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些事情存在过,消失了。
一些感情澎湃过,褪去了。
一些爱努力过,放弃了。
一些信念坚定过,被推翻了。
她所说的五十年,我在五十分钟内,结束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的很难过。
我想像自己的生活应该是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逐渐趋于平静。我想我也许可以摆脱那些一直都纠缠着自己的东西,走自己的道路,过很开心的生活。有心爱的人。可以爱别人。也终于可以被爱。
但是当我一点点将自己剥开,看到的却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一点一点的走向腐烂。而那个让我慢慢变质的人,还是自己
『 也许我并不想她 』
我是在那年的春天换了新的工作。
那是个有些仓促的决定,就在去新公司的前一天,我还在以前的公司加班和交接工作。
新公司离家很远,每天要先做公车再换地铁。不过我从来都不认为这样会很辛苦。虽然每天早上不到6点就要从被窝里爬出来,虽然每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到家。但是我想我还是宁愿把时间都花在路上。
那时候在路上的时间里,耳机里听的最多的是Madonna和宇多田。
宇多田的曲调大多都很压抑,暴发出来的总是某种扭曲的愤怒和难以平息的寂寞。Madonna的声音则非常妩媚成熟。我喜欢沉浸在她们的歌声中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窗外的建筑从眼前迅速掠过,心里会觉的很安静。
不知道这样的思想是由何而起,可一直都是这样。很多时候出去逛街就是为了能在车上坐很久,没到站之前,都会感到很踏实。
夜几乎每天早上都发来短信。
有时候她是问我有没有吃早点,有时候是问要不要接我下班,有时候会说一些想念的话。但是我的手机里基本上不会留存她发来的信息。
我每天都清空一次收件箱,那时候觉的她的那些言语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奇怪的负担。
她也常常会打来电话问候,也通常都漫不经心的应答。好像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反而觉的透不过气来。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说不出是想念她还是有些烦她。大多数情况下是以“不要浪费我手机费”为由挂断的。
也许我并不想她。
我只是习惯了走在街上的时候,有一个很熟悉的人陪在身边罢
到新公司里,最先熟悉的人是坐在我对面位置上的女孩子。
她叫若素。
是个看起来显的有些纤瘦的女孩子,比我大两岁。她比我提前两个星期到这个公司。同事介绍她的时候,我只是隐约觉的这个女孩不是很好相处。她给我的目光里,没有丝毫表示友好的态度。我不喜欢
但是第一天上班的中午,她和我在同一个桌子上吃快餐。她是我见过的人里,说话语速最快的一个。她说话的方式经常直白的令人难以接受,可是那一刻我却感觉自己开始有些喜欢她了。因为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人,这样相处起来会很简单,不会有无聊的勾心斗角,也不会有浪费时间的拐弯抹角。
新公司的女职员很多,我不太适应女同事很多的公司,因为不能忍受她们为那些毫无意义的锁碎小事所做的评论。诸如化妆品,套装,高跟鞋,皮包一类的东西她们往往能谈论一中午。如果是很要好的同事一起聊倒也可以附和几句,若是中间多一个两个以此为荣的女人,就会搞到连饭也吃不下去的状态。
我想我不能忍受那些有人养着的女人满脑子庸俗污秽的思想。偶尔她们也会高谈阔论一番,但话题永远不会离开有钱的男人。我很奇怪如果女人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何必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来供自己。
刚开始接触若素的时候,她的孤傲和冷漠让我有些担心她也是以上所说的女人一类,因为她讲话的时候从不正视着我,眼睛总是看向别处或是若有所思的低垂着。我总是会很单方面的认为,如果讲话的时候,对方不能正视你的眼睛,她就是不尊重你的。
那时我没有想到,若素就是这样的人,她很少在说话的时候是盯着对方看的。原因我一直没弄清楚,不过后来习惯了。
我们第二次一起去用午餐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是个很能谈得来女的女孩子。她不会刻意的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也不会任何的矫揉造作。
她总是化很淡的妆,似乎从不用粉底。长发有时披散着有时用很普通的发饰扎一条辫子。高兴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生气的时候很暴力的摔桌子踹椅子,严肃的时候面无表情说一不二,温和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会很甜。
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尤其是在午餐的休息时间里。工作,生活,身边的人和事,然后谈到感情。
有一次走过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对我说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是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结婚,因为找自己喜欢的可能付出的要比得到的多很多,那样会很痛苦。
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只是笑着点点头。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摇摆了一下,感觉很奇妙。有些女孩子对于感情的追求就是这样绝望的理智着。
后来我告诉她,我不打算结婚。她没有很吃惊,只是很平淡的问我原因。我说有些婚姻就像一张薄纸,拿到手里的时候觉的它很可怜,失去的时候觉的自己很可怜。看着它的时候是一种负担,撕破它的时候又会觉的非常可笑。
她很直接地说我估计你是受过什么刺激吧。
我便坐在她对面的电脑前看着屏幕拼命想忍住笑。若素是这样的女孩儿,犀利的直觉和毫不避讳的言辞。
她并没有像其它人听到我这种看法时说我想问题很片面,也没有告诉我说是因为我尚且没有遇到好的对象所以才下此结论。由此我觉的若素是个很特殊的人。因为她知道,我会这么想,就一定是有我的理由。而她不想肯定别人,也不想否定别人。换言之,她不想介入什么。她是个旁观的人。
后来她不时的会发来一些新闻,大多是关于虐待和残害妇女儿童的事件。又或者是一些社会上发生的很没有人道的事情。我们会针对这些新闻做很长的评论,不停的在mail里交换意见。
彼此发泄完不满的情绪后,我会拿着杯子去水房打水,她经常跟着一起来。然后她会贴近我耳畔轻声再发泄几句,表情动作丰富多变,非常可爱。
『 她永远无法理解 』
夜常在中午接我去她家吃饭。
公司在建国门,离她家只有两站地。她说我可以接你过来一起吃饭。
那时候北京刚开始有些初夏天的热气,艳阳高照,还有飞絮。她骑着车带着我。我从身后抱着她,把脸贴在她结实的背上。心里很平静。
我说感觉就好像是小夫妻一起回家吃饭的样子呢。
她在前面笑,怎么不是,原本就是小夫妻呀。
她会松开一只车把握着我的手哼小曲。我合上眼把耀目的光线隔离在外,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真实的令人难以相信。
漫天的柳絮时而扑在脸上,我把手张开想抓住那些柔软的小东西,但是它们总是在似乎能够一把握起的瞬间与我的手指穿梭而过。
天气闷热起来的时候我常常都会出现很奇怪的想法。觉的身边的一切都离我很遥远,我会突然间就会觉的一切都非常陌生,仿佛连自己都不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思想在外界游荡。头脑里一片空白,熟悉的事物会带给自己某种错觉。
我想自己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能够保持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好像随时都会断裂开。看着那些飘来荡去的柳絮,心里一阵难过。
' 晚上你要去找森?' 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随便的应了一声。
' 你最近可有点不像话啊。' 她有些不满的哼着。
' 怎么不像话了?'
' 你老跑去见别的女孩儿干什么啊。'
' 森不是别的女孩儿,你该知道的。'
' 我不喜欢她。'
我笑。
'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那和我去见她没什么关联。'
大概是因为森曾经当着夜的面和我撒娇的原因,夜对森没有好感。夜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森在一起。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手机里总是留着森的信息。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向夜澄清自己和森的事情。
我和夜之间有很多的彼此不理解。我知道我们的沟通存在问题,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疲于向她述说自己的思想。我只知道,她永远也无法理解。
森有些奇怪问我为什么可以和夜相处这么久。
我认真的想了想说大概是自己太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
感情有时候很可怕,相爱之后无可奈何的习惯性非常容易让人迷惑,你会怀疑自己是否还在爱她,你也会怀疑这样下去是否真的可以像刚开始接触时所希望的那样,永远持续下去。
森说这很正常。
我只记得她是这样回答我的,忘记她后面还说了一些什么。我们之间很多的谈话我只是记得很多共通性的语言。我和她有很多相通的思想,觉的这很难得。
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是很难的。如果想要有一个懂得自己内心的人就更难。很可惜的是通常那个人即使存在,也不可能是你的爱人。就好像我和森一样。
夜也懂得我的内心。
只是角度不同。生活里她几乎无微不至,我很为之感动。但不得不承认在思想上我们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 我觉的你并不爱她 』
' 夜总是来接你下班吗?'
有一次上班的时候若素突然发来邮件。邮件的最后她这样问我。
我说是的,有这样的一个妹妹是很不错的事情。然后打了一大串笑声给她回过去。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倒是乐得轻松,因为那时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公开化。我对任何人都说,夜只是我在外面认识的很要好的朋友,因为比我小一些,所以叫妹妹。
只不过这件事情在若素面前并没能隐藏太久,她很快就知道我和夜在交往的事情,她反应给我的态度并不明显。似乎对她来讲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 我早知道你们是那样的关系。' 她用带点邪气的表情笑着。
我们在会议室开会,说工作计划和进度。每次若素都会坐在我旁边,偶尔椅子不够,我们就挤在一个椅子上,低着头小声聊天。她的长头发常常都会蹭在我的肩上,有洗发水的香气,有些痒。
' 你朋友一看就知道是T,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看出来。' 若素小声说。
她说话的时候依然是看着别处的,我觉的很有趣,总是会故意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看看她会有些什么反应。
' 你讨厌,别老盯着我看啊。'
后来我们很熟,她总是这样不太好意思的笑笑着和我说话,柔柔的很可爱。
' 谁让你说话老是不看着我的。' 我伸手推她一下。
她从椅子上掉下去,重新坐上来的时候组长看看我们俩。我面无表情的拿着笔一副没留意她的样子。我很轻松的就可以这样表现给别人。我想在很多人面前,我都是那样一个不易于言表的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也非常会配合别人,收拾一下手里的纸也写起来。然后等组长的目光移开后,我们各自低着脸偷笑。
' 我觉的夜各方面并不是很优秀,而且小你很多。你怎么能一下子就和她在一起三年呢?'
若素问着和森同样的问题。这让我开始有些迷惑。
' 她对你好吗?'
' 很好。'
我说大概没有人会比她对我还好。我说一她不会说二,我要什么她就给买什么,挣的钱几乎也都是花在我身上,生病了她会请假来照顾我,不舒服了她第一件事就是跑很远去给我买药,然后亲自送到我手里。
若素露出很惊讶的目光:' 那她每天接你下班之后呢?'
' 送我回家啊。'
' 然后呢?她再自己回去吗?'
' 是啊。'
' 天哪,一直是这样吗?那你以前在海淀那边上班,她不会也总是跑去接你下班吧?'
' 经常去。' 我笑。
确实少有人能做到这样。夜是很爱我的,她曾经说过没有我根本无法生活。我记得那时候我的说法是很肯定的,我说谁没有谁都能独自活下去,你只是一开始不容易习惯就是了。我每次说类似这样的话,夜总是很伤心。很多次她都在我面前哭起来。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难过。因为她是觉的,我并不是缺她不可的。
这样说话虽然很伤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爱过的人离开之后,还是要一个人生存下去。所谓的没有另一半不能活下去的动人誓言只是用来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