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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虚虚实实 。。。
,才悔痛不已。
而尚忏司,在元太妃还在时尚且很少判人重罪,太妃死了之后,也就是关押处理一些类似没有主子的宫女太监小偷小摸的事件。
也就是说,在元太妃管理的时候,尚忏司是个争斗不混乱尔虞我诈不多的地方。
苏靖脑中浮现出元妃的梨花带雨,呼出一小口气。
所以,照这个情况,尚忏司人多嘴杂,元妃要是想维护自己的形象,又想全面掌控,只有尽量地把干净的事情放在面子上,复杂的沉入水底让可信赖的属下办理,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自己从看守的言谈中无法得知所有的新来者,却可以听出几人谁是原来的老成员。比较之下,老雷性格相对直率大咧,也就只有从他那里套话。
而老雷口中的几名新人——重刑房的小孙,云厅的管理小孟,以及隔壁牢房的那三兄弟和审讯室的老楼。
元妃为了不引起注意,人员安插必定精炼有用,可以让她操作方便。
那么,隔壁牢房的三兄弟可以直接忽视。
剩下三人,或多或少都应该是个心腹。
老雷还说由元妃亲自任命的只有小孟和老楼,不过这个元妃看样子挺擅长虚实结合,怎么会不懂亲自安派的人更容易引人注意?
再加上她作为元妃,通过正当渠道搞一个人进来,轻而易举。
重刑房么,不就是一个连审讯室都可以免除,私人搞定一切的地方吗。
元庆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要不今晚就去给那个小孙拜个早年?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皇后,明殊,朝书,小苏,四个御姐。。。。我还真是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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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看守小孙 。。。
夜渐深沉,看守和侍卫们也都纷纷开始打瞌睡,在一片低沉的鼾声中,属于牢中真真正正的霉烂味道裹着浓郁的灰尘气息在经过一个白天的沉淀之后慢慢散发出来。
苏靖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抽了抽鼻子,半睁着一只眼瞥向牢门外面。
映衬着隐约的烛火,回廊的墙壁被栏杆的倒影扭曲出狰狞的斑驳,使人乍一眼看去似是在晃动一般。
墙壁上的黑色忽然大幅度一震,飘忽拉扯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沉闷到拖沓的步调随之从不远处慢慢接近,每一次跫音都迟钝而模糊地伴随着生涩的摩擦声响。
苏靖眼睛里的瞳孔在骤然间放大,死死盯住拐角的必经之处。
墙上的影子逐渐缩小,愈见清晰,与此同时,影子的主人也缓慢地从墙角跨出,向尚忏司的大门走去。
尚忏司只有一个地方的人可以早来晚归而不必守在牢中。
重刑房无人在押时的看守,小孙。
苏靖虚了虚眼睛,来人虽然背部有些佝偻,但是肩宽腰窄,骨骼粗大,明显身材超乎常人的健壮魁梧,□着的手臂肌肉硕大线条坚硬,皮肤黝黑如碳。
看不清楚面容,可是表情上的阴沉凶狠还是能够感觉出三分。
眼看着那人就要消失在门外,苏靖掏出晚饭从老雷那里顺来的钥匙拨开门锁,蹑手蹑脚地就跟了上去。
小孙出门左转,速度微微放快,可也只是正常人走路的动作频率。
苏靖皱了皱眉,她原以为他应当去找元妃,可看样子似乎不像,反而一副要出宫的情形。不过,这也正好,他要是只是回家,也方便她见机行事。
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能否保证自己在天亮之前赶回牢中。
稍一迟疑,小孙的背影就在视线中远成了一个点,苏靖叹了口气,提步就跟了上去。
接近了一些,她才惊觉这个人行动之所以看着慢实际快,是由于他的步幅大得惊人,而就算是男人,能比苏靖高出两个头的商族人也没有几个。
旬族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
而且,这块头也是越看越像。
穿越过低矮稀松的小杨树林,就是静思堂后的的垂花边门。
向侍卫亮出腰牌之后,小孙没有受到任何盘问就出了门。
苏靖从墙头翻过,立刻紧跟了上去。
没想到出了宫门之后,小孙就跟足下生风一样,突然开始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起来!
苏靖一怔,顿时落下十来丈的差距,只能拔腿跟了上去,顺着街边的阴影处提气飞纵。
提气的刹那,腹间蓦然一阵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她下意识用手抵住继续提气,确保自己不会跟丢。
最后,两人在一栋民房门前一前一后的停下。
小孙停下脚步,狐疑地往后面瞟了一眼。
苏靖当下嗖的一下隐入房子边的一棵老榕树后面。
小孙放心地回过头,整理了一下衣裳才推门而入。
苏靖望着他怪异的行为,低头思忖一会,弯腰小心地从窗子下面爬过,跳进后院趴到门边上。
从门缝里可以清晰地瞧见里面的每一件器具摆设,而此刻,小孙正背对着她坐在一个脚凳上。他对面的软塌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
他的妻子?
苏靖心中暗自疑问。
若是他的妻子,那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使现在自己的境地进一步主动?
屋中的女子对小孙低下头,苏靖随即竖起耳朵。
“二弟,路这么远,没事就不要天天回来了。家里毕竟有人伺候,我不要紧。”女人温声劝道,伸出手覆在小孙的手臂上。
“不,我不在家,谁知道那些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仆从是不是真的有好好伺候你。现在是冬天,你身体又不好,万一出个故障怎么办?等天暖和了再说吧。”小孙低声道,声线太沉隔得太远听不出情绪。
“他们对我都挺好,哪里像你说的样子。”女人无奈地笑笑,像对待小孩子一般摸了摸他杂草丛生的头顶,佯装生气道,“你看看你,等开春儿了,你又说天气变化大,夏天又是过热,秋天虫多湿气重,你就没有时候听过我的话。”
小孙宽阔的背脊震了一下,头埋得更低,小声嗫嚅,“哪有,你的话我都听。”
“你真听我的话?”女人问道。
“嗯,啥都听!”小孙赶紧如捣蒜一样点头。
女人叹气,“那你就听我一句,别在我这个风瘫病人身上浪费精力。俗话说得好,成家立业,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是个男人,趁现在有人赏识,尽管风险大些也可以多做些事情,赶快脱手后安个家,找一房媳妇儿,给你们孙家传宗接代,我也算瞑目了。顾着我,你什么都做不成。”
“嫂子!”小孙憋不住大声打断了女人的话,“你明明知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这件事不能!”
“二弟。”女人凝眉。
小孙把脸别向一边,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轻轻道,“嫂子,哥哥说过了的,让我照顾你。”
半响,屋内无言。
苏靖透过烛火,看见小孙转过来的脸上一扫所有煞气,眉目间都是温顺的。
“是哥哥从垃圾堆里把被爹娘扔掉的我捡回来,然后随时随处带着我,然后养我,宠我,教我,直到抚育我成人。哥哥没强行要求过我一件事,只有那个晚上,他在离开家之前忽然郑重其事地求我,若是他不在了,要我照顾你。”
“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答应,可是,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得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他看了我一眼,用力地攥了一下我的手,连眼睛都没闭就去了。”
小孙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嫂子,我跪在他的尸体前发誓,从此以后,嫂子在哪我在哪,我的命,就是为了嫂子存在的,我要把哥哥的恩情全部还给嫂子,差一丝都永远对不起哥哥。”
他再次低下头,双手紧紧抓住床沿。“嫂子,你不能让我以后没脸去见哥哥。”
女人怔了很久,摇头垂泪道,“傻瓜孩子,你怎么能是为了我活着。你让我以后又怎么去面对你哥哥?”
“嫂子,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小孙看有点慌乱,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拿起一张手帕,递给女人。
“罢了罢了,快去补个觉,别管我了。”女人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嘱咐道。
小孙沉默良久,听话的低头“嗯”了一声,拖着步子回屋。
苏靖站在门外默然。这个女人,对小孙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无话不谈,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她望着艰难睡下的女人,呼出一口气,侧身离开。
时间尚早,可以周旋的地方很多,还是换一种委婉点的方法吧,即使麻烦一点。
她信步跨过屋顶,直奔西市。她记得她闲聊时问过老雷家的地址,目前也只有再委屈他们家一下了,反正缺德事她也没少干,不差这一桩。
老雷的房子很快出现在眼前,苏靖双眼一溜,就看见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大胡子男人正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抽烟。
这应该就是老雷口中描述的管家。苏靖在房顶上对那个男人鞠了一躬,只有暂时牺牲一下老人家了,反正日后对于这管家来看最多就是一场速来速去的梦。
她手腕一转,数道银针飞射而出。
外押室的靖宝林能够治风瘫的传言通过老雷在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尚忏司。
“要不是你啊,老陈叔可就真的废了。”老雷靠坐在牢门口,隔着铁栏杆同苏靖聊天,“真没想到陈叔那么精干的一个人,竟然说风瘫就风瘫。我父亲母亲死得早,多亏他处处在亲戚处维护我。你不知道昨天我差点急死,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两根针下去就解决了。”
苏靖笑笑,也隔着一层铁门盘腿坐到他旁边,“那么雷大哥,那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老雷闻言正色道,一字一停铿锵有力,“以后宝林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叛国投敌,雷牧绝对竭尽全力!”
苏靖听他认真的口气本来一脸讪笑,听到此刻,大脑刹那轰的一下,“投敌叛国”的四个字陡然重重地压进心底,脸色刷然惨白。
一望无垠的鲜血迎着刺目的雪亮阳光汪洋若梦,在记忆的最深处波澜壮阔。
耳膜之侧战鼓排山倒海的擂响,却有一个声音在刀枪交错的嗡鸣声中飘渺不定,一遍一遍疯狂重复。
惘然,你为何?你为何啊?
投敌叛国。
四个字,宛如四根钢针笔直地打穿森然白骨,把凉意和着剧痛绞尽全身的每一分知觉。苏靖下意识捂住腹部传来的绞痛,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把整个手掌染成红色,并顺着指尖滴打到地面。
“宝林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有迸裂?”老雷只觉地上湿润,埋头瞟过,一惊之下就跃了起来。
“不碍事。”苏靖深吸一口气,抬头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你居然当真,害得我笑得伤疤被牵动到了。”
“宝林,我是认真的。”老雷皱眉看着苏靖的满是鲜血的手。
苏靖连忙摇头,“不成不成,你可别认真,最怕人说这话。”
“你这个伤,还是处理一下吧。”老雷避开这个话题,把重点落到目前的问题上。
苏靖一笑,“这个算什么,牢里有的是纱布,待会我自个儿包扎一下就行。”
“那也好。”老雷避嫌地退开,末了忍不住嘱托了一句,“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说。你弄好了就休息会,午饭时候到了叫你。”
苏靖点头,走到床边坐下。
揭开腹部的纱布,才发觉里面由于处理不当,新伤旧伤的肉芽交错长在了一起互相牵扯,方才稍稍一震,过分稚嫩的新肉就四分五裂的绽开,伴随和针线缝合过的痕迹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她撇了撇眉,简单的打理完,便躺倒在床上。
心中依旧是刚刚话题下抹不去的沉重。
那声声质问的声音如此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在怒号。
而和那声音一起浮现的,只有深深的沉重和怅然,却并非愧疚和愤恨。
投敌叛国?关于自己的另外一半记忆?
想象不出质问的对象到底是谁,可若是指的是苏惘然?
苏靖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她有何敌可投,又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算作她的故土值得她去背叛?
而且,依照石显的性子,怎能容他对一个投敌叛国的人维护至斯?
恐怕第一个宰了自己的就是他。
苏靖翻了个身,就听见牢门被敲响。
不是吧,这么快就中午了?她叹气坐起来看过去,只见面前阴影一大片,像是有座山压在牢门口似的。
苏靖微笑,差点忘记这个才应该是正事。
“这位牢头何事?”苏靖偏了偏头,勾起一抹笑望着牢门口铁塔般伫立的小孙。
小孙拉开牢门,“得罪了,还请靖宝林到重刑室走一趟。”
“哦?我为什么要去重刑室?”苏靖就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