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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筋骨,简直比她练功时打的木桩还硬,明明旋着拳头打在了他颈动脉上,他却不闪不避,只是愣了一愣,反倒是自己的拳头有点发麻。
幺大柱和李贺在旁边急的直搓手,但是这种情况,本来视线就不好,人越多越乱,贸然上去很可能连谁的胳膊谁的腿都分不清,只得在一边着急。卢晓更是急得直跺脚,这冯六明显招招都打要害,要不是李子月身形快,任意吃了哪一拳,恐怕都够她喝一壶。现在明显是冯六稳扎着马步,李子月在他身边翻来跃去,谁的体力消耗大,一眼便知,这样下去恐怕李子月撑不过五分钟就要吃大亏。
卢晓连忙四处张望起来,正看见龙二从绳子上趴下来,把心一横,飞步向龙二走去。
张氏兄弟看她来势汹汹,上前拦住了她:
“干什么干什么?”
卢晓也不多言,隔着兄弟二人就向龙二喊:
“龙二爷,叫你手下住手,干什么上来就打架!”
龙二哼了一声:“你们想吃独食是吧,还给老子设埋伏。老子还想吃独食呢,既然不愿意合作,那不如先让你们瞧瞧厉害,看你们还敢不敢!”
卢晓忙喊:“龙二爷误会了,我们是去探路的,结果你看这不是迷路了嘛。月姐的为人我想你也知道,她这辈子可从来没动过吃独食的心思!而且二爷,您没看见,这地方诡异得紧,咱们也是一路损兵折将过来的,你看,连衣服都给弄没了!月姐这人性子烈,要是你把她伤个好歹,她脾气一来,宁可坐死在这,也不帮你,这可咋办?我可劝不动她老人家!”
这番话说得客气,实际上是在威胁龙二,你要是还不住手,休想我们再帮你。
柳卓就站在龙二身边,方才一番打斗她也看得心惊肉跳,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立场在哪里,她隐隐觉得不希望李子月受伤,可是又不得不支持龙二,卢晓这番话一说,她连忙附耳和龙二说了些什么。
卢晓这番话龙二岂能听不明白,其实他叫冯六教训教训李子月,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气话,目前还是重在合作,谁知冯六那小子死心眼,看他一生气,飞身就下来找李子月的麻烦了。他这正下不来台呢,赶上卢晓和柳卓这么一说,赶紧顺着台阶下,喝了一声:
“小六子,住手,我知道你想找人切磋,可这不是时候,要打出去再说!诶呀小月啊,你说你出去探路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这个着急啊,怕你出事,找了一宿。”
冯六正和李子月绞在一起,两个人打的一身尘土极为狼狈,李子月受不了冯六的力道,冯六受不了李子月窜来跳去,李子月用尽力气将冯六压在地上,膝盖死死跪在他的喉咙上,而冯六咬紧了牙关,一只手正扣在李子月的脖子上,两个人都乱了章法,正比谁先掐死谁。
听龙二一发话,冯六先松了力道,李子月回头看了看,只见到好多黑洞洞的枪口,于是舔了舔嘴唇,也站了起来,揉了揉疼痛的喉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龙二,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便扭回了头,退到幺大柱旁边。
她心底腹诽龙二这个笑面虎,冯六是他的手下,没有他的授意,人家能不由分说来攻击她?现在倒又说的这么好听。
卢晓挤眉弄眼地走了过来,脸上表情是说,你看看那个龙二,多恶心人。李子月一把将她拉过来,压低声音说:
“你也……咳咳……你也太……他们刚才要真动了杀心,你过去那不是……咳咳,不是撞枪口么。”
气息仍是有些不畅,加上喉咙里进了些啥子,李子月咳个不停。
“行啦!”成霜染走上来:“你也别说她了,要不是她,恐怕你和冯六真得全挂了彩,他一个喽啰倒是不打紧,你可是领队啊。这个不合算,不合算。”
李贺气不打一处来:“他要是敢动我姐一根汗毛,老子一枪崩了他丫的。”
李子月对着李贺扬了扬眉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一圈红印,意思说我被动的可不只是一根汗毛了,咋没见你开枪呢?
李贺顿时撇了撇嘴,低下头:“当然了,我这边要是开枪,冯六倒是活不成,咱六个也全得成筛子。”
此时龙二队伍里有一个女人匆匆跑了出来,一脸焦急地经过李子月身边,瞥了众人一眼,招呼也没打,径直奔入了黑洞洞的门口。
李贺一脸迷惑:“咋回事,这是赶着投胎?正好给咱们探路。”
卢晓捂嘴便笑:“你没看那女的么,脸上隐隐有姨妈之象。”
这下连费萌也扑哧笑了出来,龙二爷不知道这几人在笑什么,只觉得他们又在合计什么阴谋诡计,于是带队上前站到了他们身边。
过了两分钟那女人一脸苍白走了出来,龙二拉住便问:
“怎么样,有没有注意里边有啥?”
那女人脸一红,嚅嗫道:“太……太黑了,没注意。”
卢晓心说人家处理姨妈去了,哪有心思观察四周啊,不过看样子里头五十步之内应该没什么危险。
龙二骂了句蠢材,叫人点起几支火把,带头便向里走,经过李子月身边,冯六忽然一把扯过卢晓,连拖带夹让她跟着走。
“龙二你干什么抓我的人?”李子月冷冷问了一句。
龙二回头笑笑:“小月,我这不是怕你们再去探路,我又找不到你们人了么?没关系,反正都是一路,她在我队里也很安全,放心吧。”
李子月一皱眉劈手夺过卢晓:
“甭说了,我们走前面,你跟紧了。”她顺手抢过一支火把,一脸杀气地招招手,带人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龙二留了个心眼,派刚刚那个跑进跑出的女人和另外两个男喽啰跟着,自己离李子月十几米远,刚刚在火光能照到的位置。而柳卓硬是向前挤,几乎挤到了龙二队伍的最前端,前面两步处就是费萌。她想叫她一声,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僵僵迈着步子。费萌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略略偏过头去,看见了柳卓的半张脸,连忙闪电一般又正过头,脖子处于僵直状态,这几步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子月,没事,我在龙二那里,咱们两头也能有个照应,你这是干嘛,自己当先锋,不怕天塌下来先砸你么?”
“……不行。”李子月只低低说出了两个字,头都没转一下。
殿内果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是两边墙上和棚顶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雕,鹰头人身,或者人头蛇身,一支眼的,两只眼的,或者两个鼻子三张嘴的,三个头一只手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没多久队伍就来到了大殿的最深处,那里是一个石做的椅子,应该是之前颛顼发号施令、接受朝拜用的,就像皇上的龙椅。上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雕花和文字,但是年代久远,已经风化得差不多了,卢晓一个字也看不全。
“走到底了?”李子月疑惑了一声。
不应该啊,难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议事厅?
龙二打发人手去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机括暗门,所有人都很疑惑。
“喂,小月,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墓葬吧?”龙二问道。
“我几时说过这里就是墓葬,我进来也只不过是碰运气。”李子月冷笑着回了一句。
龙二对于李子月非常没有礼貌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反应,李贺大大咧咧地擦了擦椅子上一层厚厚的灰,坐了下来:
“哈哈,咱今儿也做回皇……”
他边说便向后靠,皇帝的帝字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不对劲,他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好像口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勾住了,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枪。那把手枪被牢牢地吸在椅子上,和粘了胶水似地,拿也拿不出来。他这才发现包也特别重,因为里头有罐头等物,似乎一直在向下坠。
“姐,姐,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这椅子是块大磁石。”
幺大柱见状连忙去拉,废了好大劲也没拉开,只得挠挠头:
“你把背包脱下来,枪抽出来吧……”
李贺只好依言,奋力将裤子上的布抽出来,手枪死死地粘在椅子上。
“这颛顼为啥要用磁石做椅子?难道还怕人刺杀,将人家的武器都吸在椅子上?”卢晓疑惑地问。
“大概是吧……也有这种可能。”李子月眯着眼睛想了想。
忽然费萌蹲了下来,用手扫着石板地面,一路向左边走去,李子月起先还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等向地下一看,忽然见到两条细细的划痕,看起来之前这划痕应该很深,像是是个凹槽。
龙二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看来这椅子是个机关,沿着凹槽推过去,肯定能有什么路!”
他当即叫两个人撤□上铁器,向左推起椅子来,推了半天,犹如蚍蜉撼树,那椅子连动的欲望都没有,好像和地面连成一体了。
这两人看看徒劳无功,累的气喘吁吁蹲了下来,赫然看见地面上有些问题,敲了敲,忙回头说:
“二爷,这椅子下面是一块铁板,不知道有多厚,这个椅子是吸在铁板上的,我看除非把起重机带来,否则咱们搬不动的。”
二爷嗤之以鼻:“搬不动就砸碎嘛!给我砸了这椅子。”
费萌暗暗摇头,卢晓心生好奇:“怎么了费萌,有什么地方不妥么?”
费萌嗯了一声:“一般来说,永久磁铁虽然说是永久,但是最长也就只能保存几百年的磁力,这椅子都超过五千年了,还有这么大的磁力,肯定不是寻常材料做成,我在想这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这椅子肯定移动过,那个时代不可能有起重机什么的,他们究竟是怎么移动的呢?除非是将磁力线阻断了,或者屏蔽了磁场……但是如今的材料,要屏蔽这么大一块东西的磁场,是不太可能的,光物力财力就要耗费许许多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铁板也不是寻常铁板,这么多年还不生锈……”
她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话,卢晓虽然没听懂几个字,却知道这肯定有什么不寻常,连费萌都开始长篇大论了。
果然,龙二一行人敲敲打打半天也没能破坏椅子,最后只好又用上了拿手的炸药。
李子月连忙阻止:“龙二,这建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经不起你们乱炸,万一炸塌了咱们都得埋这。再说,你不用人家的手段开机关,就算炸了椅子肯定也无济于事,有可能还让机关永远打不开了。”
66六十五、王水
龙二就是不信那个邪,见力量不够;又叫了三个人上去推椅子;他本来想叫更多的人,但是椅子就那么大,人多了也无处搭手。李子月静静地看着,这五个人都很强壮;在平时;就是一辆汽车;这五个人应该也能掀翻过来了;可这椅子竟然还是纹丝不动,累的这几个人满头大汗。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队伍里的人分散去找机关了;众人留意墙上或者灯柱、雕像后面有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东西。寻寻觅觅半晌,忽地幺大柱抬起头来,皱着眉看了看屋顶,说:
“月姐,那个椅子的正上方,好像有东西。”
众人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将火把举高,在火焰的映照下,屋顶上确实有些东西,像个黑黑的大瓶盖,安静地反扣在穹顶正中央。费萌见状轻轻嗯了一声,李子月忙问: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费萌眨眨眼,勾起食指指节推了一下眼镜,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李子月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生奇怪,问道:
“想到了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费萌舔舔嘴唇:“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类似的装置,但是那只不过是科技爱好者幻想出来的一种装置设计图,以地球运动产生的磁场为动力,达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效果,比如阻隔磁力线——但我认为那绝对是无稽之谈,因为理论上破绽太多了。”
李贺凑过来:“总之屋顶上那玩意肯定不是个装饰,没准是个避雷针什么的也说不定,反正总得有点用,我看不如动一动它,看看到底会弄出个什么来。”
李子月想了想,又看了看费萌,一丝是想让她上去鼓捣鼓捣那个奇怪的装置。费萌面有难色,不过既是李子月说,她也本就对科技一类感到好奇,并没有拒绝,于是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一根绳枪打出,直直嵌入穹顶,洒下一些细细的尘土来。李子月松了费萌一把,将她托到绳子上,费萌手脚并用向上爬去。穹顶离地面约有七八米,费萌本就不会什么武功,费劲地爬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来到顶上。她左敲敲右打打,竖起耳朵听了听,便果断下手用力对着什么位置拧起来。奈何手上都是汗,装置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