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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信本宫的话;她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判断。”
公冶卿梦身后走出一位衣衫上缝满补丁一看就是日子过的清苦潦倒的妇人;奇怪的是此妇却精懂宫中见到主子的福身礼仪;“奴婢给两位公主请安。”话落,朝公冶澄又一拜;“长公主可记得奴婢。”
公冶澄见她面容依稀熟悉,迟疑片刻,才道:“你是···翠儿?”那个与‘秋儿’情同姐妹,让年幼的她吃了不少干醋的宫女。秋儿死后,皇帝将她殿中的宫女全部换掉,这个还未到出宫年纪的翠儿在那年也赶出了宫
“长公主好记性,是奴婢。”
“你带她来做什么?”含恨眸光落在公冶卿梦身上
公冶卿梦侧首对那名唤翠儿的妇人道:“将曾经‘秋儿’死前说过的话如实告诉她,若有半句虚言,本宫要了你的命。”
那个翠儿吓的直哆嗦,连忙道:“是是是,奴婢定会句句是实话。‘秋儿’在长公主初次大婚前夕,很兴奋告诉奴婢说‘太好了,长公主终于出嫁了,我身份卑微做不了陪嫁丫鬟;以后有大驸马陪在她身边;她再也不会老找我了,翠儿,我好高兴。”
“别以为教给她的胡编乱造,本宫就会相信,你们说的话,本宫一概不信,全不信!”听见那些话,公冶澄就像被人一盆冰水从上至下浇下来,冷的发颤。
她不信她一生执着的人会对她没有半点情意,那她刺向仲秋的那一剑又算是什么呢?
“秋儿为什么要那么说?”
看到公冶卿梦冷峻眼神,翠儿吓的跪地:“奴婢没有半点虚言。秋儿曾经说长公主好像对她有着有违天理的对食之情,她说她不想被菩萨遗弃,不想下地狱,她想在年满二十五出宫后找一个不嫌弃她老的男人,相夫教子平淡的过完一生。”
若说前面的话是冰水,那现在的这番话无疑是那把毒刃直插公冶澄的心脏,是要她的命。她久立于那,仿佛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见她脸色灰白,没有半点血色,公冶卿梦知晓翠儿的话起了作用,摆手退下了她。玉步上前,给公冶澄滴血的心再补上一刀:“秋儿看你的眼神是柔情万丈还是畏惧闪躲?她可曾亲密的唤过你的名字?可曾与你海誓山盟,许诺一生?”
回忆曾经,历历在目。
眼神是畏惧的,口中唤的永远都是‘长公主’,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手中依旧残留着仲秋的血,‘哄’的一声,公冶澄心灵世界崩塌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筹划多年登上皇位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皇图霸业,她只想用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抹掉被记入宗蝶的两次肮脏婚姻好面对‘秋儿’而已。
她泪然含笑看着公冶卿梦:“你果真是蛇蝎心肠!”
她要公冶卿梦命,但公冶卿梦更绝情,是诛她心啊!
“论歹毒,本宫及不上你。你知道吗?仲秋为本宫办事,条件只有就是不得伤害你性命,本宫承诺了她,就不会食言。本宫告诉你这些,就是亲口想要告诉你,是你自己毁了垂手可得的幸福。”
公冶澄只觉得头疼欲裂,惨然一叫,不知是在自恨还是在怨天。
公冶卿梦欲转身离开,公冶澄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泪已模糊了她的妆容,近乎哀求:“把仲秋还给本宫还给本宫!”
“她不是说了吗?她不想与你相遇,想来亦是死不复相见,她是凡乐的朋友,本宫会如她的愿。”抽出水袖,决然离开。
公冶澄无力阻止她远去只能看着她离开,半响后,她疾步的朝仲秋房间跑去。
房内一切如旧,却物是人非。
她朝床榻大步迈去,果然见软枕上落下仲秋几缕青丝,小心翼翼的将它捋顺,撤下自己几根发丝,用它系上。
公冶澄悲恸默然泪垂,同心结,现在多么的讽刺。
“侍卫说你没有离开,我料想你就在这个小总管的房间里。”声音从背后响起,听门外被削了头发而赶回来的李扬的双手交叉与胸前倚在门沿上;趾高气扬的嘴脸彰显着他现在的得势。
公冶澄此时心已死寂,她手握仲秋青丝恍惚朝外走去,李扬伸手一阻:“想走啊?为夫在此,你想到哪里去?诶?怎么这么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是那个不长眼的招惹到你了,要不要为夫帮你出口恶气。”说完,还轻佻的挑起公冶澄的下巴。
公冶澄眼神木然,不为所动,李扬见状怒火中烧,手上力道越打越大,狠声高喊道:“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啊?我要你给我笑一个,笑啊!笑啊!”
下颚的疼痛让公冶澄稍微恢复一点神志,见李扬不可一世的嘴脸,她啐了一口津液在他脸上,李扬恼怒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男子的力道让公冶澄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白皙的雪肤上顿时生出刺眼的五指红印,她仰首浮现一个对他不削一顾的嘲笑。
李扬拽着她的衣襟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还敢笑我?你弑君篡位,就算我现在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呵呵”冷声一笑,死,对她来说并未不是一件好事。
李扬心存怨念已久,公冶澄被废回府就是他报仇的最好机会,他早就想手刃这毒妇,可现在低头见被他拽开的衣襟里露出一大片艳丽j□j,双眼透出贪婪之色。公冶澄的年过三十,风韵更甚,绝色倾城。公冶澄感受他的异样,全力护着她的衣襟,两人在拉扯中,‘唰’的一声,衣领被李扬撕了下来,落出里面的大片香肌玉肤,这让李扬色~欲大起。
胸口的凉意让公冶澄大骇想要逃离,可刚跑两步就被李扬一个横抱甩在床上:“成亲这么多年,你从未履行过妻子的责任,现在让为夫感受感受看看你床榻上的风情!”
“你是个废人!”
这句话直戳李扬痛脚,他跨坐在公冶澄身上,狠戾的扇打她,打的公冶澄嘴角溢血,李扬才停了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青花小瓷瓶,里面盛有白衣公子调制的药物算是他揭发五皇子罪行的赏赐,他扯开瓶盖一饮而尽:“天不绝我,有良医为我制药,你就好好感受下为夫的生龙活虎!”
“不!别碰本宫!”秋,救救我~
李扬的狂妄让公冶澄眸带恐色使力挣扎,多年前新婚那夜的畜生对她下药用强,那种被撕裂的痛楚永远落在她的心上,所以她杀了他也废了李扬,可现在她的挣扎只会换来的一顿痛打。
炙热的呼吸,粗鲁的急吻,反胃的味道,身上衣物已被撕的零碎她被打的伤痕累累,公冶澄精疲力尽的放弃了抵抗。
泪无声溢出眼眶,湿了仲秋的被褥,绝了她的心。
她又要脏一次了。
唯有一死,才是解脱。
好在,她还剩有咬舌自尽的力气。
可悲的是,李扬连她最后的希望也不施舍给她,他用零碎的衣物塞住她的嘴,笑的那么可恨:“不会让你死的,在你总管的床上好好做好妻子的本分吧!”
身下之物果然又昂首之势,李扬大喜,公冶澄也感受他的坚硬,恐惧铺天盖地向她扑来,乘着李扬低头扶起昂物时,她前额向前对他额头狠狠一撞。
这一撞,是生是死她不知道,她只知晓眼前一片漆黑,没了知觉。
叶落无声,炎风穿夜,怡和殿。
公冶卿梦坐在梳妆台前,想到今日仲秋的凶险松了口气,剑伤虽深好在运气好避过了要害,她的那条命是捡回来了,算是这三年仲秋暗送长公主消息的回报。拿着木凡乐曾经送给她的的木梳梳着青丝,脸上浮现的淡淡的笑意不知是因为这木梳还是因为想起两人初次出游时的光景。
现在也知道那个被她骗走的人在成阳县有没有安分下来,会不会在日后重遇时对她兴师问罪?想到木凡乐摆出一副臭脸对她爱理不理的模样,公冶卿梦就忍不住发笑。
“公主,奴婢回来了。”芸儿兴冲冲的跑进殿内。
公冶卿梦搁下木梳转身过去,微微惊愕的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她明明将芸儿,夜霜,语怜三人留在木凡乐身边护她周全才放心呆着皇宫与皇帝周旋,芸儿这番回来是因成阳县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见自家公主眸中镌有不安,芸儿忙道:“驸马爷没事,一切安好。”
公冶卿梦松了口气,又听闻芸儿道:“只是驸马爷很不安分,整天找奴婢麻烦,吵着嚷嚷着要回来找公主你,他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我们哪敢让他回来,折中的法子就是奴婢回宫在你身边有个照应。”
公冶卿梦笑了笑朝床榻走出。芸儿见状,连忙向后面的宫女招了招手,那宫女走到公冶卿梦身后手法生硬的为她更衣。
“何人?”僵硬的手法让公冶卿梦转身一问,这个宫女很面生。
“奴婢是如花!”
宫女捻起声色,掩嘴轻笑,可好好一个闺阁淑女羞涩一笑,竟被她笑的很是生涩恶寒,连芸儿也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语怜姑娘给这个驸马爷做的这个人皮面具做的真是大晋一绝,尤其是鼻下人中处那带着毛发的红痣太鬼斧神工了,就连公主都没认出这是以后脑勺肿的老高威胁她三人的卑鄙驸马爷!
“公主,她是宫中新晋的宫女,奴婢查过她,不是可疑之人。”芸儿在她耳旁低语,公冶卿梦想来无碍也没拒绝,再者,现在芸儿回来,仲秋那边交给芸儿她也省心。
吩咐事后芸儿便离开,公冶卿梦随即上榻就寝,如花很有眼力立刻拿起蒲扇在她床沿边上轻摇,很是贴心的为她驱走夏夜炙热,见公冶卿梦久未安眠,捻声再道:“公主,奴婢为你在香炉中加些安神入睡的香吧”。
公冶侧卧朝里不作回应,安静的夜让人心生出空寂。自从两人和离后,她好似许久未在那人怀中睡个安稳觉了,她其实很想逼宫那日随木凡乐一起离开,可她知晓她的父皇不会放过两人,只有先将木凡乐送走,她才放心留下来行事,她怅然一叹,估计还要再等上一段时日才能与君重逢。
如花见她不语便在香炉中加了些料,完事回来又拿起团扇轻摇,看着公主大人单薄孤寂的背影,如花心疼的紧。
到了半夜,见公冶卿梦终于平缓了呼吸进入了寐眠,如花蹲□子,看着她的睡颜也未舒展柳眉,心中暗自内疚与疼惜:“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公主大人,我回来了,可我不能与你相认,我回到宫里想要瞒过皇帝岳父就要先瞒过你,这样才不会出现什么披露安然在你身边看着你。”
按捺住已成习惯的睡前额上亲吻的冲动,如花看着她的睡颜带着满意的笑意和心中怜惜,轻摇团扇为她一扇一扇轻缓的驱赶炎热。
翌日,朝日爬上枝头,院中鸟儿清脆啼叫成为宁静的早晨快乐的悦响,作为赏赐送给李扬的长公主府邸中两个丫鬟说说笑笑的如往常般做着各个卧房的清洁,来到仲秋卧房前,正打算推开门栏的两人忽而听到里面有些奇怪的声响,相视一眼,最终鼓气胆子推开房门。
满地的零碎的衣物及损害的桌椅让两丫鬟猜想这个卧房是发生何等激动的搏斗,欲离开差府中院卫一探究竟,谁知,刚一转身,两人肩膀就同时被人从后背怕打,吓的两人惊叫一声回身一看,尽是满脸嬉笑不已的长公主:“参见长公主!”
此时公冶澄青丝乱散,身上不着一物,伤痕吻痕以及血迹全落在两丫鬟眼中;可本人却犹如浑然不知般歪着脑袋,嘴角嘟的高高,面带有几分童真,苦恼一问:“你们有没有看见秋?我好几日没见到她了。”
她被废,可曾经的狠辣的手段让人难以忘怀,俩丫鬟见她赤~裸吓的连忙就近朝仲秋衣柜翻找着,一个快速翻出件外袍给她系上,另一个翻着中衣,正拿着中衣给她送去时,眼尖好似瞧见不远凌乱的床被中落出一个结实的臂膀,她好奇一掀,顿时刺耳的尖叫划破少许的清净。
另一丫鬟跑来一瞧,同样吓的失声尖叫。
李扬双眼圆睁j□j的死在床榻上,胸口上被扎出无数的小窟窿,被褥上还落着带血的金簪子。
公冶澄宛如未闻,抬手一看手中一直拽着的青丝,满目惊喜与羞然:“秋,你在这儿啊,我给你说,再过三日我就年满二八,你说过要娶我就不能抵赖啊。”
她带着属于未出阁少女的娇羞与情窦初开的幸福,展开双臂快乐高呼的朝外跑去,不知了去向。
同日,宫中盛传,曾经妩媚桀骜的长公主公冶澄,已疯。
☆、完结(上)
长公主已疯之事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少时日风声就被压了下去;或者说是被宫中盛传已久的谣言给掩盖下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