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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良媛想要推开,却不想被苏靖猛然扣住胳膊。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人的力量会如此之大,仅仅一只手,就让她全身动不了分毫。
“姐姐。”苏靖弯下腰,把头凑到她的耳边。
“什么?”余良媛此刻也笑不出来了,僵直着脖子问道。
苏靖却笑得很开心,呵气如兰道,“你也说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苏女织?”
余良媛无言以对,身上的寒毛在她一字一顿的时候一根一根立了起来,风一股股大力掼进领口。
苏靖偏了偏头,让余良媛的眼睛对上自己的。
余良媛忍不住战栗起来,就算被后宫这无声暗箭洗刷过无数次还幸存的她也再说不出话来,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阴厉决断得天地崩色,就好像,真的,杀了自己也只是随她高兴而已。
苏靖敛了笑容,轻声道,“不要再动她们,直接针对我的话,我乐意陪你玩几天,或者几年。”
她只有点头,死命地点头。
苏靖展开笑容,松开她的手站直身子。
余良媛忙不迭地踉跄退到阶梯前,扶住横栏大口大口地喘息,瞳孔还处于放大阶段。
苏靖轻轻松松地抱着碧心走到门口,又停住脚。
余良媛不由得瑟缩一下。
“放心,姐姐好歹算是个美人,我不会对太你过分的。”苏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大笑着完全没有征兆地消失在路上。
余良媛听见她最后那句话不由得一呆。
突然屋子里响起一声清脆刺耳地“哗啦”,像是大量瓷器跌碎在地面!
余良媛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奔进内屋中。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卫柳咬牙站在一堆碎片中,手里紧紧握住一件衣服,恨恨地自言细语。
“为什么,她可以完全在这里如鱼得水!那我呢,我这样做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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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皇后救命 。。。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卫柳咬牙站在一堆碎片中,手里紧紧握住一件衣服,恨恨地自言细语。
“为什么,她可以完全在这里如鱼得水!那我呢,我这样做算是什么!”
卫柳把手里的衣服团成一团,用力搓揉着。
余良媛见势不对,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卫柳斜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低骂。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眼眸低垂,展开手中的外袍,正是昨日夜里苏靖脱下来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上面还带着一种独特的没有经过任何香木烟熏的清朗气息。
从猎场以来,她几乎天天都会不经意间想起她。她如同神明一般的从空飞降,她在鲜血中沉静的凝视,就跟中了邪似的,毫不松懈地扎根在她的脑中,无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原以为,昨天跟她见一面,也听到了她的答复,自己会得到片刻的解脱,可是没想到这种难以解释的情绪居然愈演愈烈,烧得她越发难受。
一个月前的恍若天人,和现在不可把握的淡淡温情,她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怪不舒服,早上偷偷跑过来,却看到她和那个叫朝书的侍女谈笑风生,哪里是对待自己那般浅薄的态度?
而后,她回宫不久,就查到了前一日冉女织那里发生的事,明明不是多过分,可是她却几乎在看完资料的刹那冲出去撕了那女人。区区一个女织而已,怎么敢嚣张至此!
不过考虑到自己居然动用暗探来查苏靖行踪,她又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种小气恶心的事情,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她看过了昨日的纪录后,最终劝说自己明确下来,是因为苏靖实在太吸引人了,自己是被她的独特所吸引,所以才想千方百计把她拉到自己这一方,那一定是很有力的助手。而在此之前,她要让那个随散而事事无所谓的家伙彻底被自己抓牢,再也挣脱不得分毫。
于是,她让余良媛去做这件事,然后孤立无援的苏靖一定会来找主管后宫而又与她亲近的自己,再由自己出面公正无私夸张地把余良媛办了,再花大心思安抚她,她的内心必定会有一定松动,起码会对自己有较高的好感,然后以此为契机再慢慢地一点一点攻陷她。许给余良媛的代价是让她病中重的母亲接到宫中医治。
可是,她把衣服发泄似的大力扔到地上,还觉得不够解气,再使劲踩上几脚。
苏靖,你这个混蛋,你把气势倒是赚足了,那我怎么出场啊!
“皇后?”余良媛一进门就看到这幅景象,吓得赶紧垂视脚尖。
卫柳动作一滞,停顿好一会才从脚边把衣服拎起来,缓步走到余良媛面前。
余良媛手指不停地捻动衣角,心如鹿撞。
卫柳端详了她一会,忽然莞尔一笑,依旧是那个柔婉端庄为表率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声音和蔼不失威严,“余良媛,这次就麻烦你了,我会依照诺言把你母亲接到宫中来的,并且是我的凤仪宫,你放心。”
余良媛闻言浑身一颤,一下子瘫坐下去。
“皇后,臣妾错了…您饶了臣妾的母亲吧…”她抓住卫柳的裙角,低声哀求,眼泪说着就涌了出来。
卫柳笑吟吟地拂开她的手,“余良媛,你母亲我会照顾好,所以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什么。”她迈出门口,不疾不徐地走出院子,走路的过程中,耳上的琉璃坠子纹丝不动。到了门口,很快闪出两个人扶住了她的手。
余良媛的脸上逐渐露出绝望的神情。
苏靖抱着湿漉漉的碧心出现在相水院门口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朝书瞬间冲到苏靖面前,看了看她怀里的碧心,立刻接了过去交到茜草和藕花手里,拉起苏靖的手一言不发地拽进了内屋。
“女织你这是怎么回事?”朝书关上门就把苏靖塞到座位上急问道。
苏靖无奈地看着她,“我觉着你的口气怎么这么像是在审犯人?”
“我就是在审你,你知不知道这宫中不是可以乱做事的!你是用什么办法把碧心弄出来的?”
朝书毫不客气地瞪起眼睛,语气变本加厉地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知道。”
苏靖明白朝书是在关心她才口不择言,不过更像是束缚解除之后的真实形态。
朝书一时被她的敷衍一堵,眉角不详地挑了起来。
“别,别生气。”苏靖赶紧跳起来安抚她,用手指捋平她的眉角,笑道,“朝书,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朝书叹了口气,“真拿女织没办法。那么,碧心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余良媛过不去,甚至要动刑的地步?”
“什么错也没犯。”
“我就知道是这样。”朝书跺脚。
苏靖笑笑继续道,“或许就是想让我们损失一个婢女,从而让我们深刻了解到自己在宫中的孤立无援。”
“损失?”
朝书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她对碧心做什么了?”
“待会我们去看看碧心就知道了。”
她沉吟了片刻,“我想她还可能是想用强势逼拉我们投入他们那一方。她们应当是简宝林那一方的。不过…”
朝书凑过来,“不过?”
“这次的事件倒更像是别人从后面策划让余良媛来演戏一般。”苏靖把郁结在心底的想法说出来。“那种感觉说不太清楚。”
“那女织怎么把碧心弄出来的?”
苏靖考虑了下,还是准备给朝书说实话,毕竟在她的计划中还要和朝书待好长一段时间,遮遮掩掩不是她的风格。
“女织?”朝书有些急了。
“明抢。”苏靖吐出两个字。
“女织,你在说什么啊!”朝书怔住,难以置信苏靖说的话。
苏靖背过身,轻描淡写,“碧心当时的状态不太好,所以我懒得跟她废话。”
朝书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质问脱口而出,“碧心不过是个使女,女织你知不知道你一时冲动会把自己还成什么样子,你现在能跟余良媛起冲突吗?”
话完全出口后,她忽然有些心虚,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再和蔼的的主子也是主子。况且苏靖在言语中尽管平和却明显不是软绵绵的人。
现在,果真没有了答话。
是生气了?朝书望着她沉默的背影,胆战心惊地屏住呼吸。
苏靖转头,眼睛难得地不注视着朝书,而是跨越了窗户停留在天空上。“碧心是使女不错,我不会大言不惭说我把她当成别的什么。但是使女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一种身份,她的职责是跟随我的话做事,而我,就要对她负责。”
她的手指扣紧窗栏,指节泛出苍白。
“我不是不清楚后宫的规矩,但是,我不跟冉女织争,不是怕祸,而是图个方便安静,更因为她没有侵犯我的行为。但是,余良媛侵犯了,于是让我丧失了跟她玩的兴趣。”
苏靖的眼神放得太远,让朝书只看到黑幽幽一汪潭水。
朝书一凛,小心退了一步,苏靖的口气依然温和,但是内容却狂傲得让她心寒。
就在这一刻,苏靖低下头,对她微微一笑,暖若明阳。
“朝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朝书听到这句话陡然释怀。她还是理解自己的意思的,但是她却在她的眼里越来越琢磨不透了。没有关系的,朝书知道自己将随着她的脚步,继续行走下去,直到了解为止。
苏靖笑着一拍朝书的肩膀,“走,我们去看碧心如何了?”
朝书也快被苏靖弄诳了,不得不顺着苏靖的建议点头,侧身一步推开了门。
苏靖踏出门就见到藕花和茜草在房前嘀嘀咕咕推推囔囔,心下了然。
“女织…”藕花看她出现,被茜草一下子推上前来,没办法只好扭捏着向苏靖汇报。
“你懂不懂规矩,给主子汇报有这么纠结麻烦?”朝书皱眉一巴掌就想下去,手腕还在空中就被苏靖抓住。
“朝书,不必太苛刻。”苏靖温和地向藕花道,“你说。”
“女织,”藕花的心安了下来,低头小声道,“碧心怕是不行了。”
苏靖颔首,走进碧心躺着的屋子。
碧心脸色绯红,眼睑紧闭,睡在床上,呼吸急促。
她翻来过去看了一遍,坐到床边上,探臂直取右手腕桡动脉,轻按在前臂远端的屈曲而第一横纹处的近端一寸处。
脉象虚浮衰弱,持续高低。她收回手,的确是重度寒症,要是只是寒症就好了。
苏靖敲了敲额头,有点麻烦,不出意料的话是一种个人调制的毒,还好还能解决。
“朝书。”她回头喊道,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然而,一回头她就怔住了,门口的朝书和藕花茜草都没有丝毫踪影。
她奇怪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望去。
一个娟丽的身影遥遥站在远处,目光如水投射过来,饱含万千情绪。
苏靖笑了,带着一丝惊喜,“卫柳?”
“我说过要来看看的,你忘了。”卫柳浅笑道,也不以为忤。
“正好,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苏靖原想自己解决,可是既然卫柳来了,那顺便让碧心好得快一点。
“什么事?”卫柳窃喜,原来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的,果然有求自己的事,幸好早有准备。
“我丫鬟病了,你能不能找个御医来瞧瞧。”苏靖商量道。
卫柳闻言笑若莲花初开,“当然,这算什么问题,我马上就去。”说完转身就跑。
“哎!”苏靖拉住她,“别那么急,现在天都黑了,要不吃了晚饭再走?”
卫柳摇头,极其认真地回头道,“这怎么可以呢,病得不重你也不会找我,我不能耽误时间。你放心,我去找宫中我最信得过的御医来!”她果断拉开苏靖的手,毫不犹豫地奔入茫茫夜色。
初冬时节的夜晚霜气很重,致使卫柳跑出相水院时头发上就全都润湿。她不小心撞了下灌木丛,只听得“哇”的一声,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惊起,飞过头顶没有月亮的天空。
“娘娘。”等在门外的侍女墨荷就拿起一件大氅披了过来。
“王御医呢?”卫柳裹好衣服问道。
墨荷低头,肃然道,“回娘娘,王御医就在后面的亭子里待命。现在婢子去叫他?”
“别忙,等一会儿。”卫柳想了一下道,“本宫来去没有这么快。你算好时间,要算好最快速度去凤仪宫的来回脚程。”
“是。”墨荷答道,退下两步。
墨竹走上前,附到卫柳身边耳语。
卫柳黛眉长敛,过了一阵才问道,“你确定那种药只会有寒症反映,别的人看不出来?”
墨竹点头,“是,即使是一般的大夫,也察觉不出来。天下知道这种药的人就不多,若非真正的行家,奴婢相信不会有问题。”
“你让王御医试过没有?”卫柳深知墨竹来自北夷,配出来的东西一向让她都甚为叹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