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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她放下行李,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9点半,她顾不上吃东西,把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走进了晶通的家属区。
这里和陆凡说的并不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住在这里的人们有进有出,还有老人带着小狗在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她走到王贵林家的楼下,也没有以往看见过的围观的人群,楼上那扇窗户里亮着等光。她又走到于志德在晶通的房子楼下,也没有围攻,楼上不见灯光,听说于志德经常住在他夫人分的房子里,很少回晶通,看来家里没有人吧。
乔莉回到宾馆,给陆凡打了电话,陆凡也有些惊讶,难道李厚才的消息有错吗?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假消息?他想了想,说:〃你明天一早再去看一看,再到省政府门前去看一看,有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好。〃乔莉挂上电话,洗漱了一下之后便躺倒在床上,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真累。她把手机闹钟调到7点,想想又改到6点,然后盖好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穿着羽绒服,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一顶毛绒帽,全身上下捂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又走进了晶通家属区。
进了门,和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两样。她又朝前走,还是很平静,因为时间很早,天气又冷,连晨练的人都很少遇见。她来到王贵林家的楼下,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更是空无一人,她站了一会儿,觉得目标太大,便走进楼道里,现在给陆凡打电话还太早,要是回宾馆她又不放心,她一边轻轻呵着气,一边决定就这么等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情况。
楼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朝里躲了躲,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下来,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走路的动作很小心,似乎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到了楼下之后,没想到楼道里还站着一个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同时打量着乔莉,乔莉低下头,大概她穿的太普通了,又戴着帽子围着围巾,他们没有认出她,只瞄了一眼便走了过去。但是乔莉已经认出了他们,她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但是上次她来这里,工人们围在这座楼下的时候,正是他们保护着王贵林下了楼,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还和她说过话,通知她去王贵林的家里等王贵林。
乔莉看了看手表,6点40分,什么工作要这么早谈?她更不敢轻易离开了,一边尽量小声地跺着脚,以驱除身上的寒气,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楼道外的空地上有人行走了,她听见二楼又有开门的声音,一个老太太搀扶着一个老大爷走了下来,老太太说:〃这么冷你就不要去了,回头把你冻着。〃
〃我要去,〃老大爷固执地说,〃人多力量大。〃
乔莉听着这话中有话,先躲在楼道外,等他们出了楼梯口,上了小马路,这才远远地跟着他们。两位老人慢慢地在路上挪动着,老大爷似乎身体不大好,行动甚是不便。渐渐地,路上的老人越来越多,等到了家属区门口,已经差不多有六七十位老人了。
他们都穿着厚实的冬衣,有的背着包,有的背着水壶,还有的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布,乔莉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这是旅行还是游行?她只得远远地站着,而这时,围观的人们也多了起来,还有人上前给老人递早点、倒开水,看样子似乎是家里的人。
〃他们这是去哪儿?〃乔莉看旁边有个小保姆摸样的女孩,问。
〃去省政府大门口,〃女孩冷得缩着脖子说,〃今天是第三天了。〃
〃为什么?〃
〃俺也不知道,〃女孩说,〃听说上面人要把厂子卖了,还说要把这些房子都卖了,他们害怕了,就去找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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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厂卖房?〃乔莉不明所以,〃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女孩说,〃俺家主人说这附近的房都要五六千呢,这块地值一大笔钱呢。〃
乔莉估计她说的是五六千一个平方米,遂点了点头。这是一辆大客车缓缓地驶了过来,老人们排着队,一个挨一个上了车。乔莉惊讶地问:〃他们还租了车?〃
〃哪儿呀,〃女孩说,〃是厂里配的,厂里说老职工们身体不好,不能让他们冻着摔着。〃
乔莉觉得这事似乎不那么简单,职工闹事,阻止还来不及,干吗又是配车又是买早点?她走到门外,等老人们都上了车后,打了辆出租车跟在后面,果然,这车静悄悄地驶到了省政府门前,老职工们依次下了车,又有两个年轻人跟下来,给每人发了一个小的折叠板凳。老人们在政府门前的空地上排队坐好,第一排的人拉出一个红色的条幅,乔莉下了车,走到近前一看,只见条幅上写着:支持工厂合理改制,请求政府保护家园。
乔莉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活说得可真有水平,第一,你不能说工人不支持改制,他们只是要求合理改制;第二,合理改制的目的是为什么?是为了保护家园,保护什么家园?不就是晶通家属区的房子嘛;第三,有了这两句话,有了这些为了工厂辛苦一辈子的老员工,你还真不能给工人随便戴闹事的帽子,只能说晶通的工人们对改制有一定的希望,并且把希望寄托给了政府与党,只不过是用了一点过激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心声罢了。
这事儿办的的不硬不软,不合法理但合情理,不能说全对也不能说全错,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慢慢规劝,这劝来劝去,也不能没有一个说法,她联想起早上下楼的两个人,只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工厂真的没有办法说通这些老员工?抑或就此可以和政府大唱叫屈,把一些实际的要求落到实处?
这真是不早不晚,正好赶上赛思中国的市场活动这个关口上,对这次活动确实有一定的影响。但是乔莉又觉得,问题的症结并不在这个上面,到底问题处在哪儿,
她也说不清楚。她默默地站在不远的一条人行道上,此时太阳渐渐地高了,地面的寒气退去了一些,她走到一个早点摊前,买了杯豆浆,就着寒冷的空气喝进了肚子里。
第八章 再战晶通(2)
后天就是电子行业解决方案峰会的开幕式,晶通工人这样静坐请愿,王贵林、于志德还能来吗,还有省市的相关领导能来吗?乔莉心烦意乱,身上冰冷,额头却沁出一点汗意,她取出手机,走到僻静处,拨通了陆凡的号码:〃喂,陆总,我现在在省政府门前。〃乔莉把清晨的经过详细地细说了一遍,陆凡听着听着,心情沉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晶通内部的问题,还是SK在搞鬼?
〃你继续在那盯着,〃陆凡说,〃我们保持联系。〃
陆凡放下电话,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他皱着眉头,给何乘风打了电话,何乘风听完了之后说:〃弗兰克,我刚刚接到美国方面的通知,我三天后要去圣何塞(San jose),晶通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帮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人的电话,他是我们在SK的眼线。〃
〃老板,〃陆凡预感不好,〃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
〃该来的总要来,〃何乘风笑道:〃施帝夫不是去了美国不久吗?美国人总是不能放心,总得召见我一下。还有,我们的销售业绩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滑坡,可是市场费用却在增加,施帝夫估计做了不少文章。〃
〃那雷小峰……〃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何乘风说,〃弗兰克,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非常辛苦,也知道这个峰会对晶通业务的开展非常重要,我对我这个时候要去美国感到非常抱歉。〃
〃不,老板,〃陆凡感动地说,〃应该是我很抱歉,没有在短的时间打下晶通。〃
〃这不能怪你,晶通改制不可能在几个月内完成,但是我们想完成这个项目,就要把美国人应付过去。这次市场活动,你要尽量挑起雷小峰与市场部的矛盾,你明白吗?〃
〃我明白。〃
〃SK内线的身份,你要紧守秘密,不管任何人,你都要保密,不管那个人是欧阳贵还是云海,你都要保密,就像我之前那样,对你、对任何人都在保密。〃
〃我明白。〃陆凡感到美国方面的压力有点超乎寻常,否则何乘风不会把这条线交给自己。看来,石家庄的市场活动,要靠自己了。何乘风又说,〃其他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和欧总和杰克多多商量,有事随时可以给我短信,只要我方便,我会给你回电话的。〃
〃好。〃
〃你记住,政府方面SK也有很深的资源,同时他们很擅长大阵仗的作战方式,所有明在表面的阴谋都是他们擅长的,汪洋这个人非常喜欢出风头,而且心高气傲,他不可能动用力量去支持工人闹事,拖后腿使绊子,都不是她他喜欢的,付国涛一直是汪洋的好助手,两个人的性格非常相似,我感觉石家庄的这件事不一定和SK有关。如果是晶通内部矛盾,又安排在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小心了。不管怎么样,SK和晶通你都不能放松,还有瑞恩,也要保持警惕。〃
〃放心吧老板,〃陆凡说,〃我会谨慎处理的。〃
〃SK那个人会主动联系你的,〃何乘风说,〃你要小心把握,要充分地信任他,又要充分地不信任他,要无限地对他好,又要无限地对自己有利,你明白吗?〃
〃明白。〃
〃对他要十分小心。还有周祥,如果这次峰会会与SK短兵相接,就可以让他出场了。〃
〃好。〃
〃我三天后出发,这两天还要组织两三个可靠的人准备资料,我想抽调云海跟我几天,石家庄那边就不让他去了。〃
()
〃好的。〃
〃弗兰克,〃何乘风笑道:〃我去对付美国人,石家庄就交给你了。〃
〃好的。〃
陆凡放下电话,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何乘风判断工人事件与SK无关,凭他对SK的把握,应该十分准确,而且他把SK内线给了自己,这对他日后与SK短刃相见大有帮助;忧的是美国人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何乘风,而晶通,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搬出老职工大提意见呢?
陆凡还有一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晶通为什么要支持工人〃保护家园〃呢?不走房地产曲线救国,7个亿的资金又必须保证工人利益,试问晶通如何在企业改制初期获得大笔资金,用以技术改造?不技术改造,凭借它现有的技术力量,又如何在电子行业中打开新局面呢?
在陆凡看来,晶通对工人的支持无疑是是一种自杀行为,一个人要自杀的原因多种多样,但落在心理层面,无非是觉得活不下去了。晶通改制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大好前景正摆在前方,要不然,赛思与SK也不会为此杀得你死我活、难分难解了。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王贵林妒忌于志德,要赶在下台之前把晶通的后路搞垮,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怎么说,这都给赛思的电子行业解决方案峰会蒙上了一层阴影,陆凡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的本领再大,也不能控制另一个企业的另一群员工,他只能做好分内的工作,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此而已。
乔莉坐在人行道边的一张板凳上。退休职工的请愿到中午11点准时结束,没有喧哗,没有骚动,时不时还有政府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给老人们倒开水,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到了11点,老人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了大汽车,乔莉打了辆车跟在后面,就见到这一行人又回到了晶通家属区。
到了家属区大门前,老人们逐一下车,有些行动不灵便的,还有亲属在门前接站,没过多久,老人们便散去了,只剩下走路、骑车的各色行人进进出出。乔莉有些恍惚,这事儿如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有点觉得像做了一个梦。她匆匆赶回宾馆,给陆凡打了个电话,陆凡让她原地待命,她实在无事可做,便待在房间里发愣。她觉得事情有些可疑,到底什么地方可疑,她一万个想不明白。
乔莉觉得心理像被什么东西横着,上下一口气连接不通,事情肯定不对了,她异常困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想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大脑像连续开动的马达,在晶通这张混乱巨大的地图上移动搜寻这,想找出那个可疑的黑点。
就在乔莉面对着宾馆房间的床和写字台度过中午时光的时候,陆凡正在准备明天去石家庄的资料,他仔细地整理着,不想错漏一个文件和一张纸,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陆凡说。云海拖着一个大皮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是……〃
〃这是安妮答应帮市场部的人带的资料,她提前要去石家庄,托给我了,〃云海说,〃但是我明天走不了了,何总让我加班写个东西,我也不敢托给其他人,只好交给你。〃
陆凡看着地上的大皮箱,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恭喜你呀,〃云海呵呵一乐,拍了拍箱子,〃捡了个'大便宜'。〃
〃都是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