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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这话说得……”司徒景明赔笑道:“朕这样好的人,哪里会树什么敌?”
“是么?”顾楼兰笑睨着她:“你还挺有自信的。”
司徒景明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亲昵地啄了啄她的颈子:“兰兰,你脑子灵光,快帮朕琢磨琢磨,究竟是谁看朕这样不顺眼?”
顾楼兰反手抚了她面颊,笑道:“你认为呢?”
“要说以前,看朕最不顺眼的就是司徒承基,李氏皇族也心心念念着要推翻我司徒王朝。不过司徒承基死后,李氏应该早已息了这念头。”司徒景明沉吟道:“难道这天下除了李氏,还有什么赵氏孙氏的潜伏在暗里,蠢蠢欲动?”
“哪来的这么多氏族,”顾楼兰道:“皇帝若遇刺身亡,必然天下大乱,那么有些人便能混水摸鱼。”
“是谁会想将天下搅乱呢?”
“司徒承基……”顾楼兰喃喃念叨着。
“爱妃你想到哪里去了,司徒承基早就烧死了,还能还魂回来捣乱不成?”司徒景明得寸进尺地咬上她的耳垂:“爱妃爱妃,甭管刺客是谁指派的,现在夜已深了,咱们还是安歇吧。”
“是该安歇了,”顾楼兰看看天色:“明日还要早朝。”
“早朝?!”司徒景明瞪大了眼睛:“爱妃呐,朕受伤了,怎么还要早朝?”
“你受伤了么?”顾楼兰悠悠问道。
“……至少别人是这么以为的,”司徒景明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楼兰:“爱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朕独自处理朝政,可快要累疯了。这不是难得有机会休息么……”
“兄长竟然能容忍你装病逃过早朝?”
“是大舅子说刺客一击得手,肯定还会再接再厉,所以让我躲在寝宫里装病,引蛇出洞的。朕……朕只不过是配合大舅子的计策而已。”这招顺水推舟使起来就是痛快。
“那么这几日的奏折?”
“都丢到大舅子那里去了!”皇帝陛下得意地道。
顾楼兰拧了她的耳朵:“想睡懒觉可以,这几日你乖乖地自己批奏折。”
“爱妃!”皇帝陛下悲痛万分:“你就这么不想朕好过么?”
“陛下好过了,臣妾可就不好过了。”兰妃娘娘幽幽地道:“臣妾日夜兼程赶回来,途中担足了心,到现在仍旧心神未定,哪里有心思帮陛下批改奏折。兄长为国劳心劳力,按理也不该让他来改。陛下难道不应该为我们分忧么?”
“爱妃……”
“嗯?”
“朕想咬你。”
“奴婢、奴婢参见兰妃娘娘。”一个宦官被侍卫带进了兰宁宫,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显得心惊胆战。
“起身罢。”顾楼兰把玩着手中的香球,摆了摆手:“赐坐。”
“奴婢不敢!”那宦官受宠若惊。
“你可知道……本宫为何召你前来?”顾楼兰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宦官战战兢兢地回答。
“两年前废帝入殓时,你是为他穿衣的宦官之一罢?”
那宦官双脚一软,跪了下来:“娘娘,奴婢……奴婢……”
顾楼兰抬了抬眼道:“你慌什么?”
“娘娘饶命啊!”
“饶命?”顾楼兰轻笑起来:“本宫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了。”
宦官瑟瑟发抖,不敢接话。
“起来罢,本宫不过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若回答得好,本宫不但不会害你,反而要好好赏赐你。”
“娘娘……娘娘请问。”
“本宫问你,当年为废帝入殓的宦官有四个,其他三人,到哪里去了。”
那宦官抖了一下,颤声道:“病、病死了。”
“哦?那倒真巧得很。”顾楼兰体态优雅地起身:“根据宫中记录,这三人死的时间和接近得很。不过本宫好奇的是,你为何没有‘病死’?”
那宦官吓得不住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你如实说来,当初你们为废帝更衣时,可发现了什么异样?”
“没……没有……”
“没有?”顾楼兰冷冷一笑:“看来你是想步你那三位同伴的后尘了。”
宦官不住磕头,哭求道:“娘娘不要再问了,若是说了出来,奴婢没了性命不说,宫外的家小也保不住了!”
顾楼兰拍了拍手,便有人带了一个满脸惊恐的少年进来。见了宦官,直喊道:“叔叔、叔叔救我!”
“冕儿!”宦官惊呼道。
顾楼兰挥了挥手,那少年又被带了出去:“你的家小除了他,可还有旁人?”
宦官咬了咬牙,垂头道:“回娘娘,当初我们为废帝沐浴更衣时,确实发现了异样之处。”
顾楼兰微笑道:“你且说来……放心吧,你的侄儿不会有事的,本宫不但能保他后半生无忧,延续你家香火,连你,也会安然无恙。”
“奴婢等四人为废帝沐浴时,发现他是去了势的……”
“什么?!”顾楼兰一惊:“你所说属实?”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顾楼兰来回踱着步子,沉吟道:“废帝身边的刘总管,你可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回娘娘,陛下大军入宫之后,奴婢等便再也不曾见过刘总管。”
“嗯……”顾楼兰点了点头:“你先下去罢。”
“娘娘?”
“放心,会有人带你和你的侄儿出宫,你拿了盘缠便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万万不可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明白么?”
“明白、明白!”那宦官连连磕头,匆匆退了出去。
顾楼兰蹙着眉头沉思,一双手悄悄环上了她的纤腰。
“你怎么看?”顾楼兰偏头问道。
“看起来……不幸被你说中了,”司徒景明面色微白:“司徒承基真的没死。”
“当年麟德殿大火,秋姐姐与越儿的身子都不曾被烧到,偏生他被烧到了,而且说巧不巧地烧毁了脸。如今看来,那具尸体应该是刘总管的。”
司徒景明轻轻地道:“如此说来,刺杀朕的主谋就是他了。”
感到腰间的手渐渐收紧,顾楼兰凝视着她:“你怕了?”
司徒景明苦笑道:“怕,怎能不怕。他的人可以是侍卫,同样可以是朕贴身的宫女太监,甚至可以是御厨、是御医。他在暗,朕在明,朕如何能不怕?”
“景明,不要害怕,”顾楼兰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你。”
“我更怕他伤害了你,兰兰。”司徒景明有些软弱地闭上了眼:“从前他就在那里,纵然害怕,也有应对之法。如今,我却连他隐在何处也无从得知……我真怕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刀——”
“不要胡说!”顾楼兰欺上唇,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唇分时,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说过,有我在一日,谁也休想伤害到你。”
“兰兰,我累了……”司徒景明轻叹一声:“为了活下去,我演了十几年的戏,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精力继续下去。”
“有我陪着你,为你分忧。”顾楼兰轻抚她的头发:“你还有香妈妈,有里龙牙,他隐着,我们便将他找出来。这一回,我定会将李家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再也不能祸害司徒皇朝。”
“兰兰……”
“我知道你累,可是咱们还有最后一出戏要演。”
“你要我演什么?”
“昏君,”顾楼兰道:“演一个声色犬马、贪图享乐的无能昏君。”
“这倒是我的强项,”司徒景明苦笑道:“任意妄为的蜀王登基之后,自然也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顾楼兰安抚似地吻了吻她的唇:“明日我将兄长与五弟请进宫,这场戏,还需他二人极力配合才成。”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酒爹
141
141、昏君生活 。。。
“事情就是这样。”皇帝寝宫之中,顾楼兰将一切交待过后,便看着借口探病而入宫的丞相大人与秦王殿下。
“这厮居然还没归天?!”司徒文章咬牙切齿:“贼老天,你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苏毓之死,可说是司徒承基一手造成,他如何能不恨?
相比之下,顾戎轩则显得镇静许多:“小兰,这情报准确么?”
顾楼兰点了点头:“青弛传书过来,道是各地李家的势力在短时间内销声匿迹,想必也是司徒承基所为。”
顾戎轩转向从方才起便沉默不语的司徒景明:“陛下如今有何打算?”
司徒景明看着顾楼兰,顾楼兰道:“请二位来,便是为了商议对策。”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司徒文章叫嚣道:“本王带了大军满天下搜过去,不信抓不出一个司徒承基。”
“殿下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顾戎轩摇头道:“相比之下,老夫更想知道,司徒承基为何要派人行刺陛下,泄露消息。”
“刺杀陛下,只是他的一次试探。”顾楼兰说出了考虑了一晚的结论:“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失败,不仅仅是因为军事上的失策。他在试我们究竟能调动多少力量追查刺客一事……知己之彼,看来司徒承基这一回是铁了心要做大事了。”
“他只是想不到我们会将这次的刺客事件与两年前火烧麟德殿的事联系到一起,他在那四个更衣的人中留了活口,大概是为了不引起我们的疑心,谁料却还是泄露了他未死的消息。”
“废帝将李家势力都转入地下,却是为了什么?”
“或许他是在积蓄力量,又或许另有目的,我也不得而知。”顾楼兰摇了摇头。
顾戎轩轻叹道:“那么这一回,便是我们在明处,废帝在暗处了。”
“所以方才五弟派人搜查的法子着实不妥,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司徒承基不知道我们知道。”
“什么知不知道的,”司徒文章皱起浓眉:“总之嫂子你脑子灵光,就说个主意罢。本王只会带兵打战,要本王去和司徒承基拼命,本王可乐意得紧。”
“五弟无须去跟谁拼命,只需要与兄长一道,配合我们做一出戏。”
“戏?”司徒文章与顾戎轩难得地异口同声。
“司徒承基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李家在朝野有多少势力,我们亦不知晓。我决定演出一幕戏,让司徒承基自行露出马脚。”顾楼兰成竹在胸:“说到底,司徒承基要的就是这个天下,如果天下唾手可得,你们说他还忍不忍得住?”
司徒文章与顾戎轩对望一眼:“嫂子准备怎么做?”
“我要在朝野内外制造出一个臣明主昏,江山动荡的局面。”
“陛下自登基之前,便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喜欢纵情声色、胡作非为。登基两年后,逐渐恢复了本性,开始广修宫室,荒废朝政。”顾楼兰款款而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荒谬的故事:“百官对天子渐有不满,民间也开始流传一些不好的风评,道是拉下一个废帝,却推上了一个更加荒唐的皇帝。”
司徒文章扯了扯嘴角,看向司徒景明。
四哥,这昏君怎么听都像是你的本色演出啊。
“这个时候,身为国舅,且是百官之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开始渐渐有了些不合适的思想。他把握三省,独揽大权,门生遍地,培植势力。天子对此却视而不见,反而对其愈发依赖。于是,民间开始传出一些丞相不臣的流言来。”
司徒文章幸灾乐祸地看了脸色难看的顾戎轩一眼:“这样一来,顾老头你的一世英明可就毁了罢?”
顾戎轩揪了揪胡子,有些自暴自弃地叹道:“老夫叛了废帝走到今日,史册上是注定不会太好看了。再加一项‘野心勃勃’的罪名又有何妨?”
顾楼兰微微一笑,继续道:“与此同时,手握兵权的王爷的野心也日益膨胀,嚣张跋扈,对君王无礼,与丞相更是分庭抗礼,互不相让。”
司徒文章瞪了瞪眼:“本王怎会做对不起四哥之事。”
“或许因为她宁可将皇位传给女儿,也不愿立亲弟为储。”
顾戎轩面色微变,司徒文章呆了片刻,耸了耸肩:“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又或许因为公主其实是王爷所生,王爷一直心有不满?”司徒景明笑嘻嘻地补充一句。
顾楼兰白她一眼:“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你们看这出戏可够热闹么?”
“加上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害得君王不早朝的妖孽妃子就更热闹了。”司徒景明一正正经地提出建议。
顾楼兰还未说话,顾戎轩已怒瞪过来:“陛下要做昏君,何必将小兰也拖下水!难道陛下想见小兰在国史上留下妖妃的骂名么?”
司徒景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顾楼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朝野动荡,司徒承基自会按捺不住,有所动作。只不知这戏究竟要演到何时?”
“他一日未有动作,我们便一日不能松懈。”司徒景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