰然闻言,只能再次黑着脸送给楚问一个字:“滚!”
☆、相邀
那一次的谈话似乎以无疾而终作为了结束;可事实上却并非没有效果。最起码的,贺兰然在那次谈话之后不再躲着楚问了,对于楚问偶尔的亲密;她除了瞪两眼之外,也渐渐地默认接受了。
楚问自觉已经是个极大的突破;想来距离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太远。就连客栈里那个经常招呼他们的店小二近来也是表示惊讶不已——在经历了最初见到楚问鼻青脸肿时的诧异,到后来对楚问被揍习以为常,以至于如今突然见到两人可以和谐共处了,谁都会惊讶。不过小二哥惊讶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的对她送上了祝福。所以对此;楚问已是很知足了。
时间如流水;在人们一无所觉的时候,便从指缝间偷偷的溜走了。眼看着季节从深秋到初冬,再从初冬到隆冬,仿佛也只是在一夕之间的事情。
早先被圣旨匆匆传召入京的贺兰然如今也是彻底的闲下来了。早在一个半月之前,在兵部和吏部述职的事情她已经处理妥当。至于小皇帝有意赐婚的事情,似乎因为高玦他们的缘故,也没有再被提起。只是闲下来归闲下来,朝廷里也没人提起让她回去定州守边的事儿,就连贺兰然自己请旨回定州也是没个回复,看样子是想变相的将她留在京城了。
楚问看得出来,贺兰然不喜欢京城,更不喜欢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即使现在那些勾心斗角并不是完全针对她,她也同样感觉厌恶。贺兰然喜欢的是单纯热血的军营,是那些如手足兄弟的士兵,所以她想回定州了。
可是想归想,小皇帝不放人,她也是注定走不了的。于是在闲下来的这些日子里,贺兰然也不耐烦和朝廷里的那些人打交道,每日里除了上个早朝不落把柄之外,便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了客栈里。自然,有楚问每日陪着,她也不算无聊便是了。
这一日清晨,贺兰然照常起床洗漱,然后趁着天色未明便准备出门去皇宫上朝了。不过她刚打开房门,便听到对面“吱呀”一声,楚问也开门出来了。
楚问可不是个勤快人,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贺兰然在这里住了两三个月了,就从未在早晨上早朝之前见到过她。更何况现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那温暖大床的吸引力更应该是与日俱增了,可见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起了床的楚问有多让人意外。
难得见她这么早起床,而且还特意赶在自己出来时开门,贺兰然诧异之下不禁挑了挑眉,眼带询问。
笑眯眯的从身后取出一件狐皮披风,楚问三两步蹿到贺兰然面前,笑眯眯的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这么早出门可不好受。这披风挺暖和的,你披上吧。”
此时已是渐渐地步入十二月了,正经的隆冬时节。京城虽然比不上定州的严寒,可是外面也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了。
贺兰然习惯了边关的苦寒,而且又有内力护体,倒是没觉得京城的冬天有什么难熬,于是在满京城的人都裹上了棉衣的时候,也就只有她还衣衫单薄的在外面溜达。
贺兰然闻言看了看楚问手里的披风,全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不用披上,光看着就觉得挺暖和的。当然,不用多问,稍有眼力的也能看出这条披风一定价值不菲。
无功不受禄。不习惯欠别人东西的贺兰然看这披风贵重,本不想收下的,可是楚问已经先一步展开披风给她披在肩上了。而且这家伙一边为她系上系带,一边还不忘虎着脸瞪她,似乎是要警告她不许拒绝。贺兰然见了一笑,终究没再客气,收下了楚问的礼物。
之后两人都没再多耽误什么,只是一起下了楼。
住在这里两三个月了,客栈的小二已经习惯了每天清晨早起为贺兰然开门,顺便送上早饭一份。只是今天端着早饭出来一看,没曾想倒是多了一个人,于是便又往后厨跑了一趟,替楚问也拿了份早饭来。
两人不再多话,很快便将早饭吃好了,小二此时也已经乖觉的替贺兰然把马牵到了大门口。是的,就算是现在着冰天雪地的天气,贺兰然还是拒绝了楚问替她安排马车的提议,一直以来都是骑着她那匹边关带回来的战马去上朝的。
楚问把人送到了大门口,看着贺兰然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等到人道别后骑着马都走了两步了,她才喊了句:“贺兰,今日下朝,我陪你出去游玩游玩,一起看看京郊雪景如何?”
马背上的贺兰然闻言一拉缰绳回头看去,就见楚问正站在客栈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挑了挑眉,看楚问似乎在等她的答复,于是也笑了:“难得你有此雅兴,贺兰自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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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殿上的贺兰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莫名的开始想念早晨楚问送给她的披风了。那东西披在身上的确是暖和得紧,即使骑马跑在街上,那凌冽的寒风也吹不进去。可惜现在是早朝,披风不比衣服,可以一直穿在身上,所以入宫时她便将披风留在了宫门外的马背上。
想起楚问,贺兰然有些迟滞的大脑开始慢慢的恢复了运转,终于也想起了今早的不对劲儿——从两个多月前起,便深居简出的楚问今天怎么会约了她一起外出游玩呢?这样的异常,其实根本就是个征兆吧,只可惜她当时没有深想。
目光慢慢的在大殿里滑过。最上方高坐着的皇帝一脸深沉,但眼里的火热未能完全收敛;队伍的最前方,高璜喜形于色,高玦也是勾起了嘴角;而在这大殿之上,早晨还站得满满当当的人,此刻竟然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别问贺兰然这些人去了哪里,不需要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丞相一系被连根拔起了。就在这么个寒冬的早朝上,可以说是毫无预兆的,由一个小小的御史上书为引,结党营私、通敌卖国、意图谋朝篡位……一项项罪名压下来,证据确凿之下,最终将权倾朝野十余年的丞相一系连根拔起了。
无论是皇帝的突然发难证据确凿,还是丞相一系的措手不及甚至毫无抵抗能力,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即使是向来无心权谋的贺兰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他们早有预谋的。
现下正值年尾,各地任期满了的官员便都会回京述职了。有政绩非凡,人品可信的,自然便能留在京城,临时顶去那三分之一的职位空缺。等到来年开春,又正巧是三年一次的春闱,皇帝大可以录用更多的学子来给朝堂来场大换血。
皇帝今年十五,明年可是十六了。血洗的朝堂用来亲政,这也算是历来的传统了。少帝亲政成功了那血就是权臣的,亲政失败了那血就是皇帝自己的。
如今看来,这位小皇帝的亲政之路似乎走得不错,朝中最大的阻碍已经被他轻易除去了。至于那些干政的外戚和弄权的皇族,不过是一盘散沙,凭他的手段已经不足为虑了。
贺兰然并不关心这些,她只是想起了楚问的那句“指日可报”,也想起了高璜高玦前些时候的忙碌,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而且事情是在两个月之后才有了结果,不过显然,这件事和他们都脱不了关系。
对于那些如今已经蹲在天牢吃牢饭,而且大概连牢饭也吃不上几天了的罪臣们,贺兰然并不同情。这些人横征暴敛结党营私,与国与民无益,甚至当初贺兰然的军粮被毁,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