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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簪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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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可馨不愿意想四娘,却一不小心想了整个晚上,到第二天清早甚至已开始犹豫:时节刚过年,她完全可以再耽搁一月两月,况且迟早会有人接她回去。
  滞留在逍遥帮一个月,她恍然觉家很远,京城很远,近的不过是一个人,日日为伴夜夜同眠。
  花可馨觉出自己不对劲,迫着自己又走了一天,晚间再停下,离羊谷已比离荀明镇远,而不对劲的状况只是更加剧烈。她开始想,逍遥帮或许不会散,那么她虽然仁至义尽,她仍旧在劫难逃。
  逍遥帮会不会散呢?花可馨捱到第三天,终于打马回去。
  
  逍遥帮没有散,羊谷的欢腾喜庆仍在继续。四娘曾说,这一个年会过到十五。花可馨远远看到雪地里那一片红,寂寥中那一派热闹,第一个感觉是安心,继而不安起来。
  众人大都不知她为何离去,更不知她为何回来,面对许多疑惑目光,花可馨笑得为难。
  胡老大没有多问,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很爽朗的笑,说:“回来啦!”
  花可馨一时生出感激,也不想编个理由哄骗,只含笑点点头。
  军师在车里撩起帘来看,很快又冷冷淡淡隐去。
  花可馨记得她那晚特意的提醒,心里暗暗想,何必装,分明是想不开么。能说别人想不开,自己已是高一筹,这一念起,任谁也要稍微有些得意。
  四娘却不在。
  花可馨四处看,没有四娘的身影,一路慢慢走,四散的马车里纷纷有人探出身来,四娘仍不见。花可馨心情忐忑,走到四娘车前,停了停伸手将帘揭开一角。
  有人埋在好几床棉被里睡的天昏地暗。
  花可馨呆呆的看,这一刻方才实在的感到别了数日,又回来了。
  时候已近傍晚,花可馨轻手轻脚爬上车没有吵醒四娘,待坐定看她眉尖稍蹙的沉睡相,一叹气,笑,心想,怎么这时候睡成这样。
  花可馨几日在外没有一时半刻睡得安稳,车里静而暗,很快便有睡意袭来。
  
  四娘醒的很突然,醒后突然看见旁边熟悉的脸,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花可馨尚未睡熟,稍觉有动静便缓缓睁开眼,正对上四娘迟疑的目光。
  花可馨即刻清醒,一伸手捏上她面颊轻轻揪了揪,粲然一笑:“不是在做梦,是我回来了。我回来你难道不高兴?”
  四娘腾地坐起身,抬手捂住脸,愣了一会儿才道:“高兴。”
  花可馨跟着坐起来,自顾自解释道:“我就怕你们不听劝,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你出事。”回来路上她想了许多堂皇说辞,后来再三权衡决定用这个,认为这几句说起来简单自然,而且一点都不假。
  这样精心准备的解释四娘却好像没有听,维持着捂着脸垂着头的姿势一点反应也没有。
  花可馨重又忐忑起来:“怎么了?这几天出了什么事吗?”
  四娘不应,许久喃喃道:“走都走了,还要再走一次……”
  花可馨皱上眉正觉尴尬,一转念突然觉出她话音低哑,微一顿便探过身拿开她的手,果然见一脸泪光。
  花可馨眉头锁得更紧,不禁放低声音:“怎么又哭了,原先真不知道你是这么爱哭的人。”
  “不是……”四娘嗡嗡反驳匆匆擦眼泪,却是越擦越是哭。
  花可馨静静看她哭,神色很凝重,问:“跟我走不就好了?”
  四娘不回答。
  花可馨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声音忧郁不无温柔:“我也喜欢你,跟我走吧。”
  四娘惶然抬起头,惊的忘了哭。
  花可馨迫近来逼视着她:“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走,你真的信别的理由?”
  花可馨一时将刚做的解释抛之脑后,也将心里许多纠缠多日的烦扰一并丢弃,突然间灵台透亮,方寸大乱。
  其实她才是真正不在乎别人死活的那个人,若非喜欢四娘,她便不为剿匪推波助澜也会走得极干脆,一句废话不会说。
  “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花可馨言语冷静心里却极不平,这样不明智的事她极少做,一面怨自己太冲动,一面恨不能更冲动:那些现实的麻烦事与理智中的弊端既然不能拉住自己,留来何用,不如忘却。
  然而她终究气馁,停了停补充道:“你该好好考虑我的话,我不能一直在这等你,只等到有人来接我。”
  四娘早已不再哭却是许久跟不上状况,好一会儿才泪光闪闪的一笑,算是回过神来:“可馨你真好!”
  花可馨得这回应颇有些错愕,扯了扯嘴角给出一个古怪的笑:“这算什么好,我不好……只是你,就会说这一句夸奖人的话吗?”
  
……》 
                  第十七回 自是隆冬生春意,常于欢欣藏祸机 
  自与四娘通了心意,花可馨接连数日都十分欢喜。她格外喜欢伏在四娘耳边说几句温柔话,看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回应,也喜欢四娘偎在她身边说小时候的事,开心的忘乎所以或者难过了钻进她怀里,更喜欢突然凑上去亲四娘一下,然后佯装躲闪到底让她亲回来。
  花可馨有时想,虽然表白得欠稳妥,实在是不坏,而像四娘这样的姑娘,细想也有过人的好处,比如很容易哄,放在家里好像也会比较省心。
  接连数日,花可馨唯一挂心的是救兵什么时候会到,她十分希望他们能来得早。
  四娘也没有忘记这件事,相比于帮里其他头目,她明显更在意花可馨口里的灾祸是不是真会降临。
  
  已是正月十三,过年的气氛虽然还没散毕竟弱了许多,众人不再彻夜玩乐,还出宁静的夜晚来。天公也明朗,清润的月色干净明亮。花可馨支开一扇窗,让月光洒了一角进车内,融进暖暖烛光里,浑成一片暧昧。
  花可馨倚窗叹了口气,这样美的景况,四娘偏要和她谈诸如“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会有人来”之类的事。花可馨开窗透气,一时舍不得关。
  四娘不满她转头看外面而不答话,拉了拉她手臂:“你多少回我一句话吧?赶紧转过头来,一会儿我陪你一道看!”
  花可馨依言转回头,故意道:“原来你是想我敷衍你,那就当我是猜的好了。”
  四娘当然不肯:“又来逗我,我们在说正经事!”
  花可馨一笑:“原来我们说过不正经的事吗?”
  四娘脸红,脸红却没有退缩,反倒挨近来落了轻轻一吻在她唇上,吻得忧心忡忡:“别闹了,若是因为你让帮里弟兄出事,我会很难过。”
  花可馨仰头向后靠了靠,拉开些距离,微眯着眼看她。这退避举动大异往常,四娘僵了僵,更显不安。
  花可馨蓦地笑,贴近了搂上来:“我早就想到你一定不愿出事,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办法,虽然不敢说能保大家周全,但我这份心难道没有奖励?”
  四娘轻轻挣了挣,脸上红云又聚,轻声道:“奖励过了。”
  花可馨不依:“那不是奖励,是贿赂。”
  四娘听这话脸更红,全一副无地自容模样,勉强装出气愤来,怨道:“贿赂到现在还半句话没答呢,又好意思要!”
  花可馨见她实在放不下这心思只好退让:“不是有什么要瞒你,只是说来话长,要容我理理头绪。”
  
  “你可还记得上次我说要参加女子科考试?”花可馨卷着她发辫玩了会儿,开口问。
  四娘点点头,这事她一天也没忘过:“你说还不定能去考。”
  “是,这是头一科女试,要有各州考牒才能上京应考。我秋天没能赶回岭州,误了州里的选试。我家里,我父亲也不愿我为官,不拦阻已是万幸,所以这件事而今全在我一个朋友身上,全看她能不能为我谋到考牒。”
  花可馨说到这微微一笑:“她现在是个郡主,是岭州燕王的养女,虽然岭州一共只得十数张考牒,我还是信她能为我争得一个补额。”
  四娘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应了一声“哦”。花可馨的事她不了解的还太多。
  花可馨好像知道她心思,这时抬手摸摸她鼻子:“她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所以,不要突然给我看这样失落的表情。我们虽然相识日浅,但有的是时间。”
  花可馨一副叫人安心的温柔相,四娘只好腼腆的笑了,芥蒂全消。
  “好像说岔了……”花可馨看她开心的样子几乎忘了这是在说什么,缓缓道出这句提醒,渐渐拉回神,“我这次回家没有和我父亲说定,但与这位郡主大人约好了二月初相见。我家里即便不知情况,拖到下个月失了约,她必会找我。我原本不愿叫她救我,不过再想想,若能等她来其实也不坏。”
  花可馨嘴角勾了一抹笑,莫名有点得意,有点诡异。
  四娘瞅了瞅她,问:“我们可不是什么名气很大的帮派,要是没人报信,她能找来吗?”
  “一定能,她手下自有官兵,而且江湖朋友众多,又与传言中无事不晓的古雨楼有许多瓜葛,她若敢说找不到……那是绝不可能的。等你认识她就知道,她不仅是个郡主是个女侠,更是个软心肠的傻瓜!
  “我现在就希望是她来找我,这样我可以劝她网开一面饶了大伙,别人来就很难说了。”
  话到这里花可馨认真的看四娘:“不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但对旁人我只能尽力。最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怪我。”
  四娘怔怔回望她,渐渐拧上眉,半晌才轻声道:“我不会怪你。”
  
  花可馨真心决计保护四娘,但分毫无意管别人安危。无论来的是什么人,维护土匪强盗的话,她是一句也说不出的。花可馨也怕四娘犹豫,拖到最后仍旧不肯随她走,那么让四娘孤独无依只能靠自己不是也不错么?
  花可馨知道这样想不好,很不好,太不好了,但她总也忍不住,一想到这里就难以平静。
  她那郡主朋友每年都要去南边过年,二月前不会北归。她希望是她父亲收到信物及时找人来剿匪,平平顺顺的不要出什么意外。
  
  四娘在她身边睡熟,鼻息平缓。
  花可馨前两天曾和她玩笑,笑她在自己离开的日子里还将自己两床棉被据在车里。四娘通红着脸慌张道:“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花可馨被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引诱,摆出既张狂又哀怨的脸孔逗她:“是在想我回来吧?可是我都回来了难道还要和我隔这么远?我分明是睡着了也想抱着你呀!”
  四娘吓得落荒而逃,花可馨在车里偷笑。然而待到四娘回来,认真的低着头要合了两人被铺,花可馨反倒愣住了。
  四娘给她仔细解释:“车里本来就小,原先是怕你认生不愿意,现在既然你也这么说当然还是睡一块儿暖和。”
  花可馨见她这样讲又好笑又气恼,倒不愿显出忸怩小气样子,应了,还又想逗她,却到底红了脸,什么也没说。
  两人相依偎睡在一起,花可馨总是一动不敢动的闭着眼,等四娘睡着了,才能听着她呼吸慢慢入睡。往后每一晚都这样就好了,花可馨总是这样想。已经抱在怀里,难道还能放?
  
……》 
                  第十八回 人心岂能同草木,世事本来有是非 
  过了年便是入了春,地上积雪虽多抵不住天晴日暖,渐渐都在融化。四娘清早与十数人出外打猎,近午还没回来。花可馨在营里晒太阳,站一会儿还是觉得风大,信步走,停在军师车旁。
  虽然装作不在意,这一次,她却是真的想找她。
  多日不见,军师撩帘看过来,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花可馨倒觉出亲切来,不觉笑,问:“朝廷开了女子科,你愿不愿和我一同去考?你在这里总是可惜了。”
  军师回了微微一笑:“我在这里和这些绿林草莽一块儿死,确是可惜了。”
  花可馨脸色稍变:“我也不想有人死,这些日子大家都很照顾我,你不要不相信。”
  军师依旧笑:“不用解释,我并非不想有人死,这里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人命,早都不亏了。”
  花可馨轻嗤:“不用说这种话,你若不关心,早几日提醒我做什么?”
  军师笑容更明朗:“为了等你今天来问我,愿不愿和你一起走。”
  花可馨大惊,面上端着不动声色,抬眼望她。她笑容灿烂,眼睛里却是一片清静。
  “而后告诉你,那种凶险污秽地,不要拖人一道。”
  花可馨一愣,随即笑了笑:“你是这样想。”停了停又道,“人各有志不好勉强,只是,万一逍遥帮没了,你要去哪?”
  军师这时敛了笑容,还出一脸无表情。
  花可馨盯着她看,发现她这样冷淡的样子,实在比方才笑着好看。花可馨一直觉得这里就数她,最奇怪,让人很想走近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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