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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陶清扬问,牧祎这么博学,肯定会知道吧。
“死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见陶清扬顿时脸色青白,牧祎又补充,“没有痛感,没有瞬目功能……难道不像死人吗?确切的说,在她的心里,已经认为自己死了。”
“我给她打了一针麻醉神经,就是想让她停止这种念头。”
什么意思?
陶清扬跌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抓住温焕的衣角,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恢复正常一样,眼神无助地望了过去,“她是被人害了吗?”
“不然呢?我不认为温焕是会自杀的人。”牧祎声音冷淡。
这么珍惜身体又珍惜生命,敢于解决掉一切妨碍她享受生活的人,绝对不会自杀。
“可是……什么时候?”杜堂堂想了想,这些天温焕绝对没有单独行动过才对,应该没机会被下手啊。
陶清扬却不关心此类问题,只是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死人一样什么的,为什么!
一下子成了焦点的牧祎,其实也只是个半调子,她尽力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整理出来,“这方面不是我的强项……但伊文有精神科医师的职业资格执照,我听他说起过一些。”
记得认识不久她就想介绍心理医生给杜堂堂……感情牧博士身边常来往的人,都必须有一颗医生对待患者的心,怪不得伊文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原来是把她当病人了。
“先说好,我认为他有了细胞生物学的博士学位再去研究精神的行为是非常愚蠢的,因为我并不认可他的研究成果。”牧祎望着沉睡中的人,“温焕她所表现出的,更像是……被深度催眠的结果。”
不是中毒,因为没有皮下出血或者肢体末梢青紫的情况,下眼睑虽然青黑,但那明显是黑眼圈,也不是受了外界攻击,因为没有外伤。那种古怪的水藻吗……它的发作状态不是这样的。
温焕就像一个完全放弃生存信念的人,眼中只有死光,这么想想,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最有可能,而牧祎正好无意中看过一些类似的资料,不过对方是更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
伊文考这个学位纯粹是爱好,她看过对方用来研究的一段影像里,有相似的情况。那个患者在从三阶楼梯上摔下来后,坚定地认为自己早已死去,在他的主治医生引导着问“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会说话呢”以后,想借此刺激对方纠正错误的认知。
但患者在一段时间后失去了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和温焕现在的表现差不多,不会眨眼,没有动作,甚至脸上开始出现尸斑!
心脏一直跳动到腐烂得无法跳动,很快他就真正的死去了,但所有观察者都能确定,他死得不痛苦,大脑一直在暗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温焕……被催眠了吗?”陶清扬听完牧祎的推测,试探着问。一般的催眠不都是拿个怀表之类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吗,可温焕没有经历过这些啊。
本以为能听到确切回答,牧祎却摇头道:“我无法肯定,我的专业方向不是去精神科当医生。”
那么,她就只能一直这么睡着了?不停地注射麻醉剂停止一切大脑的思考吗?
“也不一定。”牧祎是绝对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的,“不可能有大脑完全停止工作的人,呼吸,心跳,这些东西也是大脑的一部分,潜意识也相当强烈,我不认为麻醉剂可以解决问题。”不然在她看过的影像力,那群精神科医生早就给患者打针治疗了。
“是……吗?”陶清扬低头喃喃。
杜堂堂赶紧安慰她:“也说不定她一觉睡醒就没事了,再不行,就送去医院。对了,麻醉剂的药效能持续多久?”
“五六个小时。”牧祎回答。
“好,那我们用这段时间,想一想她最可能出事的那段时间。”
从头梳理一遍,可以帮助理清不少想不通的地方,毕竟在事件的进行中,有许多细节被遗忘了。
这是温焕从前教给她的,现在,要用这个方法救她了吗。
在国内除了陶清扬回老家的那几天没看见温焕,其他时间两个人都在一起,基本可以排除被下手的可能性,再说那也过去太久了,一般的催眠,不都是等催眠师数完一二三立刻见效吗?
可是来了美国,她们分别的时间就更少了,也就只有她半夜出门去找哥特女,可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对,回来的时候温焕明明很累,却一直不困,也没有睡着!
“会不会是在洛克那里?”杜堂堂看向众人,“我们在那里吃了东西,会不会是食物有问题?”
红酒除了她没喝,其他人都碰过,陶清扬没事,牧祎也没事,那就不是酒的问题,再说下毒不会影响催眠效果。
那影响精神的药物呢?
会不会是酒里有导致精神不稳定的东西,所以温焕中招了?
她表面上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是个很容易东想西想的人,简而言之,思虑过度。
下手的人是洛克吗?
不对,对方明确表示不会再伤害她们了,况且他不能从其中得到任何好处,还指望着利用她们……确切的说是牧祎的研究成果从MOON手里抢回自己的人,没有理由让温焕死。
如果是计较温焕在赌场里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也不至于用这么麻烦的手段,他有达尼娅,直接招呼人动手不就行了?
怎么解释都行不通,百般苦恼的陶清扬望着昏睡的温焕,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办,她太没用了……
“还有什么温焕做了但是我们没做的事情吗?”杜堂堂问。
陶清扬皱眉思考,蓦地想到一个问题:温焕的失眠,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
☆、第100章
“你确定失眠和她现在这样有关系?”
杜堂堂追问一句,不过是问牧祎。
在陶清扬的叙述中,温焕最多是睡眠质量有问题;她本来就容易多想,失眠很正常,全世界睡不着的人多了;难道个个最后都变得跟死人一样?
“我不确定。”牧祎冷冰冰地回答。
她又不是这么方面的博士;跨专业诊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陶清扬眉目间神色仍旧忧虑,逐渐炽热的阳光让她烦躁不安,可手掌接触到温焕的体温,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人目前为止还是活着的,说不定她只是受了什么刺激,病了;不一定会死呢。
相反;如果连自己也慌了,那就真没什么人可以拯救温焕。
就算陶清扬不怎么专业,也知道治病,要先从病因找起。找出什么原因,对症下药,是吃坏了还是被催眠了,总得有个解决方法。
可她连那一点细微的不对劲都找不出来!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要说失眠是病因,为什么今天早上才发病呢?
“不然,还是送到医院吧……”这是陶清扬能想出来的,目前最妥当的处理方法,总比一群不专业的人束手无策强。
可是温焕先在在昏睡中,就算等五个小时后醒过来,恐怕也没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不能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不然牧祎会有麻烦,还是得需要人背过去,可陶清扬一个人背不动,恐怕还是要杜堂堂离开牧祎,帮她一把。
“也不一定是催眠。”牧祎走上前扒开温焕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涣散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手脚无力地垂着,“我们需要找个更可靠的人诊断。”
谁?
能让她信任的又专业的,只有伊文了。
牧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冒险给伊文打个电话,尽管这种行为可能让比顿管理层的某个人知道她的住址,但是……
她握着手机掂量一下,像在掂量自己的心事。
这个动作是杜堂堂经常做的,她每次在用什么东西攻击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感受一下它的重量。
牧祎不关心别人的习惯,她只是记住了那个动作。
杜堂堂的模样很忧心,她很少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让牧祎也不自觉地想出一份力。
温焕……对她很重要吗?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因为连躲开比顿来到这里住下那么严重的事,她都没忧心过,那就是非常重要了。
牧祎拨出了电话。
估计在自己走了之后,伊文所处的位置没有权利知道她的去向,所以很着急,反正在电话中,伊文连续问了两次:“你现在在哪里?”
“不用担心,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牧祎接受了他的关心,切入正题,把温焕的情况描述一遍,“……如果有个人是这样子的,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隔了足足几十秒,一问伊文才回答:“你确定?确定是这样?”
牧祎嗯了一声。
“不像是原本精神出了问题啊……”伊文喃喃,他学的知识因为长时间没用上,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是催眠吗?”
“也不是……不不,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催眠,如果真是这样,有痛感刺激人就会醒来的。”伊文又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查资料,“你说的情况,更类似于强烈的暗示。”
“暗示?”
伊文的语气很肯定,“也算催眠,但不像催眠那么直接。通常情况下,接受的暗示的人会不知不觉把暗示者想让他知道的内容在潜意识中记住,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对,就是重复暗示……你真的不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牧祎想都不想就拒绝,“有什么方法恢复吗?”
“一般来说,只要不再接触暗示,有助于减轻症状。但你所说的情况,已经是对方完全接受了暗示,做出反应……所以,还是送到专业的医院吧。”语气遗憾地结束了谈话,伊文表示自己能做的事情的确有限。
不过……牧祎说的“如果有个人”,那就是一定有了吧?
暗自猜测着,那头没有任何回应,举着手机靠在窗前的伊文叹了口气。
原来事情不是那么复杂。
所谓暗示,说白了也不神奇,但它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暗示的场所不需要严谨催眠那么严格,比如某个人看了一部关于猫的影片,主人公拉扯了一下猫爪子,那么他再看到现实中的一只猫咪凑到身边时,可能也会拉扯一下它的爪子。
这就是记忆催使动作的奇妙之处,而潜意识里接受的暗示,更不容易被人察觉。
那么,温焕记住了什么呢?
“长时间的,无意识的……”陶清扬还是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温焕,坐在地上念念有词。是洗漱时不经意的小动作吗?还是看了某部电影……对了,昨天看的恐怖片里,也有主人公惊慌失措自残的镜头!
陶清扬想到这点,立刻告诉了对面坐着的牧祎和杜堂堂,“肯定是这样,她在无意识模仿那个动作!”
“……这不符合长时间的标准。”牧祎否决,“电影我们都看了,但只有她一个人出了事。”
说的没错,论观看时间,她们俩比温焕长多了,难道是因为温焕胆子小?
不对,自己的胆量比她还小,可到现在都好好的,因为一部电影就这样……威力没这么大吧?
“难不成,她有什么事隐瞒了我们?”说话时,杜堂堂的眼光落在温焕脸上,看住那张苍白色的脸庞。她的发小鬼精鬼精的,很难说没有隐瞒什么的可能。
陶清扬摇头,“不会的!她有什么事都告诉我!”
从天辅公司的内奸事件以后,温焕虽然没有明确保证过什么,却真的事无巨细,连某天多吃了几口菜都会跟她汇报一声。
可是……真的没有隐瞒吗?还是她藏得太好?
使劲摇头,陶清扬试图把这个愚蠢的推测压下去。
不会的!
就连去温泉旅社找聂同歌的遗物,她也带了自己去的!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很快消失,陶清扬没有深究,握住温焕完好的右手。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看着我。
就这么干坐了一上午,大家对于丰富的食材也没什么胃口,还是杜堂堂做了难吃的咖喱饭,端过来,给每一个没有食欲的补充体力。
“我不太想吃……”陶清扬起初只是摇头,可端饭的手在自己眼前,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杜堂堂的态度很强硬,“我不想倒下一个又来一个,在MOON被抓住之前,都尽量好好的。”
“同意。”牧祎早就吃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准备上楼继续研究,“我在残存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原件被烧毁了一部分,要尽快还原出来。”
说着上了楼。
杜堂堂想了想,把饭放在茶几上也跟了过去,临走前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药效过去,到时候温焕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再给她补一针。”
……老是这样打麻醉剂,脑袋会坏掉吧?
陶清扬没有吃东西,反而低头亲了亲温焕的额头。
这个人最聪