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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一个字要贬低这个地方,音凝听起来还是觉得不舒服,又无力反驳因为慕容姬说的是事实,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只是‘花满楼’卖艺不卖身的琴妓,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沦落风尘任人鱼肉的贱籍,包装的在华丽也是别人随意揉捏的玩具。
换作是平日音凝必定不与慕容姬一般见识,比这种话更难听的她都能一笑而过,为何今日耿耿于怀,直到她关注床上的欧阳亭是否清醒似乎明白了,自命清高的她最后原来还是逃不出一个情字。
“人我也不强留,‘花满楼’的规矩除非客人自愿离开,不然别想把人在这里带走。”本来就想说命人将人悄悄抬回府上,看架势对方是要硬碰硬,不敢把事情闹大的慕容姬赌气的做到床边,心中嘀咕着人不能带走也要守着,毕竟眼前的音凝也是位绝色美女,怎么也不相信欧阳亭会不动心。
“天都快亮了,公主还是上床歇息吧。”瑶琴守了一夜都没见欧阳亭的踪影,虽然新进门的少奶奶绯闻不断背景不好,但见到弱不禁风的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觉得也可怜,忍不住又过来劝。
“你们都忙了一整天应该很累了,这里就不用伺候你们去休息吧。”慕容菲体贴的吩咐。
如果换了平日欧阳亭这么说姐妹两人早就跑了,面对眼前这位温柔体贴的少奶奶她们狠不下心,将心里的不快通通归到她们家少爷头上。
“你…你这混账…”看到终于酒醒的欧阳亭,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想责备她,还是让她回家安抚皇姐。
本想想说出来散散心透透气没想到耽误这么久,天都开始有点发白,情急下一时忽略了慕容姬,把人留在了‘花满楼’急忙忙的往回赶。
“她如今是当朝的驸马爷,身份有别姑娘日后还是不要见她为妙,免得自添麻烦。”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皇姐的婚姻,慕容姬不惜出言胁迫。
“你根本不了解她,如果你认为我能左右她就错了。”同样陪着慕容姬做了一晚的音凝并没有畏惧对方的恐吓,即使意识到她身份不简单也没有退缩,“只要一日是‘花满楼’的客人,无论谁我都会见。”
“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再见面,不然我会让你无法立足于京都。”漂亮的摔门而去。
刚回府上闻风而至的瑶氏姐妹捉着欧阳亭,心急的瑶笛上前说,“你死去哪里鬼混了?公主都在房间等你一天了,你说你这驸马是怎么当的?”
“瑶笛,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瑶琴将人支开说,“少爷,公主坐了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进食,也不肯休息说要等你回来。”
“嗯。”这句话是不是也太精简了,两姐妹根本没能揣摩到小主人的心思,究竟对这位充满故事的少奶奶持有什么态度。
‘咯吱’慕容菲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刚才见两姐妹兴冲冲的跑出去没猜错十有□是她们家少爷回来了,这种情景脑海已经模拟了上千次,为何敌不过她轻盈的开门声,脑袋顿时被放空。
一直带着头纱的慕容菲没有看到屋内的情况,能听到缓缓的脚步声,感觉到对方不断的靠近,直到站在她的跟前才停了下来,透过纱巾缝隙右手手背红肿的痕迹首先吸引她的注意,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并没有令慕容菲感到排斥。
慕容菲感觉对方举起的手停滞在半空,僵持了一会终于还是掀开了头纱,憋了一天似乎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听闻今日南宫翎拦路一事,本做了最坏打算的慕容菲却意发现对方表情复杂,根本无法琢磨透此刻的她在想什么。
“谁让你等我还不吃东西。”欧阳亭回头看了看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两姐妹后,皱了一下眉头将慕容菲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慕容菲故作镇定但身体还是将她出卖了,紧绷的状态又岂能瞒天过海早就被抱着她的欧阳亭洞悉,不过是害怕还是紧张一时三刻欧阳亭还是弄不清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把当事人吓到就把瑶氏姐妹给吓坏,再不走怕在待下去会看到不应该看的东西。
☆、第二十八画
欧阳亭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回身便说,“笛儿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小米粥送过来,琴儿你过来给公主宽衣歇息。”
“少爷,吩咐厨房煮粥是没有多大问题,帮公主宽衣就免了吧,你们都已经是夫妻这事就麻烦你自个亲自动手,我们都忙一天先走了。”瑶笛迫不及待的拉着瑶琴往外奔。
屋里就只剩下两人,害的欧阳亭坐也不是站又不是,直到慕容菲开口说,“驸马爷忙了一天应该很累了,明日还会很多琐碎的事要忙,请早点歇息。”
“你说少爷一人跑出去这么久是为了避开公主吗?那我们这会走开里面要是发生争执怎么办?”走了出来后的瑶笛觉得不妥,挽着瑶琴的手问。
“那你刚才又使劲把拉我出来。”瑶琴翻了一个白眼接着说,“少爷脾气温顺怎么会对公主发脾气,而且…”
“而且什么?”
“少爷心思细密,而且对公主更是关怀备至,相信她们俩人能和睦相处。”平日看起来不靠谱的人,才发现原来也隐藏着很多的优点。
听到床上的慕容菲如此一说让欧阳亭更是无所适从,其实刚才赶回来的路上就计划怎样才能避开洞房花烛夜,本来决定利用今日南宫翎拦路一事为借口对公主发脾气然后一走了之,但一看到她心就软下来了,觉得这种做法与在她伤疤上撒盐没有分别,毕竟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可能两人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
见欧阳亭纹丝不动若有所思的样子,猜想恐怕是为了今早的事情烦恼便说,“驸马爷有事要问妾身吗?”过去的事情本打算让它死沉大海不想在提,没想到南宫翎的出现会将这段故事重新拉上水面。
下人此刻送来了热腾腾的小米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没有发现瑶氏姐妹踪迹十有□是开溜了,无奈之下欧阳亭坐到床边小心的摘下慕容菲头上的珠冠,再次将人抱到桌子旁边给她盛了一碗粥关切的说,“公主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不宜吃的太油腻,将就吃点小米粥垫垫肚子。”
慕容菲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勉强也只吃下半碗。
“吃的这么少,难怪公主身子羸弱。”
如果换做别人这么说慕容菲肯定会认为对方在嘲笑她,但这话从欧阳亭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很温暖有被呵护的感觉,“因为身子不好,吃不下太多的东西。”
“那公主就不要勉强,小吃多餐对身体有好处。”欧阳亭驾轻就熟的将慕容菲抱了起来,明显感觉到比起刚才对方没在那么紧张,将人放下遣退了家丁,犹豫了好一会说,“丫鬟都下去休息了,如果公主不介意就让我替公主宽衣好早点歇息。”
发现对方没有回应以为是默认了,欧阳亭也就伸手过去帮她扭开衣服上的扣子,动作有点笨拙很艰难才扭开第一颗,当她准备去扭第二颗扣子的时候,慕容菲捉着她的手说,“让妾身自己来吧。”
欧阳亭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很冰冷,起初以为是她身体虚弱的缘故,却没有发现她在扭扣子的手还带着一点抖,等她完全扭开所有的扣子后欧阳亭也十分配合的将那件厚重的喜袍抽出来放到一边,等她再次回身想要告辞却意外发现慕容菲已经将打底的那件白色内衫脱了下来,里面一件粉红色绣有金丝海棠花的肚兜,露出一大片光滑嫩白的肌肤,可谓是□满园关不住。
就在慕容菲将要拉开系着肚兜的带子脱下最后的防线那一刻,三魂不见七魄的欧阳亭敏捷捉起棉丝被将人包裹起来,双眼紧闭连忙问,“公主你在宫里都喜欢穿这么少睡觉的吗?”
原来欧阳亭是担心慕容菲行动不便不能自行宽衣,丫鬟都没在家丁都是男的总不能让他们帮公主宽衣,最后唯有亲自出马,反正替身驸马都做了,当一会丫鬟伺候公主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想到公主会错意还以为要和她圆房。
“妾身自知配不上驸马。”原来对方并没有想要圆房的意思,不过也是欧阳家的二公子怎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会看的上众人口中所谓的残花败柳。
“并不是公主所想的那样。”没敢睁开眼睛的欧阳亭又不敢乱动怕摸到不应该摸的地方,担心对方误会还拼命解释,“其实当初硬将公主娶进门是在下不对,如今得知公主早有意中人更让在下无地自容,不过请放心在下会尽快还公主自由之身,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越轨行为。”说完转身闭着眼睛扭头就跑,跌跌撞撞终于出去反手关上门说,“公主早点歇息,在下就在隔壁书房有事可以随时吩咐。”
本来双手支撑在床上的慕容菲无暇顾及她的衣服,欧阳亭这么一松手勉强披在上面的棉被滑落下来,天生白净加上鲜少接触阳光让她的皮肤看起来就像剥了壳的荔枝晶莹光滑,小肚兜下若隐若现的春光给人无限遐想,只可惜那双腿美中不足,如果能在站起来鳞国第一美女的封号就轮不到慕容姬。
神情凝重的慕容菲自言自语说,“恐怕是天地为囚,何以还我自由之身。”
起初想牵连欧阳亭受到南宫家的侮辱,最坏打算免不了一顿责罚,没想到这位驸马爷总会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回到书房欧阳亭也辗转难眠,今夜的对话比她们之前见面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发现这位看上去温柔娴淑的七公主透着冷意,漠视一切的感觉。
无奈很快天就完全亮了,一宿没睡顶着两个眼袋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昨晚回来实在太晚加上太累没顾得及洗澡,现在泡完澡换了一身衣服连人也精神不少。
“少爷…”听声音就知道是瑶笛这捣蛋鬼,准没好事果然,“少爷,我们准备了热水给公主沐浴…”
“那就沐呗,这芝麻绿豆的事情就不用跟我汇报。”
“对我们平常人来说是芝麻绿豆,对公主来说就不是了…”瑶笛是想说公主自个走不到浴盆里,我们又抬不动,只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令欧阳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公主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陪嫁丫鬟,那之前她们都是怎么伺候公主沐浴就无从知晓。
发现她们家少爷又开始云里雾里的瑶笛果断的做了决定,“少爷,你直接把公主抱下浴盆事情不就结了,还犯得着考虑这么久?”
这大胆的丫头二话不说直接将欧阳亭推进房中还说,“动作利落点,礼官们都在外堂等了好久,误了事又要挨训了。”
早在房中侯着的瑶琴看到欧阳亭走了进来,而当时慕容菲也就只穿着肚兜和亵裤坐在轮椅上,发现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进来两人顿时脸上一片绯红,唯独一根筋粗的瑶笛拼命催促左闪右避的欧阳亭,完全置身事外。
“行了,不要催了,你们先退下。”在这样闹下去恐怕整个京都知道她们夫妻不和睦,这对已经满箩筐谣言的慕容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欧阳亭都快疯了更认定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无奈无力回天背对的慕容菲说,“情非得已并不是有意要冒犯,请公主见谅。”
“妾身已经嫁给了驸马就是驸马的人,不用太拘礼,也实属不必勉强自己。”慕容菲深知她的名声不好,如果要是让外面的人得知连欧阳亭也冷落她,少这层庇护只怕更难听的话都要冒出来了,而欧阳亭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维护她。
“一点也不勉强,敢问公主之前在宫里都是如何沐浴?”
“都是宫女盛好了一盆温水在隔壁,用瓢子淋浴。”其实这个办法欧阳亭也曾想过,但考虑到慕容菲坐在轮椅上淋浴怕也不方便,不仅花费时间长容易着凉,而且要清洗一些私密的地方怕颇费奏章。
想了一会做了决定抽出袖里的那块天蓝色的手帕系在双眼之上,跌跌碰碰的来到慕容菲身边凭记忆将人抱进了浴盆后走出房间,“笛儿,你去那点铁打药过来。”
“少爷,你那里受伤了?”吓紧张的瑶笛连忙追问。
“叫你去就去,废话尽多。”支开了瑶笛,欧阳亭拉着瑶琴到一旁说,“琴儿,公主已经抱到浴盆里,一会你亲自伺候她洗浴,房里不能留下其他丫头包括瑶笛,清楚了吗?”
“嗯。”每次欧阳亭遣退左右单独和她说话,瑶琴都很少驳斥也从来不问原因,因为知道这些事情都很重要。
“我就在屏风后,等会沐浴完了就放干浴盆内的水,帮公主围上浴巾在叫我把公主抱出来。”驸马爷待在公主沐浴的房中,外面的人也一定会认为夫妻两人新婚燕尔感情融洽。
有时候连欧阳亭都觉得为什么会在做这么虚假和无聊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掩住悠悠众口,什么时候起她并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这个家族兴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