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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了点皮而已,没什么事的。' 她说话的样子明显的有些拿不住底气。
我继续皱着眉,尽量让自己看过去好像一副真的受骗一无所知的样子:' 啊?怎么弄的?'
我只是暗自等着看她如何在我面前硬生生的把这个谎言说完。我带着一点点几乎有些畸型的心理站在她眼前用异常平静的态度等着她的回答。
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里透过来洒在夜的身上。她身上穿的这件宽条纹T恤是我特别买给她的,因为我喜欢她穿横纹的衣服,看过去稳重些,也比较中性化。可能是最近学校常常会训练并且课业刚刚开始较为紧凑的原因,她似乎瘦了一些,衣服穿在身上有那么一点宽裕。
我想我终是不可能每天都紧盯着她做每一件事情的。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计划,有她自己的空间,有她自己要去接触的人群,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可是我却突然间有些害怕她要走一条没有我在身边的道路,即使我并不希望一直维持这段已经逐渐变的浅淡的感情。
原来我还是很卑鄙的,明明已经不再留恋却还是不想轻易放手。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用手指遮来遮去,摸摸这边又摸摸那边。随着她手指的移动,我才留心到那两个小小的创口贴居然还是很卡通的那种,上面有很可爱的图案。
其实自从她打算重返学校开始,我就已经做了准备要迎接这些事情的发生,我知道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会很快给她带来某种冲击力,而她确实也更喜欢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我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闷了。
' 来,我看看。' 我拨开她的手指想要揭开它们。我觉的那个完全置身事外的自己又站在哪里用某种好奇的姿态在跃跃欲试的打算立即看到谜底。
夜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觉的我的唇角以非常优美的弧度扬了起来。夜的脸色变的越发难看起来。她用手紧紧捂着那两块所谓的伤疤就是不肯让我靠近一步。她在守护什么呢?是在守护自己的谎言,不想它被揭穿。还是在守护我们即将破灭的关系。或者说,她想守护的,是那个造成这伤疤的肇事者呢?
光线随着她身体的移动斜射在她的面容上。她的唇角在微微的颤抖着。
' 你躲什么?' 我轻轻的笑,然后在一瞬间把笑容从脸上彻底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说吧,怎么回事。'
' 没什么啊,只不过是同学一起闹被抓伤了而已。'
' 好吧。那让我看看。'
' 这有什么好看的,破点皮罢了。'
她的声音在抖。本来我应该是很生气的,可是这突然之间我却很满意她给我这样的答案。心底甚至流露出欣喜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觉的诧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说这句话的那一刻我似乎早就等好了她走这一步,然后似乎早就想好了要说什么一样:' 破个皮有什么不让看的,看看能死人不成?'
' 别看了,你看了会后悔的。'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静静的邪笑。话都说到这种程度,我也肯定了这就是我猜测到的答案。有时候也觉的如果自己没有这么敏感的话,生活也许会过的轻松很多。可我偏偏不是那样容易被骗的人。我偏偏特别容易起疑心。
虽然这样,我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转头就走。我觉的想和她说些什么,于是就按照我们原来定的见面计划坐车去西单看衣服。只是我们虽然依旧像以往一样坐在一起,却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我靠在车窗上半睡半醒,她伸过手臂来想要揽着我,我就懒懒的靠在她肩上。这种感觉非常怪,明明心底有一种异常抵触并且极度厌恶的情绪在,可还是很向往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让我休息。这一刻我怀疑自己没能离的开她,也许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原因在。
我只是害怕孤独。
就在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夜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挪了挪位置让她把手机从兜里取出来。尖锐的铃声在车厢里回响。她却不接听,只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铃声再响,她再看,又不接。
我从她怀里坐直身体靠回到窗边去:' 谁来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 宿舍打来的,肯定是闲的没事。'
我看看她终于不耐烦的伸出手:' 手机给我。'
' 你干嘛?' 她下意识的把手机放回到兜里去。
' 她们再打来,我接不就行了?我说你有事没法接听不就得了?'
夜不太高兴:' 哪有这样的,要是我接你的电话,你愿意吗?'
' 没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也觉的她们打来电话又没事会浪费手机费么。'
夜不再说话,但是也没有把手机交给我。之后电话也不再响。
下了车之后夜说要先去换月票。我发现她手里拿了两张月票底,就问另一张是谁的。几番盘问后结果又是陆洁。我不由的猜想那电话有可能也是陆洁打来的。
' 你别胡思乱想啊,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只不过帮同学换张月票罢了。'
我站在街上指着她颈间的创口贴:' 你知道我没有胡思乱想。'
明晃晃的耀眼阳光刺热的晒在身上,我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转身就走。
我没有回头看她的习惯,她有时候会追来,有时候不会。但是我从来都不关心这些。自从她的生活里突然冒出一个陆洁之后,我更懒的去关心她的想法。我甚至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存在过又消失了,还是从来就没有过,只是我以为存在罢了。
她可能会很难过我不再相信她的解释,可我就是这样子。你不能欺骗我,哪怕是善意的。或者你永远也不要让我发现你欺骗过我,否则我从此就不会再相信你。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冤枉她。
回家之后左右很别扭就再约了她出来。然后在我的坚持下,终于证实了那两个创口贴下面是两道印记很深的吻痕。夜在我的逼问下承认是陆洁吻的,但却一口咬定她没有背叛我。我心里觉的有趣,明明这种事情已经做出来了,何必还要提背叛两个字。
你如果想要离开,就离开好了。
虽然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如此害怕一个人的生活。我不能想像没有夜在身边的日子。
可是她已经不属于我。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起彼此无话可说。看着过往的行人,突然就回过头伏在她肩上哭了起来。我说我其实是害怕你离开我的。
我记得她在很多人的面前紧紧的抱着我,说着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的话。
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已经不再相信她。我只是在难过这段已经被我心底证实了逝去的感情而已。我只是难过自己终于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我难过终于没有可以再去信赖的对象。这不是我想要的感情生活。我想要的,绝对不会在区区三年里就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结束。
我知道从那一天起,我就会四处寻找机会离开她。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 情爱如风 』
从那之后,和夜的关系开始比较稳定的疏远着。我原本打算刻意的避开那些容易在一起的时间,不想她在学校的生活似乎也忙的不可开交。学校的课业越发紧张起来并且规定繁多。甚至有一段时间要求学生出入校门都要进行登记。
她变的难得能出来一次,我也乐得轻松。
几乎每一次时间短暂的见面都会让我觉的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还能和她说些什么,一起逛街的时候基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像往常一样主动要求帮我拿包拎东西,但是我尽量不去接受。我想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能摆脱她,那么将来的生活可想而知不会很轻松。
繁重的工作里,依然不断的上网。我发现自己总是有时间一边查找工作中需要的资料,一边专心的在论坛里与合颜灌水回贴。很快我就找到了我们共通的地方,都喜欢漫画,而且喜欢的类型也都相差不多。
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我文件夹里的图片就不断的增加,我也把我认为是精品的图片全部传上去送给她。那是后来我们俩一并认可的最快乐的时光。不谈任何烦心的事情,专心贴图,专心灌水,无忧无虑。
' 网络本来就是用来娱乐的,没必要搞的太认真。大家开心就很好。'
合颜打上来一个咧着嘴的笑脸表示赞同:' 是啊,太认真会搞的我很累的。'
然后我打给她一大串哇哈哈哈的笑声过去。她就笑我说可以给娃哈哈去做网络代言广告了。
常常是聊着聊着就各自走开和别人继续聊天或是做其它的事情。每次她要走的时候都会特意过来说一声要下了,然后我习惯性的叮嘱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我一直觉的她年龄不大,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非常孩子气,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油嘴滑舌胡言乱语过。喜欢撒娇,也喜欢感谢。你对她有一点点好,她都会谢个不停。我就总是教导她不要那么客气。
夜得知我经常在上LL的论坛,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
在论坛里总是会看到很多现实里有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每天下班后我都会想很多,我觉的自己真的已经无法再给夜什么。无论是快乐,还是平静的感情生活。我都已经做不到。
于是在下班后开始潜移默化的发一些颇含深意的短信,诸如分手或是无法预计将来的类似内容。她收到的多了,就会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意思。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何必要说那么清楚呢?
夜开始挂我的电话。她愈发的没有耐心听我在电话里向她大吵大闹的发脾气。我的手机里出现盲音时,觉的自己的大脑分成两半,一半怒火冲天,一半轻盈的邪笑。
夜虽然是一个很能承受压力的女孩子,但是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不依不挠,我知道最后她还是会放弃的。她本也应该找一个比我更适合她的人一起生活。可以开开心心,不必要每天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在我面前掩饰她内心的惶恐。
每天坐在车上回家的时候变的有些恍恍惚惚,耳机里熟悉的音乐仿佛会把我的思绪拉到几年以前的环境中去。
想起还在上学的时候,那个与我关系非常好的女孩子,现在由于工作的原因已经很少见面。我还记得她柔顺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的油亮光泽,我还记得在课间的时候两个人拥在一起靠在窗前的暖气上轻声细语,我还记得放学的时候她一面紧紧地连着我的手,一面推着她那辆男式的山地车。
想起季平。那个我唯一深爱的男人。我想起他笑起来的一瞬间阳光般的温和,我想起他在我面前泰然自若的说他那些谎言,我想起自己最难忘的就是他离去的背影。
那个关系很好的女孩子现在仍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我们已经很少在一起相处。季平也走了,只留给我一年的回忆,到现在连他的面容也变的模糊不清。
时间改变太多事物。
我把脸贴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飞逝的景象。心里觉的好像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和消失的,时间总是会在你不知不觉中将很多带着棱角的东西磨平,然后再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将所有它认为是阻碍的事物消磨殆尽。
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保留下来的,即使很多年之后,你还对某一件事情存有很深刻的印象,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它还是过去了,留下那样一个无法捉摸的影子也无非是陡增自己的伤感罢了。
夜也是要从我的生命里消失的人。总会有一天,她就只在我的脑海里剩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影子,挥之即去而已。
天气转凉的某一天。夜又约了我出来,那天刚好她们学校下午没有课,她从这个城市的最北面跑去西单等我。快下班的时候她给我的办公桌上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她正在西单闲逛,如果我没有事情,可以陪我一起走走。
通常我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下班后到图书大厦门口去找她。
见到我之后,她神秘的把手伸以书包里翻来翻去,说有东西要送给我。然后取出一只细长的黑色小盒子。
是那条很久以前在中友看上的' yes or no ' 的纯银手链。
她说其实那时的第二个月发了工资就买了下来,因为是最后一条,所以稍稍有一道小小的划痕。店里给打了8折。
她为我戴上手链。我轻轻地抚摸冰冰的银片表面,心里淡淡的笑着,我说怎么后来再去找的时候,再也没有看到过呢,原来一早就被她买走了的。仔细翻看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道不是很清晰的划痕。
我们一路心平气和的商量着要看哪些东西,然后去西单商场北边一条常去的胡同里吃烤羊肉串。那天风刮的很大,她说学校的同学有可能也会来西单逛逛买些入秋要穿的衣服。我随便笑了笑应一声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