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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诉说,没想到惹来一阵鄙视之声。
“别以为仗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音凝姑娘的乐曲岂容你这等粗俗之人所践踏,还请你速速离开免得让我们请你出去如此难堪。”让欧阳亭想不到说出这番话的人竟是那群看似纨绔子弟中的一人,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好像随时炸开的西红柿。
欧阳亭并没有搭话难得在这青楼里看到如此纯洁的画面,没有买卖和利益只是单纯的为眼前这位美丽姑娘的音乐而来。
“黄公子比较率直,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这首曲子是小女子半年前所作一直仅此半曲,让公子扫兴了。”
“真的只有半曲吗?实在太可惜了。”欧阳亭失落的表情落在音凝眼里就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可爱。而且在她清澈毫无杂质的双眸下,音凝能感觉到她那颗真心。
落入红尘的她岂能不知自己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好听点是‘花满楼’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就说刚才那些为她抱打不平的人也不过看在她含苞待放而且还长有一张好皮囊才出口相助,目的不纯起码比起刚才叫价的欧阳亭还要肮脏,想借着踩踏别人提高自己形象而已。
☆、第五画
回到客栈坐立不安的王子疆觉得将贤弟丢在青楼实属不妥,他长得如此俊俏而且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被□了岂不可惜,想到这里也匆匆离开客栈赶往‘花满楼’。
在欧阳亭为刚才所鸣奏之曲仅此半首感到可惜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慕容姬拧着耳朵骂,“欧阳亭亏你父亲高风亮节,没想到你饱读圣贤书却如此恬不知耻,来这种污浊不堪之地。”
当时慕容姬还是身着男装,但音凝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儿身,这般花容月色岂非一件衣服能遮盖,换上女装一定是倾国倾城美女,还可能会比她略胜一筹。想到这里不免一阵心酸,想不到他早有所属,家中有如此娇妻又奈何需要出来寻觅,惹的她自己刚刚异想天开心有所动。
“仗着命好生在一个富贵家庭不愁衣食的人在说些什么?”挣脱出来的欧阳亭捂着被拧红了的耳朵有点气愤,只因为眼前这人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打量站在身边的音凝看上去有点低落,又怎么会理解她真是想法是担心配不上欧阳亭。
赶来的小贝怕慕容姬一时激动泄露身份连忙凑上去在耳边细语,“公主,欧阳公子现在可不认识你,而且这里也不是京都万事要小心行事。”
“我爹和你爹是世交,本公子担心你出入青楼之事传开有损伯父清誉才出面劝谏。”理由很勉强但还是说的过去。听她这么一说音凝肯定两人并非所想是夫妻关系,纠结的情绪所有舒缓。
“本公子的家事就不麻烦外人操这份闲心,兄台如果不是知音人不如速速离开,在逗留只不过惹人讨厌。”欧阳亭冷冰冰的对气急败坏的慕容姬说,转过身对着音凝则十分客气问,“刚听完姑娘琴音却意犹未尽,也想班门弄斧不知可否。”
“公子请便。”音凝也心生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欧阳亭优雅的坐在古琴前挥手拨弄了琴弦,动作洒脱也让原本躁动的庭院安静下来。顿时在场所有人目光投射在他身上。音凝的琴技可谓出神入化当今鳞国还真没多少人能和她媲美,看到欧阳亭的举动不少人都在腹诽,也有人嘲笑说,“献丑不如藏拙。”
此刻在欧阳亭修长的手指下谱出那首动人的曲子竟是刚才音凝所奏,半曲下来居然没有一点差错,最让人震惊他并没有在半曲总结之处停下来,从容的续出了后半曲衔接微妙,比起前曲谈谈哀伤后半曲则充溢着无尽的思恋,让人为之震撼犹如天外梵音。
当所有人从美妙的音律中清醒早就人去楼空,除了那首天籁之音,欧阳亭蓝白色俊朗的身影也让人欣赏,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之才。
“如果姑娘继续尾随,小生就要喊非礼了。”早认出慕容姬是当日在画坊和她抢画的女子,领会过她蛮横的欧阳亭奏完曲子后匆忙潜逃,没想到拐了两条街人没甩掉连她也迷路了。
“都怪你走这么快,害我丫头都走丢了,你要保护送我安全回客栈。”在陌生的街头里慕容姬还是头一次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不免有点害怕,当然不肯轻易放过欧阳亭。
“开玩笑。”灵光一闪的欧阳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猥琐之色摩挲着双手笑吟吟的说,“是你硬要跟着我的,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
此话一出就马上听到‘啪’的一声,声音可谓震耳欲聋街上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街道中间的欧阳亭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慕容姬那见过这种场面自然反应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现在手还火辣火辣的。
欧阳亭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张着嘴无语的看着慕容姬,怀疑是那座深山跑出来的绝种珍稀动物,居然相信他真的会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要非礼她,打完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脾气再好的欧阳亭都恼火。
恢复理智的慕容姬知道刚才欧阳亭不过是戏弄她而已,打了人自知理亏但高贵地位不容她道歉,更何况她也不会,谁让她是鳞国最热宠的十二公主。
“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吓死奴婢了,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我们又要竖着出来横着回去。”小贝懊恼自家的主子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就不能像其他公主多么端庄贤淑。
欧阳亭看到她的奴婢来了二话没说转身又离开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无情的离去,不得不让这位从未被人嫌弃过的公主反思难道真的如此招人讨厌?
“给欧阳家订下的婚期将至,皇上打算将那位公主下嫁?”皇后南宫雪话语家常。
“朕倒想先听听皇后的意见?”深海色外袍上用金丝绣出的鳞国四军图腾,前胸是绣有金龙背后金龟,左臂凤凰右臂麒麟十分威武,头戴镶嵌蓝宝石的王冠,留有整洁的八字胡在年轻十年也是俊男。
“公主都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无论选谁对欧阳家而言都是恩泽。”果然是一国之母话语间慈祥带着威严。
“那皇后觉得姬儿怎样?”慕容淳笑眯眯的注视安坐在身边的皇后,不出所料此话一出还是让安若泰山的皇后为之一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逃不出慕容淳尖锐的双眼。
南宫雪随后明白慕容淳有意试探便圆滑的回应道,“姬儿向来仗着皇上宠爱无法无天,冒然赐婚实属不妥,还是等本宫探探口风在行商议方为上策。”
“皇后说的有理,本王也觉得欧阳亭不比他哥,私下将人派到赤龟军给林将军□一番,等他回来我们在做商议。”私下调派未曾公开,不过南宫一家怕早收到消息,“我还听说国舅派了南宫翔南下,皇后会不会觉得太巧合了?就像三年前我刚赐婚给欧阳家长子,凑巧第二天人就失踪了。”
南宫雪听出慕容淳的言外之音,恐怕他是在怀疑三年前欧阳志失踪一事与南宫家有关,毕竟眼看最大的受益就是他们,铲除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还能直接打击欧阳东堂。
回到房间的音凝不停重复的弹着欧阳亭所奏的半首曲子,桌面上放着一封信居然是刚才那人所留,“初冬霜雪未觉寒,深闺独倚夜惆怅,油尽灯枯已不知,翘盼适逢惜音人。”区区一首诗却填补了音凝这十几年来的空虚,终于让她等待一位知己兴奋不已,而这首曲子也因为他有了一个名字叫‘夜晓寒’。
☆、第六画
冷静下来的慕容姬依靠在窗前莫名回想起欧阳亭所奏之曲委婉动人,看上去浪荡不羁之人却暗藏如此才情,单纯的能为落入红尘的女子争辩并不是任何身家清白的人都能做到如此简单的尊重,看来这位未来驸马也并非虚有其表,本该替皇姐能觅得如此之人感到高兴,为何心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贤弟,你的脸怎么了?”赶去救人的王子疆恰巧在半路看到了欧阳亭,却意外发现他这位十分注重仪态的贤弟脸上清晰的手掌印,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女子所谓,不免让人幻想连篇。
“幸好在这里遇到子疆兄,不然怕要睡大街了。”欧阳亭并没有解释脸上的伤,总不能说在大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后果吧,而且如此泼辣的女子也不算良家妇女。
温和的南方十分适合居住和睡眠,而就在这一夜同时有三人辗转难眠各怀心事,恍如前路一片迷茫,究竟何时才能拨开迷雾见青天。
朦胧中欧阳亭看到了熟悉的‘寒烟阁’,此刻欧阳志手持玉萧立在一个女孩身旁吹送如着乐曲月夜清风悠长,旁边的女孩也专注的抚琴两人配合的相得益彰,足以让人留恋往返。
“几日不见,小妹你的琴技又进步不少。”欧阳志放下手中的玉箫说,“日后为兄不在你可不能松懈,丧失欧阳家‘一萧一琴甲天下’的美名。”
“如若哥哥担心出门也带上亭儿好了,那就可以无时无刻监督我。”最近欧阳志都很忙还经常外出,有时候一出门就半个月害的独自在家里的欧阳亭无聊乏味,每回哀求哥哥带她出去玩都被拒绝。
“你这小滑头一天到晚就想着骗为兄带你出去玩,上次偷偷带你去海边结果被父亲罚我在娘亲灵位前跪足一夜,这次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发现妹妹早已梨花带雨才忍不住解释到,“为兄答应了如果这次能顺利回来就带你出去玩,不过你可不许任性一切要听父亲大人的话,好不好?”
“嗯,我们来拉钩。”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发觉两人不经不觉已经都长大了,欧阳志小肚鸡肠还记得几年前带她出海被父亲责罚的事。不过这一切对身为长兄的欧阳志却历历在目,只要是有关欧阳亭的点点滴滴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两人最后一次的合奏,欧阳志离开已经有三年之久却了无音讯。绣枕透出凉意划破了悲梦,脸颊来不及蒸发的泪水让清醒的欧阳亭再度陷进无尽的思念里,忍不住暗骂“欧阳志你这个大骗子,你快点回家最多以后不缠着你带亭儿出去玩。”
这些天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在第二天一早王子疆就和欧阳亭匆匆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客栈奔往南方,音凝派出来的丫鬟也无功而返,手上的请帖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一夜间欧阳亭的名字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不少人都想一睹这位传说中才华横溢青年的风采。
完全违背了欧阳东堂在临行前的叮嘱一定要韬光养晦,免得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欧阳亭暗地里告诫日后行事要更谨慎避免在让身在京都的父亲担心。
“贤弟,有没有人曾说你像个大姑娘?”趁着两人在路边的茶铺歇脚时王子疆问道。
“子疆兄为何这么问?”大吃一惊的欧阳亭故意压低声线小心翼翼的问,这人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了王子疆并没察觉欧阳亭的变化而是环视周围说,“难道你没发现进来茶棚的人都大碗大碗的灌,唯独你竟如此斯文还一小口的品。这些京都里的坏习惯可不能带到军营里,让义父看到了有免不了训斥。”
“子疆兄教训的是。”感慨坐在身边这位气宇轩昂的少将居然是个话唠,不过庆幸的是他没发现什么。
“什么?人又跑了。”慕容姬本想趁第二天一早将此行的目的告诉欧阳亭,免得让她误以为自己神经病在跟踪她,没想到刚来到她下榻的客栈就被告知人已经走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公主,我们离宫都有一段时间,还是启程回去免得皇上担心。”小贝眼看自家主子还有意在追便马上提醒慕容姬打道回府防卫上策。
“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发现慕容姬并没有理会她就继续说。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扭捏。”慕容姬本就心烦说话也不免带点火气。
“怎么奴婢感觉凡是牵涉到欧阳公子的事都能让公主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
“回吧,我也好久没见过七皇姐了。”此话如冷水浇头让慕容姬顿时清醒决心悬崖勒马,绝不能做出任何在让皇姐伤心的事。
王子疆并没有直接回训练营而是带欧阳亭来到义父家,林斌的赤龟营在最南方城池的外围驻扎训练,而这位大将军很多时候都留在军营里操练士兵。
“林管家,你派人到军营请将军回家,就说少将军回来了。”袁婉芝是林斌的结发妻子,刚听到门童报王子疆回来的消息就马上吩咐管家。自从王子疆上京都述职离家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当然让近在咫尺的丈夫回来一家团聚。
“义母,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欧阳贤弟。”王子疆回过头对欧阳亭说,“这位就是我的义母。”
“林夫人,打扰了。”说话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袁婉芝,不像京都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