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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隐忙跑了进来,一见她便双手合十的道:“菩萨保佑,您可醒了。”
溪则呆呆的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手上抓着一件雪绫长褂,这是胤礽的。花隐见了,便道:“您抓着衣服不肯放,太子爷不让叫醒您,又要去上朝便把衣服脱了下来。”花隐说罢,面部表情陡然生动兴奋起来,喜洋洋的道:“您可知道,昨儿夜里,太子爷召了太医来,太医把过脉说,您已有了身孕!”
溪则怔住了,这一会她是真的惊呆了,喃喃道:“怎,怎会……”她无意识的将手覆到小腹上,那里还是平坦的,原来已有了一个生命在里面了么?
“是真的,太子爷再三的问过,逼得太医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这会儿,宫里都传遍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赏赐都下了,还有各处宫里都备了礼来。”花隐话音都喜得上扬,若是太子妃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便是皇长孙,又是正子嫡孙,这是天大的喜事!
溪则温柔的笑了笑,笑过后,又急问:“那是谁接待的?”若是传出去她到这个时辰还没起,真是太不雅了。
“太子爷亲自接待的。”花隐道。
溪则一想,康熙病着,这会儿是早该下朝了,稍稍放心了一点,她想要撑起一些,却是浑身无力,花隐大惊,上前按着她道:“您身子还虚着呢,太医说了得好生养上三两日才行。”
溪则也不强求,她是该好好养着,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宝宝,便躺着吩咐道:“那些送了东西来的回事处都有备案,到时你拿过来我看。”有些是到时照着还礼便可的,可有些因主人身份权力变化还得酌情增减,而又有的则是如今不显,将来大有造化的,这一批得着力结交,等到将来人显赫了再行拉拢就得事倍功半。这些皆是回事处拿捏不好的,还得她亲自督看。
“你就安生躺着便是,旁的事有我呢!”胤礽掀开门帘负手进来,面上显得有些不悦,花隐一见他进来便忙福了一礼退下去。
胤礽一只手里端了个碧澄翠玉药碗,语气柔缓下来,道:“到时辰进药了。”
溪则想起昨晚朦朦胧胧间,某人的喂药方式,不禁大是羞涩,忙接过药碗一口气就喝尽了。胤礽目瞪口呆,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难得冷幽默道:“不必太急,用得快不快不影响药效。”
溪则颇觉好笑,把药碗递还给他,道了声谢谢。
翠玉的药碗上还留了些底浆,胤礽拿在手里转了转,便匀了开去,他低着头道:“你有了身孕就好好安养着,那些事自有我操心,”他言罢,又觉说服力不够,怕溪则到底不放心惦念着,便道:“成亲前这些事都是我管着的,也没见出了什么岔子。”
言辞恳切,端的是体贴万分,溪则却不应,只是一味的看着胤礽的脸色,他是在关心她,却并无多少喜色,难道他,不喜欢孩子么?
她的目光探寻而黯然,她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她甚至都不想让他碰,怎么会高兴怀上他的孩子……
胤礽头一次尝到原来心痛的滋味是真的可以撕心裂肺。
他原以为自己是不喜欢孩子的,儿女是债,父母心血化出来的骨肉,一个生命,从怀胎十月到长大成人,花费心血无数,且还无法保障是否真的能够将孩子教养好,这种难以有一个明确的章程目标的事,向来为他所恶。
然而,当听见太医说,太子妃已有了身孕时,那乍然涌起的狂喜让他平生头一次高兴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一叠声的追问可是真的?直把太医问得哑然无语,才稍稍平息自抑。他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这样的期盼一个有着他和溪则共同血脉的孩儿,因为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先前的一切顾虑都不足以为顾虑,儿女是债,他也甘之如饴。
溪则清洌的眼中暗淡无光,满面的惶惶,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把话压了下去,只道:“那就请你劳累了。”
昨儿一夜,他抱着她软软烫烫的身子,一整夜不曾松手,亦不曾合眼,要为人父母就得担起责任,有些事不摊开来说清就是隐患,哪怕单是为了日后的年华安生,他也不能埋着隐患避之不见。
胤礽望着她,溪则赌气,转开头向着里侧不去看他。胤礽扯了扯嘴角,坐到她的身边,压抑着满心的酸楚摸摸她睡得有些凌乱的乌黑发丝,柔声道:“我会照顾你们保护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重走胤礽的老路,让你们受我的牵连——溪则,我们要有孩子了!”他笑起来,不论那颗心痛的几乎破碎,他的笑容依旧是满满的欢喜与满足还有即将初为人父的浅浅羞涩。而随着这句话,心底涌起的滚烫的暖意几乎抚平了他所有的酸痛。
作者有话要说:人多力量大,从你们给的里面选了几个,孩子们都有名字了。
我很二缺的压根没考虑繁体,一直都觉得乾隆爷很强大,从名字开始就特别与众不同,得纠错,历有日的。
跟作者君一样二缺的还有保成同学,这里,也许是全文唯一的一点两人情感上的纠结了,之后相亲相爱互利互助生死相共创美好未来。
还有孩子。。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多子多福啊,荣妃总共五子一女,就是天折了大半;三子二女,就是死了一半;甄燎有一子二女,就是大半不是皇帝的……所以,榜样在,溪则和撒扔会多生娃。德妃有有这些
☆、第二十八章
整夜别风淮雨,到了清晨还没停的兆头,皇太后慈爱体恤,派了内侍到各宫传话免了今早的请安。
这时溪则已然起身了,干脆便歪在贵妃榻上,懒懒的又睡了一觉。
这些日子,胤礽把宫里的大小事务都一概接过手去,令溪则只好好养胎便可,头三个月安胎连动都不好太动,溪则便只得过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生活。再醒来已近晌午,外头雨还下着,没半点停的迹象。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夏日的雨清凉爽快,即便湿衣也不觉讨厌。溪则坐起身梳妆打扮,顺口问花隐道:“太子爷回来了么?”请安可以免,早朝却免不得,雨倾盆而下,胤礽还是得起大早的出门。
花隐端着盏奶香十足的蛋羹来,回道:“回来了,太子爷正与几位总管说话呢。”她将盛了蛋羹的白瓷碗塞进溪则的手里,这蛋羹做的香软滑口,还有一股浓浓的水果味,溪则最是喜欢,便一面一勺一勺的享受一面听花隐愤懑的道:“庶福晋今儿又在道上拦着太子爷,这可是这月来的第三回了。”她说罢,见溪则悠悠闲闲的进食,拈匙的手势颇为优雅,不由着急,大急之下,把旧时的称呼也带了出来:“小姐!您可有听奴才在说?”
“嗯,听着呢。”溪则点点头,还真诚的把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以示自己是真的用心在听的。
“那您倒是想个章程出来啊!庶福晋尽用些狐媚招数,要任由她这般下去,说不准儿太子爷就给勾过去了!”
溪则笑了笑道:“太子爷若想去她那,我拦着又有什么用?太子爷若不想去,她便是再堵上十余回也无济于事。”这话着实有些淡泊不争的意味,加上溪则温柔娴淑的神态,更是衬得她犹如九天仙女般的高洁洒脱。可皇宫不是世外桃源,该争的时候就得使出手段来。花隐不禁更是心急如焚,暗暗想着是不是得让夫人知晓,改日递个帖子进宫,好好的开导开导太子妃。
她和冬果尔氏一样,都觉得,太子妃自是玲珑聪慧、不栉进士,可却总有些时候很能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地把事想左了,让人目瞪口呆——就说当初指婚的事,夫人不知使了多少力气才劝动太子妃甘心情愿的嫁入东宫。
溪则见她一双秀眉皱的紧紧的冥思苦想,不由好笑又感动。但她有底气,胤礽,应当是不会在外沾花惹草的。
当初她刚嫁进来时便奇怪,怎么整个毓庆宫里只有一个康熙赐的不得宠的庶福晋,连寻常娇艳些的侍妾都没一个,在知道事情原由后不免唏嘘庆幸之余,感激上苍赐福。若非如此,真要她服侍一个后宫无数的男人,她定会觉得憋屈厌烦,却又不得不忍着不情愿将日子过下去,哪有现在的安逸自在,喜乐无忧。
溪则心肠柔的像滩水,放下小银匙道:“这蛋羹厨房还有么?留些给太子爷送去。”胤礽爱吃甜食,尤其喜爱闻着香、吃着甜、口感软糯的东西,不过顾忌着身份,总不能用得尽兴。
话音刚落,胤礽便走了进来,天青色的团花外衫上笼着湿气,肩头湿了一片,显是走得急了。花隐请过安后便退了出去,赶着到厨房又送了盏蛋羹来。
两个人便一人捧着个白玉瓷碗,一面吃一面说话。
胤礽照旧先把宫里琐碎零事说了一遍,再将稍重要些的拎出来单独讲,让溪则总能心里有数,免得等她重新掌管庶务时还得费力气理头绪。
说完了这些杂碎的,他满目光华,言语中略带兴奋的道:“安溪教堂遭禁一事皇阿玛今日给了旨意,不仅弛禁,还命各地官府选有才能的传教士入京,讲授西方文化。皇阿玛本就是想听徐日华说些西方的事,不想却病了,只得不了了之,我原还可惜,不想竟有更惊喜的等在后头!”
传教士要建教堂,要宣扬教义其实于政事并无大干系,溪则略略一想便明白他为何如此高兴,使劲的在脑海里搜刮了一番,道:“皇阿玛本就对那些洋人玩意儿好感,这几年红衣大炮不知造了不少,只可惜后人过惯了安逸日子,白白放着生锈,反给糟蹋了。”
胤礽面色微沉,愤然道:“输了不怕,就怕不战而屈!”忒憋屈了!
“这事急不来。”溪则总结。
胤礽何尝不知?他舒眉而笑,揽着她入自己怀中:“这是自然,我有分寸。”说着抬手摸了摸溪则的小腹,问:“他今日乖不乖?”
溪则无奈,拍开他的手道:“才三个月呢,能有什么动静?”
胤礽不服气,呵呵的笑着道:“说不定他尤其聪明,已经能听懂阿玛说话了呢?”
真的有这么厉害到逆天的胚胎么?溪则表示很怀疑,不过望着胤礽柔和幸福的神情,她将打击的话咽了回去,那夜两人互诉衷肠,才知先前的一个赌气一个黯然竟是场乌龙,胤礽很是羞愧,说以后若有心事决计不能瞒着对方了。而她想的是,也许胤礽比她更需要关心更需要爱。
是以,只要胤礽喜欢,她并不反对他与还在腹中的孩子对话,而且教育要从胎教抓起,这是经过有效试验的。
待胤礽兴致勃勃的完成今日的亲子互动,抬起头对溪则道:“这一月李佳氏拦了我数次。”
溪则一愣,怎么他主动提起这事了?蓦地想起花隐的话,两手不由轻轻的扯动衣角,面上十分镇定贤惠的问:“而后呢?”
胤礽饮了口茶,缓缓继续道:“她素日都乖巧安分,今次怕是有什么为难事了,我也问过她了,可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周详,不如你得了空找她来问问,她既也算是毓庆宫的人,总不好让她没个依靠。”
溪则扯着衣角的手松开,心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柳眉长挑,问:“你是觉得李佳氏有事相求才在道儿上拦的你?”
“是啊,否则还能有什么?”胤礽一派天真自然,“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大干系的便助她一把也无妨。”
溪则定定的看了他数息,摇了摇头,这人在旁的事上尽是精明,怎么一遇上这类事就如此……迟钝?
好罢,如此甚善,这一方面迟钝的较能使人放心。
安安分分的养了三月胎,待胎稳了,溪则便想重新掌理起庶务,胤礽多次问了太医,太医再三保证只要不由思过度并不会影响胎儿,甚至还于母体有利,他才准了溪则。
康熙本想巡幸塞外,可一则他刚病过一场,皇太后不放心他离京,二则前两年与葛尔丹那一仗打下来,塞外几个部落如今都颇为老实,便搁置了率领诸王、阿哥、贝勒、贝子到京郊猎场行猎,很是热闹了一场。
至康熙三十二年二月十六,康熙巡行畿甸,此番随驾者颇众,皇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但凡年长些的阿哥俱在其中。
除却与大阿哥实在处不来,三、四、五、七几位阿哥与他皆是有些人情面的往来,而八阿哥,一则他额娘卫氏身份卑微,他养在惠妃娘娘名下,与大阿哥亲密无隙,二则,每每面对谦和恭仁的八阿哥,他总觉此人心计太深。不同于四阿哥的心机深沉,且又小心谨慎,轻易从不出头冒尖,八阿哥的眼底总有一抹算计在不经意间便流泻出来。
胤礽对他委实难以亲近,他到底还年少,待再大些,恐怕就能掌控眼神,做个完美的八贤王了。有些人他能拉拢,而有些天生就有野心天生便不甘人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