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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奇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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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往回走,有些事情说来说去根本没用,今儿好了明儿可能又翻出来。
  “你干嘛?”她问我。
  “回去跟他们坦白咱俩关系啊。顺便再跟Sandra说说我和R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想,Sandra今天出门前应该查查黄历是不是不宜会友…
  Luise上前拦腰抱住我,又笑又恼地说:“别去别去!我不说了…”
  我停下来看着她,“Luise,你也就是个傻女人,以后别跟我装爷了,你就是我的傻女人。”
    到了巴黎已经华灯初下,从火车站打车去酒店,第一次听Luise说一种我不懂的语言,搞得我老想笑,在车上她跟司机聊天,常常说着说着停下来看看我怎么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一直被洗脑说什么法语是高贵优美的语言,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会觉得它好听,反正我不觉得,女人说法语还行吧,一听到男人说,就让我觉得很gay…
  酒店离香榭大道和凯旋门都很近,真是一个好住处,夜晚的巴黎也很美,我们放下行李,决定出去转转,顺便消消食。
  从酒店走出,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香榭大道,一直往前走,尽头便是凯旋门,夜晚的华灯中显得金碧辉煌,远处则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华美的身影,巴黎,接下来的这三天四夜,你是我们的了。
  回到酒店,被这浪漫的繁华惹得微醉,“浪漫”这个词,常被用来形容巴黎,其实我一直觉得浪漫和romantic并不等同,当一个西方人说巴黎romantic时,是和爱情甚至性有染的,而当一个中国人说巴黎浪漫时,却是很纯情的一种情调,从这个意义上说,莱茵之路是浪漫的,巴黎呢,是纵情迷醉的,红磨坊的舞女,热情洋溢的康康舞,街头流浪的艺人,塞纳河边邀你共度夜晚的法国男人,左岸的巴黎女郎…… 
  倒在让人想入非非的大床上,舒服得让人呻吟,Luise翻了个身跪在我脚边,将我的睡裙掀至大腿尽头,“他今天很想像我这样放他的手~”她的纤纤玉手顺着我的脚踝一路向上。
  我轻咬着食指关节,克制着没这么快就叫出声来,她的手在我的腿上慢慢游走,像带了磁场般吸引着我一双腿内的某种类似磁场,它们相互吸引着,惹得我不由自主向她迎合而去。Luise脱了睡裙,现出那副让我百看不厌的身体,无法克制地起身将她搂在身下,“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傻女人…”
  巴黎真的是romantic的。
    La Fayette,无论是写出来还是读出来都很有美感的词儿,一个姓氏,或者地名,古法语里有小仙女的意思,到了中文里变成了“老佛爷”…老佛爷在国内巴黎血拼攻略里必不可少,于是这里永远塞满了一掷千金的吵闹的中国旅行团,店员也有很多同胞,便于跟钱多速来的客人们交流…香榭的LV店也充斥着中国人,走在大街上,就有一个穿着班尼路T恤和西装裤(裤子上有一根稍稍倾斜的皮带)的大叔犹犹豫豫地凑上来,问能不能帮他买一个LV包,他的购买数量已经超限…
  “中国人真有钱~”Luise感慨。
  我耸耸肩,这么说我倒不介意,不过人和大牌的关系在我看来有两种,一种是人看着比身上的大牌贵重,另一种是身上的大牌看着比人贵重,特别是如果别的什么都不讲究,连身上的气味都不讲究,却非要背一个LV包,那不是杯具吗?
  以上评论不针对国籍,不针对人种,不针对性别,不针对老少,处处适用。
  在圣母院右侧的街上闲逛,到处是游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被一个极其简单的小音乐盒吸引了,就一个圆形的小小的盒子,边上一个摇手,摇几下,动人的曲子便从那个小盒子里传出来,有不同的歌曲,我遮住一只耳朵挡住游人的喧哗,另一只耳朵凑上去听着,Luise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小孩子~”她很少这么说我。
  最后挑了一个装有“Mon amie la rose”的小盒子,黑色的底上几朵红得晃眼的玫瑰。坐在塞纳河边的露天咖啡馆里,我一遍又一遍地摇着这支曲子,感觉着那只小盒子在手掌上的震动,“真有趣~”那一刻我的智商为零。
  晚上沿着河散步,塞纳河上的桥,每一座都有一个故事,“周六晚上搭游船时,我们得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座桥。”Luise说。周六是她的生日,我订了两人游船晚餐。
  我们靠在河堤石墙上,俯视着河水,周围很安静,有些想念那首“Mon amie la rose”的旋律,我拿出那个小音乐盒,刚摇了两下,自里面发出一个沙哑的音符,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使劲摇着,已经没有先前的韧劲,完全坏了。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生气,又有些哀伤。
  “我就猜到你要把它弄坏的~”Luise“安慰”我。
  “我要去重买一个!”我说着,想折回圣母院。
  “别买了,”Luise拉住我,“我唱给你听。”
  我好奇地看着她,她笑了笑,从后面揽着我,我轻轻靠在河堤上,耳边传来她的轻轻的吟唱:
  On est bien peu de chose 
  Et mon amie la rose 
  Me la dit ce matin 
  ……
  我听不懂歌词,却听出那曲子里的淡淡的倔强和无奈,她的声音的质感,和着眼前多情的河水、河上的老桥和对岸的霓虹,我竟感动得喉头酸涩,又不知为哪般。等到一曲终了,我半天说不出话,只会呆呆地站着。
  这时候旁边走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女士,你唱得太美了。”那是我能听懂的一句法语。
  “谢谢。”Luise转头微笑着说。
  等老人走了,我问她:“原来你会唱这支曲子!”
  “很老的歌了,六十年代的,Francoise Hardy唱的。猜猜我怎么会?”
  “猜不出来。”我向来不喜欢放弃猜谜的机会,但对于她,仿佛有太多的意料之外而让我停止猜测。
  “妈妈教我的,当年她在法国游学,这曲子正流行,”顿了顿又说,“当年她在巴黎度过了一段愉快又伤心的时光,她和一位已婚的导师相爱了,挺无聊的故事。”
  “这位导师不是你父亲吧?”
  她被逗笑了,“不是。”
    第二天下午看了看传说中的红磨坊,看完妮可的那部歌舞剧再去总要失望一下,根本没有剧中,或者说是昔日的繁华,很小的一个剧院,不过确实有着相当的地位,看一场艳舞价格也不菲。红磨坊对面就是地铁站,一站路外便是圣心教堂,走进地铁站,难闻的气味熏得我差点吐出来,我不知道巴黎的地铁怎么会这样浑浊破旧;也许是历史太悠久了?
  蒙马特高低这一片儿总体上感觉比较乱,很像国内的城乡结合处。沿着梯级往上,走到白色的教堂前,放眼可以望出很远,再走近教堂,事先我没有做功课,只是抱着走马观花的心态去看看,教堂不大,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转了一圈,累了,和Luise一起坐在教堂中间的一排椅子上,正要问她什么时候走,无意中一抬头,我惊得说不出话。
  穹顶之上一幅巨大的耶稣画像俯视着我,巨幅,铺满了整个穹顶,他的姿态和眼神透露着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强大气场,却并不让你感到畏惧,只是一种信赖和归属感,我去过位于梵蒂冈的天主教之首圣彼得大教堂,去过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去过米兰大教堂,去过科隆大教堂,去过巴黎圣母院…我几乎走遍了世界上所有著名的教堂,麻木的心灵都不曾被撼动过,如今在这小小的圣心教堂,在我仰望苍穹时,我的心开始颤抖,感动得颤抖,那是一种奇妙的即时情绪,它触动到我的眼泪开始不知不觉地充斥着眼眶,我含泪虔诚地仰视着这个奇妙世界的主宰者,泪眼中那巨幅神像忽然立体起来,我看见耶稣悬浮在苍穹,以洞悉一切却依然温和宽恕的姿态看着我,召唤着我。
  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知纠结了多久,我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身边何人,转头,Luise正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神却也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比起神,却多了尘世的哀怜和苍凉,眼泪又涌了上来,不知这到底是为哪般,是为哪般?
    “Luise;你还信上帝吗?”我鼓起勇气问她,一个就算再亲密的人去问也会显得唐突的问题,以前没敢问过。
  她却像有所准备,“我相信对于对错对于美丑上帝有自己智慧的评判标准,不是俗人可以度出的标准。”
  我沉思了片刻,那么在上帝看来我在走一条怎样的路?再次仰望头顶的耶稣,您又是怎样想的?我闭上眼睛,努力地去追逐他,却得不到任何灵启。
  睁开眼睛却戏剧性地看见右侧一扇门上写着几个字:英语忏悔室,时间:XXXX…XXXX
  旁边还有其他语种的忏悔室,各自有着不同的时间,我愕然,参观其他教堂时我从没看见过忏悔室,或者那刻浮躁的心从未注意到过,如今那扇小门却像有着某种强大的魔力拉拽着我,我站起身,Luise拉住我的手:“他们不会接受你的,你不是天主教徒。”
  “你不是说上帝对我们有着俗人度不出的标准吗?”我像着了魔一样往那扇门的方向走去,“等等我Luise,我不会用很久的。”
  我走进那扇小门,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空空的,没有我想象中的神父坐在那里等我。
  “外面是谁?”
  正当我站在那里环顾四周时,一句英式英语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不确定该不该搭腔,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请问外面是谁?”
  我确定这个声音是在问我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答道。
  “请坐下。”那个声音说道。
  我看见靠墙边有一个椅子,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坐下,这时我看见椅子旁边的墙上有一扇木格百叶窗,我恍然大悟,那声音应该是从那扇隔断后面传出的,我想象中的神父,此刻应该在这扇窗子后面。
  “距离你上一次忏悔是多长时间?”神父问道,高低有致而略显生硬的英国口音。
  我犹豫了一下,“对不起,Father,我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是别的教徒,只是偶然走进这座教堂的旅人,突然间被耶稣感召,我…我想忏悔。”
  那边停顿了片刻,“那么你不曾对耶稣犯下罪行,耶稣无法给予你宽恕。”
  “耶稣会不接受我的忏悔吗?我认为他是宽容的。”
  “你可以随时选择接受洗礼,然后来向他忏悔。”
  我思忖了片刻,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做不到的,比如要说服一名神职人员打破神规。
  “谢谢你,Father,我知道了。”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可以试着跟他对话,他会听到的。”神父忽然对我说。
  “…是,谢谢你。”
  走出忏悔室,Luise却不在刚才的地方了,我愣了一会儿神,突然觉得害怕起来,急急地在教堂里转了一圈,到处不见她的身影,压抑地不能呼吸,跑了出去,很多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推开教堂大门,魂不守舍地寻着她,右前方那个倚着栏杆的高挑背影,不是她又是谁?她像有了感应,突然一回头,看见了我,微微一笑,一阵山风迎面吹来,吹起了她的长发,也把我吹回了尘世,不由苦涩地笑了,竟觉刚才那种莫名的情绪很是荒唐,看来还是慧根不深。
  走上前紧紧抱着她,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怎么样?”她问我。
  “如你所说,神父不接受我。”
  “你觉得你有罪吗?”
  “也许吧。”此刻我已不再那么肯定。
  “那就试着自己和耶稣沟通吧,他一定能听到你。”她说的,竟和神父的话如出一辙。
    当年来巴黎时我在铁塔下徘徊了好久,最终没有上去,我想总有一天,我要和相爱的人一起上去。这个想法在和Luise的旅行中终于实现了,有时候,我觉得那个不知是哪路神仙的神仙还是小小地眷顾我的。我们在铁塔之上饱览了白昼的巴黎、夕阳下的巴黎、夜晚的巴黎,直到那节被星灯覆盖的塔顶不知是第几次闪烁了,我们商量着也该回去了。
  塔底已经行人稀少,塞纳河静静地流淌着,一轮明月悬在空中,照得河水更加温柔,让人流连忘返,于是决定再沿着河走走,也不辜负了眼前的美景。
  “我喜欢你这时的样子。”她看了看我,停下脚步。
  “冷的样子?”我抱着手臂,夜晚还是比较冷。
  她笑了,过来抱着我,“月光下的样子,你的脸上有一层天然的moonlight’s glow,很迷人。”
  “moonlight’s glow~”我笑了, “Dolphin plays in the moonlights glow; and butterfly dreams of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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