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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喜欢”,并不会掉他一块肉的,而且喜欢她,却未必要接受她的感情啊。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便要说出少女期盼的那两字。她却蓦地靠了过来,微掂起脚尖,樱唇贴上了他的嘴唇。
柔软温热的触感一时令他楞了神,一丝香甜的气息自鼻端钻了进来,令他沉醉不已。
不同于青楼女子身上俗媚的脂粉味,这是纯粹的、属于顾楼兰的味道,清纯、香甜、自然、迷人……虽然不愿承认,但的的确确是他最最喜欢的味道。
感到那边怯怯地探过一枚柔软的丁香,在他的嘴唇上试探地摩挲着,他不禁在心中呻吟一声,再也无力抵抗心中的冲动,探出舌头,与她纠缠起来。
顾楼兰发出一下轻“呜”,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星眸紧闭,面上慢慢浮现出两朵晕红。
我喜欢她吗?我真的喜欢她吗?喜欢……一个女子?
他蓦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凄然。
既是无法给她幸福和安定,喜欢又有何用?
他缓缓与她分开,后退了一步,对上她溢满柔情的眼眸,他却惭愧地垂下了头。
原来“喜欢”二字,真的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他不能,他不配。
“对不起……”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向她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景——”她想上前拉住他,却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喜欢吗?她不会看错他眼中的情意,但他却为何要离去?
是仍在介怀她的身份,还是另有原由?
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在意。只要他是喜欢她的,一切险阻、一切危险都可以由她来承担。
只要喜欢,就够了。
司徒景明,莫要害怕,莫要担心。
就算你的未来不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也将会掌握在我的手中。无论什么人都休想再伤到你,我会为你挡下一切危险。
若你的父亲与兄长依旧执迷不悟,可就不要怪我颠覆江山,让司徒皇族彻底消失在历史之中!
“夫人,本王真的知道错了,”司徒文章可怜兮兮地看着苏毓:“你就原谅本王吧,书房的床榻太硬,睡久了会腰疼的。”
苏毓自顾自地擦着手中长刀,看也不看他一眼。
司徒文章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夫人呐,本王去青楼,那都是为了情报,决计不是去寻花问柳的,夫人一定要相信本王啊!”
苏毓悠悠地道:“若你当真去寻花问柳,还能活到今日么?”
“是是是,夫人英明神武!本王今年才十三岁,连夫人都还没吃掉,哪有闲情理会得那些莺莺燕燕……”
“嗯?”她不悦地扬了扬眉。
“不不不……就算本王有那个力,也绝对没那个心。本王一颗红心,那是毫无保留地向着夫人的,不是夫人这样的,本王才看不上眼。”汉王殿下慌乱地解释。
苏毓放下长刀,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夫人呐,顾小姐也说夫人睡觉时不能着了凉,没有本王暖床,对夫人身体那是大大地不利啊。”司徒文章涎着脸道:“夫人就算要惩罚本王,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你呀,”苏毓伸指在他额上轻戳一下:“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真不明白我怎么就撞上了你这么个小魔星。”
司徒文章嘿嘿一笑,凑上前挨着她坐下:“那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夫人注定是本王的夫人,怎么都逃不掉的。”
“你还敢说!当初你强行聘我为王妃,可将我哥哥气得不轻。每年回京,总要对你吹胡子瞪眼的。今年你可得想个法子,让哥哥不再这样讨厌你。”
司徒文章摊了摊手:“我和大舅子就是对不上眼,就算我肯和解,他也未必答应。”
“所以我才要你抓紧练武,哥哥一生最敬佩武艺高强之人。若有一天你能在武艺上压倒他,他就算再不服气,也会认可你了。”
“大舅子的武功比起夫人如何?”司徒文章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武艺是哥哥亲自传授,比起他来,自是不如。”
司徒文章沮丧地耷拉下脑袋:“那本王岂非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她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年纪还小,又根骨奇佳,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必能在武艺上超过哥哥的。”
司徒文章眼睛一亮:“当真?!”
“我何时欺骗过你?”苏毓微笑。
“嘿嘿,夫人说是,那就一定是了。”司徒文章在她面上偷得个香,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去?”苏毓奇道。
“当然是去练武啊,不然怎么赶超大舅子?”司徒文章说罢,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卧房。
苏毓怔怔地看着大开的房门,过了一会儿,面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拾起了手边的长刀。
“定唐啊定唐,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新主人了。”
22
22、谋而后定 。。。
那天之后,司徒景明与顾楼兰一切如常,该读书的读书,该习武的习武,该偷懒时照样偷懒,该教训人时也丝毫不客气……那天晚上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精明如苏毓,却在其中看出了几分猫腻。
司徒景明见到顾楼兰时,虽是笑着打招呼的,但目光飘来飘去,就是不敢与顾楼兰接触。而顾楼兰虽是言笑宴宴,面上表情却有些僵硬。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却无心追究,这两个人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说明白,旁人再怎么着急,也是多余。
这几日司徒景明与司徒文章频频聚会,似乎私下里在讨论研究着什么;而顾楼兰也是时常人影不见,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看起来,最悠闲的反倒是她这个汉王妃了。
她微微一笑,手腕轻巧地一振,刀气破空,发出“呜”的一声。
“大小姐,得罪了。”在她对面的男子手持丈八马槊,神情肃穆。
苏毓也不多言,长刀一挥,当头劈下,内里却使了个暗着,直待贴上对方兵刃,便横削过去。
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不慌不忙连退几步,恰恰站到了刀锋之外。
“当”地一声,刀刃狠狠劈在沙地上,一时火花四溅。苏毓素手前移,握上了刀柄中端,借力便要将刀弹起。那男子与她何止千百遍地过招,马槊一扎,不偏不倚地钉住刀环,同时槊身一屈,向苏毓打了过去。
苏毓双眉一扬,身子腾空一拧,巨大的力道顿时将马槊弹起,刀身余势未减,旋转之时恰恰架住了槊身,一个交错,两人同时借力跃回原处。
“毅叔不愧是爹爹的亲卫,当真好功夫。”苏毓将长刀换了个手,赞叹道。
男子黑瘦的面上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小姐进步恁快,属下就快招架不住了。”
苏毓挽了个刀花:“再来!”
长刀横扫,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含十三个后着,正是苏家刀法里最为繁复的一式。
以男子眼光,自然不难看出这最难练成的一式,她已使得纯熟无比,便是比起唐国公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
他轻喝一声,马槊自下而上,向刀萼挑了过去,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却是虚晃一招,跟着要出的后着,恰恰能将苏毓这一式的十三种变化一一截下,这是他与唐国公父子对练无数次才创出的绝招。
然而他没有想到,苏毓偏生弃了那一式的所有变化,结结实实地将这一刀横贯到底。这马槊上的力道自然远不及长刀,男子脸色微变,生生收回了所有后着,左手放开,竟似要以一手之力来接这一刀。
锵!
刀刃猛劈在槊身上,将马槊的一头震得向后弹去,男子左手一探,恰好捉住了那一头,双手齐力,堪堪架住了这一刀。
苏毓手上的力道很强,男子还未回过劲来,苏毓已踏前两步,双手握在刀柄中间,又是一刀,当头劈了下来。男子脸色大变,右脚向后一屈,蹲了个弓步,运劲双臂,生生接下了这一刀。谁料刀势未缓,苏毓一个旋身,借力又是一刀劈了下来。这一连三刀,说巧不巧,都劈中了槊身的同一个地方,男子虎口大裂,终是承受不住这接连而来的大力,蹭蹭连退几步,坐倒在地上。苏毓顺势上前,长刀一递,指住了他的鼻子。再看手中马槊,却已断了一半。
“大小姐好功夫,”男子虽被击败,却满面欣然:“看来我们这些亲卫都可以告老了。”
“毅叔说哪里话,您今年才五十出头,正当壮年,哪里就老了。”苏毓收回刀,顺手丢回了兵器架,伸手将男子扶起。
“大小姐一往无前的气魄固然好,但太过刚烈,刚极易折,大小姐日后还是留个心眼,莫要伤到了自己。”男子劝道。
苏毓微微一笑:“多谢毅叔,苏毓明白的。”
“对了大小姐,前一阵子在京中,汉王殿下可曾亏待了你?”
苏毓失笑道:“殿下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护我还来不及,又怎会亏待了我。”
“那就好,”男子似乎放下心来:“大少爷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汉王殿下频繁出入青楼,寻花问柳,亏待了大小姐。大少爷十分生气,说道汉王若是回了京,他便要拿刀杀上门去,向他讨个公道。”
苏毓摇头道:“都是谣传,不必当真。”
“可是大少爷却气坏了,”男子道:“不知汉王殿下的刀法练得如何了?此番大少爷就算不能伤他,讨教武艺却是在所难免了。”
“殿下的刀法已学到了第三式……”她叹道:“哥哥也是的,堂堂绍武卫大将军,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
“少爷自是因为关心大小姐,”男子道:“大小姐也留点心思,莫要惯坏了汉王殿下。”
苏毓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她道:“你此番入京,可有什么收获?”
“小姐所料不差,太子果然在密布人手,对付即将进京的齐王与楚王,而京中也有一股暗潮,是针对蜀王而来的。”
苏毓微垂下眼:“太子终是忍不住要对诸王开刀了么……”
“不出所料的话,齐王与楚王此番进京,定是有去无回,而蜀王殿下……”他顿了顿:“只怕也凶多吉少。”
“太子殿下当真好大胃口,竟想将诸王一网打尽。”
“大小姐,我们苏氏一族一向中立,是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毓挥了挥手:“然而我既嫁了汉王,便已失去了不偏不倚的立场,在这皇权的争夺中,注定要做出一个选择。”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异样的笑容:“太子殿下权势虽大,但却未必能够只手遮天。”
“大小姐,还有一件事……”男子压低了声音:“您一直在查的那个神秘组织,近来似乎有了异动。”
“哦?”苏毓双眉一扬:“你吩咐京中那些探子,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
“是。”男子抱了抱拳,心中却叹息一声。
看来这平静掩盖下的暗流,终于快要翻到表面上来了。
23
23、拦路门神 。。。
五月在小打小闹中一晃而过,很快到了起程回京的日子。
虽然不情愿,两兄弟还是收拾了行头,带着大批侍卫踏上了归京之路。当然,同行的还有汉王妃苏毓与顾楼兰。
顾楼兰被邀与苏毓同车,而司徒文章一向不喜乘马车,便骑了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司徒景明一向性子疏懒,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坐车就不骑马,这回居然也骑了马走在司徒文章身旁。两兄弟一路上指指点点,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这一路上,几人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从汉中到京城长安,硬是走了将近半个月。然而再长的旅程也有走完的时候,这一日,车队终于开到了长安地界。
“四哥……”司徒文章欲言又止。
早在前几日,司徒景明便发现这小子神色有异,此刻见他终于肯说话,不由笑道:“怎么了?近乡情更怯了?”
“四哥,咱们入城,走哪个门?”司徒文章嗫嚅半天,却问出这么一句话。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咱们由汉中来,自然走的是西南的延平门。”
司徒文章面色一僵,求道:“四哥,咱们绕一绕,走西北开远门吧。”
“怎么?”司徒景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延平门有你的仇家?”
司徒文章抓了抓脑袋:“虽不中亦不远了……”
“怎么回事?”司徒景明提了提缰绳,离弟弟近了些:“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就把你绑了,直接送人家那里去。”
有这么做哥哥的么?!
司徒文章瞪了他一眼,才道:“还不是因为我那大舅子。”
“大舅子?”司徒景明重复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是唐国公的长子苏黎?”
司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