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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儿，你们洪全大半夜的干嘛呢？”韩澈蹲在一个喝的微醉的人身边用噌亮的匕首挑起他的下巴
“你！”醉汉感到一丝冰凉，摇摇头清醒，看得韩澈的冷峻的面孔，深邃到底的眸子不禁喊起来
“你可以叫我”韩澈附上醉汉的耳旁说“澈侠”
“啊，失火啦”醉汉噌的跳起来到处乱窜叫着，韩澈放他走，回头带上十几个人悄而无声地接近总堂
“总，总瓢把子”醉汉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卫索坐在中央宠溺地捏捏怀中穿着袒露的女子的琼鼻，那女子咯咯笑起来，用扇子遮住脸
“总瓢把子，失火了！”
“什么！”卫索一把推开女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字眉横在眼上方
“失火了，有人打进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是哪家门槛？”卫索瞪大了虎目，堂内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只剩下卫索粗犷浑厚的声音
“不，不知道”醉汉已经磕巴了
“艹”卫索一喝，抓起椅子旁的花枪，眼睛扫过一个个吓破胆的无用之徒，鄙弃地看一眼，扛上红缨花枪大步迈了出去
“是哪家小厮，敢不敢递过门槛！”他举起花枪朝天吼道
“杠上开花也”浓浓黑夜中只听得一声明亮平稳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呸，杠上开花？老子混了这么久就没听过寒水城有这么个鼠辈，赶来惹老子，活腻了！”
韩澈不怒反笑“那是火子兄见识短，合子上的朋友，一碗水端来大家喝”
卫索立身四处看着，不敢轻易上前一步“老子抢的东西为毛要分给你！”
“那……就恕兄弟我不客气了”
“给我放炮开抢！”
“噼里啪啦“鞭炮冲天响，昏昏欲睡的三儿来了精神，带人把草丛里的车推出来开始运粮
“哼，好大的口气”卫索向前一跨步“吧唧”堂前早就铺满了浓浓的猪油，他跌了个正着
“艺高人胆大，没把握我回来找火子兄分水喝吗，哈哈”韩澈大笑，朝唐丘使了个眼色，自己虎步冲上去，反指一戳，封了卫索的肩井穴，卫索只感到浑身疼痛接着便是手脚不能动弹，整个身体麻木了，僵硬地趴在地上
“啧啧，火子兄好姿势”韩澈从腰间抽出麻绳将卫索绑上，顺便把衣服扯下来，只见一个面庞黝黑，通身雪白的白条大汉立在面前，几个人默契地笑起来，眼泪都溢出来了
“听着，洪全现在是杠上开花的线”韩澈高傲地仰起头，一脚踢翻了原本是卫索的座椅，下面两边的人已经被唐丘挑了筋，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我说”韩澈眨巴着眼“跟着老大混有肉吃”
“抢到了？”莫晓阳并不太惊讶，她一直很相信他们的实力，只是长期寄人篱下，骨子里的傲气已经被尘埃埋在深处需要有人扫除灰尘罢了，而她就正好充当清洁工，顺便在后面收收钱什么的
“是的，卫索已经被送到城门，明早寒水城的人一定很多”
“恩，抢到钱没，别跟我说你们只顾着女人了”
“额”韩澈拿出一本崭新的册子读起来
“杂粮白面总共两万斤，银两正在数，珠宝正在数，女人正在数……”
“我去”莫晓阳说一声，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才好，总之洪全的事圆满完成，盘缠可以不愁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和你嫂夫人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莫晓阳瞄一眼炎雪说道
炎雪神情怪异地拧着莫晓阳的后背，莫晓阳面部抽搐着却又不敢大声喊
韩澈明白了“老大肯定能当上武林盟主的”说完便知趣地走了
“嘶，师姐下次轻点行吗？”
聚集在一起的云团消散开来，东方的天空也渐渐露出鱼肚白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用花砸死我吧=…=
第三十七章·圣坛楚同谚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坛？”莫晓阳屏息凝神，昂头看向天空，一座山峰矗立在大地上，雾气缭绕，给这座不大的山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二百，五百，八百，两千，娘啊，这么高”莫晓阳倒吸口冷气眨眨眼放松有些疲惫的眼睛
“这还算高！玉林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那是被自愿的”
“……”
“哟~~~~~~三天后的武林大会参加门派单子出来喽”圣坛下的集市里嘈杂之至，人头攒动，各色人马汇聚于此，西域的，北方大漠的，江南的，什么怪人怪事在这都不稀奇，莫晓阳炎雪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并不出众
四五个大汗穿过人群惹得众人的注意，他们看似远古人类，身材高大，体魄健壮，前额又高又宽，鼻子宽大而不塌，棕红色羊毛卷发和他们黝黑的身体成了鲜明的对比，脖颈上挂着一串骨珠，前头走的首领还带着新月饰物，红白玻璃珠子挂在脚踝上，脸上涂着油彩般抽象的图画，他裹紧袍子，沉默地像棵树
“他们是谁？”莫晓阳好奇地问道
炎雪耸耸肩，站在他们的旁边好似一个孩童般较娇小，她眼里有丝惊骇，面上依然静如水
莫晓阳定定神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妈呀，不会是食人族吧”
“食人族是不穿衣服的”
莫晓阳来到摊子前逗弄一串挂物，指尖拨过叮咚作响，也不知有什么韵律，只是觉得清脆悦耳，空灵的声响让因处于繁市而烦躁的心情沉静许多
“后面的三天你打算怎么过？”炎雪上前轻轻猫腰看着莫晓阳孩子般调皮地将饰物在手心摆弄
“陪娘子逛街是夫君应尽的责任”莫晓阳眼弯成月，放下挂物捶捶胸，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着看似天经地义的话
“好啊，先去客栈吧”说着，炎雪挽起莫晓阳的胳膊说道
莫晓阳微微一惊，脸上乐开了花，心里舒服着呢
一座三层小楼立于昊江边，不见的华丽，却犹如青松苍柏，卓立于世
“悦来阁……”莫晓阳嘴角一抽，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这家全国性五星级豪华服务的连锁酒店了
“哟喂，二位客官请，打尖还是住店呀”小二看到客人连忙放快步伐，利索地奔到面前笑着
莫晓阳笑而不语
小二接着说“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公子英俊潇洒貌若潘安，小姐若比仙女下凡也，不，连仙女也比不上小姐的风姿”
“住店，来……两间”莫晓阳伸出两根手指晃晃
小二听闻，跑去挂满木竹牌子地墙上旁，又迅速地跑来“二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只有一间上房了，不知……”
炎雪抬起头对她说“银子在你那，你看着办”说着轻步走上二楼，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只是二愣子莫晓阳没发现而已
“额，那就一间吧”
“好咧，这就去打理，公子请稍等，二楼歇脚片刻”
莫晓阳对他点点头疾步跨上二楼
二层的人不似一楼那般拥挤，宽广的很，角落里放着翠竹君子兰盆景，周围四面皆是大门，四边大门大多是关着，几根柱子贯通楼层，近看上面还刻着字：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写的书展，道丽，工整而不板滞，劲健而有弹性，露其精而不失其神
透过一扇开着的门看去，炎雪正坐在窗户旁静静品着茶，那样好看秀丽的侧脸不禁让莫晓阳失神地咂咂嘴
炎雪放下青花勾芡的茶杯，抬眼问道“呆子在看什么？”
“啊，看江景”被发现偷窥，莫晓阳老脸一红别过头去，外面是一圈走廊，能看见一江潺水滚滚向东奔腾而去，好不欢乐
“小姐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寻声望去，但见一美貌男子打着扇子徐徐走来，一双桃花眼秋波荡漾，完美的脸部线条下颚勾出一个尖角，引得人想伸手去挑逗，美貌男子一拢扇子拱拱手
莫晓阳挑起眉尖看向炎雪，炎雪无奈地摇头，定睛看着美貌男子，美则美矣，但眉眼带笑，内敛不足轻佻太多，远不及那位英气勃发，虽是痞里痞气但骨子里的沉稳她是知晓的
“在下楚同谚，今遇小姐实属在下荣幸，小姐乃绝世无双也”
楚同谚半吊子的酸气，莫晓阳心里很不痛快，皱皱眉没说什么，一口将茶灌下去
炎雪只是淡淡答道“炎雪”便不说话了，花花公子见得多了，但在这个楚同谚身上隐隐感受到几分天人气息
“炎雪？”楚同谚低头思付，忽的恍然大悟说道“可是羽灵派大师姐？”
两人同时愕然面对眼前的人，眼中多了一份警惕
看炎雪的神情，楚同谚略失望地说道“或许楚某猜错了”
“殿……公子，好了”一小生跑上楼对着楚同谚说道
“知道了”应一声便回头拱拱手“在下还有事，炎小姐自便”说完打开扇子走下楼
“自便？这是他家的不成？”这话是莫晓阳说的，口气淡淡却让人觉得她的心情未必如此淡淡
小二踩着不轻不重的步子“咚咚咚”上楼，抹布向肩后一搭“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二位请随我来”
炎雪攥紧了手中的剑，抿着嘴跟在莫晓阳身后上了三楼
三层则更安静了，密布着客房，活像个迷宫
“地字三号，二位请”小二打开房门
炎雪缓步走进去，小二向里面望了望，挑挑眉转身对未迈步的莫晓阳小声说“公子若有什么特殊需要，小店也可以提供，祝公子马到成功”说完便脚底抹油地消失在三楼
莫晓阳一愣神，半晌才想过来什么意思“咳咳，我祖宗是柳下惠啊”
内屋的炎雪唤一声“还站在外面作甚？”
莫晓阳一听一个大跨走进来，不知道坐在哪，手怎么放，今晚是出去还是……？她目光左右扫视着，定神正对上炎雪的眼睛，时间似乎产生了一个短暂的定格
“额，我去下面找小二哥要床被子”
炎雪听罢将垂下的发丝撩在而后，一句“不用”盈盈缓解了少有凝固的气氛
正要下楼的莫晓阳听到这句久违的话，心怦怦直跳，“纳尼？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
“……”“孤男寡女，晚上不好吧”“我不是怕我自己被师姐怎么样，关键传出去羽灵大师姐清白不保啊”莫晓阳断断续续说了一串子尾不接头的话，自己都没怎么听懂，只是觉得心突突地厉害
“好啊，那随你喽”炎雪摊开手抚摸床单轻声
“那怎么行！这床这么大，不睡浪费了！”莫晓阳挺挺身子，露出难得的正色，义正言辞地喊道，好像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浪费是可耻的
炎雪瞥她一眼，不露声色地将两人的包袱打开，把衣物都整理好放在床尾，莫晓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步子不知道往哪移
收拾好后，这间普普通通的客房倒像是专属于两人天的堂，干净而温馨
莫晓阳现在坚决相信炎雪是个傲娇别扭□属性的妹子，炎雪看着整洁有序的房间舒口气出了房门，但被莫晓阳从后面抱得紧
“你对我真好，君得此妻夫复何求”
炎雪背对着她却露出会心的笑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不要，或许会碰上更好的，就比如那个楚公子……”
“呜，那个楚什么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莫晓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哀伤
“夫君难道就是正经人了？”
“夫君”？莫晓阳笑了笑，柔声说道“我会陪你看遍整个世界，等你觉得累了，我会陪你慢慢变老，然后一起死去，一起去天堂或者地狱，纵然是六道轮回，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笨蛋”
“是，我是笨蛋，一条像这昊江水的笨蛋，那么多鱼流经过，我却只选择了你留在我心中，那是永恒，永恒的眷恋，你一辈子别想逃脱”
“那就不逃了”
“说好了，不会逃的，永远不会”
“恩”
炎雪放开莫晓阳的手，转过身羞涩地笑了笑，莫晓阳心中洋溢着幸福，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两个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一起变老，看着笑起来的弧度慢慢爬上眼角却依然爱着彼此，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