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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神色有些复杂,没再搭理她弟,径直找叶晨去了,手机又来短信了,从昨晚她从蓝静宸病房回来以后,手机短信声就没停过,她一点开,界面还停留在昨夜那短信的温床里缱绻。
“睡不着?”很晚的时候,蓝静宸还在给她发短信。
“别玩手机了,慢慢睡。”上官水水回。
“不想睡。”
“那想怎样?”
“想你”
“。。。。。。。。。”
就从来都没有见过蓝静宸这样温柔这样粘人的样子,上官水水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抖M气质就快要喷薄而发,恨不得现在就呆在她身边哄她睡觉,管它什么未来,什么压抑,什么克制。
她就这样在放纵与克制的轮回里欲生欲死。。。。。。。。
☆、第77章
“你在做什么?”上官水水点开新短信就是蓝静宸发过来的。
“没干嘛。”水水回道。
“你不是说你今天来看我?”
“嗯,你那儿现在没人吗?”发完;上官水水心里有点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大对劲;那种东西似什么?不好的感觉,像偷情,她现在是在和蓝静宸偷情吗?三观都被这两个字给刷没了;上官水水只觉得这两个字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第一段感情就要以这样的形式开始吗?
她咬了咬唇;收了手机,就找叶晨去了。
叶晨烧已经退了;只是身子骨还有些乏,本就没什么大碍,她也就用不着住院了;只是言蔼霖,还得留院观察几天,上官水水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像个不法分子在言蔼霖病房边装着在走廊徘徊,一会儿又探个头进去,一会儿又探个头进去。
水水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你在做贼呢?”
“干嘛?我在散步,躺那么久要活动一□子。”叶晨心虚道,眼神忙从言蔼霖房内给抽了回来。
“你在一米以内散步,你行不行。”上官水水一把将她推了进去,房内文茗在陪着言蔼霖,水水陪着笑,细心地问着言蔼霖的状况,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balabala的一堆,叶晨侧耳听着,可眼神却不落实了在这病房四周望来望去,水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文茗给拉了出来,只独剩下言蔼霖和叶晨两人。
叶晨抽着空瞄了她一眼,见她气色稍稍好了一点点,没有那么青黄青黄的,但看她精神还有些恹恹的,叶晨一阵心疼,可那口气堵在那儿又下不去。
“你好些了吗?”还是言蔼霖先开口,有些内疚道,不想自己的事情连累叶晨,只是压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晨就已经进入到她的生命,早就有各种牵扯了。
“我?我好得很,你呢?”叶晨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言蔼霖心有戚戚没做声。
“手还疼吗?烧退了吗?”叶晨只站在那儿循规蹈矩地问了问,言蔼霖简简单单地答了,两人一下就都没说话,此情此景显得异常的尴尬,言蔼霖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只眄了一眼,没接,打电话的人很固执,一直打,叶晨有些看不下去,跨前一步帮她拿过手机,来电显示:妈。
叶晨愣了愣,她那个妈终于是想到这个女儿了吗?叶晨见言蔼霖蹙着眉咬着唇的样子,狠了狠心帮她接了。
“喂?你在哪儿呢?打那么多电话不接在干嘛?”电话那头依然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女儿在医院。”叶晨沉着声,无语地说道,有些亲情还不如不要。
那边愣了会儿,“她怎么了?你是谁?在哪个医院。”声音软了下来。
叶晨给那边说了地方就收了电话。言蔼霖不解地望着她,“干嘛叫她来?叫她来干嘛啊?”
叶晨看了她一眼,吁了一口气,“我想让她来看看你。”
“我不想。”言蔼霖执拗道。
“可她毕竟是你母亲,你出了这么大事,她不该知道吗?你就什么事都喜欢自己背着,什么人也不愿意讲,才会走成现在这样。”
“你知道什么啊?”言蔼霖有些烦闷道。
叶晨心一凛,空得不像话,她抿着唇,抽了抽气,“我先走了,空了来看你。”说出来的话声音却平平,是啊,她知道什么啊,她们两个人,对于言蔼霖来说,就连相知都谈不上吧。
言蔼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说重话了,可现在真的也不想见她妈,心里烦闷的以至于说话就没了轻重。
上官水水拉着文茗在走廊里聊天,古今中外的瞎聊着,见叶晨比意料中的时间早了很多出来,刚想拉住她,就见叶晨铁着一张脸直接穿过走廊走出了医院,上官水水忙不明所以地追了出去。
一路上,叶晨走得很快,刚康复的日子走快了更容易喘,她压根就不管,只拼命往前走,没有方向,生气,沮丧,委屈。唱独角戏,唱不下去的,终究不能长久,到最后,只剩下难堪。
上官水水见她走得急,忙拉住她,“怎么了?你干嘛?小心摔着。”
她定了定身子,镇镇心神,终于吃力地说,“没事,我就是想回家。”
水水见她这副模样,估摸着该是和言蔼霖又吵了吧,“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也别开车了。”
叶晨摇了摇头,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你帮我看着言蔼霖就行,直到她出院。”说完自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没精神地躺在后座上。
言蔼霖那句带着不屑的,她多管闲事的口气让她沮丧极了,她没想和言蔼霖争吵,只是这一次的事故让她伤透了心。
回到家,叶天霸没在,估计应该是在公司忙吧,只有范姐在做着家务,熟悉的家具熟悉的人,她拉着范姐的手,躺在沙发上,范姐只问,“吃过饭了吗?想吃什么?去给你做。”
叶晨摇了摇头,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医院里,没多久,秦数出现在言蔼霖病房里,她一改往日的咋呼,安安静静地推开了门,来到病床前,有些不自然地问到,“你怎么了?”
那是两母女都并不熟悉的相处方式,言蔼霖终究太在意这份亲情,许是从小就未曾得到过,更没办法轻易释怀,不管有多不愿意见到她,可当秦数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倾刻间,眼圈就红了,她一个人来的,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见言蔼霖不说话,秦数也耐了会儿性子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她依然穿着风雅,翘着二郎腿,一手敲着另一手的手背,没话找话地问到,“什么时候能出院?”
“过几天。”言蔼霖声音有些哑。
“哦,那出院的时候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言蔼霖本能拒绝。
秦数也暗地松了一口气,或许是一时见到言蔼霖这样可怜的样子,短暂的恻隐之心,她把那天言蔼霖给她的东西放到了床上,那是言蔼霖的全部家当,言蔼霖受了风寒,有点咳嗽,秦数找了找,拎起旁边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待她接过,就有些吞吞吐吐道,“那,你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大概呆了有20分钟的样子,已经不容易了。
言蔼霖望着身前被褥上的钱和卡,心如刀绞。
访客络绎不绝地来,最让她称奇的是,有一天有人送来一束花,卡片上的留言是言世明,言蔼霖被惊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住院的事情就连言世明都知道了,就算知道也就罢了,还让人送花来,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一直对她也算温情的。
残酷世界总算留了一束光亮给她,那束花她看了好一会儿,就把卡片收了,其余的时间文茗陆永只要有空也总来,因为上官水水是自由职业者,成了呆在那房间的时间最长的人,叶晨虽然没有再来过医院,但已在短信里授命让她帮言蔼霖办了出院,还付了钱,出院那天秦数当然也没有来,文茗和陆永还有上官水水在,三人送她回了家,陆永和文茗还有其他的事,没办法陪她,又只剩下了水水一个人。
住院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言蔼霖报以感激之情,这段时间多亏了上官水水和叶晨了,她非得把住院的钱给水水,她怎么能承这个情。
“这事儿要说,你自己和叶晨去掰扯吧。”
言蔼霖怔了怔,想到叶晨,又是感动又是抱歉,那天,她语气太不好了,上官水水帮她放下东西就进了厨房要给她做饭,言蔼霖哪好意思让她再照顾自己,忙推辞道,“你别忙活了,谢谢你,水水,真的,我没事了,这段时间耽搁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你别再照顾我了,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水水系上围裙,毫不在意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来,“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个大毛病就是太客气,我的事打开电脑就可以做了,反正都要吃饭的,我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吃,你就当陪我吧。”
都这样说了,言蔼霖也不好再说什么,想要帮帮水水,又被水水挡了下来,“你要真想帮我,你坐这儿,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也不爱做饭,太孤独了,有个人说话就完全不一样了。”水水不想安静下来,她需要置身在其他的事情里分心。
“叶晨吧,还是太在意你了,所以这个事情她很难过,有些事情情绪就不大好,闹别扭。”
“她很好,是我,是我该对她说抱歉。”言蔼霖内疚道。
☆、第78章
想着叶晨;她在心里叹了叹气,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欠上的人也只有叶晨了。
水水本不是个多嘴的人,这次见叶晨如此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帮她,旁观者清,她从未见叶晨对哪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这样在意过。
两人坐在餐桌前;其实都没什么胃口;这一段院住着;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两人稀松平常地聊了些时候,水水得做自己的东西,洗了碗坐在客厅开了电脑开始忙;言蔼霖回到自己的地方才觉舒适和放松,思绪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也难得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泡在浴缸里,才想着这一切该怎么办呢?从顾慕青走的那一天开始,这三年,要随她去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断过,她忘不了那天,爆炸声,哭喊声,那些狼藉,慌乱,顾慕青再也睁不开的眼,她连只字片语都未曾留给她,她在医院像个失忆人一般守着顾慕青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怎么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顾慕青已经不在了,那么一个人,就那样不见了,她在医院发了疯地找,后来医生还给她打了镇定剂,除了医院那些陌生的医护人员,没有人来看她,那段时间的所有都是混乱的,时空交织,她早已记不清,顾慕青出殡那天,她还是跟了去,呆在送行一堆人的后面,有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小孩作为后辈捧着顾慕青的遗像,黑白色的遗像该是拿寸照P的,她咧着嘴浅浅笑着,温暖如初,一路上,顾慕青的妈妈哭得悲天跄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顾妈妈哭得太可怜,惹来送行的一路人泪洒衣襟,言蔼霖躲在人群中,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黑色棺木泣不成声,她深爱着的那个人,她此生所有关于这尘世的温暖都来自那个人,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告诉顾慕青,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曾偷偷幻想过她们两人的未来的,她没有告诉过她,只是怕会让顾慕青觉得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的,她是想着要和她厮守终生的。
抬棺人有一个老者是领导,吆喝着统一步伐,她只觉看不清眼前的路,模糊中全是顾慕青的影子,顾慕青心情明朗地告诉她她要向高军摊牌的美丽心情,到那后山,起棺落地,杀鸡抹血,烧房子,童男童女,一切封建迷信的手续走完之后,人就得离开了,送行的人陆陆续续地下山,言蔼霖躲无可躲,被顾妈妈认出来,一把将她抱住,又是好一番痛哭,还说难为她想得到,还这样来送行,在顾妈妈顾爸爸他们眼里,她只是顾慕青的学生,算是走动地比较频繁的学生罢了,顾妈妈拉着她的手要她一起下山去吃早餐,她只摇着头,说再陪顾老师一会儿。没人再劝她,顾家人和高军他们还得处理那些活着的人该走的人情世故,只有她,站在那刚弄好的新坟面前,那是早晨的时候,太阳刚露出一半脸来,脚下这块土地在几个小时就是一块普通的地皮而已,而今,就有一个人埋在了这里。
她去念大学的时候,顾慕青就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过,生离,死别,分散,重聚,这些都是人生的常态,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她说得对极了,现在,她每一样都尝试过了。
记不得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模糊中那之后不久顾妈妈和高军他们似乎还找过她一次,她记不真切,像是现实里,又像是自己的曾经一个梦境,像是高军回忆那天的场景,说是她和顾慕青最后在一起,顾慕青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交代什么。她当然不能告知真相,只道着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情,后来换了联系方式,搬了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