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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重重叹息,整个人都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觉得累,因为有些事情他无法拒绝,再怎么抗争都无用,只有接受一条路子,他是皇太子,若要平安到老,好好的生存,只有熬成皇帝,他若想做皇帝,子嗣一事上决不可含糊,而子嗣,是需要另一个女人帮他才行的。
他好生无力,一个人枯坐着,直到夜深,李嬷嬷进门来小心的提醒他是时候安置了,他仍是在一片紊乱芜杂的思绪中死磕。
“二阿哥可是遇上了什么为难事?”李嬷嬷打小看着胤礽长大,见他如此苦恼,不由心疼,整理完床榻后便斗胆问了一句。
胤礽撑开双臂,由服侍的宫女给他宽衣解带,听见李嬷嬷的话,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这样的心事,他只能自己憋着,没有说的去处。
李嬷嬷接过宫女解下的锦绣宝石腰带放好,面上不由染上了担忧之色,踟蹰着道:“奴才见识短,不能为阿哥解忧,只是,也常听老人儿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忧心是忧心不出法子来的,没的还操心坏了身子。”
胤礽糟心了好半天,都只得出认命这一条路子,听着嬷嬷的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心道,既然只得认命,也只好等车到山前之时,再寻路走了。老人儿的话,虽是粗俗简单,却极是堪用。
“嬷嬷说的是,我自会保重身子。”胤礽纾解了心思,大步往里间走去。
李嬷嬷见胤礽竟听进了她的话,心中不禁大喜,团团的圆脸上,喜洋洋的道:“阿哥从前常说那叫称心的侍妾颇能凑趣讨巧,是个伶俐的,今晚便叫她伺候爷吧。”
脚下一个踉跄,胤礽:“……”
皇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大清之主,身份贵重,子息一事犹为重要,故而,太子虽还没大婚,但每夜是哪个侍妾侍的寝,敬事房皆有记录。
那日佟贵妃例行查阅之事,竟发现皇太子已有两月未召人服侍。佟贵妃为康熙表妹,居皇贵妃之位,乃是这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主子,暂代中宫掌理六宫之权,皇太子无母,佟贵妃平日对他多有看顾,这一方面固然是康熙的意思,另一方面却是她自己怜惜胤礽是没娘的孩子,难免多疼了他些。
少年人初尝j□j,应是最难自抑的时候,为何皇太子却……难不成是那些个俗物入不得太子之眼?
佟贵妃想着,便着内务府挑选了好的宫婢送来,亲自选了三个妖娆妩媚的娇美人儿给太子送去。
夜深,胤礽自无逸斋下了学回宫,先往汤泉舒舒服服的沐浴消去了一身疲乏后,方回寝殿,他照旧由宫女伺候除下外衣,便让人都退下了,信步走至里间,心中还琢磨着皇阿玛今日敲打大阿哥的那番话是何意味。
他一抬头,只见一个娇生生的女子横躺在榻上,身上只以丝薄小毯少许遮掩了雄浑的起伏,上上下下不着一缕,更显娇躯曼妙温软,见胤礽望过来,娇羞的红了脸,微低下头,眼中顿显风情无限。
胤礽气息一窒,便停下了脚步,那宫婢久等不见太子临近,微微抬起身子,朱红的唇轻启,媚声低嗔:“太子爷”她在内务府中j□j了送入宫来,惯会行勾人诱惑之事,这一声千娇百媚的低唤,听得人骨子都酥了。
胤礽轻抬起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榻前,宫婢便贴着胤礽撩人的扭动起自己的身子,双手如若无骨般圈在胤礽的颈后,柔软丰润的双唇试探般的吻上胤礽的颈,见胤礽并无反抗,她逐渐大起胆子,轻柔的解开他丝质中衣的扣子,露出其中健硕的胸膛。
“出去。”胤礽忽而出声,冷冷的喝道。
那宫婢一惊,却不知自己哪做错了,忙退开跪下,语调轻颤:“奴才该死,只是,不知太子爷如何不满?”
胤礽瞧也不瞧她,更为冷冽的斥道:“出去!”
宫婢再不敢多言,手忙脚乱的扯过一件衣裳包裹身子,连滚带爬的爬下榻,慌忙行礼退了出去。
墙角更楼点滴,胤礽木然的站着,那宫婢一出去,他满身的凌厉与凛然也都消散。榻上还残余她身上的熏香气,胤礽心头烦闷,干脆转身到暖阁的罗汉床上歇下。
这么一闹,宫中定是惊动了。胤礽愣愣的望着一处红烛,直到眼睛让那炽热的火光刺疼,方转开眼。
他本是想,既然已是男儿身,那忍忍便过了。那宫婢既能入得他的寝殿,必是长辈所赐,长者赐不可辞,他不如受了,只当做了个梦,等将来有了孩子,想必也没人会来管他房中私事。
可,真的好难。
他不喜欢她,那宫婢身上浓郁的香气,矫揉造作的姿态,还有捏着嗓子媚声媚气的声音,他一让她碰上便觉恶心,厌恶!
红烛一点点燃去,胤礽辗转半宿,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暖阁没寝殿那般讲究华丽,雅致舒适的软榻,外头风吹窗打,越是叫人心烦。
她已尽力照着原太子的模样活了,他是康熙花了十几年亲自悉心教导的太子,康熙看重他,也看重与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的情分,只消再多几分警惕与谦和,不犯大错,照着康熙对他的宠爱和满意,必然不会废了他。
为了好好的存活下去,他做了太多改变,若再不能按照自己的心,去碰那些根本不喜欢乃至厌恶的人,那他,还有自己么?苏华就彻底成了胤礽,这世上就再没有苏华了,她穿越重活一世,难不成就为了做个傀儡,把缺失的寿数填补上么?
胤礽茫然,但心底却是坚定的,他不愿也不会与这些女子交、欢,他是受过现代教育的文明人,做不到只把一个女子当成繁衍的工具。
为人者,心中当存坚定之事、敬畏之心,若无坚定之事、敬畏之心,则人心为空,所行之事皆无准则。
接连数日,依旧不见太子召人侍寝,听那些个侍婢言,皇太子对她们甚为不喜,连同早前得宠的称心也一道被派了差使,只要她们做个寻常宫人。
太子爷不近女色,佟贵妃疑惑不已,又暗暗心惊,该不会是……她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当即便遣了心腹太医往毓庆宫请平安脉。太医去了一趟,回来呈禀道:“太子殿下身体安康。”
既如此,那便是外人之由了。佟贵妃日渐着急起来,与太子说了几次,太子只断言不要,旁的却什么也不肯说了,佟贵妃以为兹事体大却不好与皇上说,宫里其他位高的妃子都是有阿哥的,要避讳着,皇太后是个懵懂的,知道了也派不上忙,余下的唯有一个老祖宗。
佟贵妃无计可施,又忧心太子身子,便把事透给了老祖宗。
太皇太后微眯着眼,一双枯瘦苍迈的手仔细翻阅敬事房的存档。殿中寂然无声,宫女太监垂眸敛眉、各司其位,连声咳嗽都不闻。
“格格啊,你说,保成这孩子是瞧上了石家那丫头才不肯碰旁的女子?”太皇太后终于翻累了,把存档丢到矮几上,沉吟道。
苏麻拉姑走上前,弯身恭谨的捧起存档翻了几页,谨慎回道:“应当不是,太子爷见那石家小姐不过前几日的事,可这上头记载的,却要早上许多。”
太皇太后的眼窝都刻了深深的细纹,一双老迈的双眼湛亮惊人,她重重叹息,与苏麻拉姑温沉的道:“你是知道的,自打顺治和董鄂妃的先例,我这心里最怕的是宫里再有专宠的事。幸好皇帝是个心眼透亮的明白人,没叫我费神。这接下去就是太子了,若是保成中意了谁才这般做法,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进宫的。”
苏麻拉姑多年服侍太皇太后,尽心尽力,也最通晓主子的心意,听她这般说,也禁不住沉下声道:“听五公主说时,奴才便觉石小姐是很好的,只是太子爷问了她名姓,难免多留了神,生怕再有先帝爷的事出来。不过,现今想来,太子爷应当不是喜欢她,只是瞧她照拂咱们五公主,心有好感,随口一问罢了。”
心有好感,随口一问……太皇太后凝神斟酌这八个字,片刻,抬首道:”罢了,最紧要的还是给保成选个福晋,少年合性尔,有个知冷知热的在边上伺候总会好的。去命人一面着紧儿查,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在皇太子面前动那狐媚心思,另一面,宣各家小姐入宫,陪我说说话。‘'只皇不知好歹的贱人自然是找不到的,太皇太后亲自寻了撒扔试探了几句话,靓扔咬死了他如今年幼,若有闲暇不如多读几本书,日后也好给皇阿玛做个好帮手。太士曰干次草丈部2呆细善曾Z'I、土名冬右件傲小介二乙口解生山善的自门冷毛力加粤7右轰垣
☆、第七章
没过几日,慈宁宫就传出懿旨来,宣京城里几家名门闺秀入宫请安,溪则赫然在列。
难得一见的玛法石华善急忙大步的走进来,拽着顶戴都没来得及摘下的石文炳,问冬果尔氏道:“太皇太后主子为何召见溪则?她近日可惹了什么出格的事端?”
一旁站立的溪则无语抗议的嘟了下小嘴,除了那日赴纳兰府的帖子,她可安生在家哪都没去。
石文炳好容易从他阿妈的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衣袖,理了理朝服,替冬果尔氏恭声回道:“阿玛,咱们溪则素来乖巧的很,此番召见,怕是太皇太后主子想见见各府长成的小姐,明年就要大挑了,她老人家心中总得有个数。”
说来有理,石华善捋了捋半白的胡子,背着手在堂里悠悠走了几圈儿。石文炳垂手侍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这额驸阿玛总不大有谱,比如说,平三藩时立下大功,只待回京便可论功行赏,加官进爵,他却偏在那节骨眼上因贪生怕死而抗旨不前,导致功过相抵,生生脱去了官身,若不是儿不议父之过,他很想问问,您老人家之前英勇杀敌的功劳倒是怎么来的???再比如,他阿玛更早前做了非皇帝亲信不可担任的内大臣,可没几天就因言语恶毒,多次讥讽皇亲而摘了顶戴,您到底是有多愤世嫉俗,讽刺别人也就算了,还非得挑级别高的来骂。
不过,石文炳知道他阿玛寻日虽不靠谱,但在大事上是极拿得准注意的,他眼下只担心,溪则进宫请安乃至溪则的终身大事对他阿妈而言是否是大事……
显然,是的。
“小孙女儿,你可记住了,此次入宫,事关你今后一生,万不可儿戏待之。”石华善走了几圈儿,停在溪则面前,语重心长道。
溪则郑重点了点头。额娘已与她说了,此次大挑,她若是落选了,就得张罗亲事,若得太皇太后喜欢赞许,这亲事便也容易了,反之,太皇太后要是对她皱了下眉头,京中门当户对的人家怕是无人肯娶她了。
在这个时代要嫁不出去,家里人为了门面,非要把她送到庙里当姑子不可!
我不要当尼姑!溪则内心眼泪逆流成河。
“嗯。”石华善见溪则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实则,他也不愿溪则入宫侍上,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他也不愿他的孙女去那遭罪,他瞧上了简亲王家的嫡子,年岁正与溪则相当,又不是嫡长子,不必承爵,将来开府自立又能得王府荫蔽,过潇洒惬意的日子,岂不美妙。但这话他却不能说,皇家还没挑人呢,你就自个盘算起来,要不要脑袋了?
过了一会,石华善抽风似的振奋的拍了下桌子:“幸好科尔坤把他女儿伊尔根觉罗氏嫁给大阿哥了,否则,还不提心吊胆好半天?明珠那货没脑子,哼,谁跟他沾上边儿谁就找死!”
进宫请安的日子转眼就到。溪则同几家贵女一道进宫。
慈宁宫里人虽多却无人敢擅自出声。
太皇太后扬眸瞧着一个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挨个儿的说话:“你阿玛是彭春吧?他新近为国立功,皇上与我都很高兴”,“小丫头生得粉嫩可爱,可读书了?”太皇太后眼力极准,各府的阿玛、玛法的差事说的分毫不差。等到了溪泽,太皇太后慈蔼的拉住她白嫩的小手:“上回见你还是七年前,你额娘领着你的,你高了许多,也白了些,都说江南的风水养人,果真不错。”老太太记性极好,见过的人都能分毫不差的印在脑子里。
别府的小姐们在太皇太后跟前都有些拘谨,溪则虽也敬畏,骨子里到底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她像模像样的答道:“回京那会儿忽然就病了,例行召见之时没能来给太皇太后主子请安,心中十分惶恐。”
太皇太后心里暗暗赞许,话说得十分规矩,加上在这般场合还能不紧张不打哆嗦,是个有胆识的。
到了皇太后面前,她老人家问每个小姑娘的头一句都是:“可会蒙语?”
这么下来,溪则大约也明白了,这老太太估摸着汉语水平不达标,于是请安时便用了蒙语。
皇太后原先儿还兴趣缺缺,偌大个京城竟没一个能把蒙语说利落的,眼下横空穿出一个,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蒙语是谁教你的?说得很是流利。”
溪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