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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问:“可要与我说说?”
溪则张口,又觉没什么好说,难不成还能让胤礽自己去找康熙说不纳新人?说了是两个人一齐心烦,不说只她一个。溪则摇摇头,笑着顾左右而言他:“你累了整日,早些洗洗歇了吧。”
胤礽径直地望着她,温和绵柔的目光逐渐晦涩,仿佛有一点亮光在他眼中不断下沉,直至消失不见。溪则不禁心口微痛,张口欲言却见他敛目,神色自然小心的护着她的小腹,温声:“那你先去榻上,我很快就来。”
溪则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道:“我等你。”
胤礽望着这浑然不知却极力安抚他的小丫头,不禁笑自己傻,居家过日子的,分那么清做什么?难不成溪则还能不跟他?只是,再怎么说服自己,心底到底有遗憾,到底希望能有一日,他们真正坦诚相待。
过了几日,大挑在即,溪则终于想出了些法子,正待实施,佟妃与僖贵妃联袂而来。溪则忙出迎,请她们屋里坐,二人笑意吟吟的对视一眼,入屋主次坐下,僖贵妃道:“你别忙了,我们今儿就来与你报个信。”
“不知是哪件,劳两位母妃一齐跑这一趟?”溪则心中警惕,这段时间能让这两位跑一趟似乎就一桩事。
佟妃喜意洋洋的道:“皇上预备今年大挑给太子爷宫里纳两个新人,这两个人得你掌过眼才好,于是大挑那日便要请你一道在帘后坐着。”
溪则拧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还得贤淑笑着道:“两位母妃打发人来传个话便是了,我自晓得,”她轻轻一顿,继续道:“也请两位母妃好好与我说道,皇阿玛的意思,是要给我们爷相个怎样的?”
僖贵妃高深莫测摇了摇头,笑着打量她片刻,轻咳了一声,直到溪则的帕子几要被拧破了,才轻声道:“昨儿,咱们太子爷亲去与皇上说了,他不欲纳新人。”
溪则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出,他居然就这么去说了?她顿时惊讶不已。佟妃见她这般,便接过话头说了下去:“咱们太子爷素日不声不响的,昨儿竟与皇上有依有据地说了好长一篇,”她扳起手指数道:“一则,他正年轻,已有了皇长孙,并不急着绵延子嗣,二则,三阿哥姻缘有了去处,四阿哥五阿哥还没着落,做哥哥的要先紧着弟弟们才是,三来嘛,太子妃还未坐稳胎,若是要纳新,便免不了亲去相看,进了宫还免不了调教,太耗力气,总是子息要紧,不愿做这冒险,还有四五六七八……皇上说得不甚清楚,我与贵妃姐姐也不好多问,只是来教你知道,皇上准了。”
溪则云里雾里的茫然,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她先按下旁的,恭恭敬敬的与两位娘娘道了谢。
佟妃与僖贵妃说完话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事,当下也放松下来,逗了会儿小阿元,又细致地问了溪则胎相如何,吃了好一会儿茶才告辞。
纳妾纳婢本是大妇之责,太子爷却为不使太子妃为难亲去与皇上说了,不论是不是真只为了子嗣着想,都可窥太子妃在皇太子心中地位如何。能与太子妃处的好,不论从哪处去想,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两人一个没儿子,一个的儿子缺心眼儿,都需有一助力。她们自不介意将事做得漂亮些,拿这皇上定了的事来与太子妃做人情,与之交好。
溪则茫茫然的想了许久,胤礽太靠谱让她很意外,这事她连提都没提,他却不声不响地办好了。
溪则舒缓了心思的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胤礽的关心不够?他做了这么大的事,她却还得别人来告知。
晚上,胤礽照旧抱着她又亲又摸的,头三个月最是危险,溪则还没坐稳胎,平时总能及时喊停,胤礽往往不情不愿的狠狠在她唇上亲一口,然后乖乖搂着她睡觉。
今晚溪则却难得主动的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后的嫩肉上轻轻的抚摸。胤礽大受鼓舞,双手不老实的按上她的胸脯细细揉捏。
“好像大了许多。”他自言自语道,低头一咬一吮,顶端的小红豆硬实起来,溪则大是羞涩,闭上眼睛由着他胡闹。
衣裳被剥得干干净净,身子如去了壳的鸡蛋般嫩白无暇,胤礽喘息着,下面已胀得发疼。他抬头望向溪则,拉住她的小手到那处,可怜兮兮地道:“溪则,我难受。”
那地方滚烫发硬,溪则小手一颤就想缩回来,却偏偏被胤礽拉住,胤礽哀求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软,本来就是不忍心他每夜都忍耐着,才任他胡来,眼下又何必再躲呢?溪则强忍着羞意,放松下手腕,轻轻握上那里,让他“手把手”地教着,终于,胤礽释放了一回。他缓过气来一把抱住溪则,在她光洁的身子上到处的亲,眉眼都笑弯了:“溪则,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说没有感情互动的,这一整章都是了……
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石文炳本来是康熙三十三年秋冬的时候调回来,然后死路上了,小说里春天就让他回来,就不让他死了。
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现在还是康熙三十三年。写来写去写不完的康熙年间。
☆、第三十三章
乾清宫南面的南书房中灯火通明,康熙批阅过今日的最后一道折子,挺了挺腰,将手放在两侧揉了揉。梁九功见此忙上前给他捏了捏肩。
康熙啜了口茶,清清嗓子道:“贵妃与佟妃去过毓庆宫了?”
“去过了,是魏珠那小子跑的腿儿,两位主子商量了说辞便立即去了。”梁九功一面捏,一面笑回道。
康熙嗯了一声,心中有些不爽快。梁九功见状,更为卖力地捏了捏肩,笑着道:“奴才见过太子妃几回,真乃碧珠生辉,芝兰玉树,太子爷得此佳妇,无怪乎多宠了些。”
梁九功扯开了个话头,余下的便好说了,康熙摆了摆手,道:“皇太子的话自也有一番道理,大丈夫立身世间,存志四海,怎能安耽于厮混内闱?妻贤一半好,余下的庶妃不过是绵延子嗣之用,他已有了长子,太子妃又有了身孕,何愁子孙不兴?可,堂堂皇太子,后苑怎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康熙说着,拧起了一双黑墨晕染般的浓眉。
“您说的是,”梁九功伺候了康熙一辈子,对自个主子的脾性自能摸得几分,当即乖顺应和道:“万岁爷慈父心肠,瞧着东宫庶福晋服侍不佳,便想赐个好的给太子爷,怎想太子爷却没能明白您一片苦心,倒自己来辞了。只是,奴才瞧太子爷天纵英才,不过是年岁尚轻,想不到这上头,等到了时候自然就晓得了。”
康熙想想也是,有些男子知晓j□j早,有些男子却要晚上许多,太子当是属后者。他心底是早想通了,他是做阿玛的,若是总盯着儿子的后苑像什么样子?不过是瞧皇太子的额娘没的早,也没个人替他周全,才腾出手来管一管罢了。
梁九功见康熙面色轻缓不少,便又添了句:“奴才记得,皇长孙就要满周了,万岁爷瞧可是要大办?奴才早些讨个准话儿,到下面也好有说头。”
说到皇长孙,康熙面容再次沉下,相对皇太子不愿纳新而言,更叫他犯愁的是执着于嫡子,偏生福晋还不争气的大阿哥。
皇长孙周岁礼一应从简,康熙召集了几个亲厚的宗亲、阿哥福晋在乾清宫开了个家宴,并赐名弘晟。
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弘晟象征着爱新觉罗家族下一代的兴旺。
大福晋见着已能自己摇摇晃晃的走两步的弘晟,羡慕得眼睛都红了。惠妃瞧着不住摇头,如太子妃这般既能拢得住丈夫,又能生儿子的才是好媳妇,她心中暗自琢磨是否要再往大阿哥府里送几个娇妾美婢,实在不成,得与大阿哥好生说道说道了。
一旁的宜妃一见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回首与一个娇媚的宫嫔低语两声,那宫嫔立即掩嘴娇笑,还不断拿眼睛去瞟惠妃,惠妃恨得直咬牙,这个宜妃人说她爽利明快,在她看来就是个尖酸刻薄的,转头狠狠瞪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伊尔根觉罗氏缩了缩瘦弱的肩膀,垂首不语,泫然欲泣。
“哟,我说惠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呢?今儿可是皇长孙满周的大好日子,做什么不住的瞪你媳妇?”宜妃巧笑嫣然,打趣般的瞟了眼伊尔根觉罗氏,婉声叹息:“这人儿都快掉金豆子了。”这人最怕人心不足,她可明白的很,皇上未必多中意大阿哥,即便哪天皇太子不成了,也轮不到大阿哥来做太子,这母子俩痴心妄想,都是一副愚蠢德行,倒可怜了伊尔根觉罗氏,面色饥荒,哪日见着她都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溪则坐在贵妃边儿上,眼见宜妃这明刺暗讽,惠妃气得发抖,便赶在惠妃开口前笑语道:“宜母妃这般心疼大嫂,难不成是给咱们五弟也聘个这样的福晋?”一句话轻轻巧巧的将话头掩了过去。
既有人递上了台阶,宜妃便顺着下了:“可不是,多好的闺女儿,我瞧着便眼热的紧。”
惠妃轻哼了一声,转头饮酒。
嫔妃与内外命妇在里头饮宴,外面的便是男子行宴,欢声笑语不时传来。溪则吃了杯饮了杯玫瑰露,便见佟妃引着一年轻贵妇走了过来,那年轻贵妇似乎有些胆小,对着溪则恭敬行过礼便不敢说话了,佟妃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对溪则笑道:“这是我娘家哥哥的福晋,说起来与太子妃同出一族,也是瓜尔佳氏。”
溪则立时打起精神来,这便是遏必隆的嫡妻了,她细观瓜尔佳氏,见她容貌端慧,虽称不上绝世,亦不算无盐,只是平凡了点,再看她性子敦厚,乃至有些怯懦,便摇了摇头,难怪让那捍烈的李四儿爬到头上去。
她温声问道:“既都属瓜尔佳氏,也是缘分。不知你阿玛是?”
瓜尔佳氏低声回道:“阿玛是云贵总督巴锡。”
佟妃本是想叫她机灵点,结识了太子妃,即便不能傍身,好歹日后也能拿来说嘴,压一压那李四儿的气焰,不想竟是个推一下动一下的,太子妃不问,连句话都不敢说。
溪则叹了口气,阿玛做了这么大的官还能让一个小妾轻侮,看来委实是这瓜尔佳氏太过软懦了,即便是她同情她,有心借她势,她也用不来。溪则也不说旁的,只道:“不要急着认命,你不与命争,命就要压你头上,回去好生过日子。”
溪则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颇为得体且有内涵,就如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君拉着小孙女儿的手谆谆教诲一般,既慈爱又可亲,又说了道理又不吓到这柔弱的瓜尔佳氏。不想那瓜尔佳氏立即便红了眼睛,低低的福身,恭敬且诚挚地道了句:“奴才谢太子妃赠语。”
佟妃见她这般,便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不由对溪则颔首微笑。
这一场家宴是精彩之极。
散了宴,溪则便见胤礽已亲抱着弘晟在乾清宫外等着了。她加快了步伐走上前,胤礽单手抱住弘晟,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腹,问:“小二没闹你罢?”小弘晟也倾□子,小手摸摸额娘的肚子,满眼充盈着清澈的好奇。
溪则笑着摇了摇头,对父子两道:“今晚太平得紧,让我安安生生的与贵妃母妃说了好会儿子话。”两人相依着往毓庆宫走去,身后的太监侍卫都跟得远远的,只余两个在前引灯照路。
“我见到瓜尔佳氏了,就是隆科多的嫡福晋,真是个怯懦无主的。”
一说到隆科多,胤礽的脸便沉了下来:“我原看索额图次子阿尔吉善有些才能,欲派去昭莫多,哪怕是做个从四品的指挥使俭事,也总好过在京里混吃混喝,不想竟叫隆科多和阿灵阿这两个给搅了。”
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溪则问:“怎么了?”
“那日我与索额图一计较,他也觉如此甚好,皇阿玛不知何时要对葛尔丹用兵,那一片的军士届时都能挣下功劳,不如提前儿把人按上,他观摩数日,瞧中了个空缺,趁此次边防变动给兵部递了个条子预备将阿尔吉善派过去,不想正巧这两人在那,隆科多不知那条子是索额图写的,不知说了什么混话,兵部为了避嫌便没批,便没批下来。”胤礽本就对隆科多为人不齿,这次又惹上了他,算是结下仇了。
“那阿尔吉善就不去了么?”溪则问。
胤礽生了会儿气道:“去不成了,换长泰去。”长泰是嘎布喇之子,是胤礽的嫡亲舅舅,对他而言哪个去都一样,舅舅还更亲一些,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