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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欣听到医生这么说,“巴巫”两个字冲口而出。她抱住席圣贤,叫道:“巴巫,你放过她,你要什么要求,我都应你。你冲我来,别再为难她。”
席圣贤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喊了声:“兰欣。”她吃力地睁开眼,说:“送我上楼。”
“小贤。”兰欣飞快地抹去挡住视线的泪,叫道:“醒了,醒了就好了。”
席圣贤又闭上眼睛,显得很痛苦,颤抖的双唇,血色消褪得干干净净,她低声说道:“我好像不行了。”
“他妈的!”Hecate愤骂一声,蹲在席圣贤的身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又再松开。她和霍他们都亲眼见过巴巫,见过鬼哭谷里的那支庞大队伍,见过席圣贤在鬼哭谷里昏迷那几天里脑电波的异象,她怀疑席圣贤把鬼哭谷里的那凶女人招回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赶地买一个神龛回来。
席圣贤低弱地说道:“别哭。能死在你怀里,能看着你好好的活下来平平安安的,我没遗憾了,我身上的罪孽太重,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能……能……能带着你们……从鬼哭里出来,没……没死在里面,已……已是万幸。”
兰欣的眼泪滴在席圣贤的身上,她哭问道:“小贤,你刚才和巴巫之间怎么了?她要把神龛摆在卧室,咱们应她就是。她提什么要求都应她,活着比什么都强。”
席圣贤极轻微地摇了摇头,说:“两个人的世界容不下三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躯体,装不下两下灵魂。死不可怕,那是安息,兰欣,我好累,你好好的活下去,我也好安心。”
兰欣摇头,叫道:“你死了,我怎么活?小贤,咱们一起出世,一起长大,今天还在说要一起变老的。”她抱紧席圣贤,叫道:“小贤,你的求生意志呢?只要你想活,没有谁能让你死,小贤,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
席圣贤倦倦地窝在兰欣的怀里,合上眼,眼泪划过她的眼角,她喃喃地喊了声:“兰欣。”她也不想丢下兰欣,她只是挣扎得太累,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下去,睡个够,再也不要醒来。
兰欣紧紧地抱住席圣贤悲声恸哭。
Hecate叫道:“boss还没死呢,你哭什么,想办法救她啊。”她一把揪住医生,叫道:“你干什么吃的?人都倒地上了还说没事?想办法救人啊!妈的,boss,你要真有事,我替你报仇,老娘不轰平鬼哭谷,我以后改姓‘猪’。”她本姓“朱”。
兰欣知道席圣贤没死,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杀人诛心”!小贤活得太累,严重的透支,让她耗干了心力,她的身体还好好的,可精神已经垮了。那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她俯身把头埋在席圣贤的颈间,哭泣着说道:“睡吧,我陪着你。”说完,抱紧席圣贤,泣不成声。
兰荣蹲在兰欣的身边,安慰道:“姐,人死不能复生……”话还没说完,Hecate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骂道:“滚你妈的,你才死了!”
霍把暴躁的Hecate拉住,平静地说出两个字:“冷静。”他说道:“先送boss回房,我们再想办法。”他又对兰欣说道:“兰小姐,哭和伤心都解决不了问题。”
兰欣抬起头,飞快地抹去泪,把哽在喉间的一切都咽下去,把席圣贤横抱在怀里,站起身,低下头,又在席圣贤的衣服上噌了噌睫毛上挂的泪珠,抱着席圣贤回房。
边上众人看到这情况,一时间也说不准席圣贤这会儿到底是死是活,只能跟着兰欣上楼。兰欣把席圣贤抱上床,扭头对跟来的医生喊道:“医生,请您再帮小贤检查□体好吗?”
医生点点头,先看了席圣贤的瞳孔反应,又再听了她的心跳,还是那句话,“建议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昏迷的诱因有许多,外部检查只是一个初步的检查,许多病因还是需要仪器设备才能查出。”
兰欣稍作犹豫,便下决定,点头,说道:“那去医院,备车。”她低头看着睡过去的席圣贤,心痛得一阵阵地紧揪。一直很担心席圣贤的状况,可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她能预感到是什么样的状况,却眼睁睁地看着席圣贤这样。她不能用“你等着,我陪着你死”来强迫小贤强撑苦傲着,她不想看到小贤再那么累下去。可今天下午,小贤还窝在她的怀里和她一起看晚霞,还在讨论着变老以后,还在讨论着幸福,也听到小贤说——累。兰欣泣声说道:“对不起。”是她让小贤这么累,这么挣扎,小贤不是神,她不该让小贤现在还在为这么多的事操心。
车子开往医院。一系列的检查结果都表明席圣贤的身体没有毛病,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席圣贤本身没有意识障碍,实质是清醒的,只是对外界无反应,没有生命危险,多可自行恢复,是假性昏迷,又作癔病性昏迷,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
车子开往回去的路,兰欣坐在后座,席圣贤睡在她的怀里,原本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可这一路,不管人怎么动她,抱她,抬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兰欣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医生那“精神疾病”四个字,可她更愿意相信席圣贤是心理因素引发的昏睡,还有巴巫的原因。又或者,他们这群进入鬼哭谷的人,都受到了那异常电磁波的干扰,都患了这方面的疾病,或轻或重而已。可如果他们只是患病,巴巫只是幻觉,那些吞噬了那么多鲜活生命的大毒虫又是死在什么力量上?那大毒虫总不是幻觉吧?龚芷言身上的伤和感染的病毒就是铁一般的证明。他们的幻觉能把那些生物杀死吗?
兰欣宁愿相信小贤是被心理压力压垮睡了过去,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巴巫的攻击而损伤。若是心理压力造成的,小贤总有醒来的一天,若是巴巫对小贤做过什么,让小贤的大脑受损,也许,就再没那样的一天。她握住小贤脖子上的坠子,弯下头,把坠子按在额头上,在心里央求道:“巴巫,求您了,放过小贤,有什么你冲我来,让我为小贤承受这一切。”她知道巴巫能听得到她心里在说什么,可是没有声音回答她,巴巫没有回应,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在耳边轰鸣。
回到家,兰欣把席圣贤扶到床上,替她脱去衣服,盖好被子,拥着席圣贤躺下。到此刻,她才发现,一直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小贤竟是如此的脆弱,其实真正需要保护和照顾的是小贤。强悍的,只是外表和能力,不是内心。她以为她很懂小贤,她以为她可以照顾小贤,却从来都没有懂过,也没有照顾到过。小贤窝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抱着小贤的时候,小贤给了她那么多的暗示,说了那么多次累,她只是担忧和害怕小贤给出的警报,却从来没有真正明白和理解过这背后隐藏的脆弱与需求。“对不起。”兰欣抱着席圣贤,再一次,哭泣着道歉,却已经迟了。
112
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闲逸 。。。
人对于即将发生却又未发生的事总是感到惊恐不安,事情发生时,多会陷入巨大的恐惧和慌乱中仅凭一些本能做出反应,但在事情发生后,会很快调整状况去面对已发生的事情。
兰欣在慌乱过后,经过一夜休眠,也冷静了下来。小贤是因为过于劳累加上精神压力很大,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知道小贤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放松,目前这样的状况,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和恢复。小贤陷入负面情绪带面的状况里,她不能也跟着陷进去,相反,她更应该好好的,帮小贤好起来。
大概八点多,席圣贤的手机响了,是她之前约的那个苗医打来的。兰欣接了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苗医要到傍晚七点多才到,于是去找沈奶奶安排人去接,同时把龚芷言之前住的那间房消毒过后,换了一套全新的用品,布置好,安排给苗医住。
席圣贤除了身体状况暂时正常外,一切反应都失去,连最基本的吞咽反应都没有,根本喂不进食物,于是靠挂营养剂维持生命。医生对于席圣贤的身体诊断状况是假性昏迷,但她的状况有与假性昏迷稍微有点不同,倒与植物人近似。
兰欣也真把席圣贤当植物人伺候,每天按时给席圣贤擦洗身体,每天把席圣贤放到轮椅上推出去见见阳光,为防止这个植物人不定时的尿裤子,她还很“体贴”地给席圣贤用了成人纸尿裤。反正兰欣的态度就是你席圣贤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半死不活也是我的植物人,你活着,我守着你,你昏迷着,我伺候你,就算你真死了,咱也要把你的骨灰摆在家里守着。
席圣贤约苗医的时候,在电话里就把龚芷言的状况和他说清楚了,他也带了一些店里买不到的特效药过来,检查过龚芷言的情况后,开了药方,让龚家人去买药,再配上自家的特效药,内服加用药草推拿,颇见成效。
大概过了半个多月,龚芷言已能逐渐下床行走,脸上也多了些血色,但身体仍然虚弱,除了自己能动手吃饭穿衣外,别的仍需要别人照顾。
席圣贤照样昏迷着,一点觉醒的迹象都没有,经常过来串门的聂颖,见一次席圣贤鄙视一次,说比席圣贤情况严重得多的龚芷言都好转起来,席圣贤还在这里装死。兰欣气不过聂颖,叫Hecate去买了只小藏獒回来,聂颖再敢埋汰席圣贤,她就关门放狗。
这天下午,龚芷言躺在屋外草坪上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晒太阳,她旁边的躺椅睡着席圣贤那只植物人。席圣贤身上搭着条薄毯,兰欣蹲在席圣贤的身边替她活动关节。兰欣和龚芷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龚芷言问道:“你就由着她这么睡下去?”像席圣贤这样的情况,如果采取一些强刺激治疗手段是能醒过来的。
兰欣说道:“由着她吧,只要她愿意。”她就是担心席圣贤的大脑有什么损伤,但送到医院检查过好几次,都说席圣贤没有问题。医生建议通过强刺激让席圣贤舒醒,再通过心理干预治疗。兰欣没同意,她认为只要小贤的身体不出问题,就没那必要。既然小贤觉得累,选择这样的方式休息,她尊重小贤的选择,让小贤睡个够,睡到自然醒。
聂颖的奔驰越野车又开到了大门外。兰欣嫌弃她,大门紧闭,看到聂颖的车来了也不开门。聂颖的车停在大门口,狂按喇叭,油门轰得震天的响,不仅车前灯打开,连车顶上装的那排灯也一起打开,一副在大白天也要晃瞎谁的眼的架式。
龚芷言一看到聂颖出现在门口,就头疼地揉着额头,很想学席圣贤,假装死人。
聂颖从鬼哭谷出来,也累得够呛,从鬼哭谷出来就奔回家狂补睡眠,好吃好喝休养了一个星期,精力一恢复,就往兰欣这里跑。龚芷言病着的时候,聂颖倒乖乖的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等龚芷言能下床了,聂颖又跑去上班了。龚芷言很想去求聂颖这个祖宗不要去上班了,拿着薪水,每天下午三四点钟就往她这里跑,上班不到两天,看到兰欣没有复工的迹象,就天天磨着龚芷言要坐兰欣的位置,气得龚芷言好想抓起苍蝇拍拍死聂颖再炒她鱿鱼。
Hecate正在睡午觉,被聂颖吵醒,火大地拉开窗帘,一把弓弩端手上,瞄准,扣动扳扣,正中聂颖的那挡风玻璃上的雨刷。
聂颖吓了一跳,赶紧探头朝三楼望去,看到Hecate站在窗前,手上还端着弓弩,赶紧抬手作了个抱歉的手势,不敢再按喇叭。她要再按喇叭,Hecate下一箭就得射到她的挡风玻璃上。
等聂颖熄了车灯,兰欣这才把大门放开,放聂颖进来。
聂颖把车开进车库后来到她们身边,不敢再埋汰席圣贤,人家都养藏獒来对付她了,虽说现在还是只才一个月大毛绒绒像团小圆球的小狗狗,但藏獒这种动物长得快,护主又记仇,指不定过几个月还真能扑上来咬她几口。
龚芷言问聂颖,“你今天又溜班?”
聂颖歪着身子坐在龚芷言的椅子扶手上,说:“当然要溜班。咱在公司就一酱油党,蹲办公室也是闲人一个?上班还不就是看他们吵架,乌烟瘴气的一团乱。”她说到这里就打住了,那几个股东听到龚芷言病得很重可能不行了的风声,龚芷言底下的头号枪杆兰副总也不在,他们就拼命动作,个个都想上位掌权,现在内部斗权格外热闹。聂颖也很想卷起袖子起去凑凑热闹,练练手,但龚芷言再三勒令她只准看热闹不准插手,说什么,想练手也得先看清别人怎么耍把式。
龚芷言冲着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