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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咪柔声问道:“芷言,让我替你查看□体好吗?”
龚芷言这才回过气来,泣不成声,颤抖得犹如暴风雨里无助的小麻雀。她伏在兰欣的怀里,双手牢牢的攀在兰欣的身上,手紧紧地抓住兰欣的衣服,拼命地想把兰欣抓紧,扯得兰欣的衣服都变了形,抓得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划入衣服里,仍在继续。
阿咪蹲在旁边,心疼得直落泪,她想伸手去抱住龚芷言,结果吓得龚芷言惊颤着直往兰欣的怀里钻。兰欣赶紧搂住龚芷言,哄道:“芷言,别怕,别怕,我在,我在这。刚才那是阿咪,别怕。放松点,没事了,没事,我在,我在这呢,芷言,别怕。”龚芷言的指甲隔着衣服抓得她的胳膊生疼,在衣服上抓出一道道印子,长长的指甲都抓断了,兰欣怕龚芷言抓伤手指,赶紧握住龚芷言的手,把龚芷言整个裹在怀里牢牢地裹住。她低声哄道:“芷言,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怕。”
席圣贤站在外面,兰欣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她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龚芷言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很清楚,她的耳朵又不聋,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在濒死的边缘徘徊吗?她席圣贤经历的这些还少吗?那野人袭来的时候,如果她反应稍慢一点,如果不是霍和Hecate同时出手让那野人当场毙命,也许她已经死了;昨晚巨蟒临死前的那一扑,如果不是Hecate及时轰出那一枪霰弹,也许她已命归黄泉。如果她没有这一身强健的体魄,没有这些年辛苦收集的各类秘方配置的药材,她早让那石棺的寒气折腾得半死不活。她天生命贱,要为她们出生入死。她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又有谁知道,又谁为她疼惜过,又有谁保护过她?一个个,逼着她往火坑里跳。她只是不想过穷苦的日子,想赚点钱好好的活着,过份吗?她盗墓,她有钱了,却在这地方,往那绝路上淌。席圣贤抬起头看向那被云雾遮盖的天空,她很想问一句:“老天爷,你开眼了吗?”人说“人生而平等”,平等了吗?有人生而锦衣玉食,有人活活在饥寒中饿死。有人坐享受福贵太平,有人得为他们的一点私心付出生命。“席圣贤,你给我滚”。兰欣,你看到我折磨龚芷言,你可又曾看到龚芷言在逼我往绝路上走。龚芷言提出的条件看似交易,其实是强买强卖,逼着她干这两笔买卖,买卖的都是她的命和她这几年的盗墓所得。
席圣贤扭头朝鬼哭谷方向望去,那哭声,犹在耳畔。她淡淡地笑了笑,眼角有泪淌下,眼眸里的光泽黯淡了下去。原本挺得笔直的身体渐渐的松软弯了下去,身体里的精气神像突然被谁抽了去,显得有些萎靡,更多的是疲累。
她感觉到自己和鬼哭谷里的那些东西更像一路人,兰欣和龚芷言她们更像一路人。
有人说,墓盗多了,会和人离得远,和鬼走得近。以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
“好了,芷言,不怕了,我在这陪着你呢,不哭了。”兰欣的轻哄声从帐篷里传来,那声音似曾相识,却比记忆里的声音更加温柔。“小贤,不哭了,我在这陪着你,你不哭了好不好?”似类的话,可以和两个人说,比对她时更温柔。兰欣的世界,不止有她席圣贤,还有龚芷言。
席圣贤的心疼得厉害,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滴滴地往外滚落。其实,她始终一无所有。钱,古玩文物,感情,自由,她都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像是握在掌中,其实都是从掌中过手的东西。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握住。
龚芷言的哭泣声渐止,留下间断的抽泣。
阿咪从帐篷里出来了,她来到席圣贤的身边,问道:“席圣贤,发生什么事了?你和芷言怎么了?”脖子上的掐痕,那短促的吸呼,那惊恐的模样,所有的证据令一些都昭昭然。
席圣贤冷冷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和她玩了个窒息的游戏。”
阿咪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怒从心起,她握起拳头,捏拳就朝席圣贤砸去。
十个阿咪都不是席圣贤的对手,Hecate和霍都没动。结果席圣贤也没动,阿咪一拳打在席圣贤的肩膀上,再一巴掌掴在席圣贤的脸颊上。Hecate和霍都惊了跳,却仍然没动。阿咪又没下杀手,席圣贤又没生命危险。两人互视一眼,继续站在旁边。
阿咪一掌掴后,第二掌提到半空,僵住。她的掌心湿湿的一片水渍,那是手掌掴过席圣贤脸颊时擦到的。阿咪震惊地看看手掌,再朝席圣贤看去时,席圣贤已转身走开,走进了树林子里。
两小时后,席圣贤回来了,她来到帐篷前,弯下腰掀开帘子,刚欲脱鞋回帐篷,就看到兰欣侧身搂着龚芷言睡在帐篷里,龚芷言枕着兰欣的一条手臂,蜷在兰欣的怀里。席圣贤愣了,她睡在兰欣的怀里也经常是龚芷言现在的这个姿势。她愕然地抬起头,对上的是兰欣那愤怒喷火的眸子,鼻头一酸,似有泪水要浮上来。席圣贤冲兰欣笑了笑,快速地放下帘子,却愣在帐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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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章 绿光 。。。
席圣贤愣了会儿,起身离开。她走到营地外的一棵大树下,抬起头看看树,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一手握一把匕首,把匕首插进树干里固定身形往上攀爬。两把匕首在手,快速爬上那在离地面约有十米高的树叉上坐着,俯看树底下的那顶小帐篷。
底下靠得近的特种兵眼看着席圣贤爬上去的,席圣贤的身子悬空中仅凭臂力靠着两把匕首在那攀爬,她的速度极快,身手敏捷得像只猴猿,令在场的很多特种兵都汗颜,自叹不如。
席圣贤坐在树上,没看到兰欣和龚芷言从那顶小帐篷里出来,只看到阿咪进出过几次,聂颖又在帐篷外看了两次,姓韩的老头来过,又来了几名军医,其中一名女军医钻进了帐篷,来来回回几躺。
叶老头来到树下,喊了声:“小贤子”,向她打手势问她还好吧。
席圣贤向他挥挥手,意思是,她没事,让叶老头不用管她。
下午,兰欣和龚芷言一起出来,兰欣搂住龚芷言去了趟厕所,又回到那顶小帐篷。席圣贤一直盯着兰欣,她以为兰欣会找她,最起码会找个人问下她在哪,结果兰欣没有,没有抬头看树,没有左右环顾,甚至没有找人问一声。
席圣贤低低地叹口气,真有种被抛弃的受伤感觉。她知道兰欣生她的气,气她整龚芷言。可这样,让她觉得,她不仅不是兰欣心里的唯一,她在兰欣心里的份量还没有龚芷言重。她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十几年的情份,有哪点比不过龚芷言?兰欣认识龚芷言几年?她们又是几个几年?席圣贤苦涩的笑了笑,再深的情谊又怎么样?人都是在变的。从她坐上汽车离家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走上不同的人生路。
席圣贤一直坐在树上,龚芷言睡了她的帐篷,她没地方睡,她不想去找别人寄宿,窝树上也挺好,虽然潮了点、冷了点。
天渐渐的黑了,研究院的人回来了,没有死伤。席圣贤不意外,大白天比起晚上还是安全许多。她靠在树杆上,闭上眼休息,打算在这树干上过夜。冷就冷点,反正衣服防寒保暖,再加上她的身体壮,也不怕冻着。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席圣贤突然听到底下有细微的脚步声,顿时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两个科研院的人缓缓地朝树林里走去,所走的方向正是石棺所在的位置,执勤守夜的士兵居然没有发现。不对劲!她再细一看,只见夜雾浓罩下的营地出奇的安静,整座营地都罩在诡异的静谧中。底下值勤放哨的人全都不见了!出事了!席圣贤从挂在胸前那不离的小背包里的翻出强光手电筒朝树林子里照去,赫然发现那些“失踪”的特种兵就走在那几个科研人员的前面,因为特种兵的衣服是丛林色,夜里光线太暗,所以她刚才没有看清。
如果只是科研院的两个人,她绝对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可现在还有那些特种兵走在前面,她不忍心不管。度圣贤本想抱着树杆滑下树去,但因为这里过于潮湿,树干上长满苔藓,根本抱不稳,她于是又摸出匕首,按照爬上来的方法爬下去。落回地面,席圣贤绕到那群士兵前面,只见他们的两眼发直,像是处在梦游中。席圣贤想了想,从地上拣起一根棍子,挨个把他们敲晕,然后尾随在那两名科研院的人后面去看个究竟。
那两名科研院的人爬上那搭在通往平台上的楼梯时,席圣贤在离大坑边缘六七米远的地方停下。夜色中,那棺材与平台却发着微弱的荧光,光很弱,与那条蛇王的眼睛发出的微弱光芒很像。因为周围太黑,所以即使一点微弱的光也显得很显眼。石棺与平台发出的幽冷绿光使得像座荧光台,在夜幕下看得格外清楚,就连爬到它上面的人看得分外清楚。
那两个人员爬上平台后,一阵摸索乱爬,不一会儿,其中一人爬到棺盖上,另一人仍留在平台上乱爬。席圣贤发现,自他们俩爬上那石棺和平台后,那层幽冷的荧光顺着他们与石棺、平台接触的部位漫延至他们的全身,短短几分钟里,他们竟和这石棺平台一样发出微弱的冷光,乍一看,就像一根光芒微弱的移动荧光棒。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出现抽搐,抽搐中,平台上的那人先倒了下去,紧跟着,棺盖上的那人也倒了下去,两人一阵剧烈抽搐过后,突然,四肢一挺,再也不动了。
席圣贤估计,他们是死了。她没靠过去,虽然她不知道那绿光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石棺和平台为什么会发出绿色冷光,但她知道那是杀人的玩意的,这时候过去等于是找死。她悄悄地离开,回到营地,又继续爬回树上窝着。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刑烨磊起来巡夜,结果一钻出帐篷就发现不对劲,他在营地逛了一大圈,一个执勤守夜的人都没看到。刑烨磊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调头朝席圣贤所在的大树走去,手里的强光手电照上席圣贤。
席圣贤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芒,待适应了光芒后,她低头朝底下的刑烨磊看去,再朝树林子里一指,又靠在树上继续睡。刑烨磊调头去把副连长踹了起来,让副连长赶紧另外安排一个班的人起来放哨,他自己则领着一个班的人到树林子里去找那些失踪的特种兵。那群特种兵没走远就被席圣贤敲晕在林子里,席圣贤行凶的“凶器”还撂在一个特种兵的背上。刑烨磊带人把那些晕过去的特种兵扛回帐篷,这些特种兵的手发凉,脸上的血色全无,和席圣贤接触过棺材后的情况很像。他又派人去把军医叫来,特种兵的这种情况在医学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军医一时也找不到救治的方法。刑烨磊只好又来到树下请席圣贤,他知道席圣贤有救治的药。结果席圣贤理都不理他。
如果换一个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人押了来。但对于席圣贤,现在是又敬又畏,在她面前根本不敢造次。
刑烨磊只好放低姿态央求席圣贤。
席圣贤偏头看两眼刑烨磊,再朝底下的小帐篷一瞅,她的药都在大背包里,放在小帐篷里,她即使下去了,也不可能去给他们拿药,她不想看到兰欣和龚芷言睡在一起的样子,她也不想把自己辛苦收集配制的药给别人。他们是军人,与她一样,在这深山里面替人卖命,所以她刚才出手了。他们也是龚芷言的爪牙,所以她现在选择见死不救。席圣贤靠在树干上,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发起呆来。
“席小姐。”刑烨磊继续喊道:“您能去看看他们吗?您不愿意下来,把救治方法告诉我也行。”
席圣贤不想理会,对刑烨磊的喊话充耳不闻。
叶老头被吵醒,披着衣服钻出帐篷,说道:“你别喊了,小贤子不想救的人,你喊破嗓子也没用。”他说完,摔给刑烨磊一包草药,说:“熬成汤药给他们喝,有没有效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是小贤子给的。”他抬起头,又朝席圣贤看去,喊道:“小贤子,下来吧,上面潮。”
席圣贤偏头看一眼叶老头,说:“叶老,你回去睡你的吧。还有,你那药是解瘴气的,对他们没效。你要真要救他们,得用解尸毒煞气的那包。”她说完,就看到叶老头在瞪她。席圣贤“哼哼”地笑了笑,又继续抬头看天。叶老头想卖人情,又不舍得拿真东西,随便丢包草药就想糊弄。
刑烨磊闻言赶紧去找叶老头,叶老头不想给,又不好推托,一咬牙,只得钻回自己的帐篷,分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