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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未敢相忘。如今前辈意图弑君谋反,已是大逆不道之行,依圣人所言,在下活捉于你,方为替天行道。在下敬重黄前辈侠肝义胆,必会向陛下为前辈求情,留下一具全尸!”
黄坚冷笑一声不做多言,提剑迎上汤慕白,两人于空中缠斗在一起。
以上这一切都不过是几个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
几个眨眼之间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有限,简短到,以沈乔欢那及其缓慢的飞行速度,此时仍然在空中飘荡而没有落地。
她看见她的面前,那些侍卫们手里高举着亮闪闪锋利利的大刀,满脸狰狞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只待可恶的“刺客”沈乔欢飞过来,他们便要用手上削铁如泥的官刀把她戳成蜂窝煤。
开玩笑,她毒仙沈乔欢会怕这些虾兵蟹将?沈乔欢手里拽紧一把毒粉,准备一把洒出,让这些不自量力居然想要杀了她的路人甲们尝尝她“毒仙”的厉害。
可是……沈乔欢瞧见侍卫人墙之后冷冷笑着注视着她的言歆,又默默地把毒粉收回去了。
……毒粉什么的可是不长眼睛的,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
沈乔欢原本飞在空中就已经是极限了,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她顿时觉得内力不济,身子在空中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啊……没有了小雅的保护,她果真就要因着武功稀烂而命丧于此么?从空中摔下去可是死的很难看的啊……不过那也比被刀尖戳死好!
思及此,沈乔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对面等着沈乔欢投怀送抱等得都要浑身僵硬的言歆,见到此情此景,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十年不见,没想到……
小乔妹妹,你居然变得无用至斯。(沈乔欢:……)
罢了罢了。
随后她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碍眼的侍卫们,运足内力,足尖轻点台沿,施展轻功向前,迎上空中正在缓缓降落的沈乔欢,把她……
抱在了怀里。
据当时仍滞留于现场未曾离开的观众们所述,当时九公主正像那仙子一样飞向空中,双臂打横将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刺客托住,一手托着她的双膝之处,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部。姿势及其唯美而雅观,却是一种人们未曾见过的抱法。
也因此,人们给这种抱姿,起名叫做——公主抱。
下落之中的沈乔欢只觉得有什么人把她轻柔的抱起,于是她缓缓睁开眼——
这一刻仿佛拉得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言歆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放大一般呈现在她的眼前,嘴角还是那样淡淡的弧度,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鼻梁之上的小痣却为她平添了些俏皮。
沈乔欢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汤慕白的恐女症给传染了。
要不她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大脑充血满脸通红,嘴里支支吾吾的,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呢。
言歆目视前方,瞧见那些侍卫们仍是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刺客”沈乔欢,心中略感不满。她凑近沈乔欢的耳边,轻声道:
“一会儿,你便装作是因着担心我父皇受伤,才赶来救治的大夫罢。”怕智商有限的沈乔欢不能理解,便补充道,“你方才几乎与那刺客同时飞身,宫中大臣都已看见。我父皇猜忌之心极重,我怕以我一人之力,无法保你免于刑罚。”
“……好。”
皇帝此次出行并未带上随行御医,沈乔欢亮出自己“欢雅堂”大夫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别人的信任。
她依着言歆所言而行,那些大臣侍卫们看她的眼神果然变得不一样了。前一秒还当她如同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罪人,现在就当她是天上下凡普度众生的观音娘娘。
沈乔欢一边装出心急如焚的担心表情给皇帝上药,心里却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救的人,可是她的仇人啊。
如果让陈叔知道了,不知道会伤心到什么地步呢。
其实她也可以现在趁机一用力把皇帝给弄死,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可是……
另一边,汤慕白成功斩下黄坚持剑的右手,收剑,轻声道:
“前辈,承让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把无力跌落在地的黄坚团团围住。
黄坚满脸是血,捂着手臂断掉的伤口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黄坚,在二十年前本就应该死了……筱柔、建儿,还有天池阁的家人兄弟们……我黄坚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现在下地,向你们赔罪罢!齐豫,你逆天而行,残忍暴虐,专横跋扈,必将不得善终、死无全尸!”
最后一句,黄坚用上了内力。雄浑而悲壮的声音悠悠荡开,传到方圆十里之内,每一位百姓的耳中。
一直没有做声的皇帝听闻此言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逆贼,就地腰斩!”
花音未落,黄坚已经自绝经脉,气绝身亡。
其余几十余反齐侠士,因为寡不敌众也都被制服,他们俱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来祭奠这场失败的起义。
汤慕白因为护驾有功,而直接被皇帝钦定为武状元。
其余护驾有功之人,也都分别予以了不同程度的赏赐。
唯独沈乔欢……
“此人行迹可疑,疑似为乱党同谋,念及护驾有功,暂且关押于兵部大牢,待查清身份后,再听候发落!”
……
纳尼?!
☆、第28章 被公主殿下看上之人的后果是什么呢?(5)
“歆侄儿不乖。”
“歆侄儿最坏。”
“歆侄儿真是坏透了!”
……
阴冷潮湿的兵部大牢里,今日有些聒噪。
心如死灰的沈乔欢瘫坐在地上,左手捏着一个用地上的茅草自制的草人,右手捏着随身携带的银针,一边愤恨地控诉某位公主见死不救的恶劣行径,一边狠狠地用针扎向伤痕累累的草人。
事实上,她才被关了不到一个下午而已。
啊,扎草人果然比扎真人累多了。
她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想了想,她手持银针挪到墙边。嘴里念叨着:
“言歆是攻。”在墙上画上一笔“正”字。
“小乔是攻。”又是一笔。
“言歆是攻。”
“小乔是攻。”
她打算一直这么画着,直到有人出现在她牢前把她救出去。
一炷香过后,墙上密密麻麻已经写了不下五十个正字。
“……言歆是攻。”一道划痕。
“小乔是受。”又一道划痕。
沈乔欢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已经数岔了。此时有脚步声接近,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原地跳起,两大步跨到牢门之前,伸长了脖子看向来人的方向。
一名官兵小哥手提一个木桶,朝着她缓缓走来。
“沈大夫,这是您的晚饭。”官兵小哥语带谄媚,满脸堆笑,好像他才是被关在牢里不得脱身的犯人一样。
“哎,你等会儿,”沈乔欢斟酌着,壮着胆子问道,“你可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沈大夫,小的知道,您不是坏人!小的母亲多日以前曾经被您救过!您宅心仁厚慈眉善目,怎么可能会是那可恨的刺客呢!”官兵小哥道,“只是陛下为稳妥起见,还需要查清您的身份。查清身份之后,您应该就可以出来啦!”
说话间沈乔欢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桶盖,往里一瞧——
红烧肉糖醋鱼红烧蹄膀鱼香肉丝清炒小白菜还有海带排骨汤?
这……大齐牢房的伙食都这么好么?
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沈乔欢脆弱的心头。
“你不是在骗我吧!”她隔着栅栏揪住官兵小哥的衣领,死命的摇晃,“是不是因为我马上要被砍头了,为了送我上路饭菜才这么好的?你说啊!”
“不不不,沈大夫您误会了!”官兵小哥艰难的缓过一口气,“这是上面的指令!要求小的不能亏待了您!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哼。
还算她有点良心。
沈乔欢的心里顿时宽慰了不少。
嘛,现在她还是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一顿弥补她精神损失的大餐吧。她满意地往桶里一看——
就刚才她分神的那一会儿,每个菜都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嘿,小姑娘,这蹄膀不错,你也来一块呗。”
她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满脸胡茬浑身长草的大叔啊!
大叔看出她的惊骇,嘿嘿笑了声,指了指靠墙那边的稻草堆,道:“我刚才一直躺在那里。小姑娘,你一进来就是一个人坐在那边自言自语,所以没有看到我。哎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要被砍头啊?大齐的狱卒们真是越来越够意思了,黄泉饭简直是越来越好吃啦!”
……请这位大叔不要一见面就诅咒她去死好吗。
沈乔欢满头黑线,向他尽量简短的解释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大叔打了个饱嗝,随意抹了把自己油亮亮的嘴巴,又抚上自己满下巴的胡茬,思忖道,“想不到黄坚他居然还活着。”
沈乔欢意外:“你认识他?”
大叔道:“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与他本不算相熟,仅仅算得上是点头之交罢了。那时,江湖上还没有云剑山庄、没有雷门、更没有锦绣坊,天池阁势力之大,足以傲视群雄。那时他刚过而立,妻美儿孝,掌门做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却不料某日天池阁全门被灭,他的妻儿更是被人残忍分尸……这场惨剧残局,足足被江湖之人挂记了十多年,却始终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我道何人有此强力足以灭天池阁全门……如果那人是齐豫,便也说得通了。”
又是灭门?
沈乔欢追问:“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那皇帝为何要对天池阁痛下杀手?”
大叔略作思索,对上沈乔欢双眼道:“我方才猜测,也许是因着忌惮天池阁势力过大……也或许,是因着黄坚之妻的特殊身份。”
“身份?”
“是,”大叔颔首,“黄坚之妻生得颇为奇异,深鼻高目容貌深刻,且有着紫色瞳仁。江湖上一直有传言道,她是苗疆圣女。而齐豫此人,向来对任何有关苗疆之事深恶痛绝。”
沈乔欢意外道:“对有关苗疆的任何事情深恶痛绝?这又是为何?”
大叔缓缓摇头,默然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
又是苗疆么……
沈乔欢不由联想到,最近发生在雷门的两宗苗蛊之事。
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只可惜她只懂些苗疆下蛊解蛊之术,却对苗蛊其来源与历史知之甚少。
“那,前辈又是因何被囚于此地?”
大叔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故作高深道: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耳。”
“……”有没有人说过这位大叔你装神弄鬼的样子真的很欠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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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欢觉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发臭了。
因为她已经在这个没有洗澡间的大牢里呆了整整两天三夜。
因为她没有洁癖,所以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在这整整两天三夜中,除了那位送饭的小哥每日风雨无阻地赶来送饭,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所以那个混帐公主是甩下一句“放心很快你就可以被放出来”然后转眼就把她给忘了么?!
还有当时假惺惺为她求了两句情的汤木头!
还有被她养了十多年的小雅!
还有她那个爱唠叨的乖徒弟!
为什么都不过来看望她!她在这个地方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啊!
她要是出去了,绝对不会再理这些人渣一句!
好在牢房里有人陪着,虽然聒噪,也总不至于寂寞。
“喂喂,姑娘你知道吗,因为今年武试出了这档子事儿,所以后面的策论和骑射都被取消啦,状元、榜眼和探花直接就是武试的前三名!”大叔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沈乔欢无精打采:“不知道。”
说到状元,大叔突然又激动了:“听说那个状元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了得,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啊!”
状元郎?那不就是汤慕白?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武功了得?不要搞笑了好吗。
沈乔欢斜睨他一眼:“这么为她说好话,你是她什么人啊?还有,你明明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出不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听说’啊?”
大叔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装作没有听见这个问题:“我还听说,三日后,邻国的三皇子要来访齐。据说他这次访齐,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沈乔欢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是为谁?”
最后一个音节还梗在喉咙,沈乔欢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光亮,整个大牢被照得如同白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狱卒们跪倒一片,喊声震天:
“参见九公主——!”
沈乔欢呆呆的往外瞧,只见众人拜倒之中,一红衣女子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