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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苦苦思索,康熙却悠哉的和他身后一个年轻英俊的侍卫说起话来:“听说你府上明儿要开诗会?”
侍卫笑答:“是,富尔敦刚学会诗文,阿玛就急着与人显摆了。”
康熙笑了笑:“性德去得早,你阿玛对他的血脉难免就多了些疼爱。”他语气略微伤感起来,“经年累月尘归土,自打性德去后,再也没品过一阕好词了。”
纳兰性德?胤礽也不想棋路了,耳朵唰的竖直,作为女人的八卦心顿时熊熊燃烧,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康熙,见他哀伤的神情与话中的寂寥落寞,很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听闻您老人家和纳兰容若关系暧昧,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康熙见胤礽这会儿两眼都发亮了,以为他是想到诗会上去见识见识,心中暗笑,轻咳了一声,威严道:“胤礽,明儿你就与揆叙去他府上,也瞧瞧咱们大清国的文人雅士们是如何吟诗作赋,品评风月的。”
这便是意味着能出宫了,意外得来的好处,胤礽惊喜,立时丢下棋子儿起身拱手道:“是!”
一想到明日便可出宫去玩,胤礽心绪十分开朗,他一面走一面吩咐垣暮:“你过会儿就去马圈瞧瞧我的那匹汗血宝马,明儿我便要骑它。”
“嗻。”垣暮高高兴兴的应道。
胤礽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你高兴什么?”
“主子这两日总闷闷不乐,今儿可算笑了,奴才这心里也高兴呢。”垣暮赶忙回道。胤礽微笑着淡淡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主子,适才宫里有人来报,卫小主派了贴身侍婢来东宫谢恩,谢皇太子前些日子探望八阿哥。”
卫小主是八阿哥胤禩的生母,她因身份低微即便生了皇子也未得晋封,一直依附在惠妃宫里过日子,惠妃是大阿哥的生母,故而八阿哥甫一出生便要贴上大阿哥的标记。胤礽想了想道:“让人送份简薄的回礼便可,敬着远着些。”
“嗻。”
前方宫道有两位公主走来,一见着胤礽,四岁的五公主便伸开双臂飞快的朝她奔了过来,胤礽始料未及下意识的接住了朝他身上跳的五公主,把她抱了起来,五公主咯咯直笑,还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
胤礽不禁也笑了起来,望了望她身后,一大拨的嬷嬷乳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两岁的六公主没她姐姐快,好不容易追上来,急得在胤礽腿边直跳。胤礽牵住六公主的手,把五公主放下来,冷着脸斥道:“温宪你跑什么,后头有谁来追你么?”
“好久没见太子哥哥了。”五公主踮起脚尖,她是德妃所出,皇太后又喜欢她,在宫里素来横着走,别人怕皇太子她是不怕的,原太子素喜性格活泼爽利的女孩,故也不曾训斥过她。一旁的六公主就有些怯怯的,见姐姐被放下来了,就安静了下来,行过礼后垂眸立在一旁,连正眼都不敢抬。
“我又不会跑,你慢慢走来就是了。”
“太子哥哥,”五公主的小眼珠子转了一转,伶俐的说道:“我听额娘说你病了,可是今儿个你倒是很高兴,有什么好玩儿的么?”
“咳咳,我有高兴么?”
“有,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五公主一本正经的说。
胤礽笑了起来:“你这鬼灵精的东西。好罢,告诉你也无妨,我明儿要去宫外转转。”
“哦,”五公主瞬间就没什么兴趣了,“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宫里什么都有。”一旁的小六忙应和的点点头。
胤礽脑子一转,立时想出了个主意来,她背起手认真的说:“宫外可好玩儿了,垣暮,你来给公主们说说宫外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垣暮忙躬身上前,给两位小祖宗说了起来,五彩缤纷栩栩如生的面人,云朵般软软甜甜的棉花糖,还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饭馆里天南海北汇聚一地的美食佳肴,垣暮口才不错,说得两位公主眼睛一亮一亮的。
“太子哥哥,我也要去,你带上我一起去吧。”五公主踮起脚尖拉扯着胤礽的褂角,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小六怯怯的轻声细语的说:“太子哥哥也带上我吧。”
“不成,我出宫是皇阿玛准了的,你们没有皇阿玛的口谕,宫门口的侍卫是不放人的,这么着罢,你们去求皇阿玛,若是得了准,便遣人来东宫说一声,明儿我等你们,可好?”
五公主与六公主对视一眼,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立即便辞行了胤礽往乾清宫去了。
垣暮拍了拍脑门儿:“叫五公主缠上了,万岁爷只怕是有的头疼了。”
胤礽笑了笑,谁让康熙老跟他显摆他的棋艺,害他每天下了学还要匀出一个时辰琢磨棋路,少了好多的睡眠时间,不给康熙招点麻烦事,他心里不平衡。
第二日天温气爽,胤礽收拾停当到西华门外,见到一身寻常满人姑娘打扮的两位小公主,顿时大惊失色。
五公主见到他,开心的跳了起来:“太子哥哥,皇阿玛答应了,咱们一块儿去。”
胤礽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转头低声对揆叙道:“诗会中来的全是男子,难免冲撞,两位公主身份贵重,若有个闪失,皇阿玛怕是要心疼。”
揆叙神色奇异的看了胤礽一眼,似是忍着笑道:“今儿个奴才府上前院是诗会,后园却是各府姑娘们饮宴游戏,两位公主去了正好。”他提高声音,“另,皇上有话命奴才带给太子爷,皇上说,太子既然如此热心,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准了,尔等定要看好公主,不可有一丝损伤。”
五公主和小六感激的看向!献扔:”多亏了太子哥哥,温宪一定乖乖听不给太子哥哥添麻烦。更新更话快靓扔额角用力的跳了两下,摇摇欲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第四章
自古文人大多不拘小节,一到兴头上就爱口出悖言,针砭时弊。皇太子毕竟养尊处优,其本人又聪华绝代,能诗擅文,眼高于顶,揆叙自打领了这差事,便一直心惊肉跳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冲撞了太子爷,且揆叙之父纳兰明珠是站在大阿哥那边的,若是皇太子在他们府上些许有个好歹,他父子二人定要被人道是居心叵测。
揆叙小心的跟在皇太子身边,逢人只说这是他远房族弟。胤礽说话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在旁听听看看,若是有出彩的,便命人将诗词抄录一份,又记下作者的姓名。临到最后在众人的极力要求下,执笔作了一诗,规规整整,不算出彩亦不庸碌——他不想出这个风头。
揆叙拿起他的诗作在心中品味了几遍个中深意,心道,到底是主子爷亲自栽培,大阿哥万比不上皇太子之才。
诗会了了,文人雅客便转移到了酒桌上,喝酒也是件文雅的事,要吟赋行酒令。文人间的轻狂雅事,胤礽不愿参与,揆叙作为主人家自然是不能躲的,胤礽摆摆手示意他毋忧,自己往园子里转去了。揆叙急得直跳脚,偏生又被一众书生给拦住了,只好指示贴身小厮去伺候。
后头的小宴是揆叙之妻耿氏主持,耿氏为靖南王耿继茂之三子耿聚忠与安郡王岳乐之女和硕柔嘉公主所生,嫁与揆叙后京中人习惯称她为格格。
园子有前后之分,后园女眷聚会,他是不能去的。胤礽四下里随意走着,离开宫銮重叠,金顶红墙的紫禁城,整个人都舒泛了起来。
“主子,奴才听说纳兰性德曾在自家园子里咏词诵句,新得的妙悟就随笔写在走廊亭子里。”垣暮四处瞧了瞧说道。
揆叙派来的小厮听了,忙上前道:“有,我家大爷生前就爱写写画画,贵人若是方便,奴才领着您去。”
纳兰容若的亲笔,胤礽怎能错过,他随手一指道:“带路。”
转过一条抄手回廊,在行一小段青卵石子路,果然就见一座六角亭,两面红色的柱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数首词。
“骊山雨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胤礽默念,词是好词,不过太幽怨了些,愁肠百结,难怪英年早逝。也不晓得他死了皇阿玛难不难过,胤礽始终单纯的认为康熙和纳兰容若是真的有一腿的。
胤礽正品鉴着,忽听得那厢边有一女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奶里奶气的小女娃在吵嚷着什么。
胤礽心下一肃,对下头跟着的数人抬起手掌做了个止的动作,自己走了过去。他走近后将身子隐在一株茂盛的紫藤萝后,透过满树繁花的密叶花穗间望了过去。
果然是温宪和小六,边上还有一个娇柔明眸的女子,一身玫瑰紫的绸绣旗袍,约莫是还未成婚的缘故,头上的发式并不繁复,通身上下只在发后缀着珊瑚点翠发饰,通透灵巧的耳垂上挂了一对珍珠,淡雅宜人叫人眼前一亮。这个萝莉好可爱好标致哟,胤礽暗赞。
那边三人相对而立,他家温宪睁大双眼不满的瞪住这个拦住她的女子:“我为何不能到前头去?”
溪则很无奈也很无辜,她原是不必管的,奈何这两位小姑娘是格格亲自带进来的想必身份不凡,且又叫她撞上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事后说不准她也要给牵连进去,才现身劝阻一二。溪则尽量使自己瞧上去温柔和善些,半蹲着身子对两位小姑娘解释道:“前头有外府男子行诗会,此时去了难保不会撞上,两位姑娘的贴身嬷嬷呢?”
温宪扭头不语,小六瞧了瞧姐姐轻声道:“嬷嬷们都叫甩开了,我们要去找二哥玩。”
五公主听了小六的话,好像突然想起来她要去做什么,跟头小蛮牛似的,大声道:“对,我们要去找二哥,你给我起开!”
“不成,”溪则幽幽道,“你这么横冲直撞的,要出了事,你家人寻我讨说法,我该如何?”
温宪气势大涨,抬着小下巴睥睨着她,高傲道:“我道你为何拦着,这个容易,我自会说清与你无干,你让开吧。”
她本以为这下该好了,谁料这女子又幽幽道:“仍是不成,若到时你反悔了呢?”
温宪大怒,指着她怒道:“你可知我是谁?我是……”
溪则打断她,淡定道:“我不知你是何人,不过,不论到哪,这世上总得说个理字,这么着吧,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你写张保证书,道明了不论有什么都与我无干,如此可好?”
温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急欲摆脱这人,便答应了。
“那此处无纸笔,你随我往格格处借来笔墨可行?”
温宪觉着这要求在情理之中,也答应了。
大功告成,溪则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站直身,只要领着两位小祖宗到格格那去,就听得紫藤萝后扑哧一声莞尔轻笑。
溪则大惊,对着那处娇喝道:“何人在此,竟敢偷听!”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少年不紧不慢的掀开花穗穿花而来,他身着蓝缎妆花彩云便服,腰间一条宝石腰带束身,腰带上别了个滚蓝边月白色葫芦形荷包,上面缀着一颗闪亮的青蓝色碧玺诸子做饰扣,他清朗俊秀的面容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定了身,微微抬手从容拂去不知何时落到肩上的碎花。
溪则不禁一愣。
五公主和六公主见到胤礽大喜,忙站到他的身边去,五公主瘪着嘴道:“二哥,你去哪了?温宪到处寻你不着。”
“我自有我的事。”胤礽略微安抚了她,便对溪则拱手朗声道:“适才多谢姑娘照拂舍妹,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如何称呼?”少年笑容温润,唇红齿白,目朗眉秀,身姿如一棵挺拔的青竹般端秀。
溪则皱了皱眉,花隐见此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喝斥道:“哪来的登徒子,我家小姐的闺名是你能问的么?”
胤礽一愣,转眼想起古代女子的姓名除了家人和丈夫是不得说与他人知晓的。他转口歉然道:“造次。敢问府上何处,他日也好着人拜谢。”
看着长得挺俊俏挺正太的一个人,怎么为人这么轻浮,不是跟她一样是穿来的不懂礼节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伪君子登徒子,溪则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道:“举手之劳尔,花隐,咱们走。”
说罢,两人半刻不停留立时移步离去。
胤礽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转头对疾步赶上来的太监道:“你们到里头把公主的嬷嬷们寻来,再与格格道别,就说孤改日再奉上薄礼,谢格格对公主们的照拂。”
“嗻。”两名太监领命而去。
五公主见他都安排妥当了,方拉着六公主的手上前扯了他的衣袖委屈的道:“太子哥哥,你骗我,宫外一点都不好玩,温宪不乖,太子哥哥诓我,我也认了,可是小六这么可爱乖巧,太子哥哥你怎么舍得骗她。”
两岁的六公主不大能明白这么长的一句话,茫然的眨了眨眼,她努力的辨认,大约是夸她的。
胤礽扶额,叫过身后的数名太监道:“你们带上十名侍卫陪公主到大街上玩耍去,记得,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与人生怨,好生照看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