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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追踪,靠得是六识,如果是平常人,无非是靠眼耳口鼻,如果练过*心术,靠得是气,而对于圣女——雪骑敢肯定,她是靠嗅觉!
既然是血引来练功,圣女对于气味,特别是血的味道会比常人更敏锐。她必须找一个能够掩饰自己味道的地方躲起来——
就是这里!
雪骑擅长追踪,走过的路,遇到的人,都能过目不忘。刚刚追圣女的时候,她特意留心了街道两边的铺子,并且清楚的记得,这里有家香料铺!
看到香料铺出现,雪骑立马闪到路边,掏出匕首从门缝里推开门闩,闪了进去。
满屋沁人的香味,雪骑靠在门上,背后一片冰凉。
休息片刻,她翻过柜台,蹲在一堆香包中,然后静静凝听着窗外的声音。
有人来了。
雪骑屏住呼吸,无论如何,她要熬过这段时间。
圣女嚣张的笑声在屋外响起:“……你可要躲好了,不要被我找到……九、十、十一……”
窗上映出一个黑影,雪骑心里猛地一紧,偷偷将靴筒里的匕首拿出来。
“二十五,二十六……”
声音又骤然飘远,雪骑心里松了口气,而就在此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天空,圣女狂放的笑声充斥着雪骑的耳膜:“不出来?那就得有人代替你死了!”
“混蛋!”
雪骑恨恨骂了一声,拿起匕首,从窗户跳了出去。
圣女手边提着一个女人,已经吓晕了过去。雪骑长身直立,与圣女对峙着。
“把她放了。”
“你输了。”
“输了又何妨,把她放了。”
圣女扔了手里的女人,女人瘫倒在地。雪骑走过去,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把她抱到一边的铺子里。
“有点意思呢。”圣女绕着雪骑缓缓挪着步子,“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一本佛经里,萨波达王为了救一只鸽子,割肉喂了一只鹰。当时看到这个故事我就笑了,就凭这样的神,如何才能让景阳国千秋万代,开疆扩土?”
“所以你觉得光明教才是景阳王正确的选择?因为有你这只逼着人家割肉的鹰?”
圣女摇摇手指:“割肉?不,我不需要他们割肉。虔诚的教徒就应该主动供奉我们,像这种哭着喊着的女人,亵渎了光明教的本义,还期望着死后能够得祭司原谅,洗净生前罪恶么?简直是笑话。”
雪骑说:“嗯,虔诚的教徒就是你们的刀枪,给你们挡枪杀人,还是你们的屯粮,给你填肚子。真是划算的买卖,洗洗脑就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挺好,不过也够恶心。不过我猜百年前沈佑天加入你们光明教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么想的,移位换宫*传给你,是你用来杀自己教徒的?”
圣女被雪骑的话激怒了:“沈尊者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历来圣女开阵地宫,都是耗尽心血而死,移位换宫*一出,让历任圣女摆脱了这个魔咒。我警告你,别再我面前侮辱他!”
雪骑说:“可是这本秘籍被人偷走了,哈哈哈哈。”
“啪——”的一声,雪骑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章,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圣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脸上满是扭曲:“我会把书拿回来!然后杀光那些人!他们也别想拿到其他的秘籍!光明教的地宫,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去!圣使也好,景阳王也好,还是中原那群人也好,谁也别想动地宫一分!移位换宫*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和圣树长存!”
其他秘籍?
难道圣女知道?
雪骑脖子一阵生疼,连胸腔里的气息都快抽干,可拼着最后一口气,道:“那些秘籍本来就是中原的东西,你真是强盗逻辑,拿了我们的东西,还不想还……不过也没关系了,胜兰已经知道在哪里了,你不想还,就别逼着我们上门要你们还……”
“我不相信!”
圣女的瞳孔越来越大,眼里的血色也越来越浓,她尖利的手指刺入了雪骑的脖子,雪骑根本来不及挣扎,她全身都被一层蛛网似的内力吸住,手里的匕首重重砸在了地上。
雪骑的嘴里不断突出血沫,看到圣女狰狞的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可是胜兰,从你们光明教拿到移位换宫*,从光明教地宫全身而退的胜兰。”
“对,是她……是她……她能拿走移位换宫*,她一定知道……知道七现隐二,知道九姓的秘密……”
圣女的脑子里一片杂乱,那些层叠的寂寞塔,那棵巨大的,枝茎血红的树,还有那些壁画,那些神像,无处不在的眼睛……光明教地宫,除了她,没有活人能够进去。圣女一代又一代的口传,告诉她们开启地宫的办法,告诉他们地宫的那些秘密,比如圣树,比如沈佑天留下的谜题。
这些本该圣女之间传下来的秘密,却被方胜兰轻易打破,她不仅进了地宫,并且或者出来,甚至还带走了百年来从未见过天日的移位换宫*手抄本……
她必须杀光这些人……还有那个一心想控制她的圣使……
血腥味越来越浓,圣女的双目赤红,手指渐渐收拢——
“住手!”
一骑飞来,寒光骤现,圣女这才清醒过来,放开手里的人,和马上的人缠斗在了一起。
“瑞雪!”
方胜兰和霖骑跟在苏竞云后面,抱住了跌落在地的雪骑。
方胜兰封了雪骑的穴道,替她止了血,然后掏出手帕,紧紧捂住雪骑脖子上的伤口,眼泪掉了下来:“别说话,你先别说话……”
霖骑拿出参片,让雪骑含住,又替她把了把脉。方胜兰问:“怎么样?”霖骑强忍着悲痛,说:“你先送她回去,我去帮竞云。”
这话一出,方胜兰心知不妙。她也不敢折腾,唤过墨麒麟,把雪骑扶上马。
“你们要小心!!”
那边战得如火如荼,方胜兰担心她们,也担心自己怀里的雪骑。那样一个豪爽泼辣的姑娘,此刻却双眼紧闭,气息奄奄。
“我真恨我自己!”
方胜兰忍不住,眼泪又滑了下来。她曾料想了无数个结局,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竟然真的是圣女……
“走!”
方胜兰一拍马臀,墨麒麟冲了出去,大概是道路颠簸,又或是方才的参片起了作用,雪骑缓缓睁开眼。
“不要杀圣女……她知道秘籍的下落……”
“她知道?”
雪骑的气息很微弱,她靠在方胜兰的耳边,复述了一遍刚刚圣女的话。
“胜兰,你能拿到秘籍的……你回想一下,当初你是怎么拿到的移位换宫*……”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
方胜兰紧紧抱住雪骑,转过身对苏竞云说:“竞云,不要杀她!”
事实上,这场搏斗,苏竞云很吃力。她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如麻,不知痛楚的疯子。而她的同伴,一个拿着刀,浑然失去理智,而另一个,因为雪骑的重伤,变得冲动焦躁。
“是你,为什么是你……”
霖骑看着眼前陌生的圣女,刀在手里发烫,她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早。
“你要杀我了吗?”
圣女笑靥盈盈,她用手指轻轻擦去脸颊边的血痕,冲霖骑轻佻一笑:“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霖骑哆嗦着嘴唇:“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圣女手掌突然一翻,狞笑道:“那你就来杀我啊!”
“小师叔,小心!”
看到霖骑发呆,苏竞云连忙挡在她面前,用刀刃接了这一掌,阴狠的内力直直逼入,苏竞云向后退了两步,霖骑如梦如梦初醒,咬着牙,一刀取向圣女胸口,圣女右掌一逼,两指向上一夹,苏竞云的刀顿时折成两半,那股掌力又一转,圣女身子一侧,五指一并,轻轻一折,霖骑的刀也断成了碎片。
“混蛋!”霏骑擦了擦嘴角的血,抽出剑,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恶战,双方僵持不下,四人都是伤痕累累。
“怎么办……”霏骑有些急了,“若是胜兰在就好了,刀剑根本伤不了她!”
一声马嘶,墨麒麟终于又再次返了回来,霏骑心头一喜,转身一望,马上却没有人。
“怎么回事?”
霏骑担心不已,墨麒麟却有灵性一般,跑了过来,侧过身子。
马背上,一个金色的事物吸引住了霏骑的注意。
“是降龙索!”
降龙索乃是用天蚕丝和鲸须做成,饶是内力再高,一旦被缠住,会越来越紧,这是不世出的宝贝,当年是有先帝赏给了镇南府,又被云骑送给了最擅长于捉拿匪贼的雪骑。
“有办法了!霖儿,竞云,接住!千万不要放手!”
两道长索从霏骑手中飞出,霖骑和竞云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住了索头。
“竞云,变坎为离,霖儿,守住坤位!”
一瞬间,圣女就被牵制在阵中心。霏骑轻功好,用降龙索困住了圣女所有出逃的命门,圣女不知这东西厉害,降龙索沾了身,便开始挣,没想到越挣越紧,最后被捆了个扎实。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霖骑擦了擦鼻血,走过去捡起霏骑掉在地上的匕首,擦了擦,放在怀里。
圣女盯着霖骑,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藏了匕首算什么本事!”
“你闭嘴!”
霖骑突然回头,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那你就来啊……你这个胆小鬼……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不敢杀我,对不对……”
圣女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霖骑别过头去,不理会圣女的嘲笑。
这不是她,不是她……
霖骑强迫自己将这张脸和那个熟悉的人分开,可圣女的声音越来越熟悉,笑声,也逐渐变化为哭声。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霖骑心里一阵刺痛,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牵着墨麒麟回客栈。
她不能听,不能放纵……
就和当初一样,圣女巴巴的靠过来,拉拉她的袖子,她就心软了,可这次不一样了,她变得这样嗜血又残忍,甚至还下狠手伤害了自己的同伴。
就算她再一次靠过来,还是那般无辜又气愤,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别碰我。”
有人在拉她的衣角,霖骑闭着眼,低声道。话一出,才想起来圣女被绑着,怎么可能是她。
“小师叔,给你。”
霖骑回头一看,是苏竞云。苏竞云也不说话,拿过手帕,示意她在眼角擦擦。
“谢谢。”霖骑接过手帕,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哽咽。
“她睡着了,不知道醒来,又会是谁。”
“是吗?”
霖骑看着东方一片灿烂的朝霞,心头一片茫然。
他们偷偷的回了客栈,包下了后院。雪骑依旧昏迷着,靠着参片吊着一口气。方胜兰心急,想用血引的法子救雪骑,却被制止住了。
霏骑说:“胜兰,别说瑞雪体内根本没办法运转内力,就说这血引的方法,也不能长久。”
方胜兰说:“那只有想办法尽快去地宫,如果能拿到阴阳珠,瑞雪就有救了。”
可是圣女被捉了回来,就再也没有正常过。她多半时候是疯癫的要杀人,或者是哭诉着霖骑的绝情,方胜兰想问出更多关于地宫的事,却屡屡失败。
外面境况则更是不佳,那夜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温王,全城搜索杀人凶手。方胜兰却收到来自许铭章的密信,这一次搜索,明则是为凶手,实则是为圣女。
圣使和景阳王终于按耐不住了。赵辰去了明武城,成了景阳王座上宾,也不知道背后和圣使景阳王,要做什么勾当。
除了这些,方胜兰还担心霖骑。雪骑受伤一事,人人自责,特别是和雪骑一向交好霖骑,她虽没在人前哭过,但是有时候,方胜兰会在屋顶上,发现一堆空酒坛。而白日的霖骑,不是奔跑在打探消息的路上,就是徘徊在后院那个锁住圣女的门前。
方胜兰心力交瘁,雪骑最后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她便天天想,日日想,想到夜里,尽是噩梦。
“怎么了?”
半夜里醒来,方胜兰又是一身冷汗。苏竞云摸到她冰凉的身体,转过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别想了,胜兰,你需要休息。”
方胜兰把头靠在苏靖宇肩头,叹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快了,相信我,快了。胜兰,我们马上就可以回中原了。”
两人窝在被窝里,享受着久违的甜蜜,突然间,窗子被敲响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