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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徒儿将它们背下来,可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树顶上喝酒吹风来得舒服。”
“薛儿,你是下一任龙师,自然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在习武一事上天分颇高,尤其是轻功。然而读书却是难为你了。好在你有过目成诵的本事,这样硬记下来,他日总有用到之处。”忘机轻抚着她的头发。
顾薛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师傅叫徒儿下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今日是你师祖的忌日,你回房去整理仪容,便到大殿来祭拜师祖罢。”
两年前,终于悟出了至情之道的五野散人在静室之中坐化,然而终其一生,心中都装着一个女子,难以做到真正的绝情绝爱。至情之道为何,他始终未曾向忘机言明,却是含笑而去的。
顾薛衣点头应是。她八岁才入青城门下,五野散人又足不出户,因此她对这个师祖没有半点印象。她只知道,每到这个日子,便是她可以放开肚皮鲸饮的好时候。
顾楼兰在宫中立了五野散人的牌位,因此并未回山拜祭,大殿之中祭祀散人的,便只有忘机、顾薛衣与几个小童。
拜过五野散人,忘机便将顾薛衣带入静室之中。
“薛儿,你今年也有十二岁了,为师也是时候将你所背责任告诉你了。”
顾薛衣自是一脸不解。
忘机便将龙师的来由等等一并说与她听,说完之后,她却仍是一脸迷糊。
忘机有些无奈:“罢了……或许你还是太小了些,以后这些话,为师每年都与你说一遍,你纵使不明白,也要记在心中,知道么?”
顾薛衣点点头,心道:师傅又让我背书了,这一次的书听起来可奇怪得紧。
忘机道:“龙师是为天子而生,亦为天子而死,你只消记住这一点,就不会错了。”
“这皇帝,就是书上说的‘君’么?”
“不错,你的任务便是用尽一切为皇帝保住这个天下。”说着喃喃地道:“下一任却是个女皇帝,这可有些麻烦了。”
“那徒儿帮那个皇帝,皇帝会请徒儿喝酒么?”顾薛衣天真地问道。
忘机以手加额:“……薛儿,明年为师再与你分说,你先下去罢。”
“哦……是,师傅。”顾薛衣爬起身来,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静室,找酒喝去了。
“让薛儿做龙师,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薛衣本是聪慧机灵,八岁时却遭遇变故,脑子变得有些迟钝。而司徒酉……听说却心思沉稳,颇有英主之风。这样的人,顾薛衣如何能把握得住?
将顾薛衣与司徒酉绑在一起,后果当真难以预料。
看顾薛衣的样子,将来能否掌握好里龙牙,还是个问题。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果……后果就是小薛妻奴了
146
146、改头换面 。。。
陵州城一个富豪人家的院落中,一个少年在烈日底下直挺挺地跪着,额上细汗顺着脸部线条淌下,滑进脖子里。
少年生得眉目清秀,脸上却有些青肿的的痕迹。烈日晒得他脸色苍白,他却倔强地抿了唇,不住坚持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了院落,接着一只大手落在了少年头上。
“亭儿,这大热天的,怎地又跪在了这里?”
少年不必抬头,便已知道来人是谁。他轻声道:“陆叔叔,是亭儿没用,书读不好,武功也练得差。”
来人在少年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平视:“亭儿,是你爹罚你的?”
少年默默点头。
来人沉默片刻,起身向院角的屋子走去。屋中的书案后,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正在挥笔写着什么,那人推门进来,男子抬头笑道:“陆兄,你来了。”
被称作陆兄的人,可不正是这陵州的刺史陆青弛么?只听他道:“青阳,外面太阳大,你怎地让亭儿就那样跪着?”
男子皱了皱眉,哼地一声道:“区区一本政要,一个晚上都背不下来。我让他练剑,他居然不声不响地跑出去。让他在外面跪三是时辰,已是轻的了。”
“青阳,亭儿今年才十二岁,你也不要逼得太急了。”陆青弛劝道。
“不逼?不逼他又怎能成材?若非我从小便逼着他读书习武,他焉能有今日?”男子一脸阴鹜:“可他倒好,以为自己在十里八乡的有点才名,就可以成日里游手好闲了?”
“亭儿这孩子自小便聪明懂事,你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了?”想到外面少年可怜的样子,陆青弛恻隐之心大动:“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究竟是你的儿子,若是弄坏了身子,你可找谁赔去?”
“古有仲永,聪慧而不学,终无所成。我李青阳的儿子,自不能如此。”名叫李青阳的男子将笔搁下,起身道:“我李家世代为商,从这一代开始,我希望亭儿能步入仕途,光宗耀祖。”
陆青弛笑道:“亭儿如此聪明,他日上京赴考,定能摘个状元桂冠回乡的。”
李青阳面上露出笑容:“这还要靠陆兄关照了。”
陆青弛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僚,理应多多关照。”
李青阳嘱人上了茶,两人到外间坐下。他问道:“陆兄此来,可有什么要事?”
陆青弛一脸赞许地看着他——这李青阳本是里龙牙的一个小尉,只因能力出众,颇受顾楼兰赏识,在里龙牙地位日高。这些年在陵州,他也对他助益甚大。除了脾气有些古怪之外,此人不失为一个好助手。
“今年收成不景,今上却要兴建东都。龙师大人传信过来,让我们活动活动,将这笔款子补上。”有外人时,陆青弛并不称顾楼兰为小姐。
李青阳神色有些异样:“这样的事,这些年可做得越来越频繁了。”
陆青弛叹了口气:“谁教咱们的君王是个好玩的呢。开始几年,陛下还能做出个明主的样子来,几年一过,就开始吃喝玩乐,荒废朝政了。”
李青阳笑了笑:“听说陛下虽是个爱玩的,公主殿下却颇得朝臣的赞赏。待殿下做了皇帝,那便天下太平了。”
“那可有得等了,陛下春秋正盛,不出意外,少说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他摇了摇头:“不过陛下虽然胡闹,好在还有龙师大人在一旁提点,又有里龙牙暗中补救,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错。”
“咱们里龙牙经营数百年,便是为了帮这样的皇帝补漏子的么……”李青阳有意无意地道。
陆青弛皱了皱眉:“青阳,以后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这是里龙牙的使命,只要天下能太平,苦点累点也不算什么。里龙牙是为司徒皇朝而存在,你心中可千万莫要有这种想法。”
李青阳含笑道:“陆兄说得是,小弟失言了。”
陆青弛亦笑道:“那便罚你全权负责此事……青阳你在营商上甚有才干,这想必只是小事一桩。”
“陆兄过奖了。只是此事需要动用一些人,还往陆兄核准。”
陆青弛道:“这个容易,回去之后我给你写张名单,你需要调动谁,就从名单上划便是。”
“那就多谢陆兄了,”李青阳温和笑道:“没有这张名单,小弟还真不好办事。”
“是我该谢你为我分忧才是。”陆青弛笑着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告辞。”
“小弟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了。”李青阳抱了抱拳。
“不必客气。青阳,这日头太毒,可别让亭儿跪得太久了。”李青阳之子李敬亭,自幼便聪明懂事,很得陆青弛喜欢,见他受罚,自要心疼。
李青阳笑道:“小弟自有分寸。”
陆青弛离开屋子时,午后的太阳已然西偏,将李敬亭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亭儿,”他忍不住上前道:“可累了?若是累极了,便不要再跪了。”
李敬亭抬起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抖了抖,强行牵出一个笑:“陆叔叔,亭儿没事的。”
“你爹也是的,责罚孩子也不知道轻重!”陆青弛双手按上他的肩,为他输入内力,维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多谢陆叔叔。”李敬亭低声道。
“明日到我府上来,我找大夫给你看看病。瞧你全身上下又青又肿的。”陆青弛不忍地摇摇头——爹要打儿,他又能如何呢?
陆青弛走后,李敬亭又垂下头,两眼呆滞地看着被烈日烤炽得冒烟的地面,直到李青阳将他叫回屋中。
李青阳冷眼见他蹒跚地走进屋里,也不叫他坐下,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亭儿,你心中可是在怪为父?”
李敬亭沉默着,直到李青阳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这才轻声道:“孩儿不敢。”
“为父打你骂你,亦是望子成龙之举。你可还记得为父对你说过的,我们李氏是前朝皇族,天皇贵胄,却为一个马夫夺了江山。先祖历尽几世心血,这才积攒下力量,准备复我大唐社稷。”提起这件事,李青阳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亦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你必须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这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是。”
“为父有生之年,必会让司徒家的人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你身为我的儿子,必须优异到足以继承李家的大业,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李敬亭低声应道。
李青阳面色露出烦乱之色,挥了挥手,不耐道:“你下去吧,将政要抄写百遍,后日一早交与我检查。”
“是,父亲。”李敬亭木然行礼,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李青阳目光久久落在兀自摇晃不止的门上,握着扶手的手陡然收紧。
十二年……十二年了。
自他从那个权力的颠峰走下来,已过了十二年,连他与李晚秋的孩子都已长得这样大了。
十二年磨去了他的棱角,让他学会了忍耐。
司徒景明擅长忍耐,所以她现在坐在云端;他当年自视过高,所以他如今站在泥里。
不过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会重新回到权力的顶端,讨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里龙牙,哼,原来就是这个里龙牙让司徒景明最终夺了江山。他既已知道了,同样的错误,便决计不会再犯。
他改名换姓,混入里龙牙中,取得了陆青弛的信任,为的,正是知己知彼,暗中筹划一切。
这些年他日益坚忍,司徒景明却骄奢淫逸,贪图享乐,还立了个女人做皇储。如今朝里朝外在他的暗中操纵下,已开始流传一些流言。
此刻他需要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等待他重回九天的契机。
这一回,他定会一举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李酱油,渣太子乃反省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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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万事俱备 。。。
平静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在皇储司徒酉临朝监国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激流暗涌起来。
元平十五年,司徒酉十五岁。皇帝司徒景明称病不朝,令司徒酉监国理政,大小事务,皆由她独断。
也正是这一年,丞相顾戎轩的势力遍布朝野,门生满天下,权势一时无俩;秦王司徒文章先后两次征战北蛮有功,军权在握,呼吸之间,便可颠覆江山。两大势力相互倾轧,文武之间勾心斗角,却在公主司徒酉的掌握之下,稳当地维持着国家机器的运行。
而导致这一切涡流的罪魁祸首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兰妃娘娘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苦尽甘来的假期。
“爱妃爱妃,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不爱改奏折了吧?”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往嘴里放了颗葡萄:“不用干活,生活是不是也变得美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惫懒么?”嗔怪地白她一眼,顾楼兰曲臂环紧了皇帝陛下的腰:“如今虽然有酉儿接替你的差使,但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却是不能少的。”
司徒景明撇了撇嘴,懒得反抗:“读书便读书,反正也读了这么多年。”这哪一天要是不读了,她说不定还不习惯了。
“一转眼,酉儿都十五岁了……”顾楼兰轻叹一声。
无论她身份如何尊贵,无论她武学多么超群,都无法改变红颜渐老的事实——如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就连怀中这玩世不恭的家伙,眉间眼角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时间啊……当真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酉儿十五岁,可爱妃看起来还像二十五岁呐。”知道顾楼兰的心事,司徒景明嬉皮笑脸地拍着马屁。
“尽胡说!”她轻拍她一下,眼角却带了妩媚的笑:“我看起来……真的只有二十五岁么?”
“不,更年轻一些,好象只有二十三。”司徒景明端的是油嘴滑舌:“爱妃这张妖孽脸,若是走了出去,别人还当你是酉儿的姐姐呐。”
顾楼兰一世英明,却难敌某人的甜言蜜语,闻言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