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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向她走去,“你怎么啦?”
卫柳得到她的回复之后,索性拎起曳地长裙奔跑向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苏靖吓得退了两步,“你到底怎么啦?”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卫柳遏制住步伐,生生顿在她的面前,咬着嘴唇质问道。
苏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没告诉你了?”
“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卫柳鼻子一皱,鼓圆眼睛瞪着她。
“好吧,我是给元妃说了你会派人去软禁我父母,但是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苏靖想了想解释道。
卫柳话还没听完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使劲跺了跺脚,“那个我当然知道,要是不理解我还有资格让你去办吗。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还有什么?”苏靖疑惑的问道。
“就是…就是…”卫柳望着她好一阵,低下头用手指搅动自己的衣带,“刚才姜展眉跟我私下谈起,她让胡太医给你诊治过伤,说是…三个月…你只能…”
苏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讪笑摆手,“傻瓜,你听她胡说。”
卫柳惊异地抬起头,苏靖清晰地看到她的双目中波光潋滟。
“你是说…”卫柳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试探着问道,“你是,骗她的?”
“不是骗她,是骗那个胡太医。”苏靖握住她颤抖的手拍了拍,微笑道,“我的伤是很重,可是我的体质不是一般妃子可以比拟的,而恢复能力更不能够以常人论之。况且我也学过几天医术,做出这种效果不算什么太困难的问题。真是个傻瓜,竟然为这个着急。”
卫柳听到第一句的前半句只觉心口差点窒息,听到后一句之后,胸口从那日约定后离开相水院就凝结的巨石哐当落下,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谁着急了。”卫柳斜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别过头。
苏靖笑得更加灿烂,“是是是,你没有着急。”
“本来就不着急,只是不想你有什么事情瞒我。”卫柳嘟囔道,抿了抿唇,背过身悄悄用手擦了擦眼角,想了一下转回来又加了一句,“但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告诉我,毕竟皇后总比你方便一些。你能用得到我话,就用吧。”
“嗯,我明白。”苏靖低头扶住她的双肩,望着她好一会才展颜一笑,低声答道,“卫柳,我都明白的。”
卫柳的睫毛扇了扇,秋水般的眸子中倒影出苏靖的身影,像是有一川璀璨的星光。
她被迫仰视着面前的人,看着一缕青丝在满溢月光的夜风中从苏靖鬓角垂落,轻轻拂过自己的唇角。心脏猛然间就不听使唤地狂跳起来,几欲冲体而出。
眼前的苏靖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飘飘欲仙。
“苏靖,我…”卫柳的脑中陡然有些混乱,喃喃地张口,像是有什么在嘴边呼之欲出。
“嗯?”苏靖笑道,“怎么?”
“我…我…”卫柳的耳边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些什么,“苏靖,你好…”
“宝林!宝林!”朝书从远处飞奔而来,“宝林,你快回晚宴,出大事了!瑾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告了明妃一状,牵连甚广,现在乱成一片。”
“什么!”苏靖大惊失色,卫柳的最后几个字完全没有听到,“那明妃现在如何?”
“皇上大怒,下旨将明妃娘娘软禁回照玉宫听候发落,听其他娘娘说,明妃这次肯定是完蛋了!不祸及九族就算是好结局了!”朝书飞快地说道。
苏靖目光一抖,回头看了一眼卫柳道,“卫柳,有什么下次再说,我先回去,为了避嫌你后面再来。”
她说完拉起朝书就向富珍宫匆忙而去。
卫柳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愣愣的嗯了一声。
刚才她好像是对苏靖说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明妃要是真的出事,宫中局势会被重新洗牌,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过,那个暴戾残狠的明殊尽管数年如一,却从未有任何人动得了她一根小手指头,这次瑾妃怎会一告则准,还惹得皇上大发雷霆?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一号人物。
卫柳到达富珍宫大殿时,大家避祸的避祸,惶恐的惶恐,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相关人等以及明显留下来看戏的几位重量级人物。
卫柳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瑾妃、文贵妃、明妃、元妃、云昭仪,最后落在了高座上看不出喜怒的谢蔺脸上。
她立刻拾级而上,走到谢蔺身侧微弯下腰,“臣妾参见皇上。臣妾治理后宫不慎,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导致触怒了圣上。”
“不关皇后的事。”谢蔺摇头,“皇后日夜为后宫之事劳心劳力,堪为典范,何错之有。可是有些人完全不知自重,不仅有负朕的期望,还有负皇后的教导。这件事既然是瑾妃提出,朕便已经把处理权交给了瑾妃。”
卫柳心里一寒,后宫从来没有出过这种先例。明妃和瑾妃等阶相同,论规矩,瑾妃连协理事务的资格都没有,这次竟然是全权负责。除去自己不算,在瑾妃之上还有文贵妃,荣贤妃,哪怕是元妃她都不觉得奇怪。她定了定神,转口问道,“不知道明妃妹妹她是犯了何错?”
“错?”谢蔺的眼睛瞥了一眼跪在台阶下沉默不语的明殊一眼,“皇后,那你给瑾妃解说一下,犯了欺上瞒下私会外戚勾结党羽并欲对朝臣图谋不轨的宫人,该当何处?”
卫柳愕然地望向底下毫无为自己分辩意图的明殊。
“皇后?”谢蔺挑眉看着卫柳。
卫柳立即转回目光,向谢蔺低下头,“按照《冕律》本人应当实施绞刑,私会之人和勾结党羽均应斩首,九族男者流放北域女者充官。”
“好,不愧是朕的皇后。”谢蔺满意地一笑,面向瑾妃,“爱妃可听清楚了?”
瑾妃叩首,“臣妾明白,谢皇上,皇后姐姐教导。”
“来人,把明妃带回照玉宫软禁起来。”谢蔺从龙椅上站起身,“爱妃,朕把处理权给你,可不要让朕失望。皇后,朕今日去你的凤仪宫歇息,咱们一块儿回去吧。”
“是,谢皇上。”卫柳上前一步扶着谢蔺的手臂,随他一同从后面离去。
下阶的时候她往后看了一眼,明妃正被人押送出去。
可是苏靖呢,比她更先赶过来的苏靖哪里去了?
“皇后在看什么呢?”谢蔺的嘴边勾起一丝冷淡的微笑。
卫柳垂下头,“没什么。”
苏靖默默地站在宫门外的墙边,看着元妃等人依次离开。
最后,明殊在卫士的押解下走出。
苏靖的眉头慢慢挤在一起,笼起一层薄雾。
她看见,明殊的眼中血光嚣张,第一次不是那荒凉到极致的宁静,而是解脱后释然的快意,决裂破碎。
明明没有丝毫表情,却似乎在大笑,更像在嘶声哭泣。
苏靖心口不知觉的抽搐了一下,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痛楚,并眨眼间带着撕裂的感觉蔓延到全身。
但她似乎没有感受到痛苦,只是有些惊愕地用手抓住心脏的部位。
好诡异,她狠狠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陌生得好诡异。
35
35、第三十四章 明妃明殊 。。。
“明妃娘娘是前卫尉寺卿明徽的嫡长女,母亲常夫人为门下省中书令杨启的独女,先皇御封的郡主,但是明妃入宫之时明徽和杨启均已过世。现在还有一个哥哥,同为常夫人所出,目前在户部挂了个虚职。”朝书把收集的信息一一禀报给苏靖。
苏靖翻了翻手边的书,把朝书提到的地方圈出来,“也就是说,他们在朝中随便怎么说还是有一定人脉关系的。对了,明妃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延庆六年,也就是四年前通过选秀入宫。”朝书答道。
“四年前的选秀…朝书,你有没有打听一下这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苏靖搁下书抬起头。
“这个关头,大家口风都很紧,谁也不想和明妃娘娘沾上关系,所以只有一些琐碎的信息。听说是明妃私下未经过允许密见自己的兄长和常夫人,同时还被人查出私底下和当年选秀的官员经常来往什么什么的。然后,此事据说被瑾妃无意中发现,并在元庆当日告知了圣上。”
苏靖抵颌不语。
“宝林,怎么了?”
“朝书,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苏靖突然抬眼问道。
朝书一怔,垂下头,“若说是奇怪的话,还真是有一点奇怪。”
“说说看。”苏靖露出一丝微笑。
“明妃娘娘一贯以来在宫中纵使暴戾了一些,却也不算是胡作非为,仔细想去她还是蛮有分寸的。看得出来,她要这么安稳的生存下去一定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这不能不说明她对陛下的不可动摇性。这种平衡,在她出现在后宫之时就已然存在,无人打破。可是现在,瑾妃居然一戳出来就让皇上大发雷霆,不留情面,委实莫名其妙。”
“说下去。”
朝书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况且,要是她真的有什么想法,私底下有什么动作,这么多年深藏不露没被人发现,而如今一个纰漏就让瑾妃轻松抓住实实在在的罪证,太不合情了吧。若说是掌控后宫大权的皇后或者元妃,我倒还可以相信。”
苏靖赞许地笑笑,把朝书拉过来坐到自己的膝盖上,“你说的不错。而且,还有一点重点,那就是瑾妃用这种方法扳倒明妃,全然没有任何好处,若是她还有一点智商,就应该把这个砝码留到必要时再用才对。”
“也是啊,确实越想越奇怪。”朝书托着腮叹气。
她沉吟了一下,突然疑惑地仰起脸,“不过,宝林,明妃娘娘这件事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啊。”
苏靖被问得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对啊,好像不关我们的事。”
“就是啊,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牵涉,我们也管不了。”朝书抓住苏靖的肩膀急切道。
苏靖不由得讪讪一笑,把她拉下去,“我什么时候说要管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呗。”
朝书脸色一沉,“宝林,你都让我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了,那你是想干什么?”
“我…”苏靖一时词穷,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
“宝林?”朝书皱眉。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苏靖语气飘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双手撑住石台,望向辽阔无垠的青空。
一卷白云在阳光下随风流动。
——惘然,你一直给人一种感觉,你就是云,抓不住摸不着,自由奔放,无羁无束,淡漠世间。
她还记得,这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人说的话,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脑海中蹦了出来,显得那么诡异,就如同昨天夜里面对那样的明殊时陡然迸发出的震动和刺痛一样诡异。
难道是因为自己就如同石显所说,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会是苏惘然了吗?
还是因为,在鞭打她时的明殊,在义无反顾地走出富珍宫被押送软禁时的明殊,她决绝的眼神和高昂的头颅,像极了那个被她亲手养大后嫁给了石显的然儿?
苏靖用手抵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腹部,那个明殊带给她的记忆是如此不可思议。她自认为不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可是她突然间好想知道她的全部。
“宝林,皇后娘娘来了,婢子暂且告退。”朝书走上前来一鞠躬,不露痕迹地拉了拉正在发呆的苏靖的袖子。
“卫柳?”苏靖回身,转眼就瞧见站在门边上的卫柳。
朝书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
“怎么了,有事?”苏靖知道卫柳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来聊天。
卫柳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道,“明殊的事情,你也应该觉得有蹊跷是吧。”
苏靖颔首,“不错。”
“你也知道,明妃在这个时候不可以出事,就连姜展眉估计也不想她出事。明妃一旦罪名落实被剥夺封号,宫中好不容易维护的平衡就乱了,恰巧又遇到今年秀女大选,新晋妃子一进宫,到时候整个场面根本没办法控制。”
“我明白。”苏靖知道卫柳说的都是实情,比起必须重新晋封一个不知属于哪一个派有何居心的妃子,还是保持绝对中立并且可以给新人一个下马威的明殊最省心省事。
“可是她犯的事不小。”苏靖接着道。
卫柳咬唇,低声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当然,我也明白让你去关注一个刚刚才把你打得遍体鳞伤的女人是很为难你,可是,这宫里我也就只信你。”
“你希望我干什么?”苏靖轻轻一笑,问道。
“这件事,我觉得肯定不那么直接单纯,应该另有隐情,否则以明妃的个性她不可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