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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明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滚的薛权,抖了抖下摆上的灰尘,转身上楼。
“这两脚,是为蜀王踢的!”
司徒文章露出一个狞笑,上前又重重加了一脚:“这是为我未来嫂子踢的,以后别让本少爷在长安城里看到你!”
作为天下第一纨绔,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比他更纨绔。
到楼上包厢坐定,司徒景明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四哥,咱们才多久没回来,这长安城里的人可都不认识咱们了。”司徒文章嘿嘿笑道:“今日四哥大展威,打得那薛权满地找牙。很快咱们小霸王的名声又会响彻京城的。”
“然后你就等着弟妹耳提面命地教训你吧。”司徒景明没好气地道。
司徒文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四哥的神色:“四哥,你生气了?”
“哼。”
“你是在气他们不敬你这蜀王呢?还是气薛权那小子对未来的嫂子无礼?”司徒文章凑过身来,暧昧地笑道。
司徒景明冷冷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司徒文章耸了耸肩,坐回了原位。两人喝了一会儿闷酒,就听到房门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今天来得倒快。”司徒文章有些惊讶,要知道美女出场时,总要很多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的,越美的女人越是如此。
“公子、两位公子请留步,这间包厢里已经有人了。”这是容姨的声音。
只听一人沉声道:“容姨,做生意是要讲信用的,这包厢分明是我们先包下的,你如何可以另与他人?”
一听这声音,司徒文章脸上立刻风起云涌,手中酒杯失手掉在了桌上,整个人似乎都要软倒在地上了。
司徒景明挑了挑眉,轻声道:“想不到弟妹如此好兴致,居然也来逛青楼。”
“容姨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何人?只要她一句话,你的拥楚阁立刻就得关门大吉。”这个声音纵使蓄意压低,却仍能听出一丝少女的青涩。
此人话一出口,司徒景明脸色立即白了,纵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比起司徒文章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苍天啊大地啊,这门外来的,居然就是苏毓和顾楼兰!
“五、五弟啊,咱们……咱们跳窗吧……”
“四、四哥,这里是三楼,跳下去……会、会死的……”
“那……那该如何是好?”
“小弟……小弟六神无主……还请四哥示下……”
“没办法了……咱们……咱们躲床底吧!”
“好主意,事不宜迟!”司徒文章端得是身手敏捷,一矮身便钻进了床底。
司徒景明犹豫片刻,外边容姨已拦不住两人,眼见两人便要推门闯了进来,他不敢再犹豫,俯身也滚进了床底。
几乎在同时,房门被推开,苏毓与顾楼兰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29
29、隔床有耳 。。。
“咦,苏姐姐,里边没有人啊?”这是顾楼兰惊疑不定的声音。
“方才楼下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许是两位公子心中不快,便提前走了。”司徒景明仿佛能看到容姨脸上的谄笑。
“容姨,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先下去吧。”这个声音一响,司徒景明便能感到身旁的司徒文章微微抖了一下。
“两位公子是否需要姑娘陪酒?”
司徒景明暗笑了一下,心道这年头的女人莫非都爱逛青楼?上回顾大小姐上青楼撞见了鞑剌美人,这次居然还不知道吸取教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顾大小姐过几天就要嫁人了,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出门乱晃?
只听得苏毓道:“不必了,拿些好酒好菜上来便是。”
容姨应了声是,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苏姐姐,你说那两个混蛋总爱出来逛青楼,这青楼究竟有什么好的?”
苏毓发出一下轻笑:“你说好奇,咱们不就来这青楼逛一逛了?”
“哼,我看也稀疏平常,不过是好酒好菜、美景美人。”顾楼兰有些闷闷地道:“上一回跟着那家伙去青楼,结果却遇上了什么鞑剌美人,可把我吓得不轻。”
好哇,原来上次你顾大小姐是跟踪本王而来的,活该你遇上鞑剌美人!
苏毓莞尔道:“父亲早年曾出使过鞑剌,那里的风土人情和中原大不相同,这审美更是截然相反的。”
“不说鞑剌了……苏姐姐,你说那两个混蛋现在在做什么?”
苏毓笑道:“我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总不至于也在逛青楼罢。”
此话说得床底两人心头一跳,同时向里头挤了挤。
“那家伙今后要是逛青楼被我抓到,我定饶不了他。唔,苏姐姐,刚到汉中那天,我见你对付汉王那几手帅得紧,不如传给小妹吧?”
司徒景明蓦地打了个寒战,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苏毓驯夫的场景,很快,苏毓的角色为顾楼兰所取代,而他则变做了司徒文章。
外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倒觉得兰儿你管教蜀王殿下的方法更是彻底有效,从身到心,伤人于无形,如果可以,姐姐倒是想学一学。”
这回轮到司徒文章浑身发抖了——敢情这两位根本就是到青楼来交流驯夫经验的!
“说起来,兰儿你就快要嫁人了,姐姐却不知该送什么贺礼好。”
却听顾楼兰盈盈一笑:“姐姐有心就好,不需要什么贺礼的。”
“以你我的情分,你成亲之日,姐姐自然要送分大礼才是。”
“嘻嘻~那就有劳姐姐费心了。”
“说起来,令兄最近似乎情绪不太稳定?”苏毓道:“家父罢朝归来,总是说起顾太傅形容憔悴,又时常咬牙切齿,面露狰狞之色,莫不是身体有恙?”
“哥哥哪里是身体不适,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家伙。”顾楼兰话里带了些羞恼:“若不是他任性妄为,做事不顾后果,我又怎需要走到这最后一步?”
顾大小姐,这么不情不愿的话,请不要用含羞带喜的口气说出来好么?很没有说服力啊……
却听苏毓扑哧一笑:“可我看兰儿心中却是很高兴的。如今你们的关系进了这一大步,日后以你的本事,定能将蜀王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人生,就像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人生,就像一张饭桌,上面摆满了餐具;
人生……
喂,旁边那个,难得本王诗兴大发,不要妨碍本王作诗好不好?笑,你再笑?再笑本王掐死你!
顾楼兰娇嗔道:“苏姐姐~你就会笑话我!”
两人说笑了一阵,苏毓道:“兰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立场问题。”
“立场?苏姐姐指的是我的兄长?”
“不错,令兄身为太子太傅,虽说效忠的是皇帝陛下,但无疑已打上了太子殿下的烙印。将来……若是太子要下手对付蜀王,令兄难免要出谋划策,到那时,兰儿你夹在中间,岂非难做。”
顾楼兰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太子迟早要对那家伙下手,我会尽我所能,力保他不失。”
“可是令兄呢?”苏毓问道:“你若帮着蜀王,以太子的多疑,令兄的日子多半便不好过了。”
顾楼兰轻叹一声:“嫁鸡随鸡……我只知道我定要尽全力保住他,其他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司徒景明身子一颤,心中涌上一阵酸酸涩涩、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有感动,又有喜悦……这陌生的情感令她不知所措,更加难以承受。
苏毓也叹道:“看到你,便想起了当年的我。苏家世代中立,从不掺和到皇权斗争之中,因而才能屹立百年而不倒。可当我成为汉王妃,这种不偏不倚的立场便荡然无存了。”
“那么,苏姐姐又是如何选择的呢?”
“如你所言,我亦要倾尽全力保住他。必要的时候,我会放弃和苏家的关系,拼尽己力,为他一搏。”
司徒景明感到自家弟弟的身躯也是一震,似乎激动得就想要直起身来,她忙伸手死死按住了他,不让他有任何异动。
开什么玩笑,就是要诉衷肠也别挑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啊!
过了一会儿,只听顾楼兰道:“苏姐姐,这喝花酒好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好。”苏毓应了一声,两人起身向外走去。
房门开了又关,听脚步声似乎是下楼去了。司徒景明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揉了揉压麻的手脚,再顺便把还沉浸在无限激动中的司徒文章给拽出来。
“好了五弟,要感动回府感动去,趁着人走了,咱们也赶紧溜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叹自己和青楼的床底缘定三生。
司徒文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
一拉开门,两人顿时呆住了,片刻之后,一阵寒气从脚底直蹿上脊梁。
这门外似笑非笑,并排而立的两个女子,不是顾楼兰与苏毓还有谁!
30
30、家长难见 。。。
司徒文章被苏毓提着耳朵拎下楼去了,走廊上一时只剩了司徒景明与顾楼兰二人。
顾楼兰抱臂身前,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阵,最终还是司徒景明硬着头皮道:“真……真是巧啊。”
“是挺巧的。”她盈盈浅笑,举步绕过她,走进房中。
司徒景明想了想,跟了进去。
顾楼兰斟了一杯酒,递在她手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脖子喝下去。
司徒景明转了转杯子,却没有喝酒:“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房中的?”
“不早,”她道:“也不迟。”
按照礼制,未婚夫妻成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司徒景明纵然脸皮厚,这个时候也感到十分不自在。尴尬之下,她贴着桌子坐下,慢慢地喝着杯中的酒。
“你和汉王感情真好。”顾楼兰突兀地道。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五弟与我一母同胞,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好到可以一起来寻花问柳?”顾楼兰瞥她一眼,眼中却并无恼色:“你这一回,可是害苦了你五弟。”
司徒景明耸了耸肩:“反正我那弟妹也舍不得将五弟怎样了,打是亲骂是爱,五弟此番多半还要感谢于我。”
“就你有理!”顾楼兰嗔她一眼:“若你五弟明日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看你还怎么说。”
司徒景明嘿嘿一笑:“依我看,五弟今晚非但没有罪受,反而会享尽温柔。”那一记“衷情”牌可是勾人犯罪的猛药,司徒文章就是再迟钝,也不会放过今晚了。
顾楼兰面上微微一红,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才稳压一头的气势荡然无存。见她兀自红着脸在那里发呆,司徒景明酒气上涌,凑到她耳边唤道:“喂。”
顾楼兰鬼使神差地一转头,两人嘴唇说巧不巧地碰到了一起。眼见顾楼兰的面色越来越红,眼神也渐趋迷离。感受着唇上温软的触感,司徒景明心中豪气大增。
说到底,眼前这人可快要是她的女人、独一无二的蜀王妃了,亲一下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有亲过。
这样的想法仿佛赋予了她无限的勇气,她脑子一热,嘴唇微启,便深吻了下去。唇舌在美酒的残液中纠缠着,胃里的酒精慢慢涌上了头,两人全身发热,气息渐粗,身子亦在不知不觉间紧贴到一起。顾楼兰紧紧环着她的脖子,整个人都软在她怀中,仿佛要凭借她的力量才能保持站姿。然而她依靠的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唇枪舌战的日趋激烈,司徒景明的双脚也越来越软,偏生怀中人还把大半的体重压在她身上。
这样一来二去,就只有一个后果。
“碰”地一声,司徒景明终于稳不住身子,两人脚一软,双双栽倒地上。
唇分,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同时笑出声来。顾楼兰将面颊侧枕在她的胸膛上,感受着她笑起时胸膛的共振。
过了一会儿,她道:“跟我去见兄长吧。”
步入顾府,司徒景明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顾府建筑的风格是沉暗与肃穆的,一如顾戎轩的为人,严肃、正派、一丝不苟……
府中下人大多没有见过这位纨绔之名满天下的蜀王,向顾楼兰行礼后,都拿奇怪的目光打量司徒景明。
小姐下个月便要成亲了,怎么还敢公然带个男人回来?
“大人在书房。”在顾楼兰的询问下,有人提供了顾戎轩的去向。
书房外,司徒景明停下了脚步:“顾小姐……”
顾楼兰回头瞪着她,她这才讪讪地改口:“兰、兰兰……你兄长究竟为什么要见我?”
顾楼兰深深看她一眼:“你说呢?”
除了兴师问罪,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说真的,此刻她宁可面对发了飙的汉王妃,也不愿面对气势汹汹的未来大舅子。那天在含元殿,皇帝宣布婚事后,若不是她溜得快,只怕在殿上就要被顾戎轩给生生撕了。
如此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