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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儿去哪里了?”
“她去街上去了,你不在,只有让她去打听这里的消息。竞云,你去找找,看霖儿去哪儿了,把她叫回来。”
方胜兰冲苏竞云使了个颜色,霖骑其实还在客栈里,方胜兰怕到时候圣女和雪骑起冲突,便先让苏竞云去告知霖骑雪骑来了,让她想办法先安抚住圣女,不要过来捣乱。
“好,我这就去,你们继续聊。小师叔还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几天她可真是忙死了。”
“是啊,这些日子麻烦霖儿了。”
两人一唱一和,总算把霖骑和圣女那档子事给暂且掩了过去。苏竞云出门前,雪骑突然道:“外面最近查得严,你去找霖儿的时候,尽量避开守卫,不要露功夫,特别是手上的暗器功夫。”
“我知道了,多谢师叔提醒。”
苏竞云出了门后,霏骑问:“怎么了,你刚刚查到些什么?”
雪骑说:“你走后,我去那戸有丧事的人家里去看了,那戸人家是家夫妻店,做玉石生意,老板夫妻半夜被人杀了,脖子被人生生拧断,据说住旁边的伙计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第二天早上只问道很浓的血腥味,是看到两人迟迟没有出屋,敲门又不应,这才闯进去。”
雪骑说:“看样子不像是寻仇啊,凶手快的手,功夫肯定相当的高,看你这么说,那对夫妻,是不会拳脚功夫的。”
方胜兰说:“的确不是寻仇,最近几天,已经出了几桩了,都是脖子被拧断,邻里街坊没听到声响,血流一地的惨案。”
雪骑摇头:“这个人,还不是功夫高的问题,是绝顶高手,恐怕你我之中,也难以有人和她过上百招。”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方胜兰接过一看,疑惑地看了雪骑一眼:“金刚石?”
“没错,是金刚石,我是在床边捡到的。”
这是一块残缺的金刚石,金刚石产于波斯,中原爱玉,金刚石多用来切割钻眼,其硬度,绝对不是一般的刀斧可以劈开的。而这块玉石的切口,很明显是人为所致,而非天然。
此人内力不可小觑。
方胜兰又把那块金刚石接给霏骑,霏骑仔细瞧了瞧,道:“恐怕只有云骑大人才有这般内力,捏碎这块金刚石。”
方胜兰也摇摇头:“就算是现在的竞云,也不行。”
三人沉默了,同时,心里有一股疑云升起,这景阳国边境,竟然藏了一位嗜血残忍的绝顶高手,他究竟是谁?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又为何杀这么多人?
“胜兰,你看要怎么办?”
方胜兰说:“这件事有些蹊跷,如果能帮助寻凶,那是再好不过,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要以秘籍为主。”
金刚石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雪骑手里,雪骑把玩着那半颗金刚石,突然开口问道:“胜兰,我听说移位换宫*可以迅速增加人的内力,但是需要以血为引,你和圣女相处这么多天,可有见过她的功夫?”
方胜兰心里“咯噔”一响,雪骑对圣女不友好,她早就知道,不过现在看来,这敌意,可明显比她预料的,要大的多。
“移位换宫*确实可以迅速增加人的内力,也确实需要以血为引。但是圣女是个例外,她的身体和寻常人不同,需要用自己的血为引。”
“那会不会,她本身也是用别人的血做引的,但是瞒着你们?”
方胜兰想起那日苏竞云和圣女过招,论内力,两人内力其实旗鼓相当,相差不大,圣女一直是个古怪脾气,藏不住心思,不会撒谎,除了……
雪骑见方胜兰发呆,以为她想起什么来了:“你有线索了?”
方胜兰想起五年前见到圣女的情况,那时的圣女和现在大为不同,不过因为她那时候意识也很模糊,看到现在圣女这个迷糊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忆有误。
不过不管怎么样,圣女的功夫,远不到这个凶手的地步,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忍住被苏竞云打趴下。雪骑问到这个,方胜兰便把上次见到的告诉了雪骑。
“上次她和竞云打过一架,竞云明显占了上风,竞云都不能捏碎这块金刚石,我想她应该也不行。”
“是这样吗?胜兰,你确定你了解她吗?”雪骑还是有些不相信。
方胜兰说:“我不了解她,她脾气古怪得很,最近也有些奇怪。就算和这些凶案没关系,盯着她也没错,我怕她会闹出事来。还有……”
雪骑问:“还有什么?”
方胜兰有些犹豫,不过看到雪骑已经没有刚刚那般激动,还是决定趁她没和圣女见面之前,把霖骑和她的事告诉雪骑。
“就是,霖儿她……她和圣女……唉,怎么说呢,也是一段孽缘了。”
方胜兰便把霖骑和圣女之间的事大致讲给了雪骑听,霏骑心软,一边听一边叹气,雪骑听完,挥了挥手,倒是干脆:“也算霖儿拧得清,能放下,我个人举得,是明智的选择。”
方胜兰说:“圣女我会让竞云盯着,现在霖儿心情不太好,你作为师姐的,还是稍微担待一下,不要和圣女起冲突,可以吗?”
“我明白的,不过听说你和竞云在练功,圣女还是我盯着吧,放心,是非曲直我能分清,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霏骑怕方胜兰担心,也说:“胜兰,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这事就交给我和瑞雪吧,你们不必挂心。”
午饭后霖骑回来了,和霏骑雪骑见了面。人到齐了,晚上便苏竞云做东,给二人接风洗尘,方胜兰去叫了圣女,圣女嫌丑女太多碍她的眼,自己叫了饭菜回房吃了。
这是霖骑来了石城后难的开心的日子,酒桌说起了石城的案子,雪骑说今晚出去会会这个凶手,霖骑和霏骑两人便说,也要一起去,苏竞云和方胜兰不方便,便留在客栈里歇息。
雪骑本身善追踪,方胜兰所说虽然打消了疑虑,但是对圣女并未放松,临行前,她去找厨房拿了石灰粉,听到圣女睡了,便在她的门窗下洒匀了,这才安心的和霖骑雪骑出了门。
这一夜,客栈里风静浪平。等苏竞云和方胜兰二人练完功,方胜兰照旧打开窗子,见圣女还有马厩那边没有动静,这才关了窗子,准备安心的躺下。
哪知道刚躺下,苏竞云却着急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截断了的生字,道:“毛毛不见了!”
“什么?”方胜兰一听,连忙起身,苏竞云把那截牛筋绳地给她,道:“这是被它咬断了吗?”
原来那日霖骑委婉提醒二人练功记得拴猫后,苏竞云便去买了条牛筋绳,一有闺房活动,便把毛毛拴起来,等两人练完功了,再放毛毛进来睡觉。结果今天晚上练功的时候,竟然没听到毛毛在屋外闹腾,等练完功打开房门一看,竟然发现门外空了,哪里有毛毛的影子。
“它咬不断这个的。”
看到那截牛筋绳,方胜兰有些急了,难道是被人偷了?这么肥一只猫,炖一锅,够几个人吃了。
“你先睡,我去找。”
“不,一起去吧。”
片刻之间,方胜兰已经把衣服穿好,披风披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她也贪玩,但今晚连哼都没哼一声,也是太奇怪了。”
“好,那我们赶紧去。”
苏竞云拿了毛毛平常爱玩的铜铃铛,两人沿着柴房,厨房,天井,鸡窝找了一圈,别说毛毛了,连其他的猫都没见着。
“它平常也不会跑出客栈的。”苏竞云这回是真着急了。
“竞云,把笛子拿出来,唤唤它试试。”
石城这么大,出了客栈,找一只猫,难度不下于当年在京师找敕命夫人家的宝贝猫儿子。听到方胜兰这么说了,苏竞云这才想起来,虽然这猫好吃懒做,但跟了胜兰这么久,还有墨麒麟在身边耳濡目染,起码得有点机灵了吧。
她拿出口笛,轻轻唤了两声,没反应。方胜兰让她继续,苏竞云便又唤了两声,此时,一声微弱的,几乎不可闻的猫叫,从不远处传来。
“是毛毛吧?”
“是吧,去找找,你能听到在哪里吗?”
“好像在后院。”
苏竞云收了短笛,跟着方胜兰去了后院。客栈老板在这里开了块田,后来雨水不好,便荒弃了,平常很少人过来,也就日头好的时候晒晒粮食。
苏竞云倒是经常过来,因为她养了只兔狲,开始放在客栈里,别人都嫌弃这大猫太凶,苏竞云怕胖胖伤到人家,便把它弄到了后院,胖胖也听话,没有毛毛那么皮,苏竞云不让它出来,它也就安心的呆在后院里,苏竞云每天过来喂它。
胖胖怕热,多半晚上出来活动,到了后院,苏竞云一眼就看到胖胖躺在后院中间,大概在睡觉,不过不知道是胖胖了不少圈还是又长了毛,看起来就是个球了。
“在这里吗?”
后院是块平地,苏竞云眼神好,可这一眼看去,也只看到闭着眼睛懒得理她们的胖胖。
方胜兰说:“你再叫叫试下。”
苏竞云拿出短笛,又叫了两声,又听见几声虚弱的猫叫,这一次,她和方胜兰却同时听清了声音的方向,齐齐看向晒月光的胖胖。
“好像是在胖胖那里?”
“我听到的也是。”
“走,过去瞧瞧。”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等走进了,这才发现,胖胖身下,一条不属于它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正摆来摆去。
第89章 城
苏竞云侧身一闪,一枚暗器擦着她的脸飞过,方胜兰想冲上去追屋顶上的恶人,苏竞云一把拦住她,把怀里的毛毛塞给她:“你呆在这里,我去!”
苏竞云轻功好,方胜兰一眨眼,就看到她追着房顶上的人,早已没了影子。毛毛还在方胜兰怀里蹭,方胜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道不好!
这是调虎离山计!
她甫一转身,果然见夜色里站了一人,黑衣黑袍,领口处用金线绣的一只鹰,栩栩如生,是出自针工局的手笔。
方胜兰自然认得这人是谁,葫芦山下一别,算起来也就几个月前的事。
“许铭章。”
许铭章上前跪下:“太子妃。”
方胜兰道:“我早已不是太子妃,你如此称呼,我担待不起。”
许铭章此次前来,是有求于方胜兰,听到方胜兰语气不喜,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个称呼,又道:“霜骑大人。”
方胜兰道:“霜骑便可,大人就不必了,镇南府早已是过往云烟,我也没有一官半爵。说吧,你把竞云引开,是要找我做什么?”
许铭章站了起来,抱拳道:“此次前来,是希望霜骑能够赐药,让我带回去献给皇上。”
“药?我这里没有药。”
许铭章有些为难,皇帝被下药后,虽然保住一命,身体却每况愈下,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也只有拼着最后一口气,维持局势安稳。本以为皇帝病倒后,长公主会把持朝政,哪知道长公主此刻念及亲情,处处照顾,反而是云骑突然心怀异心,甚至和长公主多有龃龉。
圣女来到中原后,把光明教圣物阴阳珠献给了皇帝,这阴阳珠有起死回生之效,救回了当时奄奄一息的方胜兰。不过后来,因为皇帝记恨方胜兰,对方胜兰下了毒手。皇帝病倒后,便又想起来这光明教圣物,派心腹过来寻。镇北府的人商议过后,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前往明武城,一路则是去寻方胜兰——方胜兰当日从葫芦庄逃跑过后,身上是带着阴珠的毒,后来相安无事,加上方胜兰五年前曾闯入过光明教的地宫,镇北府的当家便猜测方胜兰有法子弄到阴阳珠。
方胜兰心软,就算不念及过去,也会考虑国家安危,求方胜兰远比求景阳王要容易得多,这也是为什么许铭章亲自过来的原因。
可话一出,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皇帝能下狠手,云骑又有心谋权,方胜兰有很多的理由拒绝他,于情,于理。
可许铭章不想放弃,多一份机会,也就多一丝希望。
“霜骑,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来求你,甚至陛下亲自来,你也可以大大方方拒绝他。可陛下命悬一线,除了你,没人可以救他。只要你能救陛下,我许铭章在此,愿意替陛下承担一切过错,只希望霜骑能念及过去,赐良药让兄弟们带回宫里……”
方胜兰略一转头,神情有些松动:“你们来了几个人?”
“两队人马,还有几人去了明武城。”
“原来这样。”
方胜兰想起来,赵辰也是准备去明武城的,不知和镇北府的人遇上,会怎样……
她想的是其他的事,许铭章却以为有戏,当即又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