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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欧阳亭那一刻就崩溃了,发现根本下不了手,暗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跌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一举动并没有让欧阳亭感到害怕,反倒是无尽的担心无法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因为她知道无论此刻说什么都无益,恐怕只会害她更伤心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林雨仙无力的挥动着手敲在欧阳亭肩膀上,哭着问。
“无论你信不信,子疆兄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欧阳亭并没有阻止林雨仙的锤击,即使落点都集中在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之上。
“骗人,你骗人…”霎时的痛苦蒙蔽了林雨仙的双眼,无法从刚失去王子疆的伤痛中抽离,怎么会理性的分析欧阳亭根部不会杀王子疆。
“真的没有。”看着悲痛欲绝的林雨仙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无论是谁干的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提子疆兄报仇雪恨。”
经过刚才那么折腾,林雨仙终于忍受不住达到极限有点摇摇欲坠,欧阳亭马上走过去将人拉近让她靠在身上,希望能给予她支持力量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现在情况越演越烈三大家从新整合势在必行,在这权与利的纷争中会有无辜的人成为别人牺牲品,欧阳亭侥幸逃过一劫,而王子疆作为赤龟军的副将很容易被卷进战争的漩涡,成为别人挑起战争的棋子。
即便欧阳亭让人压制了风声,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传开了。音凝的小院在重重地保护下简直与世隔绝,身在家中的她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四周忽然静的像一潭死水让人害怕担心,莫名其妙的心慌。
次日酒醒后的南宫羽梦也听说了欧阳亭被囚的消息,想出去帮她作证结果发现房门被紧锁,怒吼,“快放本郡主出去。”
“王爷有令在郡主大婚前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门外的守卫战战兢兢的回答。
“如果你现在不放我出去,看日后本郡主怎么处治你。”就算是□裸的威胁也没有动摇他们半分,比起屋内的小狼他们更畏惧身后的猛兽。
冰冷的囚室开始让被囚禁了两天的欧阳亭开始感觉不适,加上曾出了一身冷汗体温随即下降了不少,出现头晕和打冷颤的症状。
随行的死医官给她服用了一些丹药也无法缓解此刻的难受,连意识也慢慢开始有点模糊,如若不是欧阳亭一开始坚持让死士按兵不动,怕早就被埋伏在四周的死士给劫走了。只要是主人的意志,即使看着她选择的是死路而坚持要走,他们也不能违背,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亭…”欧阳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勉强支撑起来才发现来的居然是慕容菲。
“菲儿怎么来了?快回去。”想说这里环境太差,对她身体不好。
慕容菲根本没有理会欧阳亭,试着握住对方的手冰冷没有温度,马上脱下盖在身上的锦袍盖在欧阳亭身上,“亭,丞相已经进宫找皇上,在坚持一会我们就可以回家。”
“回家。。。”昏昏沉沉只觉得说话都很费劲。
实际上欧阳东堂在听到消息后也马上进宫求情,毕竟死的是赤龟军的副将慕容淳更是退三助四迟迟不肯放人,说要等林斌过来再作打算。
而在南方的林斌闻言王子疆死讯也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都,此时此刻的他如脱缰的野兽,随时会发狂而最危险的莫过于目前嫌疑最大被囚在天牢内的欧阳亭。
欧阳亭是每况愈下最后欧阳家族的长老动用龙威军的势力胁迫皇上放人,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堂而皇之的放人更她更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无法摆脱嫌疑让她成为别人眼里的真凶,丞相也因为包庇饱受一轮攻击,成为挟天子令诸侯的阴险角色,日后无论哪家挑起战火欧阳家势必成为不正义的一方,所以天时地利人和,这一举动先失去的就是人和,无论是设下这一局让欧阳家深陷泥潭。
“将军莫急,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杀害疆儿的人就是欧阳亭,你现在贸然去丞相府要人实属不妥。”林斌的夫人袁婉芝拉着准备拿着大刀去丞相府算账的相公。
“大家都看到疆儿死前与她争吵,肯定是那家伙,我这就去提疆儿报仇。”赶到京都才知道欧阳亭被放走了,火从中来就算玉石俱焚也要讨个说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疆儿的尸体运回去好好安葬,和安抚仙儿,其他事情日后再商议。”其实袁婉芝也不相信是欧阳亭下的毒手,恐怕麟国这场仗就要打起来了,很快其他两家都会陆续过来拉拢,是时候要选帮站派不然怕三大家眼里都容不下他们赤龟军这粒沙,她要快点想好后路,不然结局可能会和疆儿一样。
☆、第四十一画
“人是你杀的?”自从慕容菲将欧阳亭接回了驸马府;就一直在思量究竟是谁杀了王子疆。这人肯定非常恨欧阳亭而且还非常熟悉欧阳亭行程;而且能精确捉住她的软组;令她心甘情愿的入狱,而这样的人并不多;恰恰身边正好就有一个。
“都说七公主冰雪聪明;果然名不虚传。”一早被慕容菲请过来驸马府的欧阳歌站在前几日的凉亭内;依旧悠闲的往荷塘里投放鱼食。
“没想到你如此狠毒,居然设计自家兄弟;让欧阳家陷进困局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开始只是猜测不敢下判断,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掩饰的说出真相令慕容菲措手不及;难道他不怕涉密。
“官场无父子更何况我们连亲兄弟都不算。”欧阳歌继续说,“而且她本来是有机会澄清;是她放弃解释这下狱又能怪谁。欧阳家日后怎能托付在这种人手上,居然为了女人罔顾大局陷欧阳家与不义。”
其实欧阳歌一直有安插眼线在京都,对欧阳亭的一举一动是了如指掌。最重要他将这堂弟的性格也摸得一清二楚,甘愿自己受伤也不会去伤害别人是她致命的弱点,正好利用这点精心策划出这场阴谋,犹如瓮中捉鳖顺利的让欧阳亭落狱,但欧阳歌的野心又岂止这些,他就像一头喂不保的狼,即使已经是龙威将军还是不满足不甘心。
“你不要忘了欧阳亭才是正统,就算她现在入狱欧阳家也不会放弃她的,你妄想能取缔她当上欧阳家族未来的主人。”历来麟国世家的血统观非常重视,向来传嫡不传庶。即便现在欧阳亭名誉扫地含冤莫白也轮不到庶出的欧阳歌,坚守这份传统的欧阳家族的老一辈是不会罔顾纲纪让欧阳歌继承大统。
原来欧阳歌策划这一切都是为了取而代之,难怪一开始就觉得他怎么看都不顺眼,散发一股阴邪之气。不过历来权力之争除了家族势力外,内部也出现不少兄弟相残的事例,所以对这一切慕容菲也并未感到太意外。
“你说的是,除非亭弟有什么不测,你觉得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会让欧阳家后继无人吗?”欧阳歌露出得意的奸笑,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内。
“难道说上次派去刺杀亭的人也是你?”这点到让慕容菲惊讶,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妄为。
“和聪明得人对话就是不费劲,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也未尝是件好事,可能随时会与秘密一起人间蒸发。”□裸的威胁是欧阳歌的风格。
“难道就不怕我告诉欧阳亭?”没想都对方丝毫没有掩饰说出这个足以令他被欧阳家碎尸万段的真相,觉得震惊之余还有一点害怕。她并不是怕死而是怕…
“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就算你说出去又没有证据能奈我何?而且你不要忘了我是唯一能帮你报仇的人,如果你答应助我一臂之力可能还可以救欧阳亭一命一举多得,相信公主如此聪明不会想不通的。”原来之前欧阳歌曾找过慕容菲并答应她帮她报仇,但一直没有提出条件也慕容菲也苦思了良久,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已经成为对方蚕食欧阳家势力的一枚棋子。
“你是不是也太自负了,如果我不答应那你阴谋不是付之一炬吗?”慕容菲还在试探究竟欧阳歌为何如此自信,难道说他后面还有人替他撑腰。
“我相信你不会的。”欧阳歌胸有成竹的样子,“欧阳亭本来就不喜欢束缚的生活,你是在帮她。”
“你想让我干什么?”慕容菲这句话让欧阳歌松了一口气,看来成功的说服了对方。
“只要配合我就可以。”欧阳歌放下手里的鱼食,“还有你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你不会后悔的。”
欧阳歌其实并不信任慕容菲,而是他相信仇恨能支配一个人,在慕容菲心底暗藏着一只魔鬼,他只是推波助澜从新点燃这份恨意,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成为可以利用的棋子。上次的刺杀并没有成功,提高警觉的死士会更难对付,唯有打开慕容菲这块缺口解决欧阳亭这麻烦。
修养了两天的欧阳亭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却被突然造访的欧阳东堂唤道书房,“跪下,跟你说了多少行事要低调,你就当耳边风还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让欧阳家蒙羞你可知错。”说着勃然变色与之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截然相反。
“无论爹爹信不信,子疆真非我所杀。”欧阳亭忍着痛跪在欧阳东堂面前。
“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谁是凶手的问题,而是因为你一个人将欧阳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被愤怒遮蔽了双眼的欧阳东堂一个巴掌将欧阳亭扇到在地,“难道你就不能像歌儿那样,让为父省心吗?。”
看着拂袖而去的爹爹倒在地上的欧阳亭卷缩成一团,埋头于膝盖上流下了隐忍已久的泪,“欧阳志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亭儿好累。”
一直以来欧阳亭就活在欧阳志的背影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欧阳志之前爱做的事,她在为别人而活为让欧阳东堂开心而活,然而这一切反而刺激欧阳东堂对欧阳亭的恨,将她娘亲的死于欧阳志遇险的罪责归咎在她身上。
这三年欧阳东堂都在避开欧阳亭,就是怕看到她想起了过世的娘子与失踪的儿子。这次王子疆的死不过是导火线,其实他一直都在刻意隐藏这份恨。
拖着疲惫的身躯欧阳亭来到了音凝的小院,觉得只有在哪里才能得到释放,在哪里觉得舒服温暖,音凝对她而言就像久别的亲人安全亲切。
“脸怎么了?”在与世隔绝的小院里音凝每日都提心吊胆怕欧阳亭发生意外,四周的氛围在暗示着她亭并不安全,直到现在真实的感觉到她才觉得心安。
“凝姐姐,能给我抱会吗?”无助的语气似乎人随时崩溃的边缘,此时此刻凉飕飕的心快要停止跳动,跌落到谷底的她想要一个有温度的拥抱,支持她继续走下去。
音凝什么也没有问,双手穿过欧阳亭腰间将人紧紧的锁进怀里,欧阳亭也很配合的跨过她手臂抚着她的后背,感受对方传递过来的温度。好像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以前坚强独立的欧阳亭,而是一个无助的小孩。
知道欧阳亭并不想提及脸上受伤的事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连这几天无缘无故失踪的事也没有问,她相信如果欧阳亭想让她知道的一定会说,如果她不说也甘愿在身边默默支持给予鼓励。环住她的腰的手又紧了一点,好像怕一松手人就回消失。
那一夜欧阳亭没有驸马府,累的她安静的躺在音凝软绵绵的床上睡着,手紧握着坐在床边的音凝不肯放手。
音凝呆呆的看着那张悲伤的脸眉头紧邹便忍不住伸出没有被握的手,轻轻摁在她眉心慢慢揉,嘴里小声的念到,“有没有人告诉你像个小老头。”
发现熟睡的欧阳亭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打算离开拿毛巾,才发现无法挣脱被她紧握的手,也不敢动作太大吵醒她唯有从新坐下,惊觉那双修长秀气的手掌上布满了茧子,心好像被扎了一针的痛,这些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明明是名门闺秀富家千金为何要女扮男装,独自承受这个秘密该有多累。
音凝将欧阳亭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细声说,“亭,无论日后的路会怎样,我都希望能陪你一起走下去。”
黑夜悄然降临,慕容菲让人将她扶到欧阳亭今早还躺过的床上,被子还散发一股熟悉清新的草药味道。今早听到欧阳亭能下床走动的消息,满怀高兴的慕容菲打发了欧阳歌连忙赶回房间,才知道人刚过来的丞相叫了过去,就这样一等就等了一天也不见人回来,直到瑶琴过来汇报她出去的消息,心里莫名的发酸压抑和担忧。
次日醒来欧阳亭发现音凝靠着床沿就这样坐着睡着了,发鬓的几缕发丝散落在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更是楚楚动人,不忍心她这样继续睡下去轻轻的唤,“凝姐姐,你上床睡吧,这样睡对身体不好。”
被叫醒的音凝坐起来的但还是眯着双眼笑嘻嘻的说,“那你也陪我在睡一会。”说完依旧闭着双眼,按着记忆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将床边的欧阳亭逼到里面也躺了下来,弯了一夜的腰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