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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秦!”殷兰夜低呼,上手便是《剑传》第四章的一式“星如雨”,只是那眉照寒修为甚高,鞭法又阴狠,却是一撒手将顾秦甩到一边,伸手一掌便要向殷兰夜打去!
“兰夜快跑!”顾秦大呼,却为时已晚,时间几乎就凝结在那一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她一转世便被拖入了这一场战争的洪流?
却是一种清泉一般的气息将她拖住,稳稳放在一旁。顾秦抬头去看,那人一袭白发,在夜色中拔地而起,却是向着殷兰夜的方向。
凤萧箫!她心中大喜,霎时便安心得昏死过去。
那掌未到,掌风却已然将殷兰夜震了出去,电光石火之间却是有人飞身而上,将肩膀送在她脚下,殷兰夜借势而起,冲到半空,来人却也是使用着云延的剑法,那一把光剑平平砍出,却像是带了无限威力,叫那魔女也向后一退。她却不收手,在殷兰夜肩上一踏,殷兰夜也主动将肩膀送上,这每招每式如此熟悉,便是她当年在凤凰山上与无面一起修的《临江仙》!
师父!师父!她心中大喜,每当她为难之时,无面肯定要来救她的!只是那一回身,恰逢那人踏风而起,那一头的白发散落在空中,又有哪点是无面的影子?
“哟,女儿,你怎么来了?见了我一步跪拜二不请安,也实属是大逆不道啊!”她停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轻飘飘就是这句。
“什么女儿!”却是眉照寒也摸不着头脑,虽是败落却无端被这般侮辱,却是气愤得很。
“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忘了当日靳无衣为了救你将我全身血放空的事?”她笑得讽刺,“你现在身上流的血,可是我的!按理来说,得喊我声娘亲才是啊!”
“莫名其妙!”眉照寒将断骨链捏在手中,脚步却已然受伤虚浮。
“好了好了,不与你多话,回去告诉靳无衣,我出关了,叫他把脑袋抱在怀里活吧——若是哪天我一个不高兴,可是要夺来当球踢的!”凤萧箫冷笑,伸手便是一招月落银河,直直将她击飞出去。
身后殷兰夜几乎是呆住,迟钝地喊了声:“师父?”
“不,你认错人了,我是红尘无伤君,可不是你什么师父。”她没有回头,只是低笑,“顾秦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确定不先去看看她?”
殷兰夜这才想起来,连忙去看地上的顾秦,她的伤在她手上已然被止住血,现在只是昏迷不醒。殷兰夜将她一个横抱起来,“你真的不是师父?”
“不是。”她没有回头,殷兰夜有些奇怪,却只是抱着顾秦往回走,只是一回头,有眼泪便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哭?殷兰夜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在把顾秦交给大夫后,她几乎是瞬间便夺门而出,本想那人已然远去,她却犹然站在原来的地点,似乎也在等着她来。
她站在她身后,有微风吹来,那满头白发随着风扬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是如此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人在喊着她什么。
“师父!”她吃痛喊出声,面前的人终于舍得转过身来,向她伸出手。
“你看,我不是你师父,”她笑,将她扶着站起来,“我叫凤萧箫,不是无面。”
“那你怎么会知晓我师父叫无面?”
“我是这九天之上最高的仙,知道又有什么难?”
殷兰夜不忿,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只是生气地瞪着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可就是好久好久,黑暗里有火光在燃烧,那些黑衣人纷纷涌入天地盟据点,她站在最高处,看着大家的身影被淹没在那些人之中。
“副盟主快跑……”惊讶之余却是常伴着的赵虎已然残废的身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不!不!”她慌忙俯下身,去抓他的手,只是那人却突然变成了魔兵,正张牙舞爪向她扑来。
她蓦然惊醒之时正是夜里,月光正亮。身畔的人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清醒,傻笑着问,“你醒啦?”
陆吟君这才发现自己枕着她的肩膀,一时之下有些脸红,只是房中毕竟暗,青塞维尔并无发觉。“谢谢你。”
“醒了就好……”青塞维尔揉了揉眼睛,“你饿不饿?不然我去帮你搞些吃的来?”
陆吟君这才发觉腹中空空如也,只得不好意思嗯了一声,说,“劳烦了。”
有了青塞维尔,陆吟君的生活便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她知道她身体不好,便和阮白塔要来了一架轮椅,推着她天天向凤凰山上的花田跑,什么时候抓个蝴蝶,什么时候摘朵野花,竟然是把陆吟君逗得每天欢笑不断,一时间竟然是减缓了失去天地盟的痛苦。
“倒是让我想到了大王和无忧。”阮白塔轻笑,“陆吟君遇到青塞维尔日益鲜活起来,倒是像极了当年殷无忧遇到大王时,突然像是从坟墓中爬了出来,染上了阳光的颜色……真好。”
“是啊……”公仪繁与她并肩而立,不远处青塞维尔一声红衣如火,陆吟君一身青衣如莲,热情碰到雅致,却是一种不一样的绽放。
玩到尽兴,青塞维尔道,“其实我小时候就有一个愿望,等长大后能到中原来看看,爹爹说这里不像大漠终日干旱,若是想要安定就必须找到可以依附的绿洲,若是绿洲消失,那大半面临的就是死。相比之下,中原就好多啦!大家不用在为了生存下来那样辛苦,却也偏偏少了草原人的耿直……”
“我也有愿望。”陆吟君笑着看她,“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又听爷爷说东海畔的日出很美,就想若是哪日长大,有了喜欢的人,就叫他陪我一起去看日出……便是死在那里,也是值得的。”
青塞维尔却是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别乱说!你才不会死这么早呢!我还要陪你去看遍这天下万事,等你当我的导游呢!”
陆吟君笑得温婉,下一刻却被青塞维尔抱了起来,“天天在轮椅上多没劲啊!来,感受一下大地的温暖吧!”两人便这般躺在了花丛中,那日阳光和煦,竟然没有半点寒冷的感觉。草原儿女喜欢极了阳光,不一会儿青塞维尔便已然呼吸均匀睡过去,陆吟君侧着头看她,眼中是一片旖旎。睡着之后便不想那样疯狂燃烧了,却还是有种充满活力的美,就像是一团光,叫她又是羡慕又是依恋。这么想着,她却发现心中似乎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愫,她的脸近在眼前,却是驱使着她不断靠近,不断靠近,将苍白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青塞维尔并没有醒。陆吟君本是小心翼翼,这番却是心中舒了一口气,苍白的手伸起来,轻柔地划过了她的颊畔——她是如此美丽,如此动人,直直将她苍白色的人生也点亮了起来。于是不受控制地,那双唇开始移动,覆上了她的唇。
青塞维尔其实已经醒了,只是那一刻她并不想醒来,她的嘴唇冰凉,手指冰凉,却是让她的心像小鹿一般乱撞了起来。之后那一吻便落在唇上,直教她一阵眩晕,一瞬间却是想着这一刻永远停留,也忘记了远在天边的沈星河。
半晌,陆吟君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有些慌张地将脸拿开,翻身背对着青塞维尔,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一边的青塞维尔终于敢睁开眼睛,那笑意在眼底是如此明艳,像是会跳舞的火花,她佯装还在睡梦中,翻身过去抱住了陆吟君。
那是一个甜到不想醒来的梦。
只是当时,凤萧箫在殷府,凤凰山便只留下了四个仙人,靳无衣便是钻了这个空子,上来找的陆吟君。
那时青塞维尔正在厨房一边说话一边给她煮粥,陆吟君轻笑,和她说起了小时候的事,青塞维尔便也把草原上的事说与她听——当然,是跳过了送沈星河云锦腰带的那段。所以当靳无衣跳到陆吟君身后时,青塞维尔还在厨房絮絮叨叨,说完之后只发现无人应答,只当是她睡着想出去给她披件衣服时,却发现陆吟君已然不见。
“吟君!”她心下开始不安起来,“吟君!”她跑出门外,丝毫不顾厨房里的盛宴,那足迹鲜明,她直直追了过去,却见陆吟君正死命抱着那棵老脖子树,任靳无衣鞭打却不松手。
“青塞维尔,回去!”见了她之后她终于松开手,眼中有惊慌,“他会伤了你的!”
“我不回去!”她飞身前来,“你放开她!”
这番动静四人已然醒来,直直赶向这边,靳无衣心下大怒出手便是杀招,陆吟君挣扎着将那招打开,靳无衣便反手便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身体是那么瘦弱,脖子是那么纤细,便只是那一瞬,就几乎将她的脖子拧断!
“放开她!”青塞维尔也是一阵眩晕,几乎便跪倒在了地面上。
靳无衣无法将她带走了,只能将她抛下,飞身而去。
“吟君!吟君!”她爬着向前,她脖子上是很重的伤,加上之前的伤还未好,四人一见之下皆是摇头。
“带我去看日出吧……青塞维尔。”陆吟君挣扎着说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好,好。”有泪落在她手上,“我这就带你去,我们这就去!”
那一路奔波,怀中陆吟君气息渐弱,她的眼泪却是止不住。下午的亲昵还历历在目,甚至那一层纱还未来得及捅破,便这样匆匆迎来了结局。
阮白塔在半路下去禀告凤萧箫,其他人便这样护送着两人,终于在破晓之前赶到了东海边上。
“吟君!吟君!我们到了,我们现在在东海边上了——你别睡,醒过来,我们到了,要日出了!”青塞维尔喊着她的名字,她的气息还在,那瞬间青塞维尔却是如此绝望,伸手握着她的手,贴上面颊。
“青塞维尔……”她张口,口齿不清地和她说话,“青塞维尔……天亮了吗?”
青塞维尔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头,怀中的陆吟君却是笑了,“能死在你的怀中,真是幸运……”
“不!你不要死!”她终于忍不住,“你还记得下午在花丛中的事吗?你亲了我,我都知道的!吟君,我喜欢你,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你不能!”
几滴泪水从陆吟君眼中落了下来,那一刻虽然生命要结束,她却感到无比开心。“青塞维尔,谢谢你……可是这次,我是真的……”
真的不能回应你了。
那句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这一生整日活在药罐子之中,哪有见过如此鲜活的人,只是快乐好像就真的是那么短暂,短暂到还未细细品味就要将一切都夺去。只是这一生似乎也足够了,只是短短七天,已然足够。
凤萧箫和殷兰夜一行人赶到时,陆吟君已然死去,留下三仙围着痛苦的青塞维尔,那清晨的阳光多么灿烂,落在那两人的脸颊上,却只能让人唏嘘。
她终究是走了上去,一手点住她的天灵盖,便是一段咒语。
“萧箫!”却是一旁的大王惊呼起来,“你干什么?快停下来!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这段记忆会毁掉她的一生,陆吟君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能就这么把她废掉。”凤萧箫开口,手中提取的记忆变成一颗光球,在结束的那一瞬间爆成一朵烟花,消失在微风浮动的晨曦里。
一边殷兰夜看着,心中突然就是一痛。
之后大王和殷无忧将青塞维尔带了回去,凤萧箫又叫阮白塔和公仪繁去大漠中救援沈星河,而双手中幻化出一把光剑,在一边的山崖上奋力挖了起来。
“你干什么?”殷兰夜上前,“你是要埋了她吗?这石头这么硬,你这是要挖到何年何月?”
“挖到心不痛了为止。”她返身冲她笑,手中继续挖着,“我知道我不该将青塞维尔的那段记忆夺取,那是她的宝藏,可我也不能眼看着她被这段记忆埋葬。”
殷兰夜在一边默默。“师父,若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不会也这样将我的记忆夺取?”
“我说了我不是你师父。”凤萧箫继续挖着,回答。
“不!你就是!”殷兰夜仍旧倔强,伸手便拔出了清光,和她一起挖了起来,“你就是我师父!”
兰佩啊,我怎么会再次夺取你的记忆呢?上一次,已经是透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之前都没写第几章,现在开始编码!么么哒!【能看到的谢谢大家能来看我荒唐无理的文【
☆、第 16 章
第十二章迷局
那场挖掘几乎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等她回到殷府,澡都没有洗便呼呼大睡,等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夜里。凤萧箫自然是和她一起回到了殷府,这一战虽说没有耗费太大功力,却只是伤人伤己,殷兰夜匆匆洗了洗,也不等头发干,便跑到了她的住处。
“师父!”她伸手拍门,里面凤萧箫应声来开,却只见她批了一件薄薄的外裳,头发还滴着水。
“睡好了?”凤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