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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累了,躺下来搂紧她的腰,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也学脂丛一样睡了过去。
第二日萝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脂丛的胳博正压在她胸前,她拿开罪魁祸首,想到她说讨厌的样子,就连滚带爬地滚回了自己的房间。
脂丛也终于从昏睡中醒来,看见陌生的摆设还有陌生的衣服,她微微有些讶意,紧接着便察觉出被子里一股不属于自己却绝对属于某个女人的干净暖香味。她懧真地去嗅,迷迷糊糊的脑袋找到答案却藏着不拿出来。她嗅着嗅着便觉得自己足够傻,除了萝勒,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女人有身份把她从亲王的宴会上领到不属于自己的房间来。
正此时萝勒在门外探头探脑,见脂丛醒了,蹑手蹑脚窜进来。
“萝勒,昨晚多谢了。”
“哪儿的话,自家女人说什么谢。饿了么?我叫人煮了蛋羹,这就端给你。”
萝勒出去端了蛋羹进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脂丛吓了一跳。萝勒问:“你喜欢碎的还是整的?”
脂丛回答:“整的……”
“来,啊~~”
脂丛张嘴。
“我以前经常这么喂别人的,后来就只能喂沅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嘎然而止,复又岔开话题:“这师傅做的蛋羹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怎么样?”
脂丛:“啊~~”
萝勒想找点安慰她的话,诸如“别再想那臭小子了”,只是考虑到自己似乎是沅九夫人,这话说出口的动机在脂丛听起来一定会相当微妙。
“萝勒,烦你遣人去我房中取换洗衣裳好么?”
“好的。”萝勒出去吩咐下去之后,又坐了回来,问道:“你还在那边住着,还是搬过来跟我住?”
“……自然是回去住。那地方很清静,离练武场也不太远。”
其实话一出口萝勒就知道自己问得很多余,倘若住过来,哪日看见自己与沅九卿卿我我,自己又倍受冷落,倒还不如假装什么也看不见的好。只是今天一直在说错话,倒似个故意找碴的混帐恶妇。
“几时开始工作?”
“要等旬休过了才开始。”
“那不是还有两日,无怪你昨晚那么敢喝。”
“昨夜没有开罪你吧,我只记得我喝倒了一大半,殿下对我说你来找我,我出去的时候脚步有点晃,一见你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萝勒拍了拍她的脸:“你一点都不记得,只因你一见我的面就晕过去了,在我怀里睡得比谁都香。”
脂丛俏脸一红,默默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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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弄玉乘龙
后来脂丛终是回去亲王分她的小院,本是医官隔壁的小宅子,原主人北上去都城毫州供职,这院子便空下来。亲王麾下女将不多,医官纯狐是官职最大的。安排在此处,大约也有相互照顾的意思。
两日过得很快,脂丛上任后,练武场外的那条街就充满了金刚芭比们的哀嚎。萝勒去找脂丛时,正碰到张校卫的母亲和陈伍长的奶奶去投诉。
“萝勒夫人也是来投诉的吗?”萝勒长着一张讨喜的脸,自然会有人搭讪。
萝勒笑笑:“我来找我姐姐。”
姐姐自然是女的,女的自然只有伏虎教头脂丛。
脂丛今日又把头发扎起来,看见萝勒,眼神依旧复杂,但开口也依旧温柔:“怎么了?”
“我来看看你。你这些弟子们何以叫得那么惨,整条街都听得到。”
“咦?”脂丛迅速转头,问场下一班小弟:“你们有么?”
彼时这帮人正在站梅花椿,一个二个憋得脸红脖子粗。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察觉有一个人正在慢慢倾斜,他为了保持住动作,大吼一声,将身形正了回去,才没有从椿上掉下来。
陈伍长的奶奶拄着拐杖走进来,往地上一顿:“陈平!我就说跟你讲了好几次,跟你的小朋友说不要叫那么大声,你都支支吾吾,原来坏蛋就是你这个臭小子!”
陈伍长在椿上站了两个时辰,本来就力气不继,被老太太的神龙摆尾一扫,立刻惨叫着地。
脂丛在场下走来走去,边走边说:“肌肉轮流休息,不要一站到底,不然下一个就该你跑。”
突然转头问:“是不是刚才那种叫?”
投诉的三人默默地点头。
“我也无法可想,人临死前没有不尖叫的。”
陈奶奶和王妈妈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错,只好退出去了。脂丛见萝勒还没走,开口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其实……我就来找你过两招。”
脂丛笑了笑,似乎也是想起从前相处的场景。
“我已想好今天用双刀,我好久没练了。”
走江湖的耍起双刀终是好看,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但那两柄刀俱是九环鬼头刀,一般成年男子拿着也吃力,岂能像萝勒这样舞得像是彩蝶纷飞。围着脂丛扑来扑去。脂丛只是信步移动,但每次总能走到死角,轻轻拍开萝勒握刀的手。
大家看得目驰神迷,可是总会有人混水摸鱼,譬如偷偷从椿子上站起来,刚想活动一下,突然膝盖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膝盖一软,惨叫着掉在地上。
众人却看得清楚,那是萝勒砍刀劈下,脂丛将她刀身拨正刀面向外,向下一带,一颗石子击飞出去,正中刚才那可怜虫的膝盖。萝勒右刀受阻,未见慌张,只轻巧一转身,沉重的刀身又反挑起来,脂丛退后一步,友手刀落空,左手补上,左右打了个十字,猛地向前一窜,十字刀光当头兜下,脂丛似乎全身都罩在刀影之中。这个时刻,又是脂丛将落未落之际,后退中右腿已平、左腿尚未落地、旧力已老、新力未生,这一刀又极为迅猛,眼见脂丛似要落败,观者无不引颈以待。
脂丛心中也急速算着,这一招好生了得,唯一的生门在后方,后方却是差之毫厘而失之千里,又从哪里去借一分力呢?她亦是打架的行家,间不容发之时猛一弓腰,已抢过一点点时间让左足点地,藉着一停之机又猛地挺身,从萝勒怀中钻出来,此时若以头锤撞萝勒的下巴,只怕她满口牙要掉光,但脂丛头下留情,身子向后仰了一寸,萝勒头顺着刀势往下,埋进了一片柔软,连鼻子也没撞疼。
两把刀入地不足半分,是萝勒眼看要打中,不由得收了腰力,也因此给脂丛一丝反击的间隙。
脂丛揉揉她的头发,夸道:“突飞猛进嘛,我空手已要打不赢你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没有……”在她怀里闷闷地抗议,萝勒亦感觉出练武场上的脂丛不但已经不悲伤,还变得有点俏皮可爱。曾经萝勒觉得她又强大又脆弱,一看见她便潜心怜惜,如今蓦然发现她身上一点轻快的成分,错愕之余对她又多了怜爱,只觉得此时此刻,不要放手才好。
“别赖皮了,快起来吧。”
椿上站的男青年大多数还未成家,不少连女人还未碰过,有的想着自己是那个被抱的该有多好,有的想着自己是那个抱人的该有多好,有的想着美女抱一块多美好,总之,这一幕不要太香艳。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种香艳的镜头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着,成为他们每天下午渡过漫漫站椿时间的精神寄托,并且还让他们分化成了萝勒阵营和脂丛阵营,长期争论着是萝勒x脂丛还是脂丛x萝勒的问题。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沅九争战在外,萝勒便在家和脂丛练练武功,吹吹笛子。只是以前有个沅九,总是一出现就让脂丛伤心。虽然萝勒为了脂丛开心,常劝沅九去脂丛房中过夜,可是个中滋味,好不好受,哪里不好,五味陈杂,诸般奇巧微妙的心境变化,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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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子归
两个月在打拳吹笛中过得飞快,经上次一役,各位被脂丛十招之内斩落的近卫兵对萝勒尊敬有佳,暗恋的亦不在少数,若不是萝勒有夫人的名头压阵,表白信都会堆到等身高度,现在他们当然更加不敢放肆,因为……
一等一沅九回来了。
沅九还是回来了,练武场上的表演者心里都有不同程度的不悦。是的没错,沅九一出现,生活就会起变化。
第二天尚好,第三天萝勒就没有来。脂丛不想见沅九,自然也就没有去找她。桩上的少年们百无聊赖,桩下面的脂丛也百无聊赖。她扛着一根白蜡木杆子,一丈二寸三分长,在身上绕来绕去。
“脂丛先生,萝勒夫人怎地没来?”
“她有事。”
他旁边的同事拉住他,低声道:“蠢蛋,沅九将军回来了你不知么?”
“是又如何……”
同伴啪地一巴掌打在他光头上:“沅九将军这种猛丈夫,自然是要把萝勒夫人这样的美娇娘先OO再XX,才不枉回来一趟的么……”
脂丛越听越不顺,一脚一个沙包(萝勒准备好给她打人用的),将两人击倒在地,两人惨叫着跌下来,郁闷地去跑步,路上偷偷地交流:“我看脂丛先生一定是喜欢萝勒夫人,我太傻了,刚才就该想起来。”
“你别瞎说,这么伤风败俗。”
“啧,她俩摆一起多好看,我太傻了。”
“别做梦了师父!”
虽非事实,亦不远矣。沅九铁青着脸,问萝勒要去什么地方。
“行了行了,我哪儿也不去,你少瞎操心。”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好,我就让你哪儿也去不了!”沅九一伸手就把萝勒扛起来上里屋去了。
侍女翠玉一手扶额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赶紧出门买菜。
“放我下来!”
次日自然也是如此。次次日自然也是如此。为免受低气压影响,全营禁提萝勒二字,连带自然也不许提起沅九将军。
还好最近有别的事情发生,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脂丛首先发现陈平不见了,问何正: “陈伍长怎么没来?”
“报告先生!陈伍长误食药剂师唐大人的毒药,变成了木偶,要晚上才能变回来,这是唐大人亲笔写的请假条……”
脂丛接过来一看,信笺上果然写着“脂丛先生亲启陈平伍长因误服药物变为人偶恐先生不信特以书示之望先生见谅素闻先生风采惜俗务缠身无缘拜见他日定当亲自登门谢罪唐三四上”随后是幕僚府大印和唐三四私章。
……确实不信啊喂!
原来药剂师是个风云人物,因为忘性太大,他的药水总是随手放在某处,常被过往群众误服,甚至就连亲王殿下也被变成过小兔子……由于他常住亲王府,故遭央的只限亲王府成员,外人倒是安全。脂丛后来问隔壁的医官纯狐,纯狐说上个月唐三四回毫州,故而脂丛没能见着他。
又过得几日无聊天,一日脂丛坐在荫凉处看着少年们对打,忽然一阵香味传来,她一扭头,正对上萝勒盈盈黑眸,不由得有些怔忡。
“相公……沅九不让你出来?”
“嗯,不过他每天下午都要去亲王府里两三个时辰,我摸准了跑出来的,呆在屋里都要生苔藓了,快来跟我过几招。”
“甚好,这些臭小子们一点就倒,我也锈了好几天。”
“不忙,先吃一块。”脂丛乖乖啊~被塞进一块咸芝麻酥饼,顿时满口生香,心情愉悦,招呼大家过来抢食。
三百近卫只是号称,实际只有二百蒳十人,另三十人是影卫,不知躲在什么角落,也许只是黑户吧……总之二百蒳十人分三组,一日两组训练,于是一百八十大汉为了吃的,比之前打得更激烈,最后轮战决出三十人出来抢小酥饼,六分之一的比例,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世界之严酷。
笑意又终于回到脂丛脸上,不过很快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很容易让大家了解到萝勒夫人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天才,不似脂丛先生似乎只会刀枪拳掌,今日是她第四次拿花枪出战,营中喜好用枪的少年们便都伸长脖子观战。
脂丛依旧是一双肉掌,但这双肉掌可比铁掌,就算连何正在内营中能逼她用武器的人也不超过五个。萝勒与她互有胜负,但终究是不忍下狠手,是以仍是输多赢少。
萝勒的枪法不似脂丛般刚猛,走的乃是一种行云流水的气质,揉有棍法,点、扭、劈、转,不拘于成法,偶尔几式人人皆会的枪法,还给她使得似是而非,诡谲万分。
脂丛自然又是闲庭信步,恣意游走,穿梭在枪影中,犹如永远打不中的鬼魂。
二人斗到酣处,招式挥洒自如,似是随手拈来,就像书法家写字,文章在胸中,下笔万言,矫若游龙,一泻千里,亳无滞涩,偏生又严丝合缝,交错处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要血骨分离。
忽听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