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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王御医试过没有?”卫柳深知墨竹来自北夷,配出来的东西一向让她都甚为叹服,但这件事她不想出一点差错。
墨竹有些奇怪皇后反常的过度谨慎,不明白为何要在这根本构不成威胁的女织上下大工夫,但还是如实答道,“奴婢找了个洗衣房的丫头试了药,让王御医诊了,王御医也判定是寒症。是奴婢如实相告后,他才察觉了异样。”
卫柳松了口气,“那就好。本宫要万无一失,你懂吗?”
墨竹低头,“奴婢明白。”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墨荷抬头道。
卫柳颔首表示听到,脱下大氅,对墨荷道,“让王御医拎着东西过来。”
墨荷低低应了,小步退了去,不一会就将王御医带了上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王御医跪倒卫柳脚边叩头。
卫柳伸手扶起他,轻声道,“王御医免礼。这次规矩墨荷已经跟你说了,本宫就不多话,御医跟以前一样便好。”
王御医赶紧躬身,“请皇后娘娘安心。”
“你做事我一向都放心的。”卫柳的脸上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随我来。”
再次走进相水院,苏靖早就抱着手等在门口,见卫柳急匆匆地跑进来,不由得皱了眉。
“你的脸怎么冻得这么红,头发上也全是水。”苏靖一边瞧一边摇头。“不是乘鸾车去的?”
卫柳一下子红了脸,“来的时候看天色早,就走着来的,结果当时急,也就只有跑回去。我直接去找了王御医,等不及他的轿子,就又跑回来了。”
苏靖叹了口气,打了卫柳的头一下,“真是个傻瓜!”
卫柳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突然瞥见等在身后不尴不尬的王御医,忙让开了身子,“苏靖,这是王御医,我最信得过的。”
“老臣见过苏女织。”王御医弯腰行礼。
苏靖打量了一下卫柳身后的干瘦老头,穿着一身白色的朝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王御医客气。”她回礼道。
“我们让她去看看你的丫头吧。”卫柳笑着提醒道。
“恩,王御医,这次就烦劳您了。”苏靖笑道,指了指碧心的房间,“病人就在那里,我的侍女也在。”
卫柳奇怪道,“你不过去?”
苏靖叹了口气,捋了一把她头上的水,“你湿成这样,来,先去我屋里,我给你擦擦。”
卫柳胸中一满,情不自禁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对王御医吩咐道,“那御医赶紧去诊治病情,切不可耽误时辰。”
王御医依言而去。
苏靖带着卫柳走进屋里,找出一块肃静的丝绢帕子。
“低头。”苏靖道。
卫柳乖乖依言低头。
苏靖笑着把整块帕子揉到她的头上,一点一点攒着水。
卫柳的鼻尖刚好抵住她的下巴,只觉得凉凉的很惬意。盯着眼前一分处紧抿的薄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舔一下,用舌尖小小地舔上那么一下。
等一等,舔?
卫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猛力甩头想把这种诡异的思想摆脱掉。
“卫柳?”苏靖手里动作一停,敲了她额头一下,“乖,别乱动。”
“恩。”卫柳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歉然道,“对不起。”
“没事,差不多擦好了。我们现在出去吧。”苏靖顺便反复擦擦手,
9、第八章 皇后救命 。。。
向后扔掉了帕子。
卫柳含着笑跟她出门,无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只觉苏靖的气息还留在上面。
王御医正拎着箱子被朝书兰心两人送出来。
“如何?”苏靖迎上去问道。
“回女织的话,碧心姑娘没有大碍,风寒很快就可以好的。臣已经把药给她服下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就能回转,再加以调养,明日包管生龙活虎的。”王御医躬身道。
“是吗,那就好,多谢御医了。”苏靖笑吟吟地还了一礼。
原来还是寒症,还以为这些宫中的御医本事多大。
她送别了卫柳,回到院内。
“女织。”朝书明显对她与卫柳的关系感到质疑,可想到苏靖先时的那番话又不好直问,想了想还是先绕过比较好,“碧心王御医看过了,还开了药,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我再写个方子,你去弄药。”
苏靖沉吟道,光用寒症的药肯定不行。
“是。”朝书虽然惊奇,但还是决定遵循苏靖的意思。“我这就去。”
她回完话就直接往院子外面走。
苏靖忽然眼睫毛微颤了一下,扬声道,“站住,朝书。”
“嗯?”朝书睁大眼望回来。
“既然,他说两个时辰会好,那我们等两个时辰。”苏靖面容一沉,淡淡嘱托道,“朝书,你和兰心去屋里看着碧心的情况,随时给我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实际上是合并出来的,在下觉得,真正忠犬的好像是那只叫做墨荷的
10
10、第九章 亡人灵位 。。。
晨光熹微,窗外传来一声鸡啼。苏靖倚在床边上无事可做,辗转反侧,最终索性敞开自己的衣襟站到屋子那面一人高的铜镜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横在小腹处的那道伤疤。
她伸手戳了戳那深棕色的痂,再被救起来时的确也全身是伤,据说还差点活不了。但这个却绝对不是当时留下的,应该是失忆前的事故。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如果是石显的话,他一定知道。
那天谢蔺也是在找疤痕,却明显不是这一道,而是在更上面一些的位置,似乎还不只一两道,但听他的口气,肯定其中有一道很深很明确。
管他呢,谢蔺一定是认错了人。
苏靖重新拉好衣服,想着这时候朝书差不多该过来了。刚系上带子,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朝书一脸诧异地推门而入,“女织你居然没睡?”
“嗯,碧心怎么样了?”苏靖问道。
朝书眼中大放光彩,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王御医的法子太有用了,一般寒症都起码耽搁好几天,可是他几粒丸药下去,这才过两个时辰,碧心除了脸色惨淡点,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对了,女织,碧心还说要来给您请安,我让她躺下了。”
苏靖听到朝书的话,面上虽不表露,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女织?”
“好了就行,让她自己歇着,没那么多的歪理。你先下去吧,我回去补个觉。”苏靖笑笑。
“是。”朝书依言退出。
苏靖坐到床上,仰身躺下,把头枕在手上。
明明不只是寒症,却被判断为寒症,最离谱的还是被寒症的药治好了。简直不可不谓不离奇。
那个王御医,到底是何居心?
还有一个人。
苏靖闭上眼,卫柳始终温婉柔美的眉目便深深印入脑中。跟她,是否也有关系?
她忽然自嘲地笑笑,她苏靖不过是皇帝身边最低等的女官,怎么轮得上皇后记挂着折腾?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如果是余良媛的问题,她的靠山是谁,是谁给予了她怎么大的支柱,以至于能够笼络到御医院的太医?她虽然没当过妃子,可这后宫太医的举足轻重不用想也明白。没有任何一个处在这种位子上的人可以轻易被一个家境不硬的八品良媛收买。
而且,她如何能算准此时此刻卫柳会来找她,并且到太医院找到的御医刚好就是那一个,除非谈妥太医院所有的臣子。其实,就算这样也说不通,因为她的原始目的应当是让碧心死,否则何须那么多周折。
所以,不是卫柳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卫柳。
苏靖苦笑,原以为皇后在她面前还算个乖孩子,没想到背后动静这么大,居然想要剥离自己仅有的依扶之一,是想让自己最后一无所有之后去投奔看上去最亲近的她吗?
罢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只要她不做过分的话。
不过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卫柳的动机,看上去稳重的皇后,为何偏偏要费尽心力博得一个女织的好感。
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
就在苏靖想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清晰的唱诺。
——“苏靖接旨!”
紧接着,“砰”的门被朝书撞开,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什么状况…”苏靖抱怨道,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
朝书急得一边翻衣服一边跳,“女织,您还不快点!是圣旨!”
“我知道,声音那么高,全院都被他吵醒了。”苏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直接准备出门。
朝书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拽了回来,迅速给她披上一件袍子,“女织你穿成这样就想出门?”
“抱歉,没注意。不用这么紧张的。”苏靖笑着拉上袍子,走出门接旨。
前来宣旨的是前几日带苏靖进宫的秦裘,见苏靖出门,立即一抬手上明黄色的绢卷,笑容中带着些不同于上一次的温和,“苏女织,请接旨。”
苏靖对他微笑,跪倒在秦裘脚边。
秦裘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摊开圣旨扬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品女织苏氏即日起晋七品宝林,赐号为靖。钦此。”
苏靖叩头,“谢皇上。”
“请起。靖宝林,恭喜了。”秦裘笑着看着她,想了想又接了一句,“至今为止,这宫中就靖宝林是六品以下得了封号的,可见靖宝林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公公过誉了,苏靖不过是个农家女子罢了,哪能够跟其他人相比。”苏靖起身,接过秦裘手中的圣旨转给朝书,“公公特地来一趟,辛苦了,到屋里坐着喝杯茶吧。”
“不用不用,等会皇上那里还有事。”秦裘推辞道,从身边的小太监那里拿过张单子,“对了,皇上赏了好些东西给宝林,宝林查点查点。”
“谢皇上,谢公公。公公送来的东西苏靖自然是放心的。”苏靖全然没有查点的意思,只是笑着鞠了一躬。
秦裘见她态度,面上喜色更多,他在皇宫多年,自然了解情形。苏靖虽然不是升得跨幅最大的,却是他进宫以来最快的女人。
“那奴才告退。”他深鞠了一躬。
“我送送公公。”
苏靖马上跟了上去,一直把秦裘送到门口才反身回来。
朝书和兰心、藕花、茜草以及刚病愈的碧心都惊喜非常地争着围着那份圣旨看。
“宝林!”朝书见她回来,丢下圣旨就欢天喜地地扑上前来,眼睛亮晶晶的,“皇上记挂着您呢,这下看冉女织那群人还敢不敢随意打压!”
苏靖张开两臂接住她,把她放到地上。“好啦,不要得意忘形。”
“那不是说这个相水院主位要易人了?”碧心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隔壁的正院。
“就是就是!”藕花和茜草也激动了起来。
朝书面色一整,看了一眼苏靖。
苏靖依旧是拍了下她的肩膀,“你的判断呢?”
“我认为不妥。”朝书迟疑道。
苏靖粲然一笑,“那就是不妥了。”
朝书得到苏靖的肯定后,胸口一片晴朗,暗自斟酌了语句,跑到正在欢呼的碧心身边耳语。
这边苏靖却没那么轻松。谢蔺没有丝毫征兆的晋升意味着什么她完全想不通,甚至让她产生干脆去给谢蔺解释清楚的想法。
这时,苏靖想起曾经在吉陵镇浏览了一遍的那篇奇怪的选秀女的告示,以及莫名其妙失踪的菀蘅。
对了,今天正好有空。
朝书说完回来,见她僵立在原地衣服发呆的样子,出声试探着喊道,“宝林?”
苏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挑了下眉梢,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转身离去。
“宝林你去哪儿?”朝书急了。
苏靖回头一笑,“没事,我去找石将军聊聊天。”
“哦。”朝书把她的话往脑袋里打了个圈才惊呼着追出去,“宝林你要去见谁啊!”
门外空荡荡一片,早就没有一个人影。
朝书跺了下脚,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
苏靖在她头顶上无奈地笑笑,一个纵跃翻身拉住树梢跃下,稳稳地落到地面。
要见石显的话,怕是要先出宫。苏靖向来怕麻烦,这是这次也少不得要麻烦自己一次了。
她专挑僻静的小路走,一边走一边理思绪。没过多久就是上次夜会卫柳的馥园。正准备绕过,就眼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静默地伫立在湖边,凝视着水中的倒影。
石显?
苏靖摊手,这样也行啊。
她当即走过去,在离他四步远的地方停步。“石将军。”
石显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弄得一怔,伸手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腰间的剑,但手刚有动的趋势就有硬生生停住,继而神色自然地转身。
苏靖暗叹,好定力。
作为一个将军,有人都靠在自己背后最适宜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