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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兰欣想起一个电视里常上演的雷人桥段，她问道：“你不会是说你一直把我当成姐姐吧？”
“是，儿时的玩伴，少年的相依为命，如今的难以割舍。友情、亲情都有，唯独爱情很少。”
“有多少？”兰欣望着席圣贤问，卷翘的睫毛、漆黑的眼，一眨一眨，透出几分期盼，又显得有些可怜。
席圣贤把右手指的小尾指往兰欣的面前一竖，拇指卡在第一节指节尖，说道：“这么少。”只有一节小拇指长的那么一丁点。
“噗！”兰欣被席圣贤突来的孩子气举动逗笑，她摸摸席圣贤的小拇指，语带安慰地说道：“一丁点就一丁点吧，总比没有好。”见席圣贤的眉头一拧，知道她又要发作，抬手拍拍席圣贤的脸，说：“睡吧，我知道你明天要走。”
席圣贤小小地惊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走？”
兰欣说完，翻个身，仰面朝天，说道：“一串钥匙连着被你换了好几个地方，不就是在愁怎么还钥匙给我、怎么和我说要走的事吗？钥匙你拿着，不用还给我。至于你去哪、家住哪我也不问，反正你记得我住的地方就行了。”“鬼手”，她问过很多盗墓的，个个都说听过这个名字，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吕博伟倒是知道点情，她当时不过是随口提了句“我听说盗墓界有个叫‘鬼手’的……”话刚说到这，吕博伟手里夹的香烟掉地上了，她看吕博伟当时的神情挺复杂，手有点抖，眼睛稍微地眯了下，透出阴狠味。而吕博伟给她的回答时，“没听说过，你知道我们正当生意人，从来不跟盗墓的打交道……”兰欣想了想，问：“哎，你跟吕博伟到底有什么恩怨？”莫非同在聂崇谦手底下盗墓时分赃不均？
席圣贤又被惊了下，扭头看向兰欣，却见到兰欣了然一笑。席圣贤问兰欣：“你认识吕博伟？”
“认识呀，我们公司努力拉拢的大客户，谁叫他路子野，货又多，而且比聂崇谦大方。”
席圣贤咬了咬嘴唇，却是一笑，说道：“是吗？”兰欣都能从吕博伟那里嗅到她的味来，看来她不能再留吕博伟，必须尽快下手。要是吕博伟在兰欣这闻出她的味来，嗬荷，她就好看了。席圣贤往被子里一钻，拉过被子蒙住头，说了句：“睡觉。”
兰欣一把将蒙住席圣贤脑袋的被子扯下来，说道：“别一心虚害怕就蒙头，那是鸵鸟。”
席圣贤突然想拿枕头把兰欣捂死，她在兰欣面前完全就是真空透明状，一点蛛丝蚂迹都能让兰欣瞧出味。
“听我的，怕就别再干这一行，大不了我养你。”
“睡觉！”席圣贤冷冷地说了声。她是怕吕博伟知道兰欣和她的关系向兰欣下手，兰欣居然在这说风凉话。兰欣养她？就算她手上的那些货不出手，手上的钱也够她富足地过一生，她养兰欣还差不多。她要出手那批货，也不是因为差钱，那批货是赃，如果留在手上，万一哪天露白，她这辈子也就活到头了。席圣贤现在又多了件头疼的事——兰欣。要说她精如鬼，兰欣就比她这个鬼还精。如果兰欣插进来，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可不让兰欣插手，她说不让，兰欣也不会听，反而会被兰欣看出更多苗头、动向。
31
31、第三十章 雇人 。。。
上午十点多，晚睡的兰欣醒来时发现席圣贤已经不见了，只在床头留下一张字条：“兰欣：我走了，别插手我的事，也别向任何人提起你认识我。席圣贤留。”兰欣反复地看几遍席圣贤的字迹，又再翻到纸张背面，墨迹深得都快要从纸的背面渗出来。与九年前的字迹有很大的不同，席圣贤以前的字像男孩子的字，龙飞凤舞十分霸气。如今的字工整秀气许多，却是字字凌厉，笔力透纸，杀伐之气十足。
席圣贤先去取了自己的车，再回家换了套衣服。天蓝色牛仔裤搭白色打结衬衫，白色运动鞋，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戴顶太阳帽挂副墨镜，再搭一个休闲小背包。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未踏足社会的小女生。
席圣贤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泰拳馆外，没进泰拳馆，而是绕到楼梯间步行往上走了一层，来到位于泰拳馆楼上的一间住房前，用约定的扣门方式敲响房门。门随即被打开，耿建辉那壮如泰山般的身形出现在门口，他笑着把席圣贤请进去。
这套房子位于楼下泰拳馆耿建辉办公室的上面，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耿建辉办公室里那隐蔽的直达电梯，二个就是房子正门。一般用作耿建辉的休息室和谈特殊生意时用。客厅很大，摆了组棕色真皮沙发，地上铺着厚厚的大红色地毯。
沙发上坐着三男一女，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女的在修指甲，撩起眼皮子扫了眼席圣贤又继续修指甲。那满身肌肉像健身教练或拳击手的一个粗壮男子，站起身，威胁似的朝席圣贤摆了下自己身上的肌肉就又坐了回去。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穿西装的男子，很是随意地看了席圣贤两眼，就继续翻阅报纸。另一个玩着军刀的男子，躺在沙发上，只斜眼扫了眼席圣贤就又闭上眼挺在沙发上。
耿建辉领着席圣贤进了里间的办公室，递给席圣贤四个档案袋，说道：“他们四个手底下都很干净，没家没累，都是国际顶尖水准。”
席圣贤淡淡地笑了笑，对耿建辉的话不置可否，她看完四个人的资料过后，递还一份，说道：“这个拳击手我不要。至于其他人，我再试下他们的身手才能决定留哪两个。”从外形上来说，拳击手和特种兵都已被淘汰，一个原因，显眼。
耿建辉笑道：“这是个不错的肉盾型保镖。”
席圣贤笑着再次摇摇头，说：“我不喜欢木讷肌肉型的，吨位太重，走哪都给人压力，真要到他给我当肉盾，我估计我也活到头了。”
耿建辉说道：“好吧。那你是想三个一起试还是一个一个试？先叫哪一个进来？”他这办公室也有四十平米，够他们展开拳脚打一场了。
席圣贤笑道：“我可没那本事一打三。先叫那雇佣兵吧。”耿建辉先把特种兵叫进来，对他吩咐几句，席圣贤便起身和他交起手来。用的是短打搏击，军刀贴身短刺，攻击方式属近战型，强悍攻击型，二十个回合，席圣贤被他撂翻在地上，短刀抵在喉头，战斗结束。他起身让开，席圣贤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看时间，自己用拳脚只在他手下撑了五分钟。第二个进来的是西装男，他的专长是用枪，武器是一把改装麻醉，药剂分为令人当场毙命的剧毒的麻醉药两种。至于身手，擅长使用腿功，和席圣贤过了几招，没分出胜负。第三场，那女人一进门风情万种地迈进门，径直坐在办公桌上，很是熟络地把一只手搭在席圣贤的肩膀上，一手勾起席圣贤的下巴，调戏道：“小妹妹，知道雇请姐姐是什么价钱吗？”
席圣贤刚想说：“想请教”嘴皮子才没张开，突然肩膀上传来一股触电似的痛麻，人跟着就翻倒在地上。那女人的手上藏了电击器。席圣贤倒在地上的时候，还看到那女人的裙底，大腿上那些东西绑得跟国际特工似的。
她把被电得全身发麻的席圣贤扶到椅子上，拉长音量，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狐狸精，问道：“小妹妹，还要和姐姐过几招试试身手吗？”
席圣贤暗骂一声，斜扫她一眼。
她的指尖拂过席圣贤细嫩的脸颊，娇滴滴地嚷道：“别这么凶嘛，人家害怕。”
去！你怎么不去死！席圣贤快被她那又嗲又腻的声音腻死了，真想一脚踹飞她。她冷冷地瞪着她，说道：“这是对老板的态度？”
那女人收手，继续说道：“现在你还不是老板。”在她收手的一瞬间，席圣贤清楚地看到她那一厘米多长、涂成脂红色的指甲里居然还藏了药。席圣贤向耿建辉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试手结束。
耿建辉把那女人请出去后，关上门，问席圣贤，“怎么样？还满意吧？”
“你让我想想。”席圣贤靠在椅子上，颦蹙想了一会儿，问道：“什么价格？”当时只说钱不是问题，报价没上限，耿建辉这会儿找来的这几个，价钱铁定会让她肉疼。她估计这雇佣金远超吕博伟的买命价，关键是她想要吕博伟的渠道，就不能在钱上心疼。
耿建辉把早准备好的合约递到席圣贤面前，说道：“你看着合适就签了，但是只能签两个。”
席圣贤抬眼扫眼耿建辉，她倒是想要三个。她也听出耿建辉话里的意思，耿建辉要给自己留两个。她问道：“打算把生意做大？”抽出那女人和西装男的合同，慢慢翻看。
耿建辉答道：“不做大怎么能早点赚够养老钱。”他坐回老板椅里，等席圣贤看完合同。
席圣贤看完合同，深吸口气，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抽出签字笔，刷刷两笔，在两张合同的签名栏上各划一个勾，把合同递回给耿建辉，说道：“你可别让我砸了你的招牌。”这种合同根本不用签，拟出来也不过是让双方了解一下交易细节和双方权益而已。
一切谈妥，席圣贤领着那女人和西装男从耿建辉那里出来，她坐上驾驶位，那叫Hecate的女人坐到副驾驶位上，西装男则坐在后座上。Hecate上车后，先打量一下车内，再侧耳听了一下汽车发动时的声音，媚笑着说道：“小妹妹，你看姐姐都跟你走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生意场上，我姓席，其他时候，姓施。别的别多问，需要你们做什么，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们。”席圣贤说道：“还有，别叫我小妹妹，脸长得年轻不是我的错。”
席圣贤的别墅，无论从围墙还是到院内的园林，设施、配置都算得上豪华，无论从布局到防盗措施都做得相当不错，但进到室内，Hecate被内外差距，惊得呆了一下。从装修上来说，这屋子很奢华，天花板、柱子、墙饰等等，用的都是顶级材料，奢华大气，颇有几分宫廷风格。但是——很空旷！一楼整层就是一个大厅，仅设了个卫生间、开放式厨房和在厨房外摆了张餐桌。大厅尽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剑架，剑架上有一把剑。大厅里竖着一个不倒翁和一个木人桩。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家具摆设，甚至地上连地毯都没有。抬起头看向二楼，透过栏杆，可把二楼的情景一览无遗，左边安放几排书柜，一条大条桌，乍一看像图书馆。另一端，似乎挂着沙包和摆着一堆健身器材。
席圣贤进门，脱掉鞋子，穿着袜子朝里走去，边走边说：“霍，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卧室在三楼，屋子很空，你随便选间住。你开我的车去买张床及床褥被套之类你需要用到的物品。二楼的健身器材可以随便使用，书柜那一端是我的工作间，属私人领地。Hecate，我另有任务派给你，回头我和你细谈。”她说到这里，把车钥匙丢给西装男，看到他正穿着鞋朝里走，便又说道：“要么脱鞋，要么去买双拖鞋，别把地踩脏了，我没那么多功夫拖地。”
霍和Hecate一起望着席圣贤。霍接过席圣贤扔来的钥匙，扫一眼席圣贤，刚要转身出去，就听到席圣贤叫住他：“注意点，别让人跟踪，后备箱里有车牌，你换张车牌再上路。去吧。”
霍微一欠身，转身出去了。
Hecate惊异地上下打量席圣贤，即又听到席圣贤对她说：“跟我来。”她脱掉高跟鞋，穿着丝袜踩在地板上跟在席圣贤的身后上楼。二楼只有一楼的一半面积，三分之二是健身器材区。
Hecate跟在席圣贤的身后走到书柜区，只见六排书柜上密密麻麻地堆满厚重的书藉，中英文的都有，有很多发黄的旧书。在书柜的正中间空出一片平地，摆着张大办公桌，桌上放着好几台显示器，边上还放着几本中文古书。
席圣贤在办公椅上坐下，对Hecate说道：“书柜旁边有张椅子，你搬过来坐吧。”
Hecate断定这不知是姓席还是姓施的丫头是一个人住，连佣人都没有雇请一个，绝对有怪癖。她其实更爱坐桌子，但老板发话，她还是依言去把那张方凳搬过来，拂拂上面的尘，坐在席圣贤的对面。席圣贤把吕博伟的姓名地址写到一张纸上，起身递给Hecate，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做间谍，混到他的身边，摸清楚他的交易渠道和往来对象，同时，我要随时掌握他的动向行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