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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随他们去吧。”
“可是你的伤那么重!”殷兰夜回过头来看她,一双眸子里都是关切,情急之下已然开始泛着魇魔发作的血红。无面看她执拗,也不多言语,伸手便击在她后颈,殷兰夜哪里知晓她还是如此决断,立时便昏在她怀里。无面伸手将她交给阮白塔,便拔脚向凤萧箫走去。
凤萧箫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一旁阮白塔和公仪繁已然退了出去,无面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血咒藤蔓,之中竟然掺杂着缚仙索的碎片。“你看,当什么无伤君也是有风险的。”
凤萧箫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无面这边却是无面双手结印,已然向她腿上的藤蔓拍去,本是上古咒术加上缚仙索,纵是神仙也难救,只是这一掌之下,那些藤蔓却是吃痛,纷纷枯萎着落在地上,扭曲离析成一地的灰烬,而这一室的黑暗,却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透入正午通透的光线来。凤萧箫的双腿几乎是废,当即便落了下来,正被无面接在怀里。
“你……你是不是私闯了天书阁?”凤萧箫全身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只能瘫倒在她身上,却仍旧是皱着眉头,张口问她。
“这重要吗?”无面扶着她坐在榻上,抬手抵上她的背心,刹那间便有一股中正之气涌入体内,大大缓解了她的疼痛。只是她伤势实在是严重,加上无面功力刚刚回来不久,半晌之后竟然已有白气自头顶冒出。一番疗伤之下,凤萧箫腿上的伤竟然已然恢复得差不多,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问她,“你现在这般费力医治我,就不怕我趁你虚弱趁机杀了你?”
真气已然来回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无面收了功,“虽然我已恢复仙身,但你仍旧不能杀我。”
“哦?”凤萧箫立即回身来握住了她的项颈,眼中透露着危险的颜色,“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无面在面具后一笑,伸手握住了她那只手,“因为你若没有我,绝对抗不过诛仙阵。”
凤萧箫寝殿内,阮白塔跟在公仪繁身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有见九毓仙子来过吗?”
公仪繁刚刚把殷兰夜安顿到床上,听闻有些不解地转过头看她,“她不是应该在百鸟殿和君墨上仙一起吗?怎么了?”
“糟了!”阮白塔柳眉一皱,“刚刚我去镜盒斋之前,明明还在殷府之外看到过她!”
公仪繁脑中已然掠过无数猜想,最终道:“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去和萧箫说。”
“嘿!”红衣少女自马车上翻了下来,“殷姐姐,沉微姐姐,我这就要和我男人回家去啦!”
新婚之后的青塞维尔显得异常开心,连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大王和殷无忧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为她而高兴,“回去之后好好过活,若是以后生下小娃娃了,记得再往凤凰山来,让我们看着也开心开心。”
青塞维尔面上一红,“好啦好啦,就知道开我玩笑!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以后也是会见的!”她向外跑着,衣袂飞扬,“再见!再见!”
马车走得很快,不久便消失在栈道之中,殷无忧叹了口气,道,“却不知她之后的梦中,会不会再梦到陆吟君呢。”
大王摇了摇头,“都无所谓了,若是再有什么变故也是之后的事了,有了丈夫和孩子,总不会太往心里去的吧……谁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个难以忘怀的人呢。”
她转头去看殷无忧,却发现此时的殷无忧已然可以与她并肩,再也不是初见时的那个小孩子了。
“那你的心里住着谁呢?”殷无忧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的脸因逆光而陷入一片灰暗之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晨星,惹人心悸。
“我早就忘了。”大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谁也没有。”
殷无忧嗤得笑出声,“紧张什么,便是随意问一下罢了。”顿了顿,又问道“不过自那之后,你有没有再喜欢过谁?”
“我……”大王别过脸不看着她,“自然是没有!”
“真的吗?”殷无忧调笑,贴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道,“可是我有呢。”
在漫天的大雪之中,有一辆马车隆隆驶向了楚府。车上是一个年轻的青年,着着整齐的官袍,腰间挂着一块青龙玉佩,脸上是和车外白雪一般的冷寂。
“于大人,到了。”车夫轻缓道。
“知道了。”于森宫被扶着下了车,一眼看去却是楚云休已然迎至门口,心下便有些奇怪,难道他早就算到他会来?
“参见楚大人。”于森宫立马作了揖,而楚云休更是微笑着来迎接他,“这是什么风把于大人吹来了?”
“微臣听说楚大人才思过人,在早些的时候便想来拜访楚大人了。”于森宫客气道,“这天气天寒地冻,叫您出来接我,还是微臣极大的荣幸呢。”
“那也就别客套了。”楚云休伸手去揽于森宫,“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进去说吧。”
于森宫心下有些忐忑,这次的来意本来是和她李相在密室中谈到的,这楚云休虽说有两下子,但这么轻而易举就猜到他来干什么,也太可怕了。
“于大人这次前来,是想叫我和方相划清界限吧?”正在思想之间,于森宫抬头之时去周围已然只剩下他和楚云休二人。眼前是凝碧楼台,楚云休邀他进去,亲自动手添上了茶。
“楚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于森宫扯着脸皮笑了笑,接下来的事却不知应该如何讲。
“于大人才是神机妙算,你这一来,方相一定会请遍清平国的杀手来杀我的。”楚云休伸手拿起那杯茶,“原本我也想过你们会从中救我拉拢我一同扳倒方相,只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你的想法已经变了吧?”
于森宫的眼神蓦地一个犀利。“楚大人你在说什么?”
“说你的心事啊,于大人。”楚云休看着他,笑起来一双凤眸便成两泓弯月,“既然庶出,当上这个于府的主人想必是不简单的事吧……而以大人这样的才力,又如何能区区只做一个五品官员?”
“楚大人有话请直说。”于森宫也笑,“兜着弯子,实在不适合于你我两人间的谈话。”
“好,爽快。”楚云休爽朗一笑,“你帮我杀李相,我便我帮你除方相,再扶你变成这清平国独一无二的权力至上,如何?”
于森宫的瞳孔缩紧又放松,转眼已然变成常态,“知我者莫若楚大人,可是您这般空说,我又该如何相信您?”
楚云休抬手抿了一口茶,“于大人不是已然将自己的得力心腹安置在我府上了吗?”
于森宫看着他,心中已然是一片波澜。
“别担心,我并不想害你。”楚云休抬眼看着他,“我只不过是报仇罢了,报完此仇,我便即刻离开帝京,永不返回。”
“报仇?”于森宫眯了眯眼,语气间是无穷的杀意。“你不会是七年前被李相一手覆灭却侥幸逃脱的郑家的次子吧?”
“真是瞒不过于大人的眼睛。那我到底有没有野心,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的吧?”
“那你准备怎么做?”
“方相的人若是来,我自有方法可以抵御。而方相会谋人,却不会谋天,叫他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只需要在李相那边做好你的乖孩子,等时机一到,我便会通知你……至于李相会不会死,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于森宫站起来,“好,话已至此,那也该是我走的时候了,楚大人,后会有期。”
于森宫前脚一走,后脚便有楚云休的心腹走了上来,“主人,镜盒斋已经通知,廖温寒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个于森宫,您准备怎么处置?”
“看好他,我自有用处。”
廖温寒收到字条时还是在清晨,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将暗器钉在她房中的,这世上更是少之又少了。她小心地打开字条,眼神却蓦地一变。字条上写着十二个大字——
“想知杀父仇人,今夜楚府一叙。”
廖温寒想着,心中却是疑云重重。当年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只会琴棋书画无所事事的人,因为司马珏喜欢这才叫他升职,却也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为什么会遇刺?无面说她的仇人是李相,虽说不会怀疑,此事的疑点却是无法抹去。母亲看不上她,想要亲昵却只会换来斥责和白眼,而儿时真正护着她的,也只有父亲一个人了吧?
当时父亲的尸首被众人抬进来的时候,大家便已知廖家气数已尽,就来哭丧的人也寥寥无几。夜里她哭着抱紧父亲的尸首,心中想着长大之后一定要为父亲报仇。直到离开水兰书院,和无面一起过了这十年,这份感情从芥蒂到适应,从尊敬再到爱慕,之后的想法便只有陪伴,只是那人,似乎真的便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当殷兰夜出事的那瞬间,她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正如当年她问她那句:“老师,你说,这世上,谁就能陪着谁走到最后呢?”
黑衣人走在身后,背着昏黄的秋风,道:“只有你自己。”
对啊,在面对她的真情告白之时,她没有说话,只是选择了撇下她,为别人而去!她已经抛弃了自己!
对啊!只有她自己陪着自己而已!
既然她不愿选择自己,那自己又还有什么借口不去报仇?!蹑云之术已然纯熟,从兴和郡到帝京也只是不远的距离,廖温寒起身梳妆,并没有惊动青素,待收拾停当,连声招呼都不打便飞奔而去。
“爷,你去哪?”青素也是刚刚起身,看着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忙去找杜惊涛将昨日之事都叙述了一遍。“我看得出爷喜欢无面,只是无面好像对爷……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杜惊涛却没有惊奇,“青素你就别急了,爷是一匹孤狼,无面也是,就算无面也喜欢爷,两匹孤狼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呢?”
赶到帝京已是下午,廖温寒在楚府之外的玄武街客栈上住下,看着这帝京的繁华,越像是劫后重逢。到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她才换上一身夜行衣,从楚府的角落里潜了进去,只是刚刚落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那些人的身手虽不如她,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廖温寒并不急,只是跟着他们屏住呼吸,向楚云休的房间摸去。
楚云休的房间上挂着一块匾,上面是三个金色的大字:云梦泽。
周围的高手们早已将手按在剑上,此时她才确认,这些人来不是要如何,而是要杀楚云休!而楚云休此番叫她来,并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事多么紧要,而是要先救他。
第一把剑蓦然出鞘!
周围的人跟着也一同拔剑,纷纷向云梦泽冲去。廖温寒手中握紧了剑,当下便向落后的几个砍去,那些人并没有这么多防备,只是一剑便解决了三个。刹那间整个刺客的大部队顿时便分成了两拨,一拨来对付身后的廖温寒,另一波便向云梦泽冲去,只是在众人开门的那一瞬,房中却也蓦地穿出一把剑,将打头的几个击了出去。
“山河剑!他是郑家的传人!”有人认出了那把剑,大声呼喊着。楚云休从中杀了出来,眼中已然没有一点笑意,郑家原本是江湖名门,郑父却因贪恋权术而入赘朝廷,不想朝中斗乱被迫牵扯,那些人怕他逃脱竟然在井中下毒,毒死了家中的一百三十六口人……若不是他随师父云游四方,早已变为郑家的一缕亡魂!
这仇又如何不报?
那些刺客们一拥而上,争着要杀了他——这一颗人头,不仅带着方写由的赏金,更是有朝廷悬赏的万两赏金!
“呵。”楚云休冷笑,手中山河剑快如鬼魅,划过那些刺客的咽喉,郑家剑技也是武林翘楚,几乎凭借这“游龙三式”便足以和云延剑法一争高下,两人一起杀戮,刹那楚府之中如同炼狱,血染凝碧,雪不知何时已然停了,只留下天空中一轮明亮的圆月。
杀尽最后一个刺客,两人脊背相顶——一场恶战之后两人都大大小小受了点伤,只是心下却是踏实的,就像是天生便是一对的剑,剑锋来去之间,竟然是如此契合。
楚云休蓦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廖温寒本在感慨,见他笑了不禁眉头一皱,心下立马便不快起来。
“我笑廖姑娘堪称人中龙凤,却被人如此蒙骗。”
“你什么意思?”廖温寒一怒之下已然出手,楚云休自然抬剑去挡,缠斗之下已然过了数十招。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楚云休苦笑一声,“停,打架多伤和气,有些事情,还是要坐下来说的。”
廖温寒收剑,落在他不远处,“你不是要告诉我我的杀父仇人是谁吗?”
“你还记得十年前廖大人被杀,当时的目击者是一对师徒吗?”楚云休突然严肃,“是郑家的次子和一个不知名的剑客。”
廖温寒看着他,眼色逐渐冷却下来。“当时我确实想问你,但是一来帝京中刺杀之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