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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忏司是允许探监的,可是朝书却一次都没有来过,可见元妃绝对是对自己院里的丫头上心了。
而至于朝书,她应付下来应当还是没问题。
元妃的查证到现在也差不多结束了,卫柳既然给自己承诺负责爹和娘的安全,就肯定派了人在周围监控,元妃理所当然会理解为自己说的软禁。
而卫柳,不管元妃这里有没有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元妃说了什么,但以她的智商应该懂得在父母身边突然发现了元妃的人该如何去处理。
自己企图瞒天过海,瞒天只是手段,过海才是目的,可是,要弄清楚元妃和荣贤妃之间的往事何其容易。
她本来就不是乐于演戏的人。
苏靖伸了个懒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靠到牢门旁边。
“大哥,再来壶酒成不。”苏靖笑眯眯地给看守打招呼。
那看守正在打瞌睡,被苏靖叫醒,立刻乐了,拎起酒就应声,“那老规矩!”
苏靖刚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忌惮她三分,毕竟是元妃亲口嘱托要关照的人,可是这个自称来自民间的宝林居然没有一点架子。
就算这样,大家也不敢太接近,直到苏靖挽起袖子灌下一大坛酒面不改色,还笑嘻嘻地掏出三个骰子并果断地卸□上的玉环玉佩当抵押物,牢中的气氛才彻底热闹起来。
“来来来,开场了开场了!”看守把酒坛子放下,拉开牢门高声吆喝。
立马监管其它牢房无事可做的看守也围了过来。
“靖宝林啊,你可别再给咱们讲什么记啊算啊的了,咱这榆木脑袋,记不住。您把那手法在给我们玩两遍。我们容易学会了,也好去眼献别人。”一个人凑到前头来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好,今天不玩别的花色,我给你们玩这个骰子筒。”苏靖抱起坛子喝了一大口,“雷大哥,你来说,要几点。”
“十八!”那个看守大声道。
苏靖微微一笑,把三个骰子装进筒中,手腕一翻一震,就扣到了六角盘上。
“雷大哥,你来开。”
老雷迫不及待地把筒子拿开,只见盘子中央果真是三个红红的六点。
“这个难学吗?”他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苏靖耸肩,扬起脖子把剩下的酒灌完,“不难,我会把每一个点数的角度轻重方向和装骰子的方式告诉你们,半顿饭功夫包你们全会。当然,你们还要回去练练。大家既然是尚忏司的人,就都是练家子,等你们熟悉了,你们再来看能不能在我摇筒时分辨出我摇的是几点。之后,眼力好的学看数,听力好的学听数,各取所需。”
“宝林那快先教我!”老雷激动万分地扑过来,却被苏靖一把按住。
“嘘”苏靖神色一整,在唇前竖起食指。
所有人立刻配合地瞬时安静下来。
“多半是门口的通传侍卫,快收东西,才走到第一道门那里,还来得及。”苏靖回头速道。
众人闻言一哄而散,老雷也提起酒坛和盘子藏到墙角。
不一会,一个侍卫一溜小跑直接停到了门前。
“靖宝林,有人要见您,烦劳您随小的移步前堂。”
苏靖一怔,随即一笑,站起来跟到侍卫身后,“请大哥带路。”
她连铁链也没有带,甩着空手跟着侍卫来到前堂,侍卫在门前停下。一转过铁栏杆,朝书挺直的背影就出现在视野之中。
苏靖咂咂嘴,心里禁不住赞道,这个孩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了,尤其是隔了几日看,多了两份新鲜感,更加让人赏心悦目。
“朝书。”苏靖敲了敲桌子。
“宝林!”朝书闻声转头,展开大大的笑脸就扑了过来。
苏靖弯腰接住她,拍了她脑顶门一下,“今天怎么想起过来?”
朝书扶着苏靖站稳,脸上笑容微变,肃然道,“娘娘,这里的人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哪可能,你看我还长胖了。”苏靖调侃着笑道,口气一转,“你今天来,不单单来关心我的吧,还有什么事?”
“宝林,元妃娘娘这几日常常到相水院附近转悠,据她的侍女那个一脸无表情的朱镜所说她们娘娘是想找纯美人作陪,到凤华宫住几天,可是纯美人圣宠正浓,一向很少回相水院。于是,她们在院里就到处找人聊闲话,因为宝林在元妃下辖的尚忏司,就稍加注意了些。那一串串话题,看起来无心,实际上或多或少直接间接地跟宝林沾些关系。”朝书回禀道。
“那她可有找你?”
朝书点头,“有,昨天她走之前还向我打听宝林的事情,说是她看宝林老实本分心怀至诚,想多知道一些您的相关信息好给你争取宽容。”
苏靖噗的一声笑了,老实本分,心怀至诚?
“那你给她说了什么?”
朝书憋不住也抽了抽嘴角,但立刻压了回去恢复正常,“朝书想,宝林一定是想得到元妃要来相水院的,可是临行前却什么也没有交待,想必就是想让朝书照实说。”
“于是你就照实说了?”
朝书又摇了摇头,“由于这只是朝书的猜测,不敢完全透露,因而只是捡了人人都知道的几部分大致报给元妃,然后又把狱中宝林的惨状详详细细告知了元妃,以及顺便带过了宝林与皇后共辇车一事,加了一句娘娘下车之后脸色很不好,最后求元妃娘娘放过宝林。”
她眼巴巴地瞅苏靖,轻声问道,“朝书可有做错?”
苏靖笑起来,心口一座磐石落地,狠狠揉了揉朝书的头发,满面春风遮不住,由衷赞叹,“你做得很好。没有一步错处,顺便还让流言证实了你的说法。我就知道朝书聪明机智,这点问题轻松拿下。”
朝书脸上泛起一丝潮红,眼光垂到脚尖上,蚊蚋般细细地道,“朝书应当的。”苏靖这么露骨的表扬实在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的欢喜还是澎湃地溢了出来。
总算帮上宝林的忙了,宝林还夸自己做得很好。
况且,她们家宝林夸她聪明呢。
朝书不由自主地傻笑着把嘴越咧越开。
“笑那么开心,是想要什么奖励?”看到朝书面红耳赤,苏靖心情一舒畅,挑起朝书的下巴,凑近了笑问道。
朝书被吓了一大跳,潮红蹭的就蔓延到了耳垂,并开始顺着耳根子往上面爬。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支着被苏靖顶起来的脖子,呜了半天什么话也挤不出来,就这么眼鼓鼓地盯着自己的主子。
“害羞了?”苏靖大笑,松开了手,“你不说我可做主了。”
朝书赶紧退后几步,悄悄拍了拍胸口,红晕逐渐褪去,才摆正姿态束手低眉,“全凭宝林做主。”
“什么叫全凭我做主,听起来就跟我要嫁了你似的。”苏靖不满,对朝书招了手,“跑那么远干嘛,来来来,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朝书上前好奇道。
苏靖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我不是说要教你练武吗?可惜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少天呢,所以,只有靠它了。”
“练武?它能教?”朝书的嘴张大得足以容下一个鸡蛋,她虽然早知道苏靖随随便便哪一句话都不是玩笑的儿戏,可是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苏靖笑道,“当然不是它来教,它只是一张纸,我是让你把它交给别人。”
“不是据说有什么武林秘籍之类的吗,我以为是呢。”朝书讪讪道。
“有到是有,只不过大部分是唬人玩的。就算有真的,不过你认为一个一点儿根底都没有的人能学会?所谓秘籍,其实就是在大家都炉火纯青了之后,给加把力让人轻松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的东西。”苏靖摸摸她的头,“它再厉害还不是一张纸一本书,打架嘛,当然是靠打出来的。要么身经百战总结经验,要么有人给你规范训练才能达到目的。就像你捧着一本书自个儿看明白,还是直接找个先生来教明白?”
朝书所有所悟地点头。
“那待会去把这张纸条交给姬元婴,之后,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苏靖把条子折成一个三角形,卷起来,塞进朝书的发簪里面,“出去的时候小心别被查出来了。”
“纯美人?宝林,她上次不是还刁难你吗?”朝书讶然。
“此一时彼一时吧,我也不好说。反正关系没那么僵了。”苏靖还真没想出来如何向朝书解释这个问题。
“那好,我这就去。”朝书明白苏靖不好说,也不再多问,行礼退出。
苏靖笑笑,玩了那么多天,这下该去干正事了。
她转身回到了牢房,从后面大力拍了拍老雷的肩膀。
老雷霍然扭头,发现是她后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你想吓死人啊!”
“来,客人送走了,我们接着玩。”苏靖笑着指他桌子下的器具。
老雷神色一缓,嘿嘿地笑了两声,把东西拎出来,“那你先教我玩两把。”
“行,雷大哥。咱们一边玩,一边唠嗑。”苏靖笑眯眯地排列好器具,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你还真不客气。”老雷调笑,眼睛却丝毫不懈怠地盯着苏靖的手。
“这不是雷大哥人好吗?”苏靖一边放骰子一边说道。
“对了,雷大哥,你在这里待几年了。”她开始摇骰子,动作由慢开始。
老雷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答道,“现今的元妃娘娘接手尚忏司的时候就在了吧,是皇上登基那年。”
“哦,那尚忏司就你所见关过了多少人,都是什么罪什么身份?”
“这个还用说么,大都是后宫丫鬟妃子,不就是那些错处。不过啊,像宝林这样真性情有意思的还真没见过。”老雷收回目光对苏靖笑道。
苏靖默默汗颜,其实自己也是目的不纯。
“对了,宝林你为什么会被关进来?”老雷颇感好奇。
“私逃出宫。”苏靖笑道。
“私逃出宫!”老雷差点跳起来。
“莫激动莫激动。”苏靖帮他顺气儿,“我这不是不知道规矩吗,我也没准备逃,就是出去逛逛大街,自己又回来了,结果被明妃逮了个正形,用过刑之后送来了尚忏司。”
老雷见她说得轻轻巧巧,不由得摇了摇头,“宝林,那明妃可不是好惹的,你居然还能从掖宫出来,真是服了你。”
“别提了,也是明妃娘娘玩烦了,才勉强重新要回一条命。还是元妃娘娘人好,听我说了原委,不但不怪罪,还承诺向明妃和皇上解释求情。不愧是皇上的发妻,果真有气度。”苏靖慨然长叹。
“唉,元妃娘娘性子的确不错。”老雷点头认同。
“那这个尚忏司娘娘一般是自己来管还是让别人来交托事宜?”苏靖手把手地教起了老雷摇骰子,淡淡问道。
“好像长期都是朱镜姑姑在打理,有什么实在需要娘娘的地方,也是由朱镜姑姑去通传。”
只有朱镜?
尚忏司理当是元妃的实权范围,元妃没道理这么轻视,那么,也就是说元妃的控制不在表面上,而是在暗中。
这样想其实也满合理,毕竟她在宫中的形象不是明殊,想做什么做什么,还有个皇后在一直盯着。
“那么,这司中所有的人都是元太妃还在的时候安下的?”苏靖问道。
“也不全是,重刑房的小孙,云厅的管理小孟,以及隔壁牢房的那三兄弟和审讯室的老楼,都是元妃娘娘接管之后来的。其中老楼最早。”
“元妃娘娘直接任命?”苏靖放下骰子筒,帮老雷规范动作。
老雷聚精会神地体会苏靖的手势,随口答道,“不是,只有云厅的小孟和老楼是直接任命,其他的都是有人离职之后通过手续调进来的。说起来以前还有个,叫什么来着,也是元妃来之后来的,结果还没我呆得久。”
苏靖知道自己必须适可而止,再问恐怕就要问出老雷的警觉性了。
她捶了捶腰,“好啦,你接着体会,我去小睡一会。”
“不玩了?那他们呢?”老雷抬头。
“你折腾会了正好去教他们,这样不好?咱们什么关系,这点优惠都不给,我知道你手痒。”
“好!好!”老雷眉开眼笑。
“睡去了哦,吃晚饭叫我。”苏靖挥了挥袖子,伸腿迈进牢房中,做到床上直挺挺地躺倒。
她闭上眼睛,脑子重新把老雷的话调出来。
皇后既然让秦裘来送她,说明秦裘就算不是皇后一系的死忠,也起码是个可信的。进尚忏司之前,她曾经问过秦裘,元太妃的性格如何。
当时秦公公毫不迟疑地告诉她,元太妃性格极为温厚老实,再加上身体不好,所以交际很寡淡。先皇似乎对这个发妻也只有敬意而无爱意,到凤华宫留宿甚少,直到元太妃青年早逝
30、第二十九章 虚虚实实 。。。
,才悔痛不已。
而尚忏司,在元太妃还在时尚且很少判人重罪,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