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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任家萱就守在女儿身边。要不是另外两个男生多次劝喻或者应承会待在女儿身边的话她根本不肯离去即使离开也不到2小时。
她在女儿身边说著话好像女儿只是睡著了一样。
像煞了自己像煞了当时的自己。
(20年前)
第一次看地下乐团的表演少女脸上的冷跟身旁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她只是不浪费多余的气力去做表情而已没有表情的她有种与生俱来的冷。
但她的瞳孔是炽热的。
北京的晚上的确寒风凛烈但酒吧里燃烧著的音乐把拥挤的空间里的温度提高。
而他那个鼓手就是其中最闪耀的花火。
头一直低著的他手中的鼓棒像会变魔术一样打出令人著迷的节奏。
一直酷酷的他从不抬头看观众的反应他只沉醉于把自己的音乐燃烧得更灿烂。
她看著他
从此她每次表演都来只为了看著从不抬头的他。
“对不起你还好吗?”
这是他第一句跟她说的话
老土的开场白
老土的邂逅
就算特别独行如她也不得不承认
爱情有时候得老土一下。
她跟他在一起了
没有人告诉他们未来该怎样
他们也不需要
他们只是简单的爱著
任性的她不曾想过绑著他
她知道自己爱的是自由不羁的他
他要自由自己就陪著他一起放纵燃烧。
爱情让人像吃了止痛药一样越燃烧越快乐
即使蜡烛燃尽的一刻也没有后悔过曾燃烧过
但女人始终敌不过那天性。
“唯如果我有了孩子你会给他取甚么名字?”
“不会吧”他的脸色突变。
“干吗这个反应你的孩子耶!”
“菲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个问题?”
她知道他不想要
但她想生。
任性的她不只一次为著这个跟他冷战
后来才发现自己这样有多幼稚
为著一个连存在都没有的孩子而吵
后来才发现为甚么每次他总是摸著自己的头“傻妹有了再说好吗?”
为著一个。。。自己都没能力照顾的孩子
搞创作的人一定有颗不安定的灵魂
而他们的灵魂永远无法跟身体接轨的。
她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他家里在他Overdose之后。
脸色青白跟他的俊秀的五官拼在一起像一尊雕像
没有了没有了灵魂的他根本只是一具雕像
他的灵魂早已飞翔于他嚮往的国度有Kurt Cobain; John Lennon的乌托邦。。。
还记得当时自己叫了救护车之后只是痴痴地抱著他都没有察觉眼泪早以流满整张快冻僵的脸。
“唯你听得到的对吗? 我们女儿的心跳声是我们的女儿像不像你的鼓声啊?”
她把手腕贴在他的耳边嘴唇的温度口里的热气温暖著他的渐渐没温度的脸。
透过这心跳声他们的生命是连著的。
医护人员的到来他们将永远分开。
他留下的只有那孩子的心跳。
20年前的北京未婚先有的她被父母赶出家门
她一直不敢跟他们说自己跟乐团的人来往这下子可好了。
腹中的跳动怀中的温暖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孩子
她恨恨自己的年轻恨自己的任性
她甚至恨那留下孩子的他恨他独自飞往天堂去
但她选择了留下他唯一的骨肉
一个年轻女子要维生并不难的看你选择甚么办法而已
她没有选择苟且的办法
她过得并不好父母让她不打掉就不要回家。
趁早时打掉是没有危险的但她没有
这是他唯一留给她的
直到她老去老到连记忆也留不住的时候还有这个孩子
他并没有死生命在她的子宫里延续著
他们终于可以永不分离了
保住这个孩子。
人的意志再坚强是一回事肉体的需要是另一回事
随著肚子越来越大看著自己越来越瘦的手臂
她知道她必需撑下去但她也知道她撑不下去
她遇上了另一个他
他不像那个年轻的他
他有计划有将来
但他的计划在碰上这个女子时也打乱了
从没见过这么神秘的眼睛
很黑很大很圆
黑得有点诡异
但之下是一个女性最美丽的模样
她的脸色苍白厚衣之下腹部还是微隆的
他无法想像比这女子更震撼的画面
她是如此的美丽却如此的苍白
她的眼睛应该属于一个孩子的却发挥著天生的母性保护著腹中的生命
她的嘴唇似是张著但不会比她的眼睛讲出更多。
他承认他为她著迷
他想照顾她早就不想理会任何后果了
这对他来说是史无前例的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她需要被照顾即使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这个男人
这对她来说也是天方夜谈
为著孩子她接受了他
她没有把孩子接触到她不想重提的过去
她跟著他来到台湾
她知道无论她爱不爱他她也得成为他的伴侣这是她的责任
她学做生意学会各式各样的商场手腕
即使爱情上她无法成为他完美的另一半商场上总可以吧
多年来这已经是她的感情寄託
还有这个孩子
绝对不可以容许她犯著跟自己同样的错误深知她有著像和自己一样独立的个性
从她的眼睛里就看得出来了跟自己一模一样
冷漠但暗藏著看不见的热情和冲动的黑色眼睛
必需杜绝所有她学坏的机会
这孩子越长越看出他的影子那鼻子那嘴唇完全是跟著他脸雕刻出来的
一样的深刻鲜明得令人心跳
犹其是那音乐天分她没有让她学打鼓
钢琴一向只是独奏的钢琴
不只一次她担心过孩子会寂寞
但想起那段日子她又踌躇了
最后还是让她进了私立学校万事有钱就使得鬼推磨麻烦再大有钱就能解决
没想到她竟然爆出这种事
绝对不会搞出人命是真的但一样足以。。。
我行我素执迷不悔
跟自己真是同一模子出来的。
听著房内两个女孩的笑声
突然想起要是当时他没有死去现在。。。
不切实际到极点多年来已经不允许自己这样不切实际
偏偏这两个年轻人的坚决像煞了年少轻狂时的自己和他了
或者她不曾讨厌自己的过去
或者她在女儿身上看到太多了他的影子
田妈没有敲门进去她只是转身离去
这段从没向女儿坦白的过去很难向她解释一切
但田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人死固然不可能復生既然她们成就了不可能的为甚么还要拆散她们呢?
自己的悲剧还不够吗还得延续下去吗?就让别人有好结果吧~
这个还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女儿。
“呵欠~我终于出狱了~”Hebe龙精虎猛地一边收拾著自己的东西一边跳来跳去。
“有这么夸张吗?”Will一边看著护士们一边说“这里‘风景’ 不错的说。 ”
Hebe瞄到Selina的目光“你这样就不对了我怎么说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虽然本身电力强劲但我都拿著书本遮住脸的。。。”
Hebe和Will拿著杂志在坏笑。
“田喜碧你这个变态! 这是甚么杂志啊!!!”Selina抢过Hebe手中的杂志“你这色狼看身材好的洋妞看个够吧!”
“老婆息怒那些跟你又怎能比呢”Hebe慌忙哄老婆 “我最想看的当然是你的裸体啦不过在医院里你又死不肯那个。。。”
Selina脸唰一下红起来“你知不知道害臊的。。。”
嘉桦和Will : 我想化成隐形的人。。。。
“一共多少钱啊?” 在医院的柜台Hebe问。
“田小姐住院的一早已经付了。”
“多少啊?”
“我妈付了。”
“啊?”Selina想起来还有田妈。
“又是这样看不到她的人永远只看到她的收据和钱。”Hebe悻悻然地说。
三人都不出声
“信箱发生了甚么事啊?”Hebe看到快要爆炸的信箱。
“几天没看了。。。”Selina小声地说。
“几天”Hebe忽然心痛地把Selina拥入怀中“你一直待在医院?”
Selina点点头“我怕你随时醒来。”
“傻妹要是我醒不过来呢?”
Selina只是摇头她不要想像。
“我只是假设而已”Hebe笑“我还是醒来啦~”
“甄”Selina紧紧抱著Hebe“不要再这样离开我。”
Hebe随即感到肩上的湿润她轻拍著Selina的头“不会的啦。”
打开信箱一堆的信涌出来。Selina拿著边走边看“咦? 这个写著 To my daughter的”
“啊你爸妈知道你住这里吗?”
“有事也可以打电话吧”Selina不以为然。
“你在医院关了机吧。”
Selina打开里面有一把车的吁匙 “老婆”轻碰Hebe把信递给她。
“小甄虽然在妈咪眼中你永远是个孩子但既然人家都把自己交给你了就该学得成熟点
不要整天踩著单车跟机车斗快。
p。s。 为著你的执照著想特意选了辆小马力的车 ^_^
万事安全第一啊~”
Hebe看著这封信只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这是她妈妈亲笔写的信。
“Hebe。。。”Selina叫了一声呆掉的Hebe。
“我妈答应了答应了让我们在一起了。”Hebe激动起抓著Selina肩膊说。
Hebe按了住户停车场的层数一到了就拉著Selina跑去附属的停车位真的有一台簇新的KIA小黑豹。
Hebe开门让Selina进了去把本来提著的行李丢到车上旋即跳上车上飞驰而去。
她不知为甚么妈妈的态度会软化忽然间她觉得她有太多的话要跟妈妈说。
Hebe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机场她不知该往那里找单凭著直觉她找到了那个高佻的身影。
“妈!”Hebe大叫走在两个保镳中间的女人停下来。
“小甄?” 田妈转身望向Hebe还是戴著墨镜。
“谢谢你的车。” 所有的东西一直take it for granted这句谢谢讲起来竟然有点生疏
“不要开快车。” 田妈还是不改她话不多的方式但关心叮嘱之情在语气中不言而喻。
这样的情况可以很真实不是小说的情节
很多话涌在脑海里到见到面时却一句也讲不出口。
犹其是这对寡言的母女
眼看母亲快入闸了。
“妈!”
“嗯?”
“你。。。可以常回来吗?”
田妈只是微笑的点头半晌又继续走进禁区里。
Selina走上前握著Hebe发抖的手不用看她的表情也能会意。
这小孩终于明白甚么是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