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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高驰解释道:“我怕晁千儿所抄内容有……有问题,曾去看过。”
“抄的什么?”
“春|宫|图……”
梦言:“……”
高驰补充:“且是女子之间……各式都有……”
梦言:“……”
梦言:“那还是抄书吗!这特么不是画画吗?”
高驰一脸窘迫:“那成公主?”
梦言挥手:“送过去送过去,这两个人,谁都压不了谁。”
高驰应了,准备走,梦言突然又叫住他。
“你去怡景宫看看,闲公主如今有病在身,流华别院正是养病的好去处。”
高驰一脸“这什么鬼安排!”的表情,看着梦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梦言笑起来:“就把她们三个放一起,你叫人多留心点,别让贼人把如花似玉的公主和姑娘给惦记了去。”
高驰:“……臣遵旨……”
☆、第四十八章
梦言在浩浩声势中出了宫。
自打她登基之后,宫里就不太平。但好歹有那重重高墙的阻拦,想溜进去也得有点真功夫,比漫天荒原好太多了。
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有人一哄而上,单单是围困都能把人给困死。
出了宫,辇队缓缓行驶,初云还在兴奋,完全没发现梦言的紧张。
梦言为了分散注意力,索性跟她聊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出宫吗?”
“是不想啊,在宫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睡锦榻,陛下待我也这么好,比在外边好多了。陛下你知道吗,一落地就生在宫中的人,肯定想不到外边还有吃不饱饿死的人。”
怎么想不到……冷宫是用来干嘛的?
还是丫头单纯,没见过太多人心险恶。
“那你还这么兴奋?”
“这不同的!就像是……住自己家,但是出去串门。巡演是串门,过后还是要回家的。”
梦言心底一软,问她:“你把皇宫当你的家吗?”
“初云孤苦无依,陛下待我好,陛下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可是你有亲姐姐啊……你亲姐跟我不共戴天啊!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原因……
梦言琢磨了一下措辞,开口道:“那要是找到你姐姐了,你姐姐不想让你再留在皇宫里呢?”
初云为难了好久,叹口气道:“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呢!要是真能找到,陛下能把她也留在宫中吗?”
她也得愿意跟我和平相处啊!
梦言含糊道:“如果她愿意的话……”
初云是个小话唠,在宫里还刹不住闸,问个没完,出来之后更兴奋,嘴就没有停下来的是。梦言叫人准备了各种干果甜点,企图用食物让她消停一会儿,结果她一边吃一边讲,差点把口水喷出来。
梦言突然想怎么没带个成公主或者晁千儿出来,这俩比初云还活宝,肯定能压得住这个丫头。
梦言正在头疼,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来了么!
梦言心头一紧,一把拉住初云往自己身边拽。初云茫然地叫起来:“诶诶?陛下?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宽大舒适的马车内只有她们两个,梦言后悔让初云跟自己呆在一起了。刀剑不长眼,到时候外边那些侍从会保护自己,谁管初云一个小丫头?
梦言只能把初云往自己身边带,却听外边的动静只是短暂的一阵,随后就安静下来。
梦言秉着呼吸仔细听,过后就有人来报:“陛下,那个……”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梦言松开手,初云机灵地去掀了帘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从:“什么事儿?怎么吞吞吐吐的!”
侍从急忙报道:“晁千儿求见。”
晁千儿!?
她不是被高驰关在流华别院吗!?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追上来的!?
梦言心思一转,急忙问道:“还有谁?”
“成公主一并前来。”
果然……这两个人就没个省心的!
最开始是想着成公主净闹腾,把她放到晁千儿那边,以晁千儿的体贴懂事程度来讲,肯定会劝劝她。后来才想到,既然成公主这么闹,再加一个闲公主,说不定能在晁千儿和闲公主之间搅出来一滩烂泥,发现点什么。
比如撞破她们之间的小暧昧小动作,或者干脆听到她们密谈些什么内容。
梦言算盘打得好,没防住晁千儿也会跟着闹……
“闲公主呢?”
侍卫看梦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闲,闲公主在宫中。”
梦言松了口气。
侍卫补充道:“只是成公主和晁千儿,似乎……有争执,正在后方吵闹,陛下看这是……”
你们俩都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还吵什么吵!
梦言揉眉心:“都带过来吧。”
带过来的两个人果然还在吵。
与其说是吵,不如说是成公主单方面发火,而晁千儿难得如此严肃正经,绷着嘴角,一副隐忍不发的模样。
这倒是让梦言感到惊奇了。最近的晁千儿像是褪去了一层浮华的外壳,在朝着正经正派的道路前行。就算是夜间擅入祺祥宫打算爬皇帝的床时也一样,没有第一次的魅惑妖娆,像是走日常任务似的,做完就拍屁股走人。
但还不同于此刻。
梦言此时从她身上发现一种极为严重的违和感,成公主在她耳边不满地念着,她却微蹙着眉,完全无视成公主的存在。
这场景一时间让梦言有点恍惚,有点怀疑眼前现实和脑中印象的裂隙,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成公主就好多了,跟出行前见她时一样,愤怒地指责:“你凭什么啊!明明是你先跑出来了,为什么要赶我回去!你别给我装死,回答我!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为什么我不能随陛下巡游!”
两个人站在梦言龙辇之前,晁千儿眼底藏着阴郁,终于回头说一句:“先皇驾崩前给了我特权,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礼让于我,更何况是你。”
成公主吃瘪,气得脸都青了:“你!”
梦言挥手打断她们两个人:“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做什么!”
成公主抢了话语权,先告状:“陛下!你不知道!她——”
“都给我进来!”
立刻有人放了脚踏,成公主先伸出胳膊,由人搀扶着准备上车。晁千儿错步挡住她,把她的胳膊压了下来。成公主没反应过来,晁千儿却不同她讲话,转头看着梦言,请旨道:“陛下,成公主不变同行,请陛下另指派车辆和侍卫给公主。”
成公主这次才是真地炸了:“晁!千!儿!你欺人太甚!”
梦言却敏锐地察觉到晁千儿藏在冷淡之后的哀求,似悲伤似无奈,却不想给人发现。
梦言略微思索,发现这正和自己所想一致。原本就还在后悔让初云跟在身边了,万万不能再加一个成公主。
梦言吩咐道:“来人,带成公主上车,多分两个人伺候着。”
成公主傻了:“陛下?你为什么向着她!”
梦言摆出家长态度:“大人谈事情,你想出来玩儿就乖乖的,别惹事儿。”
“我们只差两岁!谁是大人!”
“但我是皇上,你只是公主。初云,你也去,看成公主爱吃什么,准备妥当了。”
初云应了一声,下车去扶成公主。梦言看一眼候在一旁的高驰,他立刻低头,心虚状溢于言表,立刻去安排护卫成公主的人手了。
梦言对初云道:“你就留在成公主那边吧。”
晁千儿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下。
梦言让她上来:“说吧,怎么回事。”
晁千儿却“扑通”跪了下去。车厢木板之上铺了柔软厚重的毯子,这一下没什么声响,也不会有多疼,愣是吓得梦言心脏跟着忽悠了一下。
梦言皱眉:“什么意思?”
晁千儿整个人伏在地上:“我……晁千儿意图谋反,罪当诛,现已伏法,请陛下赐罪!”
梦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实在是她的口气太过悲壮,“晁千儿”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字一顿,恶狠狠地,完全不同于平日里自称时的婉转轻佻。
她是认认真真在阐述自己的罪状。
“晁千儿勾结叛贼乌雅阳云,意图不轨,集结了乌雅阳云的残余势力,在陛下行军途中埋伏。”
等等……这个发展走向……是怎么回事!?
晁千儿的身体似乎又往下低了些,但其实她已经完全伏在地上,完全没有再低的可能性。她字句清晰,一字一句道:“乌雅阳云残兵八百,尽数埋伏在何柳林西。另外我为他牵线,重金聘请江湖人——”
“你先等等!”梦言打断她的话,“你说你跟二皇子勾结?”
晁千儿深呼吸,重重咬下一个字:“是!”
梦言紧紧盯着她,旋即叫来高驰:“距离何柳林还有多远!?”
高驰压着好奇,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晁千儿,回答道:“已经到了,再有小半日的工夫就能进林子边缘。”
晁千儿突然从地上弹起来:“通知行队!后撤!不能进何柳林!快后撤!”
高驰彻底愣了,没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晁千儿膝行到梦言跟前,握着梦言的脚腕,急切道:“有两个江湖人,这些侍卫绝对不是她们的对手!陛下,后撤!让他们后撤!”
高驰面色一凛,转身准备下令。
梦言拦住他,保持面上的镇定:“继续前行!”
高驰和晁千儿都是吃惊。
梦言道:“放慢速度。既然八百人手都在何柳林,高驰,你亲自带人过去,一个不留!”
乌雅阳云的兵是占一个突击,如果梦言有了心理准备,反去袭击他们,战况可想而知。
但高驰却不同意。
“万万不可!”
梦言还没听过他说“不”字。
高驰看看晁千儿,直接了解地坦白自己的担忧:“晁千儿说她同乌雅阳云勾结,那又怎么证明她这番话不是虚虚实实,专来诈降的?”
有点道理……
晁千儿急切地辩解:“我感念陛下昔日待我恩重如山,幡然醒悟!”
高驰摇头:“同叛贼勾结的人,所说之言并不可信。你如何证明这不是调虎离山?我带人前去何柳林,陛下这方就空了大门,等着乌雅阳云那八百人来攻?”
十分有道理……
晁千儿又往前膝行,更靠近梦言:“陛下!没有时间了!夏般她,她远不是高驰这帮饭桶能应付的!”
夏般?她之前提到的江湖人?
梦言沉吟片刻,还是对高驰道:“传令下去,整兵前往何柳林——晁千儿要是想取我的命,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她有无数机会了。”
高驰猛叹一口气,无奈道:“是!”
晁千儿像是松了口气,浓妆之下的疲惫瞬间展现,眼中也含了两汪泪。
梦言想问问详细情况,忽听外边一声惨叫,继而叫声扩散开,一个呼吸的工夫,已经有数人开始嘶吼。
晁千儿的怔在原地,一滴泪滑落,转头看梦言:“晚了,是夏般!夏般已经到了!”
☆、第四十九章
晁千儿的怔在原地,一滴泪滑落,转头看梦言:“晚了,是夏般!夏般已经到了!”
梦言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转念她又稳了稳心神,自我安慰起来。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刺客才安排的出行,就算晁千儿不出现,这个刺客也要来的。没必要因为晁千儿的打乱而心慌啊!
但是看晁千儿的样子,这个夏般好像很牛……比想象中的要牛,能顶得住吗?
梦言有点心虚。
晁千儿却突然奋起,一把抓住梦言的手腕。
梦言吓了一跳:“你干嘛?”
晁千儿那一滴泪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了,满面慌张,目光却是下定决心之后的……决绝?
这感觉很奇怪,在一个不正经的人身上看到如此正经的神态,会让人产生一种分裂的观念,怀疑究竟哪一面才是对方的真实状态。
然而没有时间留给梦言去细细的考量。
晁千儿拖着梦言:“陛下先到车底躲避!只要躲开夏般,乌雅阳云那些兵不足畏惧!”
梦言反握住晁千儿的手,想问的问题太多,一下子卡壳,堵在嘴边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梦言想问她和乌雅阳云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没有其他密谋。想问她为什么在紧咬关头反水,来通风报信。想问这个夏般到底是什么人。
最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会哭,为什么她好像不希望自己去死。
外边的嘶叫声越来越杂乱,梦言看着晁千儿,定定心神道:“谋逆之罪我会亲自审问。”
晁千儿愣了下。
梦言转身掀开帘子,梗着脖子探出头看了一眼。然后换做梦言愣下来。
晁千儿把梦言拖回来,全无平时的顺从自贱,对着梦言就是大骂:“你疯了吗!我说你躲起来,你作何要去招惹夏般!”
梦言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